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 不客氣,雖然不知道你在謝什么。不過你可以給我打錢,手機快欠費了。 心情還算不錯的里德反手給康斯坦丁的這個手機號充了1000元,足夠康斯坦丁用很久很久了。 只要他不把手機弄丟。 杰森臥室里走出來,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這兩天他也沒什么事情能干,哥譚一片祥和,連黑幫們的不法交易也一個兩個的都被蝙蝠俠連窩端了,他和他的手下們活像是呆在了一個已經洗白了的公司里,每天用手機釘釘軟件聯系,上班下班匯報一下情況,只需要偶爾發點指導性的工作綱領,沒有更多了。 茶幾上放著出版社給里德送來的樣書,還沒配上封面和插畫,只有一片白花花的書封和排版好了的文字。杰森拿起來隨意地翻了幾頁看,又翻回到扉頁看了眼作者署名。 ! 雖然杰森有去仔細地調查過里德的背景,但是他那時候的重心都放在對方的過去和家庭環境上,沒仔細研究過他作家的身份,當時掃了一眼筆名,沒想起什么,如今看到了這熟悉的文風,杰森忽然想起這居然是自己16歲的時候看過他的小說。 那時候里德的第一本冒險小說剛出版,表面上是個中學生暗地里當著羅賓打擊哥譚黑暗面的杰森很喜歡他的書,喜歡文中描繪出來的主角的性格,也羨慕主角的經歷和旅途。 發現了這個驚天大秘密(并不是)的杰森瞥了眼廚房中正在煮湯的魔術師,心中不可思議的感覺更甚?;秀遍g才意識到那個長著一張年輕漂亮臉蛋的人要比自己還大6歲。 今天的晚飯煮的又糯又香,明明沒什么體力消耗的杰森硬是吃了兩大碗,然后聲稱自己已經學會了這個飯的做法,只要他搞懂電飯煲是怎么運作的就能完美復刻。 被魔術師嘲笑這么大了居然還不會用電飯煲。 吃了晚飯后他們還看了部電影,是部愛情片,一見鐘情的男女主角最后在火車站分別,他們沒有交換任何的聯系方式,而是約定半年后在這個地方再見。 所以你覺得他們最后會赴約嗎?杰森問里德,青年咬著吸管,鮮榨水果汁被他吸得一滴不剩。 不會。里德回答,在對方問出為什么之前率先搶答道:因為我看過第二部 ,他們就是錯過了。 這個還有第二部 ?杰森松開了被他折磨地吸口變扁的吸管,還陷在電影營造的氛圍中的文藝青年控訴道:你是個過分的劇透者! 魔術師反駁他:我都沒和你說他們是在9年后才相遇的。 哇!杰森撲過去,連帶著被子也跟著他的身體一塊兒卷了過去,直接將小了他一圈的魔術師壓在了下面,我要懲罰你! 杰森雙手撐在里德的身體兩邊,臉上卻看不出一點的惱怒,反而笑著,綠色的眼睛直直地望過來,通透而明亮,甚至讓里德疑心其中是不是只裝得下自己? 兩秒后,對方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腰側,里德后知后覺地生出了點危機感。 什么等等!里德忽然睜大了眼睛,癢意從后背一下躥了上來,他控制不住地扭動,但是胯部被對方壓住,哈哈哈哈,等、等一下,哈哈哈哈哈救命......停下、我錯了! 敏感的位置被輕微地觸碰著,里德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雙手推搡著杰森的胸膛,.......不要了,Jay,哈哈哈放過我...... 那這樣,得寸進尺的青年抓住了他的手,大發慈悲地停止了自己惡劣的折磨人行為,明天放我出去好不好? 可是你的身體還......里德愛擔心人的程度和阿爾弗雷德無過之而不及,傷病員如果沒有恢復到他們認為好了的狀態是絕不會放人出去的。 讓我去賺錢嘛,杰森低下頭來,壓低嗓音喊他,理查德。 那是只有母親喊過的親密的稱謂,里德心顫了一下,在低啞的嗓音里不爭氣地跳快了點。 杰森繼續說,我不想當你的小白臉。 暢銷書作家眨了眨眼睛:我不介意....... 我介意,杰森摟著他側過身,親了親他的耳尖,慢吞吞地說:我想讓你花我的錢,住在我的房子里,吃我做的東西,睡在我買的床上,和我躺在同一張被子里。 第60章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又多又急, 里德每天不是日夜顛倒就是在通宵找人,麻煩的事情都結束了之后作息還沒調整回來,久違地開始賴起了床, 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甚至進化出了起床氣。 