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你喲個屁! 季遐年咔的一下把門給反鎖了。 遲晟聽到了這聲動靜,笑得更開心了,然后當真沒走,就貼在門上開始播報自己的刨飯進度:三分鐘倒計時開始了啊~ 季遐年: 季遐年懶得再理他,轉身開了盥洗室的燈,然后脫掉毛衣跟保暖衣扔進了臟衣籃。 但緊接著,在他的視線不經意往衣籃里一瞥之后,季遐年卻是一愣。 他彎腰從衣籃里撿起他剛才扔進去的保暖衣,拿起來撐開舉在眼前沒看錯,他的保暖衣上居然有洞。 那是兩個成年人|拳頭大的洞,一前一后對應著,像是有什么捅過去撓破了衣服一樣。破洞的邊緣參差不齊,浸著一些顏色極深的污漬,因為與衣服顏色接近難以看清,但是摸上去有些發僵。 季遐年一頭霧水,又彎腰撿起毛衣來看。毛衣卻是完好無損的,甚至連一點污漬也沒有。 那這保暖衣是怎么破的? 不可能是穿之前就破了,這么大的兩個洞,他又不是瞎子。 季遐年皺著眉,看了看破洞邊的污漬,又低頭嗅了嗅。 雖然很淡,但還是能聞到一股子鐵銹般的腥臭味道。 是血。 季遐年一怔,接著電光石火間腦海里閃過一個猜測,讓他的表情直接變了。 季遐年匆忙走到鏡子跟前,把保暖衣舉在自己跟前貼在身上那破洞的位置對應的是他的上腹部的區域。如果是他穿在身上,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從他前腹穿透了他的身體一樣。 不會吧 季遐年的指尖冰涼,腦海里卻不自覺開始回放起他預知的畫面。 昏暗的月影中,混亂的后院,不知從哪兒忽然彈射而來的一只觸須,那彎刀一樣的爪子噗的一聲刺透了他的身體。 不是預知。 季遐年放下手里的保暖衣,伸手摸了下自己完好無損的腹部,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皺起眉頭,難道又是重生?也不對啊。 如果是重生的話,這衣服也不該破洞才對,而且還只破了一件衣服。 季遐年一時想不明白,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叩叩叩。 遲晟的聲音漫不經心地響起:大爺,我碗里就剩一小半了喲~怎么還沒開始洗嗎?是在等我嗎? 季遐年: 季遐年把保暖衣團成一團裹進了毛衣里,然后壓在了外套下面,這才看了房門一眼,揚聲道:很快就好。一會洗完了叫你。 遲晟的聲音帶著笑:真的不讓我跟你一起洗? 季遐年選擇單方面閉麥,轉身進了浴室打開熱水,淋雨的嘩啦水聲立刻覆蓋了門外的所有動靜。 季遐年接了一捧熱水抹了把臉,把剛才的疑惑也拋之腦后。 畢竟說到底,他自己的這次重生也是無法解釋,如果他身上再發生一些類似的事情也不奇怪。 季遐年暫時并不想去尋找什么答案,目前月抱山上的自給自足才是他最應該cao心的事情。 季遐年洗完澡,把破掉的保暖衣塞進浴袍里帶出了門。 遲晟沒在外面,但門上貼著一個字條遲晟留的,說他們三個去山上巡邏了,別想他。 季遐年: 季遐年摘下字條,然后仔細疊好捏在手里回了自己的臥室。 他把字條放進抽屜的一個鐵盒子里,又把破掉的保暖衣塞進了衣柜最深處,這才換上睡衣下了樓。 他去廚房煮了杯咖啡,拿著筆記本繼續看之前的科普材料。 大概一刻多鐘后,遲晟三人回來了。 遲晟先聞到了咖啡的味道,皺眉問季遐年:大爺,你這是失眠了? 季遐年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沒有。今晚我守夜。浴室我收拾好了,你趕緊去洗洗睡吧。 干嘛守夜? 