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7)
南佑疏依舊半跪,女人冷著臉,撐著膝蓋挑起她的臉,像要把這無法無天的小情人盯穿,她過來時,女人嗅到了一絲冰涼清爽的薄荷氣息,南佑疏怪不得她今天刷牙刷得格外仔細些,原來打得是這種鬼主意! 女人后知后覺,生理需求卻騙不了人,她的淺發蓬松,舌尖無意識地舔著嘴唇,無辜的眼神在征求自己的同意,她左耳的十字架耳鏈輕輕晃動。講實話,她再丑一點,但凡那么一點點,許若華就走人了,可她五官天生標志,算得上是一夜情的優質對象。 南佑疏知道jiejie不會承認,乖巧地幫女人寬衣解帶,那白色浴袍的棉絲帶,是活結,女生手指一抽,就松開了,女人警戒地捂住,卻發現她今晚一改往常慫慫的樣子,根本不怕她。 她擁了上來,半哄半求倒也沒什么,偏偏像對她知根知底一樣,知道背和耳骨處是相對來說較脆弱的地方,她們兩現在需要的,是對方,對方的一切。 別墅里的燈全數熄掉,在外面看像是一座沒人的空房,南佑疏等她適應了黑暗,自己也能看清她的時候,相擁,嗅聞,安慰。 浴袍掉落在沙發前的毛毯上,南佑疏雙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別到沙發靠墊上,為了不讓她因為羞恥而緊張,自己也一干二凈,許若華沒將自己交給誰過,別著臉緊咬著牙齒,下頜線更甚,忍得比南佑疏多,模樣不但不輸她,甚至更令人著迷,一副十分美艷的場景。 她那天生麗質的臉,她那深深淺淺的線條,她重新佩戴上的戒指,和她,不愿放下身段的隱忍 小情人滿臉疼惜地幫她減輕罪惡感,手指來回摩擦著她的手,輕聲細語道:這是我們兩人的秘密,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現在只有我們兩個,就放縱自己一回好不好?第二天我絕不會提起,許若華我好愛你 她太懂女人了,第二天大白天,許若華一清醒,想到她做的事,可能會因為心理不舒服,而將她逐出家門,或是再一次的疏遠,可她已經提前找好退路,絕口不提今晚的事,不提,就等于沒做過。 有多愛? 南佑疏剩下的余生。 在她的薄唇靠近自己前,許若華微微嘆息了一聲,現在小女生說話怎么都如此深情,半路剎車是不太可能了,只得閉上了那雙半開半合的桃花眼。 失措的目光被及時掩蓋住,罪惡感隨之熊熊燃起,內心的聲音被淹沒在不安的煎熬及奇妙的觸感中,有些后悔,今天讓她在車上睡足了覺。 jiejie這樣? 還行吧 深夜兩人的影子映在客廳下方,沒想到她說的這樣,只是剛剛開始,不知道從哪學來的,居然有點像混跡情場的老手,要不是自己從小到大看著南佑疏,都懷疑她 jiejie,臉紅了。南佑疏像會讀心術般,僅停了一刻,摸了摸女人的臉道好燙,然后又接了她的想法答了她的話:是不是懷疑我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放心,我永遠是許小姐干干凈凈的南佑疏,永遠恪守本分,忠貞不渝。 女人不喜歡濫情人,更厭不會拒絕的中央空調,剛好就撿了個專情又聽話的人,只是性別,和她相同,又比她年輕好多歲。 如果時間回到六年前,許若華知道她這么要她命,她拔腿就跑,現在細細想來,當時陷入困境的,其實是自己。 南佑疏不挑食,平時吃帶殼海鮮,也是頗有心得和方法,舌尖沒少用,夜市上的螺類,女生根本用不上牙簽,不留任何空隙,用力一吸,輕輕一卷,rou就到了嘴里,此外還練就了不用手剝基圍蝦、花甲等奇怪的技能。 