昨天晚上里德氣呼呼地睡著了, 半夜和出版商打電話商量新書的事情, 對方想讓他舉辦場新書的簽售會, 里德不喜歡那些需要露臉的官方場合,連用魔術遮掩自己的容貌都不想敷衍,當場表示拒絕, 只是出版方那里苦苦哀求, 他最后也只好拉下臉,勉為其難地同意了個不露臉的報紙采訪。 杰森早上出去了趟, 下屬和他說手底下的人不聽話, 惹了點事情。于是他提著紅頭罩去教訓現在這種特殊時期還敢惹事的小鬼們了。 雖然太陽高懸于空中,冬季是哥譚這座城市天氣最好的時候, 不像以往那樣總是陰沉沉地下著雨了,雖然還是很冷, 海風吹走了黑壓壓的云層,也將太陽稀薄的溫度吹散了。等到中午杰森夾著身冷意回到家里的時候,房間里還是靜悄悄的, 和他出去的時候似乎沒什么變化。 他輕手輕腳地換下了外套,踩著棉質拖鞋走到房間門口,里面的窗簾死死地拉上, 沒放進點的光線,隔絕掉了外界的切干擾,床上鼓起了個小包, 某人將自己藏在里面,像是長在了床上。杰森看了眼時間,已經臨近下午了,這幾天因為擔心杰森身體的原因,里德都沒問他要過血吸。 但是不吃飯也不太好吧?常年睡覺睡到自然醒,拿煙酒當日三餐吃的紅頭罩先生倚在臥室房門邊思考了幾秒鐘,然后走進去準備把人叫醒。 該醒啦!杰森捏住了尾端被子的角,抖了抖,但是床上的人仿佛和被子融為了體,黏在上面根本分不開。杰森于是過去拉開了窗簾,午后的耀眼陽光霎時鋪滿了整個屋子。 里德將頭埋進了被子里,嗚Jay,快拉上...... 他軟綿綿地抗議道:吸血鬼見到光是會化掉的! 杰森好笑地看著里德像鴕鳥樣把自己的腦袋埋在被子里面,兩條修長白皙的腿還露在外面亂踢了幾下。 需要我提醒下你已經睡了十四個小時了嗎? 我要睡到晚上。迷迷瞪瞪的某人據理力爭。 你還沒吃飯,冷酷的紅頭罩先生說出結論,先起床吃飯。 哼。吸血鬼心不甘情不愿從整團的被子中掙扎出來,惡狠狠地盯住眼前的人。 陽光從窗外投進來,他連發絲都在發光。 杰森陶德!吸血鬼半瞇著眼,大聲說著,往紅頭罩身上撲,結果被大了他圈的男朋友抱了個滿懷,鼻腔里都是外面清冷的空氣以及熟悉的煙草味。 你完了!還犯著困的吸血鬼在他脖頸間嗅了嗅,就在剛剛,你失去了你的早餐。 已經中午了,Lady。紅頭罩笑著說,然后在里德的額頭上碰了碰,我想我應該還沒失去我的中飯吧? 所以你沒做飯?里德擰起眉,接著用種不贊同的目光盯著杰森看,你昨天還說要做飯的! 忽然想起來昨天剩下的最后點三明治被自己在早上吃掉了的杰森尷尬地笑了下。 吸血鬼再次從鼻腔里發出聲不滿的輕哼,算你幸運,我昨天多買了菜。 他們兩個人于下午點半終于吃到了午飯,徹底清醒了的里德邊扒拉著飯,邊在心底檢討自己怎么可以任由賴床不起這個壞習慣在身上逐步壯大生根。 尤其在他還有個作息更差的男朋友的情況下。 所以你早上就吃了個三明治出門了?還帶著這么多傷口?!里德對杰森說,臉惱怒:布魯斯韋恩把你教壞了。 杰森本想說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傷口不是早就被治療好了嗎?那些壞毛病也不都是和布魯斯學的,但是看到里德的表情后他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將所有的鍋都推給了老蝙蝠,義憤填膺地附和道:對,沒錯,都是他教的!我以前可聽話了。 下午又是個電話,下屬急匆匆和杰森匯報事情。里德盤腿坐在沙發上寫東西,他對新書有了點構思,杰森則坐在他邊上看書,不耐煩地應付下屬的匯報。 我知道了。他聽到黑面具的名字就猜到出什么事情了,他和羅曼之間只有短暫的合作,小丑的事情告段落之后他們之間的爭鋒相對就又回來了,畢竟他們兩邊的利益沖突很大,許多業務范圍都是重合的,總會因為些這樣那樣的雞毛蒜皮小事吵起來,杰森嘆了口氣,我現在過來。 他合上書,里德抬起頭看了他眼,又要出門? 嗯,出了點事,我去商討下。 里德旋上鋼筆,也跟著站了起來,興致勃勃地說:我送你去吧?你的車子不是在修嘛。 之前戰斗中杰森的摩托停在工廠外,被坍塌的石塊壓住了,于是就拿去修了,他自己也沒空買別的車,所以上午出門都是用的里德那輛路虎。 