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你的龍氣(重生)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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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自己親娘,陸成珩只能舉雙手投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缺什么就惦記什么的緣故,陸云嬈也很喜歡元寶這個孩子。在寧歡精力不濟的時候,也會幫忙帶一帶。 她正抱著元寶在屋門口曬太陽,順便和正在做小衣裳的彩霞聊天,說著說著一眼看見了站在游廊上的男人,“騰”的一下腦子就成了一片空白。 男人就站在不遠處的游廊下,頭頂上有一束穿過樹叢縫隙的光斜斜地照射過來,就落在他的耳邊,模糊了原本有些凌厲的眉眼。長風兒從他身邊經過,掀動衣角,然后打著轉兒遠去。 他便如同夢中神祇從天而降,又風塵仆仆。 她瞬間忘記了所有動作和言語,直愣愣看著來人,眼前成了一片模糊。 懷中的元寶見姑姑的注意不在自己身上,頓時咧著嘴哼哼唧唧。她被拉回所有神思,連忙低頭小聲哄著的懷里的孩子。 眼前落下一片陰影,接著響起了男人有點遲疑的聲音,“這是你二哥家的孩子?” “嗯,還沒有多大呢?!标懺茓埔膊桓姨ь^,隨口應聲。 彩霞看出兩個人之間有點什么,將衣服全都放到了木籃子里,接過元寶說:“元寶怕是也餓了,我先抱著他過去找奶娘,你們若是有事便先聊著?!?/br> 桃桃歪著頭,見娘親抱過了小弟弟之后,將籃子摟在懷里,也跟著走。 走廊上瞬間就成了兩個人,她莫名覺得緊張,手指都蜷縮在一起不知道該往哪里擺。她也有好長時間沒有見過江行舟,視線總是不自覺往他身上飄去。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她突然一聲笑了出來,眼里都是亮晶晶的,“你是怎么過來的?” “朝中的事處理地都差不多了,我便想過來看看你?!苯兄蹖⒊性幃惖木謩葺p描淡寫成一句話,看向面前的女子,多日來惴惴不安的一顆心終于有了實感,“我說了,若是我活著,我便會親自來平涼接你?!?/br> 他孤身站著,肩背挺直寬闊,能夠完全將她籠罩在陰影當中。 陸云嬈忍不住抬頭,迎著陽光仔細看向面前的男人,只覺得在奪目的陽光中,他的眸光格外溫柔。那種溫柔似乎能夠將這段時間所有的不安穩撫平。 沒顧得上現在就站在人來人往的走廊,她伸手抱住面前的男人。 胸膛上撞來軟乎乎的一團,江行舟的身體陡然變得僵硬。直到聞到那股熟悉的香味之后,他原本緊繃著的神經才逐漸放松。他眉眼都帶著笑,伸手攬著她的不堪一握的細腰,聲音中帶著罕見的眷戀,“阿嬈,我想你了?!?/br>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繞過耳邊,讓那一塊的血液都變得沸騰。 陸云嬈沒有回應,只是將人抱著更緊一點。 院中是大片大片炙熱而又耀眼的時光,春風褪去所有冬夜的寒冷不緊不慢而來,連時光都變得溫柔起來。 陸成珩的左腳才跨出了門檻,看見這么一幕,瞬間臉色都黑了。他猛烈地咳嗽了兩聲,驚動了那對小野鴛鴦之后,他的目光落在江行舟身上一瞬,裝模作樣要行禮,陰陽怪氣,“皇上怎么來了這里,草民有失遠迎,請您饒恕則個?!?/br> 江行舟放開懷中的小姑娘,自然而然牽著她的手,“不必如此?!?/br> “還是要的,以免別人說我們陸家沒有規矩?!标懗社窨吹絻蓚€人相握的手,冷笑一聲,將meimei拽到自己身后,“那可是皇上,你這么上前,也不怕沖撞了圣駕?” 他看似在說陸云嬈,實際上字字句句都是在諷刺江行舟。他對江行舟是有點敵意,倘若不是因為他的話,他們家也不會被迫卷入到上位之中,也不會躲到平涼城來。如果不是他的話,這段時間阿嬈也不會一直擔心受怕,人跟著也憔悴很多。 江行舟也知道他心里面窩火,沒有在意他說話時的語氣,“我是過來接你們一起回去的,兩位陸大人坐守京城,暫時沒有辦法過來?!?/br> 這不太像是父親和的兄長的風格,陸成珩心里有了幾番計較,最后沒再說什么。 程家的人很快也接到新帝突然來了自家府上的消息,盡管江行舟交代不必大張旗鼓,但是程家大舅和小舅都攜著家眷過來拜訪,院子里烏泱泱跪倒一大片。眾人表情嚴肅,氣氛凝重,全都屏息凝神,不敢有點兒不恭敬的地方,生怕惹怒圣顏。 