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治了一個植物人，讓植物人重新恢復了知覺。同時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漢鼎集團的幕后老板……”段亞飛短短幾句話，便已經將秦川的底細清清楚楚地說了出來。

    江連興也不覺得奇怪，秦川也覺得沒有什么意外。

    “哎，你們怎么這樣??？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意外??！”段亞飛顯然對這兩個人的反應很是不滿意。秦川與江連興相視一笑。

    “你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那才怪了呢?！苯B興笑道。

    段亞飛訕訕一笑：“這倒也是。哎，我們這種人。想做點普通人想做的事情，也不能做到。這邊走吧。專家們都已經到齊了?！?/br>
    段亞飛帶著秦川與江連興走向一間會客廳。里面已經坐了好幾個人。秦川一個都不認識。江連興自然是認識的，走進去之后，便與那些人打起招呼來。

    “老江，這一次，把你兒子也帶過來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身著一襲白色長褂，看起來仙風道骨。

    “蕭老，你這不是寒磣我么？明知道我這被輩子沒福分有個兒子。這是我學生?！苯B興說道。

    那蕭老。叫蕭國瑋，深得燕京中醫世家蕭家真傳。在燕京中醫界極有名望。也是經常為高層人士診療。

    “我們還是先談一談李老的病情吧。李老今年已經是第三次犯病了。我們找到妥善的治療辦法?！弊谑捓弦慌缘囊彩侵嗅t名家。叫孔宏圖。也是燕京有數的中醫名醫。

    秦川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沒有說一句話。李老的病情很簡單，年紀大了，身體開始走下坡路。只是李老的身體垮得比較快。這一年時間里，已經出過三次大的危險了。如果不能夠找到好的辦法來穩固李老的身體的話，要不了多久。李老就會因為多種器官的衰竭而死亡。

    這種場合，像江連興這樣的西醫還真是有些尷尬，基本上說不上什么話。西醫是對癥下藥?，F在病人的癥狀非常復雜，而且基本上也屬于沒有醫學治療意義的。壽命已經到了盡頭，各種器官也已經開始衰竭。這個時候就算用藥，也主要是減少病人的痛苦為目的。但是江連興自然不能這么說出來。

    但是中醫不一樣，就算不能治，還能夠養。幾個名醫，開出了各種養身益氣的名方。

    人參固本丸，主治氣陰兩虛，氣短乏力，口渴心煩，頭昏腰酸。

    大茯苓丸補中益氣，健脾散寒。服之去萬病，令人長生不老。

    神仙餌茯苓延年不老方，健牌利濕，清熱明目。服此藥，百日顏色異，肌膚光澤，延年不老。

    仙術湯，溫中健脾。常服延年，明目。駐顏，輕身不老。

    ……

    老中醫們開出了各種方子，都是延年益壽的古方，還真讓人說不出一點問題來。但是問題是，這些方子再好，對于病人來說，實際上都沒有什么用。說得再玄乎，最終卻沒有辦法挽救病人的性命。

    關鍵是人家還敢開方子出來。而秦川與江連興兩個則是連治療辦法都不能說出。

    “老江，你們西醫也應該說你們的解決辦法嘛。理越辯越明嘛?！蓖粽作朊鎺⑽⑿θ?。

    江連興哼哼兩聲，沒有理會汪兆麟。這個汪兆麟就是故意讓江連興尷尬的。但是人家說得這么“真誠”。江連興也不能說什么。

    “方子都是好方子，但是放到具體的病人身上，未必合適?，F在病人的問題顯然已經不是這些方子能夠解決。大醫精誠。我覺得你們的這些方子，可算不得精誠?！鼻卮ó吘鼓贻p啊，江連興忍住了，秦川怎么能忍得住。他早就看不慣這些老中醫的世故圓滑了，最可惡的是，他們因為成見，將矛頭指向江連興。

