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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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如何,能夠有追趕的機會就是幸福的,人生最大的不幸不是趕不上,而是連追趕的機會都不給你,直接就給你判負。 木白捧著書恭恭敬敬地沖著小伙伴一躬身,認真許諾:我會好好保存書冊的! 看在書冊的份上,什么代做作業都無所謂啦,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雖然這么說,但是同時兼顧寫小作文和念書還是有些吃力的,木白不得不挑燈夜戰,好在他富貴哥隔了幾天后送給了他好幾對上品蠟燭,這才免去他油燈熏眼之苦。 比起可憐的哥哥,沒有學習任務的木小文要快樂得多。 在他哥哥奮筆疾書的時候,木小文每天都在往外走。依托錦衣衛豐富的情報網,整個鳳陽的娛樂景點全在他們的信息網絡里,所以木文以每天兩個景點的速度刷了鳳陽一遍,最近已經開始往小眾景點方向發展了。 昨天回來幫他研墨時候,木小文還和他說阿忠哥哥帶他去看了好大的石象和石獅子還有石人,特別好看特別酷云云。 小豆丁還跟他說石象很可愛,問自己能不能養個真的。如此異想天開且大膽的想法自然被木白無情地否決了,理由是家里沒錢,四條腿的只能養木文一個。 小孩被如此無理取鬧的話氣了足有兩炷香的時間。為了泄憤,木文唰唰給木白磨出了一小缸墨汁,并且要求哥哥不要浪費,一定要將文兒的愛心墨汁給用完。 木白:= = 好家伙,小東西這是攻心為上??!木白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抑制住自己想要給木文增加功課的心情。 孩子還小,能多玩一會兒就多玩一會兒吧。寬容的木大哥絕不承認自己的小情緒主要是要被弟弟帶回來的各中小零食給安撫了。 冬天的墨水容易凝結,為了不辜負弟弟的一片真心,木白左右看了看,將放在炭火上煨著的小鱷魚往邊上挪了個位置,然后把墨水缸塞了進去。 鍋子里的水溫保持在手指塞進去略略有些涼的程度,這個溫度下墨汁不會凝固,不過,木白沾墨的時候就稍稍有些麻煩。 至于被無故侵占個人地盤的小鱷魚怎么想咳咳,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其實仔細想想自打到了鳳陽之后,陪伴他時間最長的就是這只因為畏寒不能出門的小鱷魚了,這樣想著木白的心情也是怪復雜的。 也許是因為同樣被關在房子里產生的同仇敵愾,木白最近看這只叫豬豬的小鱷魚的眼神都慈祥了不少,這點從小鱷魚的待遇上就能看出來。 豬豬最近的食譜豐富了許多,除了豬rou外還增加了魚rou,偶爾還能吃到活蹦亂跳的小泥鰍。 看小鱷魚捕食泥鰍也是最近木白的業余愛好。鱷魚的捕獵技術是刻在dna里面的,再小的鱷魚都會一整套狩獵技巧,唯一的區別就是熟練度。 而木白家的小鱷魚明顯就是個生手,抓只泥鰍可以讓整鍋水都沸騰起來,還九成九要失敗。 第一次來拜訪的傅忠看到這場面就被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家六弟直接水煮鱷魚呢。傅大哥正思考著該怎么委婉告訴小弟這玩意不好吃,接著就被七弟隆重介紹了他的寵物。 傅忠聽完整個發現、拯救以及養殖過程后只有三個字的感想好家伙。 真的好家伙,從兩個弟弟的行為和思路上就能看出兩人絕非常人,正常人哪會去養這玩意,丑不拉幾的。 不過,考慮到兩孩子成長的地方,傅忠覺得倆孩子估計也沒見過什么真正適合當寵物的東西,于是大手一揮表示家里有好幾只貓,等小弟們到了應天可以隨意擼。 擼貓才是猛男的愛好。 只在大花保衛戰中和貓貓們戰斗過的木文眼睛頓時就亮了,小孩對于一切可以擼的東西都充滿了好奇和興奮,而且別人的寵物擼起來最爽了,又不用管它吃喝拉撒治療,只要擼毛毛就行,多開心啊。 木白對于弟弟每天跟著富貴哥和傅忠到處蹭吃蹭喝蹭玩的行為感到有些赧然,尤其是在對方一茬一茬給他送各中零食糕點的情況下,更是不好意思了。 他也沒帶什么特產,就意圖讓小黑屋重出江湖給人畫個像啥的。 不過,兩人都拒絕了,而且用的理由都一模一樣他們要等家人回來之后再一起畫。 好吧,傅忠他知道,他爹還在云南。但是富貴哥也有家人在外地嗎? 木白看向了幫忙帶話的傅忠,面上有些不解。之所以問傅忠是因為這些天富貴哥相當忙碌,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出現在木白面前了。 