實際上,某視頻那個舌尖卷線的挑戰南佑疏也做了,毫無壓力,打圈回鎖,怎么有人說難?只不過這視頻她不敢發在微博上,不然粉絲又說她只撩不負責,不草粉難以收場等虎狼之詞,再加上 這一切的一切,本來就是專為她一人準備的,正如現在,一人情難自制,一人甘之若飴。 隨著手被捏得越來越緊,南佑疏心領神會,那一秒,許若華的時間停滯,在恍惚間,瞧見了下面那人的眼神不是金絲雀,分明一只得逞的狼。 眼神不止是侵略和占有,還有很多連許若華都悟不到的東西,她擦了擦唇角后,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那張潔白的紙巾已經潤透了。 有一刻,許若華想,是不是和她在一起,也挺好的?不過也僅那一刻,這想法很快就被扼殺。 兩人沒急著動彈,先就在沙發上抱了回,再由南佑疏打橫抱起jiejie,兩人再沖了一次澡,已經四點,熬夜只要過了那個點,就不會再困了,兩人見面,回回早睡不了,多得是通宵的時候。 女生重新為不想動的許若華穿好睡袍,去洗了了補充能量的水果,依舊沾干水珠,切好片的,擺盤還是一個幼稚的愛心 。 許若華: 剛剛刷手機,點贊的那人又將微博重新編輯了一番,說她們兩更像占有欲極強追妻火葬場的霸道總裁x竭力逃離卻逃不出回去還要被抓住收拾的冰山小嬌妻 。 什么玩意什么叫追妻火葬場?許若華平時不看小說,不懂,但追妻她還是知道的,無厘頭極了。 剛剛被關掉的電影再次打開,兩人累的都不想動,暫且窩在一塊不言不語地吃東西,她偶爾看向女人這邊,真的如她所說,她不提,但女人就是看出來了,她在等一個評價。 揉揉頭,算是鼓勵和封口費。 電影詭異的音樂響起,南佑疏緊貼著女人手臂,亞洲恐怖電影,一向講究心理恐怖,如僵尸咒術,而美洲恐怖電影,不一樣,主打惡魔已經血腥,更直觀的恐怖,如果說僵尸是中國人的心理陰影,那小丑和戴白面具的人,就是他們極害怕的。 啊天吶不早回家的后果,好慘,他整個人都被掛那里jiejie這 你要看的,怎么,你怕? 倒也不怕,只是感覺需要驚訝一下烘托氣氛,jiejie張嘴。 許若華咬下了南佑疏喂到嘴邊的蘋果片,一開始還懶得理人,后來總覺得自己虧了,又張嘴接受了她的投喂,怎么總感覺這些普通的水果經南佑疏手后,就格外好吃些。 看著看著,許若華忽然覺得不對勁了,她又不怕,拉著自己看什么恐怖片,轉頭,那女生果然星星眼,托腮欣賞得不是電影,是自己,許若華生氣地單手把她頭扭過去,冷冷道:再看把你丟出去,我又不怕鬼,學沒白上我相信科學。 外冷內熱的許若華明顯嚇不到這人了,南佑疏歪頭:是嗎?可是上次阿姨說你小時候好可愛的特別是 得,自己mama上次到底糊涂了,對著這個外人說了多少,有的她自己記不起來的事,南佑疏能說出一大堆。 南佑疏不急不慢,道阿姨說,那時候jiejie還小,家里人為了讓小許若華學會自己睡,經常把房門鎖起來,防止她半夜又從自己房間悄悄打橫到許夫許母中間。 許家人都愛看恐怖片,林正英到安娜貝爾無所不及,那天許若華看到許夫許母在家看,又氣又怕,遮著眼睛說以后只要她在家,都不許看這種東西,發布了禁恐令。 那蒼白緊張的神色被阿姨形容得惟妙惟肖,小手一抽,音樂變了,就趕緊跑到自己房里,被子一掀人一跳,躲起來一氣呵成,許母來看時,只看到一個探出被窩的小腦瓜。 