    這一下可不得了，本來開方子這種事情，大家都是心里明的。這種事情一旦點破了，那就是捅破天了。本來嘛，大家你好我好，過去了就算了。最后這些方子也不見得會用到病人疾病的治療上面。這都是大家相互之間的默契。但是秦川現在一下子打破了這種默契，事情就鬧大發了。

    “你說什么？看起來，你很有水平嘛。那你來說說，首長的病該怎么治？”汪兆麟立即跳了出來。

    另外幾個雖然涵養的功夫不淺，但是也對秦川的這種膽大妄為的行為非常的惱火?？辞卮ǖ难凵膊皇呛苡焉?。

    “小友，你這么樣一棍子打死可不太好。首長的病情非常復雜?，F在也沒有什么好的治療辦法。我們開的方子可不是糊弄。而都是固本的良方。如果小友有什么辦法的話。也不妨說出來?！笔拠|沉聲說道，他雖然依然保持平靜，但是秦川卻可以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他的怒火。

    江連興知道秦川惹火了，徹底捅穿了馬蜂窩。不過江連興也不是怕事大的人。反正已經得罪這些老家伙了。索性直接幫秦川扛上。

    “小川，你真是魯莽。這里都是中醫方面的大家。你一個毛頭小伙子，怎么能夠隨意指責呢？還不快向各位名醫道歉？各位，真不好意思啊。我這學生太年輕，該說不該說的一股腦說出來了?！苯B興說出來的這一席話顯然沒有任何道歉的誠意，是人都聽得出來他是要給秦川撐腰。

    “老江，你這可真是名師出高徒啊。咱們這些老臉也不怕丟。你讓你這高徒說說他的高見就行了?！笨缀陥D微微笑道。

    “小秦，你說說你的看法。也好讓各位名醫指點指點?！苯B興鼓勵道。

    江連興知道秦川既然這么魯莽地批評這些專家，那定然是已經有了自己的辦法。

    秦川點點頭：“我說說我的一些不成熟的看法。如果說得不對，請各位專家多多指點?！?/br>
    “廢話少說。我們不聽這些套話?！蓖粽作霙]好氣地說道。

    秦川笑了笑：“中醫傳承了數千年，到了現在卻成了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主要的原因是中醫不思進取。一直在吃老祖宗的老本。技術沒有提升，中醫理論也沒有任何建樹?？墒强杀??！?/br>
    “小子！你閉嘴！你一個西醫沒資格說這些?！蓖粽作胩似饋?。

    “我還是來說說李老的治療思路吧。李老畢竟是年壽已高，身體機能衰退這是很自然的結果。但是李老的身體衰退還是有些不正常的地方。雖然李老已經八十六歲高壽了。但是還沒有油枯燈盡的地步。我認為他的身體衰退如此迅速，是不太正常的?！?/br>
    第三百八十九章 上位

    (封推了！感謝一直支持老魚的兄弟姐妹們！晚上還有兩更！)

    “不正常？”

    一下子，會客廳里，所有的專家們都被秦川的話驚住了。

    “怎么可能？”汪兆麟反應最為激烈，“我們這么多中西醫專家做了最全面的檢查，都沒有發現李老有任何身體上的隱患。他確實存在多器官衰退的情況，但是李老畢竟八十多歲了，身體機能衰退，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說李老不正常，你有什么依據？”

    “小秦，沒有把握的事情別亂說?！苯B興也有些擔心。

    其余的專家們雖然沒有做聲，但是注意力卻一直投注在秦川身上。就等著秦川說下文呢。

    “我現在沒有依據。我是一個醫生，在急診室待過，病例看了不少。從李老的病歷上來看，確實不大對勁。但是你要讓我說具體是什么原因，我還真說不上?！鼻卮ㄌ拐\地說道。

    “你說不上，你說這么肯定干什么？我還以為你有多能耐呢?！蓖粽作霙]好氣地說道。顯然沒聽明白秦川的潛臺詞。

    “小秦醫生。如果讓你親自給李老做個檢查，你能夠找出李老身上的問題么？”蕭國瑋問道。

    “我要試試看。能不能找出原因，我也沒有絕對把握。畢竟你們都是醫學界的牛人。你們這么多人都沒能夠查出問題來，說明病情非常復雜。所以，我也不一定能夠檢查出來?！鼻卮ㄕf道。

