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天降專寵:撿來總裁太鐘情、農女撩夫忙:辣媳,好彪悍
蘇清拿著掃把掃一地的錢,剛彎下腰就覺得身體脫力,軟軟倒了下去。 他跪坐在地上,身體弓成一團,嘴里似小獸發出一聲嗚咽。 他跟蘇兮從小相依為命的感情不是假的,他自以為他們倆不是親姐弟勝似親人。 蘇兮就比他大兩個月,七歲就跟著她離異的母親再嫁到蘇家。 那時候蘇家還算殷實,他只高興家里多了兩個溫柔的女人,從沒想過被分寵,心眼比起蘇兮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后來為了給生病的奶奶看病,蘇家急轉直下,被巨額的醫藥費拖得一貧如洗。 人說貧賤夫妻百事哀,窮人生不起病,人心亦經不起窮字的考驗。 蘇兮媽受不了跑了,蘇父曾經一個不惜傾家蕩產救治老母的大孝子也變了。 他借口還債務去賭博,反而欠下高利貸,人變得越來越暴躁。 追債的找上他們姐弟,蘇清把自己賣身給經紀公司才算解決這件麻煩。 蘇清后來還想回去看蘇父,性情大變的蘇父卻反以為他是回來跟他爭奪拆遷款的,揮著大棒把他趕出家門。 對這樣的男人,蘇清徹底心灰意冷,一方面越發重視蘇兮這個唯一的親人。 可誰知道,人家根本沒把他當一回事呢。 如果他沒有多出小說的記憶,只怕自己怎么稀里糊涂死去了都不知道。 蘇清捂著胸口,悲從心來,不可自抑。 他伏地慟哭出聲。 到底是誰還陷在過去的記憶里無法自拔。 明明他們已經擺脫那段艱難的時光,只要再努努力就能奔向更美好的未來。 蘇兮卻不滿足,視他為累贅。 蘇清哭,為過去的時光而祭奠,為未來而喜極而泣。 往后,他只要為自己一個人奮斗了啊。 日影靜悄悄地轉移,不知道哭了多久,心力交瘁的蘇清徹底哭暈過去。 閉眼前,是昨日那截熟悉的褲腳,將他從噩夢般的地獄拯救出來。 恍惚中他伸手捉住了它。 阿清,阿清 在劉老頭的叫聲中,蘇清悠悠轉醒。 劉爺爺唔我怎么在這? 你怎么一個人睡外面的榻上? 兩人同時開口,老爺子給他整笑了:嘿,你自己還睡糊涂了。 蘇清捂臉,他還記得午后自己忍不住疲倦,昏睡在了地上,此刻卻已經是夕陽西下時分了。 他安好地睡在榻上,蓋著毯子。 睡夢里隱約感覺自己輕飄飄如浮云端,白云溫柔拂臉,無盡繾綣。 低頭一看,他先前扯掉的襯衫被人細致扣得整齊。 蘇清臉紅了紅。 什么如浮云端,是有人將他抱上榻的吧。 白云拂臉,是誰的手指在觸摸他受傷的左臉。 劉爺爺,外面是什么動靜? 哦,是上午那些人要走了。劉老頭不在意起身。 謝天謝地,可算安生了。 蘇清捏著身上的毯子,心念一動。 黃昏余暉下,門口的白車和人染上了一層溫暖的橘色。 蘇清追出來,那三人正要上車。 阿盛阿乘拿著東西,楚珩兩手空空回頭。 原本意識到不妥的蘇清停步,在他含笑的注視下,硬著頭皮上前:楚先生,你們這是要回去了? 視線意味深長落在他領口,楚珩淡笑點頭:后會有期,蘇先生。 車門大開,楚珩一身白衣坐進車里。 蘇清發愣時,男人驀然伸出手,撫上他臉頰。 蘇清,你還是更適合笑。 纖長的手指,格外蒼白而美麗。 被觸碰過的皮膚倏然升起灼.熱。 蘇清猛地后退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hinny斯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章 懷孕 夜色降臨,蘇兮踩著高跟鞋進了海天集團的總部大廈。 姣好的面容,看似簡單卻不失精致的打扮,一路經過的男女頻頻向她投去艷羨眼神。 集團的員工對她不陌生,她跟厲海天的相戀故事,早成了灰姑娘翻身,麻雀變鳳凰的典型模范。 當然也是全公司的八卦材料。 而無論面對的是誰,蘇兮總是帶著舒服的笑容,散發溫柔的氣息,得到別人好感。 你們好。 蘇小姐,總裁在里面。雖然厲海天今天破天荒交代過,不能讓與工作無關的人進來,秘書處的人還是毫不猶豫放行。 蘇小姐怎么會是外人呢。 依照以前的慘痛經歷來看,他們要是沒眼色攔了,才會惹惱總裁呢。 