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書迷正在閱讀:寵愛 甜寵1V1 姐弟戀、你比我更重要、萌妻翻身,老公hold不住、Boss快穿:男神,我罩了、小道士 (nph)、仙醫贅婿、蝶裂(1v1,bg)、神魔練兵場、以身許祖國[快穿]、懷了影帝孩子的我帶球火了
忘了吶~木白眨眨眼,有些小心虛地舔舔火辣辣疼的腮幫子rou,他也沒想到人類的身體這么脆弱啊,這么點溫度都能燙疼。 不過在小伙伴的緊迫盯人下,木白還是誠懇認錯,表示他因為沒被人投喂過,經驗不足,下次一定注意。 沐春搖搖頭,在將整盒零食都塞到了他手里的時候又特地叮囑了一句慢點吃。 于是,三人帶著負責結賬的胡子官員很快便將門口的攤販從頭到尾吃了一遍。 木白將最后一個烤干蘑吞下肚子后深吸了一口氣,只覺腹中滿滿,心中亦是充實,遂大聲道:我決定啦! 唔?正在給小豆丁擦嘴的沐春和小豆丁齊齊扭頭看他。 就見木白擼了擼袖子,面上滿是做下重大決定的驕傲之色:等開恩科的時候,我就去報名科考! 沐春將沾上了油漬的帕子疊了疊塞進暗袋內,面上的表情竟是透出了點淡淡的遲疑。不過,當木白看過來之時他還是什么都沒說,只表示既然小伙伴要上進他肯定要多加支持,從今天開始木白的補課的工作他來負責了。 今天??? 在出來玩的時候提補課的事,這就是人類的嗎嗎嗎? 被人類的高效率震驚到的木白頓時一噎,虛弱地掙扎:倒也不必這么著急。 然而,他的掙扎極其無力,等兄弟兩人表示自己真的吃不下了后,木白就被沐春帶回了他的暫時居所。 大明軍隊如今已經接管了梁王勢力,自然也一并接管了本地的軍營。 因攻昆明一戰是元軍主動投降的緣故,昆明城并未造成大的損傷,城內的基礎設施也十分齊全,不需休整就能繼續用。 如今,明軍的大部分兵士都駐扎在城內,不過為防萬一,總指揮傅友德在昆明城內安排了機動性更高的巡邏部隊以備不時之需外,于城郊也駐扎了若干部隊以做監視防御之用。 沐春和木白都住在城內,二人營帳相距不遠。一看到木家兩兄弟過來,沐春的室友當場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他一邊嚷嚷著自己可不想受圣賢書的熏陶,今晚大家還是換個營帳,一邊快速打包被褥呲溜一下就躥了出去。 厭學的姿態可以說是非常明顯了。 木白嘴角抽了抽,片刻后便見人腳下生風重新帶著他和木文的被褥鉆回營帳,他只能無奈接過自己的行李包放下。 望著人離去的背影,木白心里頭別提多不是滋味了。 其實他不想留,其實他也想走。 作為一個學渣,面對學霸,他真的壓力好大。 學霸沐春不知從哪找來了幾冊書籍,見木白目光呆滯,于是將他拉到對面坐下,一邊將書遞過去一邊說:這幾冊書是我從本地書局所得,不過印刷有些錯誤,我已做過勘正,你先自己看一遍,我再給你講講。 木白看著這幾本足有半個巴掌厚的書冊驚呆了,這幾本書可不在之前的清單上。沐先生,考前臨時加題可是最打擊考生信心的行為??! 沐春也看出了他的疑惑,不知為何,他開口時竟有遲疑來,似乎是考慮了下后才道:此事我亦是猜測,并沒有完全把握,你且做個參考。 云南地廣人稀且多山林,難以管理,陛下極有可能分而治之。若分云南,首當其沖便是拆烏撒、芒布二路。 若我所料不錯,此二路會被歸入四川布政司統轄,屆時他話未說完,便見一臉恍然的木白一擊掌,歡快道:好法子,昆明若失烏撒、芒部二路,東北部便只余曲靖烏蒙這一道防線。 到時候昆明北依四川,西臨貴州,兩處鉗制之下,昆明若再有異心也難有動作。不過依我看不如將烏蒙、東川二路一并劃出他伸手,以桌案為圖茶水為筆,帶著薄繭的手指鋒利得像是利刃,將昆明以北的五路直接劃去一半,少年雙目灼灼興奮無比,烏蒙有天塹之利,東川又是土族管轄,為了籠絡此二者,元軍必然在此處經營頗久。此二者都是親昆的不安定因素,若不握在己方手里,昆明難以不安定,不若劃去。 沐春: 如此,昆明便只有仁德、曲靖二府拱衛,單純就防御的角度來說也足夠了。其實,我個人建議普安州最好也劃出去,如此,昆明便受三方鉗制,動彈不得。 沐春:阿白 木文:OxO 木白越說越興奮,開始擼起袖子對著簡陋的手繪輿圖指指點點:之前我看輿圖的時候就覺得元朝的皇帝腦殼大概是有問題,都已經把這里打下來了還原班人馬繼續任用,派駐在此處的梁王也無甚大才,占領此處都快一百年了,也沒讓當地人產生一點歸屬感不說,當地的統領和地方土族居然是合作關系,就算搞行政的不行起碼在各地也要有駐軍啊,所有精英部隊全都集中在昆明曲靖有什么鬼用?