    汪兆麟冷笑道：“李老不是一般病人，不是你想檢查就檢查。你現在要是能夠說出個子丑壬卯來，我們才能夠去申請。你要是說不出來，那你就得向這里所有的德高望重的老專家們道歉?！?/br>
    這個時候，段亞飛走了過來。

    “秦博士。李老請你過去了一下?！倍蝸嗭w直接走到秦川的身邊，小聲地說道。

    秦川點點頭，站起身來。

    “李老怎么會要單獨見這個年輕人呢？難道這個年輕人說對了？”汪兆麟很是奇怪。

    其余的人，包括江連興在內，沒有一個不吃驚的。

    其實也不能怪這些專家們。這樣的病人不太好辦。這些專家，平時都是讓人低聲下氣地求著。要做什么檢查。也是非常容易。但是碰到了這么任性的病人，他們就頭痛了，根本不敢做什么過多的檢查，唯恐引起李老的反感。

    秦川跟著段亞飛進了李老的房間，看到寬大舒適雅致的大床上躺著一個老人?？雌饋碛行╆幊?，不過氣勢很盛，一看便是久居人上之人。

    “你就是秦博士吧。請坐?！崩罾仙焓种赶蛞慌缘囊巫?。

    秦川點點頭，坐了過去。

    “唉，人老了。身體就撐不住了。剛剛聽亞飛說，你覺得我的身體有些不正常？”李老慈祥地問道，臉上始終保持著微微笑臉。

    “我沒有親自檢查，我也不敢肯定，您老人家的身體究竟是不是有問題。但是從之前的檢查報告來看，您老人家的身體體征數據有一些矛盾的地方?！鼻卮ㄕf出了自己的理由。

    “如果我讓你來檢查，你能不能把我的情況檢查清楚？”李老問道。

    “應該可以檢查清楚。但是導致你身體狀況的原因，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鼻卮ㄕf道。

    “據我所知。你學的是西醫，檢查還需要什么儀器設備么？”李老問道。

    秦川點點頭：“確實如此。我們西醫比較注重儀器設備的更新。如果李老不介意。我需要一整臺醫療器械來給您進行檢查?！?/br>
    “沒問題，需要哪些儀器設備，我讓人去準備?！崩罾险f道。

    秦川做了下來，拿出一張紙，將需要的東西全部列在上面。

    “這些儀器設備都是漢鼎集團醫療器械公司研制出來的新型檢測裝備。檢測起來非常的簡便?！鼻卮ㄕf道。

    “沒問題。亞飛，需要多久把秦博士列出來的儀器設備送過來？”李老問道。

    “不需要多久。一兩個小時的事情就解決了。漢鼎公司在燕京有銷售點，我立即派人去拿這些裝備。

    沒多久，儀器設備就被送來過來。

    秦川很認真的將儀器設備全部安裝好。不過，秦川在李老房間里安裝這些儀器設備的時候，秦川一直在偷偷地看李老。李老在人前都很注重個人形象。這畢竟是他幾十年身居高層養成的習慣。但是。偶爾，李老也會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做各種奇怪的動作。更加讓秦川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安裝好檢查設備之后，秦川開始給李老做檢查。檢查結果沒什么問題。病人的情況確實非常糟糕，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但是秦川卻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想是正確的。

    “怎么樣？秦博士，現在有結果了么？”李老問道。

    秦川點點頭：“有結果了?！?/br>
    “我是什么??？”李老焦急地問道。

    “李老，你不應該向專家們隱瞞你的身體感覺啊?！鼻卮ㄕf道。

    “隱瞞？我怎么可能會去隱瞞我的病情呢？難道我不想活了么？”李老不高興地說道。

    “但是你確實是這么做的啊。你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是感覺心情煩悶，疑心重重，情緒低落、思維遲緩及言語活動減少等？”秦川問道。