然而他們都想不到的是,他們的總裁殼子早換了,靈魂來自另一個同名同姓的厲海天。 霍真倒是敏銳地發覺了厲海天的變化。 被毛驢踢過一腳后的狂霸酷炫拽總裁,貌似要進化成無情的工作狂厲總了。 本想謹遵指示,張口阻止蘇兮進去,話到嘴邊咽下。 杵在辦公室門口默默當隱形人。 蘇兮狀若無意在他這個大活人身上掃過一眼。 霍真后背就是一緊。 闊怕,心虛。 上午他就習慣性說出,厲總,你不去看蘇小姐了嗎? 馬上厲海天就出院找到蘇兮,提出取消訂婚。 賢惠在家里打包雞湯準備來探病的蘇兮,眼淚那個流。 厲海天一身的那個黑氣。 他嘴賤了才會問出這句。 獎金沒了吧。 華麗的總裁辦公室,俊美無儔的男人伏案工作。 他頭身比例完美,寬肩窄腰大長腿,一身發達的肌rou,緊繃在熨貼的黑西裝下。 又是深眼窩,高鼻梁,仿佛刀削斧鑿般的五官,希臘雕像似的英俊面容,充滿致命吸引力。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蘇兮眼底卻沒有迷戀。 厲海天什么時候會工作了? 他的事情不都是交給霍真去做的嗎? 等等,難道海天集團要破產了?! 看厲海天鼻梁上還架著副金絲眼鏡,更是奇怪。 肌rou和眼鏡的搭配,雖然充滿反差魅力,可文雅跟厲海天有半毛錢關系嗎? 沒人比蘇兮更清楚這個男人的本性。 如果不是他的家世,他的暴虐因子早讓她拒之千里。 還能讓她費心跟他糾纏幾年? 呵。 海天,你怎么戴起眼鏡啦,是眼睛不舒服嗎?蘇兮柔著嗓音,他們和好不久,這是正常表現。 唔習慣了。厲海天下意識推了推眼鏡,看清來人,眉頭一皺。 他不是交代了無關人員不要隨便放進來嗎。 你來是想清楚我的提議了? 蘇兮完美的表情瞬間崩裂,想到上午的話就沒好氣。 明明是厲海天自己下鄉去找她時,提出的訂婚,轉眼就反悔。 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 她欲拒還迎這么久,應該能保證厲海天的一顆心都在她身上。 可此刻的厲海天,眼里卻沒了往日的情愫,俱是疏離! 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還隱隱帶著抗拒與抵觸。 海天不,她是堅強有自尊的人設,要在委屈中適當流露被侮辱的憤怒,慢慢亮出殺手锏。 厲總裁真的這么決定了嗎? 很抱歉,我還是覺得呃,我們倆還需要時間互相了解彼此,這個訂婚太草率了,取消訂婚也是為了我們雙方好。 這么謙卑的措辭哪里像厲海天,改性了? 好,原來你是這么想的,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果然你自始至終都在戲耍我! 心碎,痛苦與氣憤在蘇兮臉上交織出現。 緊接著她以柔弱的姿態扶著桌角,毫不給厲海天反應時間說話。 可是我能怎么辦,我本來想一個人躲得遠遠的,不讓你知道,是你要強硬把我帶回來的還有厲伯母,她已經知道了我懷我要怎么面對她,嘔 厲海天傻眼了,在蘇兮故意用手遮擋的腹部掃過:你懷孕了? 蘇兮痛苦地輕輕點點頭。 鐺厲海天的辦公椅瞬間滑退好幾米,撞在書架上。 上面擺放的幾瓶紅酒咣當掉在地上,砸了個稀碎。 宛如厲海天臉上那個碎裂的表情。 滿是驚恐。 她是洪水猛獸嗎,要這么避之不及? 蘇兮真的感覺被侮辱了:厲海天,你這是什么意思,跟我結婚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嗎! 厲總出什么事了?!霍真聽到動靜跑進來,恰好聽到蘇兮這聲控訴,頓時想當作什么都沒看見沒聽見,冒充個聾啞人出去。 還以為是暴脾氣的厲海天控制不住自己,又動手砸家具了,怎么現場一反攻勢 蘇兮一手扶腰拍桌。 厲海天雙手擋在胸前,縮在身小的背椅里。 蘇兮一秒切換演技:海天,你好狠的心吶。 蘇小姐,快起來,地上涼。見厲海天又變成了傻傻的可達鴨沒反應,霍真只得自己過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女人。 謝謝你,霍大哥。