江行舟似乎見多了這樣的場面,扶起了領頭的程家大舅,言談舉止已隱隱有了那種帝王的氣勢。 他的態度也帶著對長輩的恭敬,絲毫不托大,“您是阿嬈的舅舅,便也是我的舅舅。自家人無需多禮?!?/br> 程家大舅愣了一瞬,后面跟著的程家人也全都愣住了,都不由地看向站在后面的陸云嬈。 陸云嬈臉上發燙。 畢竟在官場上沉浸這么多年,程家大舅很快就將吃驚的情緒壓了下去,說了不少恭維的話,又主動將自己住著正院讓了出來,請江行舟過去歇腳。 江行舟推辭。 程家大舅想了想之后,沒有再說什么,轉手就將陸云嬈現在住的院子的旁邊院落讓了出來。 接著便是晚宴。 程家大舅母拿不定主意,怕唐突了貴客,特意找程氏幫忙拿個主意,看晚宴是個什么章程。 程氏沒說話,陸云嬈見不得他們這么慎重的模樣,倒是在程氏前面開口,“沒有那么多忌口,他從小在軍營,還跟著打過仗,對食物上面沒有什么挑剔的。舅母,不必這么緊張,照著平時來就成?!?/br> “話也不是這么說的……”程家大舅母思忖片刻,說出了心里的擔憂,“到底是這么尊貴的身份,說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可終究不能太隨便。好時千般好,惱時萬種不對??傊?,態度尊敬一些總是好的?!?/br> 陸云嬈一窒,心里莫名覺得有點兒別扭。 程氏想了想之后,覺得這句話說得也對,仔細想了想之后,將之前江行舟到府上來準備了什么說了一遍。程家大舅母得了消息,心里終于安定一點,說著便提前去準備。 等人走了之后,程氏變了臉色,慎重對女兒開了口,“他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你可千萬別仗著以往的情分越矩。就算日后你們真的在一起,你也得記著,他不僅是你的夫君,更是天子,掌握這天下的生殺大權?!?/br>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么直白地點出兩個人之間身份的不同。 陸云嬈眉心蹙起,從程氏這里望過去,只覺得下頜精致,還留著幾分稚氣。 她心里面也嘆氣。她寧愿女兒的嫁的門戶低一些,日后有父親和兄長在,左右都不會受到欺負??涩F在江行舟一躍成了天子,便不是他們能夠幫忙撐腰的。日后因緣際會,全憑自己的造化。 這讓程氏心里如何舍得,可現下讓兩個人分開已然是不可能的,她只好再三叮囑,“他也不是什么苛刻的人,好好相處……假使后宮中不止你一個人,你也該記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br> 第79章 (修) [vip] 程氏給了不少暗示, 說是皇帝的后宮里可能不止一個女人。 陸云嬈雖然不太相信,可也聽見去一點,心情也不如一開始高興。 等晚宴快開始, 主院那邊就有人來請, 她便跟著一起去了前院花廳。這還沒有正式開席, 前面程家兩個舅舅和大房的兩個表哥作陪,正在說話, 她便去了偏廳尋兩個表姐說話。 才進去,就看見一向活潑好動的程嵐端端正正地坐在水梨木圈椅上。她今天穿了一件寬袖短襖, 下面是撒金花繡面半裙,頭上挽了一個半髻, 從金簪上拖下來的流蘇就在耳邊晃蕩,將平日七分的相貌擴大到九分。 只是她的動作怎么看怎么奇怪,像是刻意端著肩膀,有種說不出來的束縛感。 “你這是怎么了?”陸云嬈上前去問。 程嵐不敢挪動自己的腦袋,眼睛不停地往耳邊流蘇的方向瞥,“我第一次戴這么重的簪子, 怕動作幅度大了, 簪子就直接掉下來,到時候豈不是出丑?!?/br> “可這么一直端著不累嗎?”陸云嬈在她旁邊坐下。 程嵐轉頭太急, 流蘇直接往她的臉上打去。她氣得半死,直接將簪子拔了下來,長舒一口氣,“我也覺得這破東西戴著麻煩, 但是我娘讓我戴上, 說是這樣看著文靜一點。我就不知道這哪里文靜了, 要不是想著要面軍, 我才不愿意戴著東西?!?/br> 她說著說著,朝這邊蹭過來,問:“聽我娘說,他以前是你的夫婿,可是真的?” 在其他人面前提起上一段婚事,陸云嬈不大好意思開口,只點了點頭。 程嵐眼中的羨慕便更加明顯,她像是感嘆般地說:“我小時候就聽說過他的事跡,聽說他年僅十三歲時帶兵突襲敵軍,帶著百來人從千人包圍中突圍出來,還取下地方將領的首級。我那時便想著以后能見他一面,結果你不僅能天天和他見面,還能在一起生活?!?/br> 陸云嬈:“……”這還真是她的福氣。 程嵐又問:“他私下里是怎樣一個人?” “就是那樣吧?!标懺茓普f不清楚,就這么含混著糊弄,倒是意外知道,原來江行舟在邊關這邊的名氣很大。 本朝重文輕武,京城尤甚。陸云嬈雖然一開始就知道江行舟在軍中威望頗高,還是第一次對此有實感。 