一個不當心被打殘了都沒有備用方案 沐春終于忍不住了,他干咳兩聲試圖拉回小孩越說越放飛的思緒:阿白,我的意思是說,芒布路以后很可能會歸入四川布政司。 ??? 你戶籍在芒布路,以后的擇才恐怕要同成都學子一較高下。巴蜀之地多茂才,且四川布政司若要舉薦也多半會薦當地人,你若是想以舉薦之道入官,只能比旁人更優秀。 見木白表情有些怔忪,沐春無奈一笑,又道: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我認為可能性極大。所以,我的建議是,現下云南當地戶籍尚未規整登記,你又是只有兄弟二人,此前并未在芒布路立戶,你不若趁此機會直接在昆明建檔,以后能方便許多。 戶籍關系到稅收,是國家的頭等大事,一般來說,正常情況下戶籍的遷移是件大事,普通人家來回跑個四五趟都算是順利的,但唯有王朝初立時為例外。 因元朝基層工作不到位,且多年戰亂導致人口、田產數目和原本的記錄完全對不上,洪武帝從建國初年開始,便令人丈量土地核定田賦,并且開啟了浩浩蕩蕩的人口普查工作。 此后更是一年復查一次,隨時進行補充校對,這項工程非常浩大,持續了近三年。 和前朝的人口普查不同,窮苦人出生的洪武帝更能夠體諒人民此前不易,也能體會為了吃飽為了生存下人會做出何等極端舉動,所以建國時特下旨表示無論是流民還是落草為寇的匪徒,只要手上沒有人命沒有犯罪,愿意回歸正常生活的,都可以重新納入原籍,既往不咎。 此舉成功使得明初人口和生產力大漲。 同時,因為戰爭和天災催生的孤兒也可以特殊對待,不想被領養的孤兒滿十三歲便可單獨立戶。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到時候云南也將適用這一政策。 木白之前的戶籍是掛在秀芒村下頭的,算是掛靠集體戶口,隨時可遷出。 昆明的地理位置以及行政地位決定了它未來必屬于云南的州府所在,不可能歸他地管轄。所以如果木白抓緊時間將戶籍遷到這里,未來肯定能享受到當地的優惠政策。 比起去和長期受到漢學教育的巴蜀本地人去爭搶一個舉薦名額,留在昆明肯定是要更合算一些。 但是 還是不了。木白壓住了自己的小心動,用力閉了下眼睛緩神,他看了眼圓眼睛中滿是懵懂的弟弟,將窄袖撩起系好,帽子脫下露出長了一層青青發茬的光頭,做懸梁刺股狀,秀芒村是第一個收留我們兄弟二人的地方,我不想因為這個理由離開它。而且好歹我家有良師,外有益友,我就不信我干不過那些四川佬! 作為哥哥最忠實的擁躉,其實完全聽不懂的木文立刻高舉起雙手在半空中鼓掌,對他阿兄的豪言壯語十分捧場:阿兄最棒! 看著一大一小兩人背后冒出的小火苗,沐春想要制止的手一頓,不由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好吧,小孩有這個信心是好事,不過 沐春伸手給人戴好帽子,拉下袖擺,批評道:還未入春,小心著涼。 第27章 這一天似乎注定不適合學習。 木白剛剛翻開書籍艱難開啃沒過多久,原先乖乖坐在一旁自己和自己玩的木文發出了哼哼唧唧的呻吟聲。 一問之下,小孩委委屈屈得捂著小西瓜肚表示肚肚痛。幼兒腹痛可不是小事,木白立刻緊張地抱著弟弟沖向了軍醫處。 此刻大軍在此扎營,隨軍的醫匠除了照顧下此前攻破大理一戰的傷患外沒有太多任務,所以見著面容焦急抱著弟弟沖過來的木白時也沒有多說什么,探手就去切脈,片刻后他的表情便古怪了起來。 木白和沐春二人作為縱容孩子胡吃海塞的大人被醫匠點名批評,而吃得太多不消化鬧肚子的木小文更是成了醫匠教導藥童的教育工具被各種摩擦,兄弟倆都遭到了無情的精神打擊,末了木白還得陪弟弟遛彎助消化。 此次大張旗鼓求醫的結果是木家兩兄弟都表示自己已經社會性死亡。 為了兵士的安全,治療區一貫是遠離居住區的,因此抱著弟弟的木白在就醫時繞過了大半個住宿區,回來時候免不了也要繞過大半個。 去時他風風火火,連屁股后面還跟著一只奔跑的孔雀都沒注意,他這幕落在旁人眼中自然是出了大事。關心木小文的人不少,現在見人回來總得問上幾句。 于是乎,木文小朋友立刻因為貪嘴吃撐而鬧肚子的事情很快便傳得人盡皆知了。眼看著自覺丟臉的木文將腦袋扎在木白懷里只露出個屁股給大家看,閑著快長毛的兵士當下一個個蹦跶出來表示小孩子貪吃也是比較正常的,木小文已經是個很乖的娃了,還是不要對幼崽太嚴厲比較好。 