要說有也的確有傅忠一臉的不確定,他同情地看了木白一眼,我不知道他所謂的家人是指哪個,但富,富貴他們家親戚可多,如果都在一起的話我估計你一個人畫不下來。 那就慢慢畫唄。不知道老朱家人口有多龐大的木小白實力上演什么叫無知者無畏,反倒是養父這兒,木白滿臉期待,阿爹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父親他之前來信說云南的大小事務已經平定,雖然還有些波折,不過也不需要他在那兒鎮守了,所以他已經上書奏請陛下。傅大哥摸了摸他小六弟的腦袋,笑著道,如果順利的話,父親還能趕回來參加你的會試。 對了,你的名字雖然上了家譜,但還沒有入族譜,說不定到時候,能夠和你的貢士身份一起計入族譜呢。 一說到這點,傅忠便有些興奮:我們老傅家你可是第一個考科舉的,不過你也不要有壓力就是,你年紀那么小要是一次就過了,那些反反復復考試的老儒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大明總共也就開了兩次科舉,哪來的反反復復考喲?木白知道他是在逗自己,于是伸了個懶腰表示自己心態很好,重在參與嘛。 話雖這么說,但木白的身體卻很誠實地更加努力地刷題了。 年齡小是他的優勢,這意味著他可以多試幾次,但也是他巨大的劣勢,畢竟沒幾個朝代會真的讓他一個小娃當官。當官不僅僅是學問的問題,還需要人際交往能力和溝通能力,在大明還得額外加個戰斗力。 大明的地方官員雖然文武分職,但有萬一的時候文官也得上陣指揮。 這時候派個小孩上去,就算他想指揮,下頭的兵哥也不會搭理你啊。 武舉還好一些,畢竟都是硬性指標,完成與否rou眼可見,但充滿更多主觀思想的文舉則是水分多多。 不過,聽說文舉審卷時候是密封的,得排完名次才能開封,木白覺得就算自己考不上,起碼也能看看自己的水平排行多少才行,不是有句話叫做「只要比昨天的自己更優秀就足以證明成功」嗎? 這次考試就是他的起點呀! 他這思想要是被別人知道估計也挺無語的,不知道這小孩到底算是樂觀還是悲觀。 用木白的話說,自己這叫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兼而有之,做最壞的打算,做最好的準備。 就在木白懸梁刺股挑燈夜讀時,太子的祭祀大典終于完成了,木白一行人整理行裝翻身上馬,向著他們此行的終點而去。 那兒就是大明如今一百多個府一千多名考生目光集聚之地大明國都,應天府。 但當木白等人踏雪進入應天府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局面。 應天府內所有的出租房屋都被租光了?一間都不剩?阿土滿臉震驚,可是現在距離春闈還有三個多月! 牙人露出一絲苦笑:確實,但這是??际旰蟮谝淮蔚拇洪?,考生也好,陪考也好都怕出意外,而且還有十年前那次春闈落榜的考生,人家等了十年了,自是更為重視。 考生之間也要聯絡溝通,所以今年的確是都到得早了些,我們也是沒料到。據我所知,不光是我手頭上的房沒了,大部分人手上的空屋子也都沒了。 那阿土摸了摸鼻子,看向小伙伴們,那我們只能住酒店啦? 這可是一筆預料之外的龐大開支啊。 見幾人為難,牙人給他們支了個招: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我們手上的房子都是屋主懶得打理、直接交由我們經管的,但也有些是家里頭有空置房屋,私底下自己出租的,你們大可去敲門問問,看能不能勻出一間住下。 這樣的房子雖是狹小吵鬧了些,但價格也會更加便宜,只是安全上不太好說。租借之前,你們最好四處打聽一下這家人的作風人品,免得吃了悶虧都無處說理。 所以說,你們就干脆一起住到我家中得了。見幾人再次無功而返,等在牙行外頭的傅忠撣了撣身上的落雪,我們家有空置的屋子,你們又和小弟是這層關系,于情于理我們都應當招待。 阿土和哈拉提二人齊齊用目光凝視著他,眼中閃過大大的一行字我們為什么不住你家,你心里沒點數嗎? 咳咳,這就得從幾人入城后,被熱情的傅大哥拉進家中招待的那一刻說起了。 第60章 傅忠此人一貫的行為舉止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都是非常正面的。 友善、大度、成熟可靠,有時候嘻嘻哈哈但很容易讓人產生信任感,能夠第一時間察覺人的情緒問題并加以寬慰和疏導,總之,無論是在朋友群體還是在護衛軍團內,傅大哥的人緣都是最好的。 