熬到宴會開始,她們去往花廳。 人都已經來得差不多,程嵐雖然對江行舟懷著敬畏之情,但膽子不算大,和程珊一起挑了一個下方的位置坐下。這么一來,唯一剩下的空座便只有江行舟旁邊的位置。 她和江行舟之間雖然有點關系,但這么大喇喇在眾人面前坐在一處,陸云嬈還是覺得放不開,一時猶豫住不知道該怎么做。 最后還是大舅母半推半送地讓她落了座,“都是自家人,不講究這么多虛禮?!?/br> 程氏蹙了蹙眉,到底沒說什么。 她一開始還有點拘謹,后來看見其他人比自己還要拘束幾分,反而詭異地因此淡定下來,專注吃吃喝喝,打定主意不去看別人的目光。 江行舟則不行。 程家大舅和小舅輪番敬酒,幾個人談論了一些平涼城的人土風情和邊防將士日常的訓練。就算程家兩個舅舅是長輩,但畢竟身份壓在這里,并不敢僭越,因此喝得都不算多。 這時候陸成珩突然站起來喝酒,他先是敬了幾位長輩,再和幾個表哥表弟喝酒。幾個人喝得暈暈乎乎之后,也忘記了原先交代的規矩,暴露了原本恣意灑脫的本性,壯著膽開始給江行舟灌酒。 江行舟倒是來者不拒,敬過來的酒都喝了,氣氛就這么一下子熱了起來。 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給江行舟灌酒,最后倒了一大片,江行舟還算是清醒。程家大舅母開始安排人將一群醉鬼送回去,只是輪到江行舟時頓了頓,索性當做自己沒有看見。 陸云嬈便趁著丫鬟婆子過來拉舅舅表哥他們回去的時候,偷偷扯了扯江行舟的袖子,小聲問:“你還行嗎?要不要也找人送你過去?” 周圍過于嘈雜,她的聲音融入在周圍嘈雜的人聲里,并不是很清楚。 “你在說什么?”江行舟問,說著便朝著她那邊將半個身子都傾斜過去,做出認真聽的姿勢。 她看了一眼周圍,發現沒有人在注意這邊之后,才用手擋在他耳邊重復了一邊,“我是說你有沒有喝醉,要不要也找人送你過去?!?/br> 她的聲音有點軟,在耳邊血液涌動最快的地方帶起一陣熱風,有種酥酥麻麻的癢意。 男人偏了偏頭,離得遠了一點才將心里的那股燥熱壓了下去。 他手肘半撐在桌面上,坐姿閑散,原本凌厲的雙眸有些許迷離,像是半醉,卻仍舊點點頭,“沒醉,我能夠自己回去?!?/br> 陸云嬈也松了一口氣,想著他要是能自己回去就能夠省下不少事。誰知道等他走到了走廊出,他看著前面筆直的道路就站著不動了。 她問怎么了,他并不說話。她看他神色清明,一時不好判斷人到底是真的醉了還是假的醉了,最后還是沒了辦法,送他到下榻的院子。 下人們大多都去了花廳那邊收拾,一路走過去并沒有見到多少人,只有燈籠發出微弱的光芒,小路上十分安靜。 陸云嬈光想著現在就給人送回去,冷不丁手就被人拽住了,整個人因為慣例的原因往后面傾倒,被男人一下子就抱入了懷中。 她被嚇得心臟直跳,剛想要掙扎就忽然聽見男人嘆了一口氣,“剛剛在宴會上,我就想要這樣抱抱你。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情愿只有我們兩個人簡簡單單的吃一頓飯?!?/br> 陸云嬈心頭一軟,卻還是問:“怎么,是不是嫌棄大舅母安排的菜色不好,等明天的時候,我找她去說說看?!?/br> 男人的呼吸明顯停了一下,接著喉間溢出笑聲,連帶著胸腔都震動起來,“你分明知道我想說什么?!?/br> 他呼吸間帶著濃重的酒氣,卻意外的不是很難聞。陸云嬈身子往后面仰了仰,嫩白的手指緊緊抓住男人的衣襟,用食指去碾上面的銀絲紋路,低聲道,“你若是不說明白,我只能靠猜,猜來猜去,又怎么明白?!?/br> 她說這句的時候,頭是抬著的,就那般倔強地看向他。 這是在說現在,同樣也是在說過往。 江行舟心神一震,忽然想到從前很多次,她也是這般望著自己聲音甜糯地問過類似的問題。 他那時候是怎么說的?他依然記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很少給過什么回應??赡芪ㄒ蛔龀龅某兄Z,便是她要去平涼城的前一晚,他說他會活著去見她。 在那動蕩的三個月時間里,他每天要遭遇數不清的危機和暗殺,但是他始終記得要活下來,要去見她。 現在他已然站在她的面前,他說不清是歡喜還是慶幸,最后只剩下一聲的喟嘆,“因為從始至終,我想要見的只有你?!?/br> 他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些,昏暗當中汲取一點溫度,“阿嬈,我很想你?!?/br> 簡簡單單六個字,像是摻了蜜般,直接甜到心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