跟厲海天比起來,霍助理真是紳士體貼到家了,蘇兮一點不吝嗇拉攏。 她嚶嚶捏著帕子壓抑地抽泣,霍真無聲佇立一旁。 幾分鐘后,辦公椅上的厲海天抽完一支雪茄,終于回神了。 將椅子移回桌前,他坐在上面,雙手交疊在桌上,滿心沉痛:我知道了,訂婚宴照常舉行。 霍真莫名聽出了他的心酸。 蘇清回到公司安排的住所已經挺晚。 略過臟亂的客廳,直奔自己房間,接通經紀人林月的電話。 蘇清?終于舍得聯系我了?剛好我說說你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跟蘇清一旦休假就找不到人的佛系性子相比,林月是個風風火火的女人。 噼里啪啦說完一通,就把蘇清假期回來的人生安排的明明白白。 月姐,能把這些都推了嗎?暫時先不要給我接資源。 為什么? 蘇清鋪完床,坐在床邊想了一通也沒找到合適的借口。 總不能說,他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因為一部耽改劇大火,不用再委曲求全了吧? 再給我幾天,三天后再復工,可以嗎月姐?再等幾天發酵,差不多那部劇的熱度也上來了。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那邊沉默半晌出聲。 林月兒子沒比蘇清小多少,跟他相處好幾年,是真把他當半個兒子帶了。 既然蘇清心里有數,她不會多說什么。 對了月姐,你最近關注一下我最近上映的那部劇。手機貼著右邊耳朵,蘇清手指忍不住碰了碰左臉,火燒似的guntang。 蘇兮一個女人的力道不大,在劉老頭那涂過藥后,臉上也看不出被扇過的痕跡了。 他卻忍不住去碰。 還是想到了那位病人先生。 臨走前撫摸臉頰的曖昧舉動,還真是讓人浮想聯翩啊。 你說《三生》?藤椒平臺播放了幾天了,放心,你的好評如潮,相關微博宣傳有小潘打理著,后續我再看看熱度。 嗯,還有你剛才說的關導那個酒會,我們公司的小陸是不是會去? 陸朗嗎?別看人家去年才大學畢業,跟你拍完《三生》后,這一年里可比你上進多了。不過他那個經紀人比較急,什么亂七八糟的活兒都給他接。 都是同公司的人,林月打趣蘇清時,話已經說得挺委婉。 那后天你讓小潘來接我,我跟小陸一起過去。 哦行。不明白他怎么關注起陸朗了,林月還是應下。 蘇清這個前輩帶帶公司新人也好。 就是這種人際交往的場合,蘇清估計還沒后輩靠譜。 大概率她還是要拜托小陸,到時候照看一下他。 掛了電話的蘇清心情好了不少,剛好聽到敲門聲去開門。 心情瞬間跌到谷底。 這套房哪里都好,地理位置優越,小區安保好,環境優美。 他住了幾年,陽臺還種著他喜歡的花花草草。 就是室友不太好。 經常把他打掃干凈的客廳弄臟,現在還帶女人回來。 孟紅星可是偶像啊,雖然去年作為練習生出道沒成功,無所事事混在公司,到底也是個要講究形象的藝人。 喂,你不是說這里只有你一個人住嗎!女人不滿地推一把挽著手臂的人。 我怎么知道他回來了,不是消失好幾天了嗎喝得醉醺醺的孟紅星開始罵罵咧咧。 蘇清任他毛手毛腳撞進來,再次接通林月的電話。 月姐,我記得這套房子一開始是只安排給我一個人住的吧?可以叫公司的吳經理來一趟嗎。 大晚上的,林月親自過來了,順便將這套房子的產權合同書送來。 蘇清不多的存款差不多清零,換得一套自己喜歡的房子。 下周一前請搬走你的所有東西,謝謝。 室友迷茫中透著震驚,這還是那個溫吞好脾氣的蘇清嗎? 這么雷厲風行??! 蘇清不再管他,關了房間門,一頭倒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他算是飛云的老人了,大三出來就在為這個公司打工,至今也有四五年了。 以前不爭不搶,是他佛系。 現在他不想將就,公司至少要給他一個面子。 何況是孟紅星先違反規定帶外人回來的呢。 公司給他另安排個住所,將房子半賣半送給蘇清,很說得過去。 這兩天兩夜蘇清都在補覺,放空腦袋不再想任何東西。 第三天下午,助理潘達來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