遲晟的身上還臟著,就只在季遐年跟前站著,低頭看著季遐年,我們已經檢查過山上了,院子周圍也設了些簡單的報警裝置,晚上讓劉君豪跟江天睡客廳,如果有異種過來立馬就能發現。你睡你的,不礙事。 對啊。 劉君豪附和道:守夜這種事我們可比你擅長多了,沒熬過夜的人靠一杯咖啡也熬不了什么。去睡吧,年哥。 季遐年有些遲疑:但你們今天都很累了吧。 遲晟笑了下:這也算不得什么,以前連續38個小時野外作戰都是家常便飯。 江天在旁邊舉起手:對,年哥,你要真覺得過意不去,明早能給我們弄點干糧帶上嗎? 劉君豪跟著點頭:對對對。rou干都行! 季遐年也沒再堅持,笑道:那好吧。明早什么時候走? 遲晟:最遲七點半就要出發。 季遐年:好,我會準備好的。那我先去給你們找兩床厚被子下來。 遲晟立刻上前一步攔住季遐年,別,我去,我去就行! 遲晟說完就先季遐年一步上了樓,轉瞬抱了兩床厚被子下來。 季遐年看那被子眼熟,疑惑道:這不是你房間的被子嗎? 遲晟點頭:對,之前葉南跟熊達睡我那屋的時候留的,剛好給他們用。那我先上去洗澡了,大爺你也去睡吧。 季遐年攔了一步,等等,那你晚上用什么? 遲晟一步三階地上樓,背對著季遐年揮揮手,我那還有。 季遐年疑惑還有嗎? 季遐年搖搖頭,不再多想,跟劉君豪和江天道了晚安后就上樓了。 劉君豪跟江天目送季遐年上樓后,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 江天:咱隊長還有被子嗎? 劉君豪:他沒有,但年哥有啊。 江天: 禽獸! 季遐年上樓就進了臥室,趁著咖啡還沒起效果,就直接上床了。 結果他被子都還沒焐熱,房門就被敲響,是遲晟。 遲晟渾身都冒著熱騰騰的水汽,頭發也沒吹干,只穿了一件浴袍站在他門口,活像是一只濕淋淋的大金毛。 季遐年愕然道:你洗完了? 這有五分鐘嗎? 遲晟的表情無比喜悅:對,洗完了。 季遐年:有事? 遲晟的屁股后邊唰地冒出一條大尾巴,呼啦呼啦地搖出了殘影,有啊,我的被子都給劉君豪他們蓋了,我跟你睡吧。 季遐年:你不是說還有嗎? 遲晟:我記錯了。 季遐年: 季遐年:我給你拿一床吧,我這里還有備 不用麻煩,咱倆擠擠就行。 遲晟一邊說著,一邊不由分說地擠進了季遐年的臥室門,然后往床沿一坐,直接扎根了。 季遐年的額角驀然開始抽抽,他看著遲晟說道:我給你拿被子,回你屋自己睡去。 遲晟不動:現在這電量也用不起空調,一個人睡多冷啊。而且咱倆又不是沒睡過,干嘛現在又不給我睡了? 季遐年伸手扶額:你好好說話。 什么叫不給你睡? 遲晟拿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頭發,側著頭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怎么?害羞了?我們本來就睡過,不是嗎? 季遐年: 是我錯了,不該跟你講道理的。 季遐年果斷放棄跟遲晟理論,轉身朝衣柜走去,拿了被子就在回自己屋,明早你還得早起,一會去吹干頭發就??! 季遐年剛走過床邊,忽然被遲晟一把拽住拉到,整個人跌在床上,接著遲晟翻身屈膝跪在床上,把季遐年整個罩在了懷里。 季遐年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你干嘛? 遲晟不答,就附身看著季遐年笑。他擦頭發的毛巾掉到了一邊,浴袍的領子敞開著,露出他大片的蜜色的胸膛,水珠在皮膚上滾動,像是電視廣告里性感的男模。 季遐年的視線忽然就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我有事兒要問你。 遲晟忽然開口。 