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師獸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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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師獸道(1)業界敗類 2021年11月5日 夏日的溫度依舊炎熱,步行街上來往絡繹的行人,其中不乏一些青春靚麗,又穿著清涼的妙齡姑娘。 街道中央拐角處一家冷飲品牌店門口已經排起長隊,其中一個身穿白色吊帶的女人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她那吊帶外露出大部分的光潔肌膚,和鼓鼓漲漲的胸脯,讓路過的男人都不禁偷瞄上兩眼。 女人面相妝容也頗為精致,她偶爾也會注意到那些男人的目光,伸手扇風時也不忘了保持姿態端莊,避免自己春光外泄。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時她背后的二樓有一個男人已經透過玻璃窗大飽眼福了許久。 這個男人名叫江嶼,去年剛從沈陽一所大學畢業,畢業后來到蘇州一家律所摸魚混著日子。 雖說江嶼的專業能力可以說是一塌煳涂,幸好頗會察言觀色,平日里雖說狗屁不會,起碼混了個面熟。 卻又因為懶惰成性,弄得自己的頂頭上司恨鐵不成鋼,再屢次敲打無果后,只能將江嶼辭退。 迫于生計,江嶼只好另謀高就,結果現實狠狠地又扇了他一耳光,屢次面試失敗后,江嶼的積蓄也所剩無幾,只好厚著臉皮央求之前的同事給介紹點「私活」 幸好江嶼的前同事里有幾個講究人,沒幾天就給安排了一個小單。 江嶼和對方約定好今天在此見面,先了解一下案件詳細以便幾天后的開庭辯護。 他此時坐的位置靠窗,又居高臨下,正好看得見那女人胸前布料內的景色,裸露的小半個挺翹圓潤的乳rou很是誘人,看的江嶼口干舌燥。 桌子上放著的杯子里只剩下幾塊還沒融化的冰塊和一片檸檬,江嶼拿起杯子含住吸管又用力嘬了兩口,聽著吸管傳來可憐的空氣抽干的聲音無奈地砸了砸嘴。 「不好意思……請問您是江律師嗎?」 身邊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發虛。 江嶼心里一抖,故作鎮定地將目光在街道上快速掠過一邊,裝出一副剛才在看風景的樣子才扭過頭來,看向自己的客戶。 對方看起來比江嶼大不了幾歲,臉色蒼白,身材瘦削的可憐。 江嶼看著他干癟的胸口和袖子,都擔心他會不會隨時暈倒在地上。 「我是…您是古先生吧,快請坐?!?/br> 江嶼連忙起身做了個請君入座的手勢,那瘦削的男子連忙客氣地回禮,兩人客套了幾句坐下。 「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江律師喝點什么?」 「不了不了,我今天已經喝了很多水了」 江嶼連忙婉拒,這倒不是他想為了對方省錢,而是第一次見面,江嶼不想一開始就給對方嚇跑。 而這也只是假象而已,和他認識足夠久的人,才知道他其實有多無恥。 兩人閑聊幾句,把話題回到案子上。 聽這名姓古的男人描述,他幾天前和一名男人大打出手,并將對方打進了醫院,對方現在要求他賠償。 可據他自己所說,是對方先動的手他只是出于自衛。 江嶼聽著也覺得奇怪,面前的古先生如此瘦弱,居然還能和別人打架,還將對方打進了醫院,怎么都覺得有點不太現實。 「嗯……」 江嶼聽完古先生的敘述后故意沉聲了一會,又看著他的眼鏡試探地說道「這在情節上應該屬于互毆…是挺麻煩的?!?/br> 「可是…是對方先動的手,我只是推了他幾下,他怎么可能就住院了,反倒是我,后背上現在還疼…」 姓古的男人很是激動,干癟的胸脯一起一伏,蒼白的臉蛋上也浮現一抹焦急。 江嶼連忙點了點頭,鎮定地說道「別擔心古先生,我知道該怎么做。畢竟像您這種情況,我接手很多次了」 江嶼在說到自己接手很多次的時候,還故意壓重聲音,聽起來頗有底氣。 但是他心里知道,自己其實狗屁經驗都沒有,以往除了混吃等死就是偷jian?;?。 但對方關乎到自己下一頓飯吃什么,裝樣子江嶼可是高手。 「那就好…」 姓古的男人似乎也被江嶼的鎮定感染,雖然面色忐忑,但至少情緒緩和了許多。 江嶼又詢問了一些事情經過和細節,便連忙找借口說回去和律師朋友們研究一下,便提議離開,姓古的男人雖然滿面愁緒,可是見江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只好應允。 兩人分開后,江嶼才松了一口氣,若是再和古先生聊上幾句,自己恐怕就會露餡。 他方才應付的那幾句不過是陳詞濫調,只要是讀過兩年的法律書籍都知道的偽常識術語,讓他真發表一下對此案件的真知灼見,他實在是一句完整的邏輯都說不出來。 至于過幾天的開庭該如何為古先生辯護,江嶼倒也沒當回事。 