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6)
婉柔好久不見,這是? 好久不見,這是 唐珞主動為她解圍,聲音淡淡:她是我的陳阿姨,我是親戚家的一個孩子。 哦這樣嘛,長得挺標致的一個姑娘,欸婉柔,你有孩子沒啦?前幾年和尚建明不是計劃要個嗎? 陳婉柔下意識地一僵,余光掃了眼唐珞,自昨晚后,她好像將自己藏得更深了,面上沒有悲憤也沒有不甘,只是唇抿得緊了些,轉頭看向那些過往的車輛。 不好意思,我暫時不打算生孩子。陳婉柔記起自己阿姨的身份,拉著唐珞就走,好像聽不見身后鄰居的挽留和百八十個問題,說這話,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算哄唐珞,這不是渣嗎,明知道不可能,還這樣可就是不想她在最后一天也難過。 娃娃機面前,唐珞無奈開口:陳老師覺得我想要這個? 陳婉柔不解,女孩子不就喜歡夾娃娃這種東西,雖然有時候可能花的錢可以直接買一個娃娃,但夾中時的那種快樂和成就感,是直接買無法比擬的。 唐珞拎著一盒游戲幣,微微一笑,沒什么開心的意味,牽著陳婉柔來到一臺跳舞機面前側目:以前在大學時我干過電玩城的兼職,這是我最喜歡玩的,試試?有雙人模式。 原來她不是第一次來,陳婉柔從沒在外人面前大張旗鼓地跳舞,而跳舞機大多會有人圍觀,有些害羞,當即拒絕了唐珞,神色不自然地主動坐到凳子上,手還攀著椅子邊,生怕她把自己拽過去。 唐珞窺見這動作,才沒忍住真正地笑了一聲,苦中作樂,她怕自己偏要嚇嚇她,一步兩步緩緩靠近,陳婉柔左顧右盼,還沒跳就有一兩人看著了,嚇得嘴唇有些發白,頭搖成撥浪鼓,誰知道唐珞沒強行讓自己參與,將那盒沉甸甸的硬幣塞到自己懷里,道,那陳老師等我會。 好,你去玩。 自然,跳舞機這段,南佑疏是本色出演,又省了替身,在贖忌劇組,大概替身會被餓死,兩人就沒給人家上場的機會,樣樣親力親為,音樂響起時,陳婉柔對唐珞的訝異,正和許若華對南佑疏的感受,一般無二。 有了音樂,她似乎自信了許多,別人能踩鍵不漏已經是很不錯的,可剛好撞見南佑疏老本行,飾演的唐珞,不但沒落下一個鍵,還有著自己的舞蹈動作,轉身撤步又抓握甩手,瞬間吸引了許多人,暗自感嘆大神。 一曲勁舞完畢,唐珞額頭滲汗,陳婉柔低頭掏個紙巾的功夫,一個男生上前說能不能一起跳雙人模式,自己也是會玩的老玩家,目中仰慕之意陳婉柔要是看不懂枉費活了三十幾年,而唐珞也是下意識余光掃了眼女人,氣場冷了好些:不行。 給個機會嘛,你挑曲子?男生面露遺憾,還是在努力爭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拒絕未免有些下不來臺。 唐珞信步走向陳婉柔,僭越又出乎人意料地用指尖將她耳朵堵的嚴嚴實實的,略微勾唇,說了些什么,陳婉柔聽不清 ,反應過來動作太曖昧親昵,又掙扎,結果害得自己耳朵癢極了。 那男生聽了唐珞的話后,臉一陣青一陣白地火速離開了,陳婉柔略微氣急敗壞問她是不是說了臟話罵人家了,唐珞搖搖頭,眸里帶了點笑意,此時兩人在玩雙人射擊。 女生單手舉槍,沒對準喪尸,對準了陳婉柔的額頭,那一刻,時間好像再次變慢,唐珞動作干凈利落,帶了一股風過來,她眼睫眨得很慢,見陳婉柔愣住,薄唇吸氣,然后一本正經地:biu。 作者有話要說: 戲外現在是辟謠的狀態,因為警方調查需要一段時間,南許先拍戲,走完贖忌的劇本線。 