我自己開車就...... 我正好也要去買東西,里德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似乎真的有在為送妻子出門上班這件事而感到開心,去嘛去嘛。 連坐公交車去夜總會都經歷過,男朋友開車送去要比那個聽上去高端多了吧? 讓人聞風喪膽的黑幫頭頭咬牙,同意了。 吉姆比萊克是紅頭罩的心腹之,他還在貧民窟里坑蒙拐騙餓肚子的時候偶然偷了路過的紅頭罩的錢包,被對方抓起來揍了頓,后來紅頭罩問他:你是個有天賦的人,要不要跟我起混? 吉姆恍恍惚惚,脫離了貧民窟那個實際上叫做犯罪巷的淤泥池子。他原本以為紅頭罩就像是那些罪犯樣,他們殺人、綁架,挾持人質,勒索贖金,做些地下的勾當,買賣漂亮的小孩,提供毒品......吉姆開始直在良心與金錢之中反復糾結,他甚至想過去警局把人供出來,畢竟他17歲了,做過最惡劣的事情就是偷了紅頭罩的錢包,還被打了頓,他怕自己到時候被丟進水泥桶里,尸沉哥譚灣。 但并不是。紅頭罩是個超乎吉姆預想的人。他很年輕,但卻仿佛經歷過許多事情樣,沉穩而讓人有安全感,仿佛在那年輕的軀體之中有個蒼老的靈魂。無論去做什么事情之前總要列出計劃和方案,他教會了吉姆很多東西,讓他上學,教他自保的體術,怎么使用槍械......他雖然年輕,但在某種意義上,對吉姆來說他已經像是自己的某個親人了。 有段時間紅頭罩過的很頹廢,每天不是泡在酒吧里就是泡在另家酒吧里,吉姆在快要打烊的酒吧中找到他時,他整個人都醉醺醺的,像是吉姆印象里自己那個因為投資失敗跳樓自殺的父親生前那樣。 吉姆聽對方說要肅清哥譚所有的黑暗面。紅頭罩說這個城市已經腐爛了,從根底潰爛,變得無可救藥,必須割rou剜瘡,將那些東西徹底消除。他話里話外都是對黑暗騎士的不滿,但是有時候,吉姆也會看到他盯著蝙蝠俠的新聞出神,好像那是他行走在這條孤獨道路上的精神支柱。 他和蝙蝠俠太像了。除了他們兩個人選擇了不同的道路以外,吉姆甚至覺得,這兩個人的靈魂都在閃耀著同樣的光芒。 吉姆打從心底敬重著紅頭罩,所以在今天下午,他站在冰山俱樂部邊上等待紅頭罩來的時候,依舊是滿懷期待的。 直到那輛熟悉的路虎在路邊停下,他本想迎接上去,幫紅頭罩拿車鑰匙。然而紅頭罩卻從副駕駛的位置開門出來了,臂彎里夾著他的頭罩,臉上帶著少見的,不參夾任何嘲諷意味的舒適笑容。 吉姆:我真是見鬼了。 天見猶憐,這么幾年下來,他在紅頭罩臉上看到笑容次數甚至沒超過兩只手,其中有些個還是不知道是嘲笑還是冷笑的那種。 會很麻煩嗎?里德問他,趕得上晚飯嗎? 不會,很快就能解決的。杰森說,他和黑面具對立了這么久,已經學會怎么有效地敷衍黑面具了。 那我晚上來接你。里德對杰森說,記得給我發消息。 被愛情的糖蒙蔽了雙眼的杰森已經忘記了自己開始的拒絕,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并且湊過去給對方了個黏糊糊的告別吻。 老、老大......吉姆小心翼翼地跟著杰森后幾步的位置。 什么?心情很好的杰森回應他,邊把頭罩戴上了。 ......黑面具已經等了很久了。吉姆沒敢問他剛才的事,雖然以往紅頭罩也談過戀愛,但從來沒有次像這樣正大光明地出來喂狗糧。 怎么,他又說我浪費他時間了?杰森懶洋洋地說道,那就別來唄,趕著上來挨打?我也被他浪費了很多時間好吧? 吉姆擦了下額頭,很好,還是熟悉的紅頭罩。 他還帶了個人,吉姆落后半步,輕聲說:企鵝人也來了。 ......紅頭罩下的杰森微微瞇起了眼睛,哦,所以他還能走路?我還以為他被氣出中風,躺在醫院的床上起不來了呢 走進俱樂部大門后,里面的環境明亮了很多,幾個人坐在紅絨的華貴椅子上,正等著他,屋子里很安靜,沒人敢說話,顯然是聽到了剛才杰森說的那些。 就像小丑那樣。杰森慢悠悠地將剩下那半句話補充完,眼神掃視了圈屋子里的人,邁開長腿往那個給他預留出來的位置走,邊抽出了外殼被保養的锃光瓦亮的手槍,隨意放在了桌面上,很有禮貌地打招呼,諸位,好久不見,我以為你們都知道了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怎么還要過來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