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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在科學取代神學成為了人們的信仰,坎西城的利刃直指圣城時, 還在教會中醉生夢死的主教們沒有第一時間應對它的威脅。 他們把這當做是秘銀協會的又一次反撲,并嘲笑法師們的不自量力。 等到槍炮轟開城門, 光明神術和圣騎士的刀劍不敵□□與炸.彈時, 已經來不及了。 “轟隆隆——” 地動山搖一般,圣城佇立了幾百年的巍峨城墻轟然倒塌,銀白色的磚塊落在圣騎士厚重的鎧甲上, 發出悶響, 灰塵彌散, 遮住天上的陽光,恍惚間讓人想起圣經中的末日景象。 秋白面色平靜, 坐在指揮車上,在騎馬佩劍的圣騎士驚駭的目光下,一排排覆蓋甲胄, 如同鋼鐵怪獸的坦克沉默而無聲地駛入街道,壓平一切障礙,開向圣城最中央的大教堂。 他們在教堂外被攔下了。 金發碧眼的圣子站在銀白色的正門前, 陽光透過教堂的彩色玻璃窗照亮了他的頭頂和身側,仿佛為圣子殿下鍍上了一層神性的光輝。 “是圣光!”藏在圣城角落里的信徒們看到這一幕,用虔誠的口吻驚呼。他們雙膝跪地,頂禮膜拜。 碧藍色雙眼溫和地看向侵略者,圣子正欲開口,冷不防坦克里傳來一聲洪亮而堅定的:“可見光的散射!” “可見光的散射是指光通過不均勻介質時,一部分光偏離原方向傳播的現象?!?/br> 伴隨著有力的背誦聲,坐在坦克上的一名年輕法師伸出手,改變周圍空氣介質的密度,瞬間在自己身側變出了一圈同樣的圣光,和珀西瓦爾如同復制粘貼。 他,學會了圣光術! 珀西瓦爾:“……” 兩人頂著圣光面面相覷,氣氛一時非常尷尬。 大概三秒后,年輕法師驕傲地一抬下巴,用正義的口吻道:“知識就是力量!” 在珀西瓦爾身后的大主教們:“……” 無法反駁。 · 珀西瓦爾身上的鼠疫顯然并沒有痊愈。 十年前丹妮絲去坎西城求藥失敗后,她趁地獄之門打開時的混亂想要逃脫,但并沒有成功。 借光明教會收藏的法器躲在一處民居里,丹妮絲本想趁著黑夜逃去最近的一座城市,但沒到半天時間,她便被惱怒的尤利婭從藏身之處揪出來打了七八十個耳光,然后扔到了坎西城的監獄里。 監獄里的死囚剛巧得了黑死病,老鼠吃了他的尸體,不慎傳染給這位尊貴的圣女殿下,不到一周時間,她便渾身潰爛、香消玉殞。 “可見疾病對于任何人都是公平的?!甭犅劥耸聲r,路易子爵淡淡道。 他令自己的騎士帶上火把,親自焚燒了□□圣女的囚室,丹妮絲最后用指甲在墻壁上劃下的,關于未來的線索也消失在熊熊烈火之下。 “不可能,為什么會這樣?我本該是……” 本該是什么呢? 銜著金湯匙出身的貴族小姐,光明教會最年輕的圣女殿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與珀西瓦爾并肩的人。 一切野心都已埋葬在烈火下,塵歸塵、土歸土。 聽聞此事的教皇重新選擇了圣女,并親自用禁咒禁錮了珀西瓦爾身上的時間,從此以后,除非死亡的那一刻,他永遠都活在19歲。 因為常年忍受疾病的痛苦,珀西瓦爾身材瘦弱、皮膚蒼白,華麗的長袍下可以看到皮膚上的瘡口。 他的目光越過坎西城的軍隊,注視圣城中僅存的信徒,突然道:“其實我不是真正的圣子?!?/br> 這些他原本是不知道的,教皇與丹妮絲都將他死死瞞住,是昨天教皇與心腹商量對策時被他不慎聽見。 “你才是真正的圣子!”珀西瓦爾抬起頭,目光中仿佛有兩點光,緊緊盯著秋白的面孔:“他們說,你是光明神的轉世,是行走在世間的神袛,是能將光明教會帶領到巔峰的人?!?/br> 用狂熱的眼神注視秋白,他緩緩跪下,問:“神啊,你要拋棄自己的信徒么?” 從出生起就生活在圣城,接受最正統的神學教育,珀西瓦爾的信仰并不比任何一位虔誠信徒少,或者說,他本身就是一位狂信徒。 秋白從上方俯視這個和自己交換了人生的圣子,回憶兩人的前半生。 珀西瓦爾錦衣玉食地生活在教會精致的牢籠里,而自己則成為卑賤的奴隸,忍饑挨餓、被人毒打、險些喪命。 出乎意料的是,想到這些的時候,秋白并不覺得后悔,也沒有一絲遺憾。 若他不是奴隸,若他沒有被害以至于落到瀕死的境地,倘若他的人生軌跡沒有偏移,那么只要差一分差一秒,他都無法遇見澤維爾,遇見照亮他一生的光。 于是—— “我不是什么圣子?!彼阽晡魍郀柶诖鵁崃业哪抗庵械?。 “我也不會帶領光明教會走上輝煌?!?/br> “我之所以站在這里,是因為我的愛人想要讓科學在這片大陸上生根發芽,讓知識的光芒驅走黑暗與無知?!?/br> “我愿意做他燒向愚妄的火,劈向神明的刀?!?/br> “……” 珀西瓦爾眼中的光熄滅,他身后,擺放在走廊盡頭布道臺上的神像轟然崩塌。 一點明亮的光從神像中飛出,升到圣城最上方,教皇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圣子,還不消滅這些瀆神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