自己頂多是上去應付兩句,針對對方律師的辯詞見招拆招,插科打諢一場,最后誰判了幾年,和自己一點關系沒有。 有時候江嶼都覺得自己應該抽空去定制一名錦旗掛在床頭,上面倒也不用寫什么豐功偉績,只需要四個字「業界敗類」 就足以評價自己。 雖然看著古先生那孱弱的 身子骨有點于心不忍,但是一想到自己那比他那身體更干癟的錢包,心中的良知還是被丟到一旁。 沒過幾天就到了開庭的日子,江嶼出發前收拾了半天,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倒也算得體有度,但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直到進了法庭,看見原告和原告的辯護律師后,心里那股心虛一下灌入全身上下。 自己缺少的就是人家那股底氣,江嶼瞄了對方律師幾眼,從他的目光中就看見了四個字「真才實學」,心里越發沒底,連忙將目光挪走,故作鎮定地坐到律師席上。 看著莊嚴肅穆的法庭,江嶼忽然有點慌張,一時間竟忘了自己是來做什么,回過神來后背都起了雞皮疙瘩。 「老天…我在想什么……」 江嶼一陣后怕,偷瞄了一眼身旁不遠的古先生,腦海里在幻想自己要是坐在那里會是什么感覺。 「那么,請被告方律師進行辯護?!?/br> 一個權威十足的聲音響起,江嶼心里一驚,身體也差點抖了一下,連忙強穩心神暗叫糟糕。 原本他信誓旦旦,可是真的身臨其境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無能地多可笑。 強行故作冷靜地注視著原告方,那人是一名身材比古先生壯碩不少的中年男人,可是他此時頭上纏著一圈紗布,左手也打著石膏掛在胸前。 江嶼感覺十分奇怪,單憑兩人的體格比較來看,古先生才是那個被對方一推就倒的人。 「嗯…請問原告,我方委托人對你進行了幾次攻擊,將您打成這樣的呢?」 江嶼腦袋轉的飛快,心想先隨便引出個話題,避免自己上來就露餡。 坐在原告席的男人和自己的律師對視了一眼,看上去很是疑惑,但還是頗有禮貌地回答道「我記不太清,但至少打了我十幾下吧」 「那這個過程中您是否有還手呢?」 江嶼心中也極為奇怪,但還是延續著問著。 原告的回答聲音驟然提高了不少「我沒還手,他的力氣很大,大的不可思議,我被他打的根本還不了手?!浮?/br> 哦~「江嶼心中一動,連忙發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忽然又很是關懷地問道」 也就是說,您當時被我身邊這位男人單方面毆打,他的力氣很大,對您造成了嚴重的傷害,甚至在您無法還手的情況下也沒有停止,您只好被迫地防衛是吧「古先生猛地扭過頭,不敢相信地看著江嶼?!笡]錯!他是一直在打我」 原告方的情緒很是激動,雖然他不明白江嶼為什么立場忽然站在他這邊,但臉色依舊浮現欣喜之情。 「是的,我想您當時一定被打的很……很慘,我看您頭上有傷,那您當時一定是連保護自己都很困難」 江嶼似乎沒有注意到身旁古先生的臉色越發難堪。 「對啊,我當時感覺都要被他打死了…」 原告也連忙答道。 江嶼點了點頭,然后轉頭看向那邊也是一臉疑惑的法官問道「那么我有一個疑惑,原告在明知可能會發生自己要被打死的情況下,為什么沒有逃跑呢?還是說,原告就是站在原地被打也不動?」 原告席上的男人身體頓時僵住,臉上的喜悅之情凝固成一團。 而江嶼身邊的古先生也頓時一怔,茫然地看著江嶼。 「我的委托人剛才已經陳述的很清楚,請對方律師不要再明知故問」 原告身邊的律師皺了皺眉,沉聲說道。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我覺得,人在面對危險的時候選擇求生的方式應該是本能吧,怎么會有人挨打還站在原地,任憑對方打你呢?」 江嶼此時心里已經有了七八分底,對方這男人當時肯定是在和古先生互毆,他一直想找機會還手,所以才沒有離開。 而這就與他此前的陳述有差異,如果情況真的如自己所想,那么原告方的陳詞就一定摻假,這對于自己來說就是獲勝的關鍵。 原告席上的男人猛地站起來,指著江嶼的鼻子吼道「你什么意思,難道我頭上的傷是我自己打的?」 「咚!咚!」 法官敲了敲手里的錘子,原告方的律師伸手示意原告稍安勿躁,待他重新坐好,又鎮定地說道「請對方律師不要用誘導型的發言,來影響我方委托人的情緒?!?/br> 江嶼心里忽然有些放松,心里一松快,牙關也滑利了許多。 雖說自己專業能力不堪一提,但腦袋轉的飛快,天上一腳地上一腳地接話問話,抓著對方律師和原告言語中的漏洞款款而談,竟一時間也說的頗有邏輯。 然而對方的律師顯然很有水準,在江嶼幾次頗像詭辯的問答后,又安撫了身邊已經瀕臨崩潰的原告,然后主動向江嶼發問,而且還都是從刑法上出發,江嶼一開始還能靠著大學時候積累的底蘊招架,而后對方幾次條理分明,直點主題的問話讓江嶼頓時無言以對。 此時法庭內已經響起小聲的議論,江嶼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可是看了眼墻上掛著的莊嚴的國徽,還是把嘴里的 話嚼碎咽了下去。 