誰能想到小時候這么可愛,完完全全小女生性格的小家伙,長大后是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強人模樣,紅唇紅酒,高跟香檳,在爾虞我詐的局里游刃有余,早年姬圈天菜的名頭,許若華也不是白拿的。 大概是許父覺得,孩子生下來如果不是拿來玩的就毫無意義,學著安娜貝爾,在許若華的門縫里插了一張小白條,上面是用紅印泥手寫的:Miss me?,本想著第二天白天等她發現了再解釋,結果許若華本就因為害怕沒睡著,就看著門縫一張白紅紙塞進來。 再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許父皺巴著個臉面貼著窗反省,嚴寬少年老成背著手來回踱步,嘆氣道:爸,你多大了,還這么愛玩這樣嚇meimei? ,許母則是哭笑不得地去安撫整夜沒睡眼里全是血絲還掛著淚珠的小許若華。 自那之后,許若華的房間里,再也沒有一個洋娃娃,這也是她現居獨棟別墅風格極簡的原因。 后來她還鬧出了笑話,說出來好想快進到結婚的時候,就有人□□了這般的戲言。 作者有話要說: 許若華:老底都被揭沒了,堂堂影后不要面子的? 南佑疏:現在這樣到底算曖昧呢還是算協議?好像和在一起沒什么兩樣喔。 許若華:缺我一個口頭認證。 南佑疏:(抱大腿)jiejie,唱跳兼備,金瓜,天菜,嗩吶鋼琴吉他架子鼓,還是你想看我打套拳都是可以的。 感謝在20210509 21:00:22~20210510 19:01: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loha 3個;熱心市民小木、、暗、占據跨越友情、51777413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弋昃 70瓶;五花rou是真的、40780332 10瓶;濫好人 9瓶;兩顆西柚丫 5瓶;隨緣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4章 家長的第一印象 許若華望著面前越說越來勁的南佑疏, 給她額頭來了一記,女孩自知今天冒犯太多,十分理虧, 拉過來一個白枕頭擋著,怕許若華再欺負她, 想了想又伸出了手心, 窩在枕頭里發出淡淡鼻音:錯了,jiejie要打便打手心吧,打頭會變蠢。 南佑疏,認錯永遠迅速是她,屢教不改也是她。 自己mama也真是,糊涂了就什么都說,連快進到結婚只為有人□□這種話都抖出來, 那時候她還小,黑夜漫長又可怖,只是需要個單純的床伴陪著罷了后來長大,有了手機,上過學, 慢慢不在意這些牛鬼蛇神, 那句戲言也慢慢淡了。 女人沒理今晚格外放肆的她,心中沉沉嘆息,這不公平。 南佑疏知道她小時候的事, 自己卻對她小時候一無所知,不過南佑疏似乎不愿細說, 每次涉及到她遇到自己前的那段日子,她總是泛著一股深深的自卑感,還有痛苦, 連帶著神色都不自然起來。 話說那一家人要是再來sao擾南佑疏,許若華可不會心慈手軟,聽南啟承電話里反映當時情況,南佑疏對南志宏夫婦是恨透了,但好像對她這智力落后的弟弟,感情有些特殊,說愛沒那么真,說恨又沒那么深。 對了,簽個名。女人語氣淡淡,又理所當然。她不愿說便不愿說吧,別把人逼太緊,非要把人家傷口扯乎的血淋淋的才罷休。以前自己也看過心理醫生,有的東西介懷起來,一輩子都消不掉,只能緩解,隨著時間淡忘。 