    “是啊。但是這也很正常??！身體每況愈下，不是都會有這種感覺么？”李老對秦川說出了這些癥狀還是很吃驚的。

    “你的身體每況愈下正是因為你的這種心理。你現在的病說嚴重不嚴重，說不嚴重也非常麻煩?！鼻卮ㄐ赜谐芍?，他顯然已經想好了治療辦法。

    “你有辦法治療么？”李老問道。

    秦川點點頭，“有一點想法。不過你的病該怎么治，可不是我能夠說了算的。我得去向專家們匯報情況，然后由他們來定奪?！?/br>
    “不用。我雖然已經老了，但是我的病該誰來治，我自己還能做主。我的病就由你來治了。亞飛，你去跟醫療組的人說一聲。說我的病情暫時由秦博士來負責?！崩罾纤坪跤忠庾R到什么，回頭向秦川說道，“如果我讓你單獨來治療我的疾病，你敢承擔起這個責任么？”

    秦川點點頭：“在我眼里，你始終都是只是一個病人。我是醫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會盡力去醫治病人的疾病?！?/br>
    “嗯。不錯。年輕人就是該有點擔當，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你當我的主治醫生。這幾個老家伙，老師忽悠我吃這種藥，那種藥的?？嘤挚嗟靡?，一點效果都沒有，我早就看他們不爽了?！崩罾险f到后面，就剩下任性了。

    秦川看著李老這個樣子，也很是無奈。其實他倒是不稀罕這么一個主治醫生的位置。這一次徹底將這幾個老專家得罪了，對秦川也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好處。不過既然做了，秦川也沒覺得后悔。主要是那個汪兆麟太討厭了。

    “各位專家，首長剛才吩咐了，以后他的病暫時由秦博士來負責。非常感謝各位專家過來。李老給各位專家準備了一點心意，希望各位專家笑納?！倍蝸嗭w輕描淡寫地將李老的決定進行了宣布。

    專家們雖然感覺有些郁悶，但是大部分人也準備默默接受這種結果。畢竟這么久，所有人都沒有能夠有什么好辦法?，F在不管那個年輕人做了什么。也不關他們的事情了。反正這種燙手的山芋能夠這么無損地扔出去，也三十功德圓滿。

    但是汪兆麟不這么想，“段助理，我不知道那個年輕人向李老說了一些什么。但是我想提醒一下，在座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老中醫老西醫，而那個年輕人是還沒有畢業的醫學博士。他經驗欠缺。如果因為他的誤診，對李老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傷害。到時候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汪醫生，這個決定是首長自己做出的。我只是過來轉告大家。還有，這個決定，是秦博士給首長做出診斷之后，首長才決定下來的?！倍蝸嗭w說道。

    汪兆麟還準備說什么，跟他比較相熟的施學敏連忙將其拉開，并歉意地向段亞飛說道，“段助理，不好意思。老汪也是真心為了李老?！?/br>
    “沒事沒事。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這件事情首長已經定了下來，不容再改變了?！倍蝸嗭w再次強調。

    從小樓里出來，蕭國瑋笑著向江連興說道：“老江啊。你可是招了個好學生??！”

    “哼，結果會怎么樣還說不定呢！如果李老因為他的治療出了什么問題。到時候，只怕還會連累到老江。唉，年輕人就是不知輕重啊?！蓖粽作肜湫Φ?。

    “不老汪老你cao心。我對我這學生還是很有信心的。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帶他到這里來。你可別看他年輕，在醫術上，他可不比我低?！苯B興笑道。

    汪兆麟冷哼一聲：“等他闖出了大禍，看你還笑得出來么！”

    “秦博士，你確實不錯。他們到這里來，總是把我當成首長多過了病人。所以他們不能有一個好的心態看病。自然看不出來我的病。對了我究竟是什么??？”李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