贖忌接下來會小虐,介意可以養肥肥看,我會爭取每天二更,將坑坑填完感謝在20210714 19:00:10~20210715 16:08: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Kora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君洛塵 2個;我在人間拾故事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伍、南樹算算、R小只 10瓶;許諾為瑩 6瓶;Chae 4瓶;兩顆西柚丫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07章 她的愿望 唐珞你再不打, 我們就要死了。 好,交給我。 陳婉柔像個機器人一樣打著喪尸,視線有些無法聚焦,只因為剛剛女生最后一句話, 讓她想起來尚建明的口頭禪:煩, 交給你了。 如此一對比,天差地別。 時間過得很快, 唐珞瞧著時間慢慢過了中午, 不打算繼續在電玩城, 臨走時, 還是在一個娃娃機前停頓?。簞倓傟惱蠋熞贿M來就在這臺機子面前停了很久, 還有最后三個幣,我試試能不能夾上來。 娃娃機里, 數不盡的羊駝頭挨著頭,可愛又滑稽,唐珞凝神屏氣,在抓子還剩兩秒的時候, 忽地猛烈搖晃抓子,然后恰著最后時間點按下, 接下來,涉及到了陳婉柔的知識盲區。 唐珞的抓法未免太過流氓, 不奔著娃娃身體去,而是頭上的那小圓圈線,眼看著抓子搖晃落下, 卻又穩穩起身,居然一下穿了兩個娃娃頭上的繩子,一白一棕, 應聲落地。 我兼職也得學點什么,不然虧了。唐珞彎腰,撿起娃娃,拍了拍,原來屁股后面還有小拉鏈,奇奇怪怪的設計,一掏,嗯?還是隱藏款,開出了一個御守符,雖然不是那種什么寺廟神社正兒八經求的,但是對于唐珞來說,彌足珍貴。 陳老師要白色的羊駝還是灰色的? 白色吧那就。陳婉柔接過白羊駝和御守符,心底很多話都被硬生生地壓下去,挑白色只是因為唐珞很白,這個有些像她。 接下來去哪? 帶你做指甲。 ? 唐珞被陳婉柔摁到了一個美甲店里,美甲師呈上價目表的同時,也被唐珞的手吸引,嘖了聲道小姑娘手骨感得好看,這么多客人是她覺得最好看的。 唐珞有些焦灼地掃了眼價目表,最低都八十八,最后只得向陳婉柔投去求救的目光,她很好,當沒看見,適時地裝聾裝瞎,讓這個年輕些的女生原地窘迫,還直接挑了個168元的套餐:她不適合長甲,做短甲好些,太艷的顏色,嗯唐珞你喜歡嗎? 唐珞跟之前跳舞機前面的陳婉柔一樣,頭搖成撥浪鼓。 小姐,那我推薦你看看小x書上這款,現在很多個性些的年輕人都會選擇做這么一款稍微酷一點的,這款黑藍白相間的撞色,名字叫深藍伏特加,能將顯白功效發揮到極致,妖冶但更多的是帥氣。 于是,唐珞被陳婉柔安排了,又是修指甲又是一個個造型,過程很長,兩人一前一后地聊了起來,唐珞又發現了陳婉柔的另一面。 一般老師不是覺得做指甲不正經嗎? 你又不是我真正的學生,沒關系,難不成學校還因為這個扣我工資不成?我呢,因為工作原因要以身作則,所以沒辦法。 這么說,你也很想做? 眼看著陳婉柔眼里多了一絲無奈,猶豫了三秒,坦然:想啊。想做夸張的指甲,想染淺色的頭發,也想打幾個耳洞,不過那都是年輕時的想法了,為了工作嘛,我自己也要以身作則,我家里人總說鐵飯碗不能丟。你呢?有什么愿望? 