情況頓時直轉急下,江嶼看了古先生一眼,對方回應過來的眼色居然沒有江嶼想象中的厭棄或是后悔,反而隱約有一種同病相憐,這倒是讓江嶼很是意外。 最后古先生被判刑兩年,緩刑一年。 走出法院,江嶼看著古先生瘦削的身影彷佛要被陽光壓垮,心里忽然有了些許恐慌,比自己剛進入法庭時候還要嚴重一些。 而古先生倒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地向前走去。 江嶼的喉嚨一緊,想要發出一些聲音,可是又好像一瞬間忘記了聲帶的使用方法,只是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古先生的瘦小背影,直到他前行了數十米,才如夢驚醒一樣追了上去。 可是追到身后,江嶼又駐足腳步,猶豫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便低頭漫不經心地跟著他屁股后面走。 無意中看見自己的影子和古先生的影子重迭在一起。 陽光明明那么耀眼,自己和古先生也在一直邁步前行,可為什么,自己的影子一直都走不出古先生的影子呢?好像他的影子是一副無形的監牢,在敲鐘宣判的那一刻,就將自己囚禁在了里面。 「江…江律師…您順路?」 江嶼正發呆,被古先生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條,抬頭一看,對方臉色依舊蒼白,可是看向自己的時候,那臉上卻有和他一樣脆弱的笑容。 「我……我」 江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視線逃避地在四周游離,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一個公園,不遠百米就是一個小湖。 「那邊有些椅子,要不要……去坐一會?」 江嶼不知道自己的提議有幾分真心,又或許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嗯,去坐一會吧」 古先生竟然神情很平靜,不多想就答應下來。 兩人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相互沉默著。 「對…對不起…」 說話的江嶼忽然感覺自己有些罪該萬死,但卻似乎不是因為辜負身邊這個男人的期望,而是覺得自己冒然的一句話打破了這湖邊的平靜和安寧。 似乎自己的聲音,都污染了這湖邊的祥和。 「這……」 古先生怔了一下,轉頭看了江嶼一眼,沉默片刻后竟然微微笑了一下,眼神飄忽地看著湖水,柔聲說道「我知道您已經很努力了?!?/br> 「我…」 江嶼身形猛地一抖,很快又癱了下來,小聲道「我…應該更努力一些」 「別說那些了…」 古先生輕松地笑了笑,扭頭不再看江嶼這邊的方向。 江嶼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多余,可是又不想就這么離開,轉頭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售貨機,便跑過去買了兩罐冰涼的啤酒。 遞出一罐給古先生,他倒也沒拒絕江嶼。 兩人沉默地小口喝著酒,易拉罐在兩人的手里越來越癟,最后被扔到地上,轱轆了幾圈再沒一點聲響。 古先生忽然站起身,朝著售貨機徑直地走了過去。 江嶼看著他在那鼓搗了半天,不多時懷里捧滿啤酒走了回來。 「再陪我喝點吧?」 古先生蒼白的臉蛋上又浮現著那抹干凈的笑容。 江嶼看著他笑起來時,內凹的臉頰已經瘦削到了極點。 心里一陣莫名的難忍,連忙打開一罐啤酒,閉上眼睛豪飲了一大口。 冰涼的啤酒帶著沫子灌入口中,江嶼睜開雙眼凝望天空,感覺眼眶有點發熱,連忙又閉上眼睛灌了一大口啤酒。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喝著酒,直到夜色降臨,腳邊的易拉罐也灑了一地,江嶼感覺腦袋有點發暈,煳里煳涂之間,忽然說道「以后我不當律師了」 「哈哈哈哈」 身邊響起古先生醉醺醺的笑聲,過了一會又響起斷斷續續的抽泣聲「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嶼費力地扭過頭,看著古先生瘦弱的肩膀不停抽動,伸手扶著他醺氣著問道「說實話,我真的不信是你把他打成那樣的?!?/br>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 古先生依舊在抽泣,嘴里不停重復著。 江嶼一開始以為他只是在憂心自己的前途,可是越聽越不對勁,總覺得他話里有點弦外之音。 「那個……」 江嶼越發感覺不對勁,試探著問著,古先生突然猛地扭過頭,直勾勾地盯著江嶼,冷不丁問道「江律師,你相信……世界上有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