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季遐年: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 遲晟卻一刻也等不得,直在那催:怎么?總不能是你猜的吧?說說唄,我保證不跟張姨他們八卦。 季遐年沒辦法,只能含糊其辭道:就聊到的。 遲晟的聲音一不小心就拔高了:你們聊內褲大???! 季遐年: 遲晟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頻頻扭頭看季遐年: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恩人能聊到內褲大???那是恩人嗎?那叫性sao擾。大爺你跟我說實話,真不是男朋友?總不能他是在內衣店里救了你的吧? 這一刻,季遐年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加班晚歸的丈夫,一進門就被妻子從襯衣上捻出一根長頭發。 真是沒法說了。 最終,季遐年破罐破摔,行了行了,我喜歡他,行了吧。 遲晟: 我%¥#@* 遲晟只覺得腦袋里瞬間涌出了一堆亂碼,多虧了多年軍旅生涯磨練出的本能反應,不然他都不能保證這車會不會開進護城河里去。 季遐年卻沒注意到遲晟的空白表情。他這會心里挺羞恥的。 上輩子,大災難后的人性更加裸|露,性取向并不是什么大事。閻王知道他是同性戀,但從沒有刻意保持過什么距離。甚至后來,季遐年能感覺的出來他們之間那不用說出口的一種氛圍。 如果沒有那場飛來橫禍,他或許已經跟閻王告白了,說不定還已經在一起了。 而現在,面對年輕的閻王,季遐年上輩子不曾宣之于口的情愫要當著其本人的面扯出來。 就,很羞恥。 但他是愿意說給遲晟聽的盡管知道遲晟并不會有所感覺。 季遐年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廓,不敢去看遲晟,扭頭望著窗外,清了清嗓子才說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喜歡他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自然而然把他當做最親近的人,做什么都會考慮到他的份。 季遐年揉了揉越來越燙的耳朵,干脆把下巴一縮,企圖往衣領里藏起那片自上一世蔓延而來的紅。 只是還沒機會跟他說,但我覺得他應該也是不討厭我的。 說完這句話,季遐年小心用余光看見了遲晟一眼。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期待看到什么,但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遲晟一臉的兇神惡煞。 季遐年:你怎么了? 遲晟咬牙切齒:沒什么。 季遐年: 遲晟以非人的意志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問道:那你要去找他嗎? 雖然他心里很、非常、極其不愿意,但如果季遐年一直掛念那個中二閻王的話,他也會幫他去找。 因為他知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季遐年應該會感到更幸福。 然而下一秒,他卻聽季遐年否定了。 不用了。 遲晟一愣,心口先理智一步綻放出了萬千禮花。但他面上還是很矜持,同時還有些緊張地問道:???為什么? 季遐年笑了一下,我已經知道他在哪兒了,他很安全,所以不用了。 ? 遲晟心口的煙花砰一聲變成了一堆煤灰,讓他成功再次炸了毛,你們什么時候背著我聯系上了? 季遐年:什么? 這話怎么聽著不太對勁? 遲晟深吸了一口氣,我是說,現在這個世道都成這樣了,你確定不去找他? 嗯,不用。 就算他遇到危險了也不用? 季遐年笑了起來:放心吧,他很厲害的。 遲晟心里哼了一聲,微微揚起下巴:哦?有我厲害嗎? 季遐年意味深長地看了遲晟一眼,差不多吧。 遲晟:??? 開什么玩笑! 哈! 遲晟像是一只看到對手在跟前跳的求偶期孔雀,唰的開了屏不說,還扯著自己的尾巴到求偶對象跟前,一根根跟人家細數自己每根尾羽的優點。 話可別說太滿啊大爺,我可是金獅大隊歷來最年輕的隊長,率隊在國際演練打了十二比三的戰損比,兵王大賽三年蟬聯兵王,還有 遲晟balabala了近一分鐘,從各類拿到的獎項、勛章,一路扯到隊里野外拉練時候比誰尿的遠這種比賽他總是拿第一的光榮歷程。 季遐年越聽耳朵的溫度越下降,最后在遲晟驕傲我尿的最遠的得意表情下,只覺得自己剛才那一把羞恥的情愫統統喂了狗。 季遐年按著額角打斷遲晟,夠了。 遲晟:我還沒說完呢。 季遐年:我并不想知道那么仔細,謝謝。 遲晟: 遲晟:哦。 委屈.jpg 作者有話要說:季遐年:我告白了,然后對方跟我炫耀他比隊里的人都尿的遠。(禮貌微笑.jpg) 又到月底了,讓我康康還有誰的營養液瓶能擠一擠☆v☆ 晚安!OVO 42、第四十二章 雖然這天回去的時候遲晟蔫頭耷腦, 但晚上他就自己想通了這種事向來各憑本事,而且現在季遐年跟那個中二病只是疑似雙箭頭,八字都沒撇, 他這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憑什么就要放棄? 