唐珞也猶豫了一會,眼里難得泛起了點點迷惘,有些愿望是沒辦法實現的:我啊,很早以前就想去西藏拉薩,納木錯羊湖布達拉宮,將自己融在藍天白云里,也想順道去草原上騎馬,但你也知道,家里有meimei和爺爺,我不能只顧著一個人。 無言,有時候現實兩個字,總是狠狠地將人抓回鞭打,就如時間已經下午了一樣,唐珞明白,和陳婉柔該是分別的時候了。 陳婉柔臨走前,抬了抬唐珞的手,微微笑:很適合你,黑藍的基調,白色的火焰邊,以后自己也要像它一樣,生生不息。我們的感情,就由我來開口終止吧,像你寫的一樣,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唐珞站在原地,她轉身走了就沒再回頭,可看到她轉頭的那一瞬間,眼眶是紅的。 陳婉柔回到家里,尚建明正黑著個臉,廚房蓄水池的碗筷已經堆成了小山頂,外賣盒也已經堆滿了好幾個垃圾袋,衣服就左一件右一件地丟在沙發上、玄關處、茶幾上見陳婉柔抱了只羊駝娃娃回來,埋怨這么大了還要去電玩城搞這么些幼稚的玩意。 還有,我這額頭是不是你打的?尚建明瞪著陳婉柔,因為工作被罰停這些天喝酒,人好像蒼老了很多,眼睛布滿血絲。 陳婉柔默默將垃圾打包,不咸不淡地回道:是你醉酒了,自己撞向床頭柜,我扶不住。建明,媽打電話說,我那邊一個伯伯去世了要趕緊去做個人情。 陳婉柔,不許去!男人猛地拍桌,嚇得陳婉柔動作一僵,他奇怪地笑了笑,你做了什么虧心事你不知道?還敢跟我提條件想我送你? 陳婉柔眼神微微飄忽,心下一沉,是不是自己和唐珞被發現了,不應該啊,自己處事比唐珞謹慎,字條都處理得干干凈凈。罷了反正尚建明傷害不到她。 你趁著我丟工作,去和別的男老師蜜里調油是不是? 尚建明你發什么瘋!陳婉柔聽到了意料之外的質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因為這話說得無憑無據又難聽,頓生委屈,我什么時候和別的男老師蜜里調油?你自己呢? 我怎么了?我工作都被叫停了你還和他們去同事聚餐,家也不顧碗也不洗,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女人,幾年前,我絕對不娶了,放在現在,也是避之不及。 同事聚餐也有女老師,我不想一回家就和你吵,我真的累了,我媽講的事能不能我們一起放心上? 我說,不許。什么阿貓阿狗你一個大伯死了就死了還想問我們伸手要錢?說起你媽哈哈哈我就生氣,你媽不是一直瞧不起我嗎?!怎么,說話??!尚建明像陳婉柔逼近,又高又壯,像一只失控的野獸,陳婉柔在驚慌中匆忙一瞥,才發現他腳下滿地的酒瓶,又喝了。 陳婉柔家住的不是高樓,而是隱于鬧市的一個小平房,此時見男人要動手,迅速開門跑出去,可這樣還是被他拽住頭發,幾根幾縷被生生扯了下來,背上挨了重重一拳,毫不留手,痛得淚花瞬間涌出,那塊瞬間起了淤青,瘦弱的身形奪門而出,胳膊劃了一長道可怖的血痕。 跑,跑去哪? 陳婉柔踏著家居拖鞋,呼吸紊亂,顧不上痛,極速奔跑,今天尚建明卻不依不饒,大步追來,將陳婉柔生生地逼近了角落,正打算毆打,頭上劇烈一痛,兩眼一黑,倒地暫時沒了聲息。 尚建明一倒,視線變得開闊起來,陳婉柔驚慌失措地抬眸,熟悉的身影讓她呼吸一滯,有時候,她寧愿挨了剛剛的打,也不想讓唐珞看見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 唐珞皺著眉,飛蟲繚繞的暖色路燈下,眸里的殺意浮現,整個人像一只被激怒的野獸,可跟陳婉柔一樣眼里噙淚,暴怒和疼惜,看起來是極矛盾的。 