季遐年看過來,卻見遲晟的腦袋朝他低了下來,速度也不快,像是刀尖壓在吹脹的氣球上,試探著兩人之間那層安全的膜的極限。直到兩人的距離只剩下一拳,遲晟身上的水汽與季遐年身上咖啡的余香都混為了一團。 季遐年的臉不可遏制的紅了,他微垂著眼瞼,竭力保持著鎮定問遲晟:什么事? 今早的事。 遲晟偏過頭,闖進季遐年的視野里,然后引導著季遐年的視線跟隨他的眼睛,指向了季遐年的右耳。 早上我走的時候,在這里蓋了章的。記得嗎?哥? 季遐年的瞳孔驟然緊縮,接著耳廓迅速充血,那柔軟溫熱的觸感仿佛又回到了耳朵上,以至于他的耳朵像是燒紅的烙鐵一樣紅到邊緣幾乎都能看到透光的漂亮橙色。 遲晟滿意地笑了起來,然后頭再次下壓,以一種近乎于惡意的距離貼近季遐年的鼻尖。 看來是記得的。嗯? 季遐年的臉頰因頜骨緊咬而繃著,他的聲音都在發抖:遲晟,那,那只是 遲晟像是預感到季遐年會說什么,先發制人地打斷了他,不是誤會,那是個吻見諒,第一次親人,用戶體驗可能不太好。 接著遲晟微微側頭,嘴唇從季遐年的鼻尖懸停在了季遐年的唇上,是一個說話動作大了就能吻上的距離。 所以,能再給我個試用機會,哥? 季遐年不敢說話,他只覺得渾身guntang明明遲晟沒有任何一處觸碰到他的身體,但他卻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每一寸皮膚乃至血液骨骼都被遲晟緊密地貼合在了一起。 怎么會這樣呢? 遲晟怎么會喜歡上他?這是夢嗎?他怎么會有這樣的奢求? 不說話?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遲晟說完,迫不及待地吻了下來。 別! 季遐年驟然一驚,腦袋往旁邊一側,遲晟的唇落了空。 季遐年像是忽然被逼到了絕境的小動物,睫毛發著抖,可憐兮兮地用細小的聲音說道:遲晟,你想清楚,你會后悔的。 遲晟微微抬頭看著季遐年眼睫下露出的濕漉漉的眼睛,心臟中最柔軟的地方忽然被揪了一把般酸熱。 他說:不,我不會。 季遐年沉默了幾秒,小聲地堅持道:你會的。 遲晟看著發著抖的季遐年,忽而一笑。行吧。 遲晟一側身把季遐年摟進懷里,然后撈起被子蓋在了兩人身上。 季遐年下意識想要掙扎,遲晟卻立馬章魚似的手腳并用纏了上來,還一邊威脅,別動啊,季遐年同志,我可是帶著槍的。 他的話音剛落,季遐年便感覺到了什么,掙扎的動作忽然一僵。 遲晟心滿意足地把嚇呆了的他哥塞進懷里,纏吧纏吧抱嚴實了,然后悵然道:你覺得我沒想清楚,那我就再想幾天,你也想想。等你不那么害怕了,我們再說這事兒。 季遐年一怔,緊繃的身體和神經不自覺放松了。 遲晟伸手穿進季遐年的黑發,輕輕順了順,我沒談過戀愛,從小的精力跟雄性激素都貢獻給打架上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純粹的同性戀。但我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童叟無欺,就等你收貨了。 季遐年: 遲晟:不過有件事我希望咱們能達成共識考慮可以,但要記賬。 季遐年:? 遲晟:你看啊,一天算一次當本金,滿三天加一次當利息,哪天你想清楚了,咱們就軋賬算總我很民主的,允許你分批付清。 ??? 季遐年一開始沒明白,接著等他明白過來后,整個人一秒變熟。 季遐年這會連腳趾大概都是紅的,他伸手隨便抓住遲晟的腰腹擰了一把,色厲內荏罵道:你閉嘴! 遲晟忙抓住季遐年的手,別擰別擰,會擰出事的。 季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