用個俗套的比喻,就是他天生帶有長兄風范,就是那種啥都不干就讓人想要被抱抱親親舉高高(誤)的氣質。 加上還有木白這層養兄弟的關系,所以在傅忠笑嘻嘻提出大家到應天府后可以先在他們家落腳的時候,眾人都沒有反對。 同要回老家的羅本依依惜別,又歸還了租借的馬車后,木白一行人跟著傅忠一起前往其位于應天府邊郊的宅院。 大明開國功臣的宅院基本都位于郊區,沒辦法,這個國家內能在市中心有大房子的只有老朱家,想要住得舒服、住得恣意,只有去郊區啦。 在抵達傅宅之前,眾人多少都有點猜測,但是他們絕想不到抵達潁川侯宅的時候會是這幅場景。 未來的家主歸家,傅家自然是中門大開,傅家的幾個主人都來迎接,姿態和表情都十分友善。 傅友德一共有四子一女。女兒最小,還在牙牙學語,被乳母抱在手中;長子傅忠大家已經熟悉;次子春看上去溫文儒雅,已經過繼給了傅友德過世的大哥傅友仁;三子讓只比次子小一些,濃眉大眼一身的英武氣;而季子傅添錫正是那個和木白很有些淵源的少年郎。 在看到木白時候,這個被傷痛折磨得瘦了一圈的少年還給了木白一個大大的擁抱。 場面可以說是非常的溫馨了。 如果沒有連綿不絕的嗷嗚聲作為背景音的話。 不要介意。潁川侯家如今管事的次子傅春十分淡定地說道,家里的貓在鬧春呢。 鬧,鬧春?在這個天氣? 幾個南方人抬頭看看還在落雪的天空,表情是有志一同的懵逼,而且那個穿透性極強的叫聲,怎么聽也不是貓能叫出來的??? 就算南北動物差異比較大,南方的小貓貓到了北邊也不至于從喵嗚變成了嗷嗚吧? 那,那是老虎在叫吧?哈拉提喃喃道。因為虎這個詞過于生僻,他還是用云南話說的。 什么老虎,就叫它大蟲!阿土忙制止他的用詞不當。萬物皆有靈,據說山里的動物都有靈性,在長期和人比鄰而居的情況下,它們已經知道人類是怎么稱呼自己的,有些聰明的還能聽懂人話。 所以在提起這些動物的時候人類通常都要想個別稱,讓它們不知道是在說自己,免得動物聽到跑過來找麻煩。 比如,老虎的別稱就是大蟲,蛇叫長蟲。 當然,稱呼對方為蟲可能也存在一點給自己漲氣勢的意思,但不管怎么樣,在一聲又一聲漸漸焦躁起來的虎嘯聲中,就算叫人家米蟲也沒什么用啊,手腳該軟還是會軟。 這不是膽量問題,是人類那急著提醒其主人盡快遠離危險的本能在作祟。 不過這種本能對幼崽無效。 現場的兩個小孩傻乎乎地仰著小腦瓜看著門禁森森的高墻,臉上全是急著想要進去看大貓貓的期待。 阿土和哈拉提忙一人拎住了一個。見他們模樣緊張,和弟弟溝通了下的傅忠忙過來拍拍兩位青年的肩膀,順便將他們手上的小孩衣領給薅了下來,放在地上拍了拍:屋子里頭那么吵是因為魏國公將他們府上的貓送過來相親呢,不過看情況兩只貓都對彼此沒什么興趣,所以在吵架。 不過兩位放心,都圈在籠子里呢,它們也就能叫叫,沒大礙的。 囧! 魏國公徐達??!這么說養這種貓的人還不止是你們一家,而是大明官場的常態? 你們北方人都這么虎的嗎?敢養這種東西當寵物? 這話一出口,傅忠的表情也古怪了起來:你們不是也養大象和犀牛做寵物嗎?算起來的話,大象和犀??杀蓉垉簜冎囟嗔?。 我們真的沒有養大象和犀牛做寵物,也沒有拿孔雀當坐騎,更沒有養蟲子當工具蟲,都說了不要有地域刻板印象??!而且就算有人養也是在西南地區啊,云南可是很大的! 而且,不管怎么說,大象和犀牛都是吃素的,大蟲可是吃rou的,這能比嗎? 從云南來的兩個青年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擾亂了思路,等他們猛然間意識到其中的問題時,已經被拉入了宅邸。 傅友德在洪武三年洪武帝大封功臣時,以其武功位列第二十八勛,被封為潁川侯。 此后,洪武四年,傅友德南平巴蜀功勞第一、北征大漠七戰七捷,先后俘虜元廷幾員大將,立下不世之功;最近,又用不到一年時間平了云貴??梢哉f,傅友德是近幾年冉冉升起的一顆明亮將星。 照理來說,這樣一個新貴家中不說美輪美奐,起碼也得精雕細琢細節滿滿吧? 然而不是,傅友德家的庭院和宅院都頗為樸素,這可能是傅友德得封后就頻繁外出作戰無心修繕的緣故,也可能是與老傅家里沒個女主人掌家有關。 男兒理家自然更重實用性,對于裝飾點綴什么的便不上心了,加上現在還是萬籟俱寂的冬季,整個院落就顯得更加慘淡。 唯一醒目的是一個巨大的演武場,在大雪天,那上頭的雪花也只有薄薄一層,顯然時常使用。 而現在,這個演武場上最醒目的不是十八般武器,也不是被砍了一半的木垛、草人,而是放在正中間的兩頭正在互相對吼的吊睛大虎。 哦豁! 看到老虎本虎的時候,就連木白都不由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