于是第二天大早, 遲晟就躊躇滿志的敲響了季遐年的房門。 黑暗的房間里, 季遐年酣甜的美夢被打斷, 他昏昏沉沉坐起來,開燈看了眼墻上的掛鐘。 早上五點半。 季遐年: 季遐年披著外套去開了門。 門外,遲晟穿身晨跑裝備, 不嫌冷地露著結實的胳膊跟大腿,本就支棱的頭發像是特意吹過,越發桀驁的根根朝天指。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種求偶期雄性精力過剩的展示欲。 季遐年:你干嘛? 遲晟微微側身, 讓自己的胸腹肌rou線條在季遐年眼前暴露無遺,然后才壓低出磁性的聲音問道:起跑步? 季遐年: 季遐年閉上眼朝后仰著頭,深深深呼吸了次,然后睜眼看著遲晟,對他招招手,頭過來下。 ? 遲晟不明白,但還是暗含嬌羞地把頭送了過去。 下秒。 啪! 季遐年巴掌拍在遲晟的腦袋上, 毫不留力的那種。 遲晟嗷的聲就叫了出來,委屈地抱著腦袋看向季遐年:干嘛打我? 這可是他用了半小時才吹好的發型。 季遐年收回手,退回房門里,然后面無表情地警告道:再有下次, 你年夜飯就吃草去吧。 說完砰的關了房門。 遲晟: 嗡。嗡。 遲晟兜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摸出來打開,個還沒退出的微信聊天頁面里正在瘋狂蹦彈幕。 彈幕那頭是剛晨跑完的第七中隊眾人。 「隊長,成了嗎?」 「定成了,沒哪個男人能抵得住晨跑的魅力!」 「這大雪天的, 弟夫,哦不,年哥那斯文樣能跑幾步?隊長你可準備好抱的美人歸~」 「到時候別忘了咱們的新年禮物,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遲晟:嘿個屁! 遲晟:「@所有人,你們的新年禮物沒了?!?/br> 遲晟憤憤地把手機揣回兜里,又看了眼季遐年緊閉的房門,猶豫幾秒,還是個人下樓跑步去了起都起了。 季遐年回房后并沒能再次睡著,最后無奈,只好起床去做早飯。 六點半左右的時候,遲晟晨跑完回來了,看到廚房里的燈光后他就直奔了過來。 遲晟這會渾身都濕透了,皮膚上蒸騰的白煙rou眼可見,整個人像是塊剛出爐的碳。 他邊擦汗邊進了廚房。 廚房溫度很高,季遐年只穿了件襯衣和件羊毛衫,挽著衣袖,修長潔白的手拿著雙長筷,正在熱熱鬧鬧刺啦作響的油鍋里撥弄著。 食物的香氣和溫軟的羊毛衫沖散了嚴冬的寒意,遲晟只覺得股熱流涌進了心里,他的腦海中瞬間補完了他和季遐年從結婚慶典到金婚紀念日的所有畫面。 真好啊。 遲晟想,我們好幸福啊。 季遐年抬頭看到的就是遲晟這副快要昏迷的沉醉表情。 季遐年:遲晟? 啊。 遲晟迅速回神,眼神發亮地看向季遐年,怎么了? 季遐年狐疑地看著他,還怎么了,你今早怎么回事?吃錯藥了? 遲晟訕訕地笑了兩聲,沒,就是腿好了有點興奮。 那你這反射弧有些長。季遐年好笑的白了他眼,還不去換衣服?真當自己不會感冒呢? 不著急。 遲晟想到什么,問季遐年,大爺你這邊弄完了嗎? 季遐年用筷子敲了敲鍋邊的盤子,這盤酥rou炸完就好了。怎么了? 遲晟這才注意到季遐年在炸什么,頓時笑開了花,走過去就要伸手捻。 季遐年筷頭拍開他的手,洗手了嗎? 遲晟轉身在水龍頭下隨意沖了下手,然后捻起酥rou丟嘴里,唔,剛出鍋的果然更香。等你弄完了咱倆練練手,我看看你學的功夫如何,等練完我再去換衣服。 季遐年挺干脆的應了,行。 他重生以來就有意在鍛煉身體,但確實沒跟人練過。 酥rou不多,季遐年炸完后就脫了圍裙,跟遲晟去了客廳。 遲晟讓季遐年活動熱身,邊說道:我來襲擊你,你放心弄就行。 季遐年點點頭,感覺活動差不多了就對遲晟招手,來吧。 遲晟開始是有些,好吧,是相當輕敵了,然后在第二招就被季遐年腳擦過他的大腿根,學會了做人。 遲晟下意識夾著腿,不敢置信地看著季遐年,那張俊臉上寫著這樣行字你怎么能這樣? 季遐年忍笑,同時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低頭蹭了下鼻尖解釋道:抱歉,我體力不行,所以學的都是陰招。 上輩子他肺部感染,沒了眼鏡就是個瞎子,根本學不了正統的功夫。所以閻王就教了他很多陰招,還特意讓他背下人體哪里最脆弱、打哪兒最疼最有效,以及最省力的發力方式。 不過沒想到,重生后第次實戰,會用到閻王本人身上。 遲晟臉上的不敢置信褪去,然后表情奇怪地問季遐年:這都是那個閻王教你的? 季遐年點頭:嗯。 遲晟:他是當兵的嗎? 季遐年有些意外,是,你怎么知道? 因為這些損招是他們推廣出去的,專門對付國際聯賽里那些下黑手的某國特種兵。 結果被個中二病當禮物借花獻佛了! 遲晟覺得如果自己是只河豚,現在就該炸了。 怎么了? 季遐年瞧遲晟的表情不對,有些疑惑。 遲晟吸了口氣,把這筆賬記下,打算等見到那個中二病之后連本帶利好好聊聊。 沒事。 遲晟對季遐年露出個笑,這些招雖然有效,但都是些被近身后用的。我覺得你還是要學些其他的,如果遇上山上那種感染者,近身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