為了安慰捂著肚子哭喪著臉的木文,兵士們還都慷慨解囊,送了一堆的小玩意,甚至因為攀比情緒上頭,送的東西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古怪,越來越沉重,最后木白不得不將弟弟交給小伙伴,自己專心負責收禮品和道謝。 隨著手里的重量漸漸增加,木白的表情也漸漸從微笑轉為空白,雖然早就知道了,但是他弟弟的人緣是不是太好了點? 明明木小文只是多走幾步消化消化就好了的程度,連藥汁都沒喝,這些人一個個娃兒受苦了的模樣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們什么時候和木文這么熟的?這里頭有好些個兵哥他都不認識,難道是打飯時候建立起來的交情嗎? 木白扭頭看看沐春懷中的小孩兒,對上小孩烏溜溜淚汪汪的圓眼睛,頓時感覺胸口被BIU得一下戳中了,他虛弱得捂了下胸口,提著木文收到的慰問品們繼續向著營帳的方向走。 好吧,他反省,不怪兵哥,他也是個看臉的生物,誰看到可愛聽話又嘴甜的小豆丁不想要逗弄幾下呢。 木白努力回憶了下自己當時撿到木文時候的心情,必須誠實地說,木小文那張圓圓胖胖的小臉蛋和小狗崽一樣粘人的性格的確決定了他的初始好感值。 咳,作為一個器靈,他應當是沒有人族的審美癖好的,如今的結果一定是這個身體帶來的后遺癥,畢竟顏控嗎,肯定是刻在基因里面一脈相承的東西。 阿白,正當木白努力為自己辯解的時候,沐春將懷中還在哼哼唧唧的木文放了下來,道:你手里東西重,不妨先回去,我陪他慢慢走一段。 木白一扭頭,就看到木小文皺起的一張小臉,他們家小吞金獸的小肥爪按在肚子上,兩條小眉毛還打了個結,顯然小孩對于自己的待遇驟然間降低還是很不滿的,聽到沐春的話他更不開心了,那小嘴巴噘得都能掛個阿花。 見他那樣,木白能說什么呢,當然是只能說沒關系我和你們一起啦! 而且 這點重量還不如石鎖呢,木白感受了下沉甸甸裝滿了各色慰問品的草籃子,干脆一邊走一邊上下做彎舉動作,權作鍛煉。 見他這樣,沐春立刻側目,細細打量了下木白那小身板的用力曲線后他十分肯定地問道:你練過?那過兩招? 好啊好??!木白的眼睛立刻亮了,那覬覦的眼神挪向了沐春系在腰跡的刀上,說起來都認識這么久了,他還沒摸過小伙伴的兵器呢! 嗯?偷偷摸?那肯定不行,萬物皆有靈,木白可不想若干年后被誰找上門來指指點點說幾年前你偷偷摸了我,那多丟臉啊。 要摸一定要名正言順的,得到主人允許地摸,那就不算占便宜了。 然而沐春對小伙伴熱切期盼的目光無動于衷,無情拒絕道:點到為止即可。 木白:QAQ 一利兵抵十駑武,沐春耐心安撫,并且帶著人往校場的方向走,你我年歲力道有差,若是再以武器相軋 木白立刻星星眼:那我們互換武器? 沐春繼續慢條斯理:于戰士而言,愛刀如妻,不可外借。 木白絞盡腦汁強詞奪理:但是你們漢人不是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不可續嘛。 沐春終于停下了腳步,緩緩回頭,俊朗的面上多出了幾分高深莫測:春見過斷手腳者,卻從未見過不著衣褲者。 一邊說,他還一邊將目光挪向了木白身上那套與漢人迥異的衣裳,露出了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很想知道當地文化中是不是有裸奔這一項,木白被看得汗毛都炸起來了,又覺理虧,只得蔫蔫低頭。 不過沐春并未停下調侃的步伐,他饒有興致道:春雖談不上博覽群書,但向來以閱讀之廣為傲,倒是真沒有聽說賢弟此番言論,不知賢弟從哪兒看來的書?春也想拜讀一番。 木白聞言努嘴,剛想說話,不知為何腦中忽然閃過了沙紅和爾呷夫婦的形象,不過沙紅是笑瞇瞇的臉,他師兄則是被擰時候吃痛的模樣 咳咳。 木白打了個冷戰,忙道:想不起來在哪兒看到的了,似乎是一個叫做玄德的人說的?不過他當時亦是有前提的,好像是為了安撫沒有救下他老婆的兄弟。哎呀,人安慰人時候自然什么話都會說,不準的,我也是隨便一說,我們這兒妻子和兄弟是一樣重要的。 這話的求生欲可謂是十分強烈了,木白左右看了看,見邊上沒人,還拽了拽沐春的袖子,做大義凜然狀:雖然我與你是兄弟關系啊,但我還是要同你說對老婆好一點,老婆背井離鄉離開原來的家嫁給你很不容易的,關鍵時候你選擇老婆,做兄弟的我是不會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