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巍
陸巍
傍晚時,傅思德處理好今日的事務,還有一個時辰的富裕,便想順路去到茶館一趟。 其實根本就不順路,只是在傅思德眼里,有她在的地方都是他的必經之處罷了。 然而他還未踏進門,便聽到里面傳來女人溫柔的笑聲。 陸少爺著實言過了。清顏未曾習過竹笛,只是聽陸少爺一曲,心下滿足,不禁有感而發。想來還是這曲子引人入勝,余音繞梁。 沈清顏發自內心地夸贊,其余茶客也應聲附和。傅思德倚在門邊,只見坐在中間的男人手里拿著竹笛背對著他,身形挺拔,氣質出眾,從那笑意滿瑩的側面來看就不似普通人。 清顏不用和我客氣,你若喜歡,我便再多習幾曲,閑時過來吹給你聽。 溫潤的嗓音中飽含旁人難以察覺的深情,傅思德瞇了瞇眼,心道這聲清顏倒是叫得很自然。 呦!是傅首長!您身上的傷可還好? 有人瞥見倚在門欄處的傅思德,大聲招呼,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沈清顏見他一身軍裝站得筆挺,有些好奇他此時過來,硬是按捺下胸中的熱情,走過去迎他。 她雖不再介意外人的眼光,但要讓自己大庭廣眾之下沖過去擁抱他,估計明天的報紙上鋪天蓋地的消息定會讓她頭疼不已。 陸巍聞聲轉過身,便正對上傅思德不含情緒的眼神。 像是早就與他相識一般,陸巍站起身伸出手,笑著說道。 傅首長定是公事繁辛,也想來此處尋一方凈土暫歇。 傅思德挑眉,沒有點破他。只是一只手自然地牽起沈清顏的手握緊,走兩步上前與陸巍相握。 想必是陸少爺笛聲擾人,我便來一探究竟。言下之意即陸巍煩擾了他的凈土。 陸巍沒說什么,只是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沈清顏有些羞意卻并未反駁的模樣,手里握著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些。 不愧是吹笛人的手,如此有力。 傅思德的話將他的思緒拉回,陸巍知曉自己失了禮數,微微頷首后放開。 他開始并未相信程筠的話,如今親眼所見,內心的怨憤便溢出了些。他以為自己與沈清顏交情幾年,女人無論如何也會對他有些情意,只是礙于旁人不行表達,卻未曾想她早已心有所屬。 陸巍覺得自己行君子之作風,不去逼迫她,等她主動袒露心跡時再與她結交歡好。只是如今見到這番景象,他想這幾年的癡情等待都成了虛無。 沈清顏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伏在傅思德耳邊輕聲道了句。 我去給你泡壺茉莉? 傅思德點頭應著,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的樣子又讓陸巍吃了當頭一棒。 看來他確實應聽程筠的話,是該有所行動。 不知傅首長身上的傷如何? 陸巍坐回原位,也騰了個位置給傅思德。他狀似不經意地問起,引來旁人關切的詢問。 早已無礙,多謝關心。 大家知他不愿多談這個話題,便聊起了別的。傅思德看向陸巍,發現他眼神毫不躲閃,一副與此事無關的模樣,擔憂起他來竟還游刃有余。 也難怪沈清顏會被他這副表象迷惑住,這人比起程筠來有過之無不及。 沈清顏端著茶壺過來,看著兩人沉默不語,只有眼神里含著她看不大懂的意味。 她駕輕就熟地為傅思德斟茶,又給陸巍倒了一杯,舉起自己手中的茶杯與陸巍相碰。 清顏再次恭喜陸少爺得任春仙樓,以后就要喊一聲陸老板了。 陸巍站起身笑著回應她,余光瞥見傅思德的碧眸,里面裝滿了深沉的思緒。 原來如此,著實可喜可賀。我也敬陸老板一杯。說完他拿起茶杯,自然地與陸巍相碰。 三人心思各異地飲下茶水,傅思德面上笑意加深,看得陸巍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他不知這傅首長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卻打定主意要飲下他這一劑。 弱弱問一句,大家覺得這篇真的有古早文的味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