唐珞臉流血了,極細的一絲紅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剛剛拿著啤酒瓶一砸,太用力導致玻璃片彈射,劃傷了那洗凈后清冷得出塵的臉,呼吸急促,她估計也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手上捏著半個瓶子口,還沒丟掉。 唐珞?!你為什么沒走? 希望他死,所以沒走;想看看錮住你的牢籠,所以沒走;喜歡你,所以,沒走。 兩人合力將尚建明搬回家中,也是今晚兩人互相擦藥時,陳婉柔才知道,唐珞哪里是什么叛逆的壞女生,就是個十分怕疼的小姑娘,不愿說罷了,酒精擦的時候,那頭一直緊著往后靠,咬著舌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OK。 被擦藥的時候,唐珞瞥見陳婉柔桌上有一瓶白色的藥瓶,只是那藥名的標簽被撕了,殘留著一些白色的粘物。 唐珞,別動我東西。陳婉柔從未在唐珞面前如此激動過,驚慌地把藥瓶鎖進抽屜里,怕女生再多問,低頭,是和他,避孕的藥。 嗯,抱歉。唐珞望著她閃躲的動作,有些難受,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信了。 之后,女生想清楚了,要是她的丈夫對她好懂得珍惜,自己會心甘情愿退出并祝福,可尚建明如此,不能不爭取,不然會恨自己一輩子,為什么忍心自己最珍視的東西被人可有可無地踐踏,便在城中找了一份咖啡館的兼職,還去學校找了陳婉柔,將她打醒。 還好尚建明那天又斷片了,唐珞打的地方巧妙,恰好在他的舊傷上,陳婉柔看男人酒醒了還能正常交流,說是他昨天自己要擦不對癥的藥,攔不住。 而男人似乎對陳婉柔父母意見很大,沒讓陳婉柔去參加葬禮,老家親戚那邊瞬間開始說陳婉柔的不是,說她那么不孝,不留半分情面看都不來看一眼,是不是以后自己爹媽死了也只順個冰冷冷的人民幣。 在這些壓力,男人和唐珞的對比中,陳婉柔瀕臨崩潰,甚至在晚上男人打著呼嚕擁過來時,下意識喊了唐珞的名字,忍無可忍提出了離婚。 她想和唐珞在一起,得不到祝福和理解也無所謂,或許可以一起去遠方的拉薩,也可以隱居山林,唐珞的家人都還好,聽唐珞的。 只是尚建明拿到那份離婚協議書時,瞪大了眼睛:你要和我離婚? 是,我已經提出申請,就等受理了,我們好聚好散。 婉柔,你干什么呢,別鬧。 我認真的,尚建明。 你瘋女人吧?!你一個離了婚的女人以后還有什么市場?我今天話就撂這,只要我不同意,你這婚別想離,我這邊,可以單邊無限取消離婚申請,你覺得和我在一起痛苦是嗎那我就偏要延長你的痛苦時間,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除了死,別想離婚。 陳婉柔深吸一口氣,說出了很久之前不敢說的話:不好意思,就是死,也要和你離。 隨著行李箱被帶走,尚建明如夢初醒,望著掛在客廳上的那張婚紗照,笑得很是甜蜜,那時候自己夸下???,說結婚一年就讓陳婉柔住大別墅,她笑著說,沒關系,只要人沒變,住小房子也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唐珞:想讓我做零直說。 陳婉柔:聽不懂。(瞇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