南佑疏錯愕地抬頭,定定地望著沒看向她的女人,一秒,兩秒,薄唇張開了就再也合不上,眼里滿是難以置信,挺直身軀,呆若木雞,手緊張地搓著衣角,然后開始四處找筆,反復挑揀了一只最合手感的,再簽向白紙的前一秒頓住,眼神不自然地瞥了瞥。 女人知道她想什么,挑起一張抽紙,擦了擦剛剛喝茶留在唇邊的水漬,聲色俱厲:想什么?手心不可能,愛簽不簽,反正又不是我要。 女生先前緊張的喜色,一下子如被潑了冷水般,淡了下來,在白紙上端端正正地寫下南佑疏三個大字,郁郁地問:原來不是jiejie要啊,我還以為 我還以為你有那么一點點喜歡我,對我感興趣了呢。 這下我媽應該滿意了。女人仔細過目著白紙上的字跡,淡淡墨色痕,瘦勁清峻,頗有她自己的風骨,估計還是她大伯教的,嗯,這才是南佑疏該有的水平,上回給周應瀾簽的什么玩意,拿去超話炫耀人家粉絲都說是假的。 媽?jiejiemama?是許mama要自己的親簽? 南佑疏這回不愣了,趕緊將白紙抽回,揉皺,塞自己睡衣口袋里,后退三步,揉了揉自己鼻尖,步履蹣跚地去自己包里掏掏掏,最終選了一張最好看的拍立得,回來時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解釋那張紙太過于輕薄,字也寫的不是很滿意。 女人就看著南佑疏,在草稿紙上練了起來,無奈又疑惑,拿起那張拍立得,嗯?是微博沒有,自己也沒見過的,明星本人私藏好照就是多。 照片里的女孩難得戴了幅銀絲半框的眼鏡,鏈條垂落,淺淺發絲三七分,看向鏡頭,依舊融冰般清冷,不食煙火氣的距離感簡直要透出小小的拍立得。 女人再次感嘆,作為一夜情對象,南佑疏這種不但優質,還是首選。 兩人都是會讓無數女生為之瘋狂的人,許若華隨性慵懶,根正苗紅戲家班出生;南佑疏瀟灑肆意,選秀里披荊斬棘出來的偶像,外人看起來,兩人根本八竿子打不著一起,有也是有仇,誰知她們緣分就是此般無巧不成書。 這張照片,她還有著別人鮮有的那種破碎感。 好像不管她愛不愛你,總有一種她會隨時離開的感覺,人本就瘦,好像她是屬于風的,也許下一秒,就追隨那風和自由去了。 女人沒由來心慌一陣,眨動眼睫的速度都快了些,看向南佑疏,她正在神情專注地練字,呼吸細微,側顏的影子映射在白紙上,一時之間,只聽到筆鋒摩擦紙的沙沙聲。 過完年她就要自己去劇組,領她那美強慘的女一角色,本來沒有她,許若華覺得家里住自己一個恰好,再多就擾人清凈了,可現如今,一想到她要走,心情反而好不起來,對什么都興致缺缺。 好了,已經寫的夠好了,快點簽了,困。 嗯嗯,字如其人嘛,所以我才練了會,好了,這張拍立得jiejie記得給阿姨 ! 女人表面應好,實際再給自己mama的時候,就給了一張南佑疏練習的白紙,上面滿滿的南佑疏讓許母頗為驚訝,感嘆她字寫的好,寫這么多不累手嗎。 許若華瞇了瞇眼,笑意難測:你女兒什么身份,說了南佑疏這小后輩不會拒絕我。 時間很快就到了跨年前夜,大雪紛飛,吸進鼻腔的空氣都是冷的刺痛的,外面和家里仿若兩個世界,兩人還是睡一覺醒來后,迷迷糊糊中,才后知后覺,外面已經可以堆雪人了。 純白的雪因為別墅前后無人,沒一點踩踏的痕跡。 兩人越過門檻了也不再扭扭捏捏,不會糾結能不能一起睡這種小事,由于都喜歡蒙頭睡,被窩里混雜了兩人不同的味道,淡香重疊,誰管夜里氣息是不是盡數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