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瀉藥?文慧皺眉,喬若安同學,你的意思是 是我!擔心事情越捅越大,喬嘉禮只得咬牙承認,是我羨慕哥哥,想跟他一起參加冬令營,所以拿了他的畫稿! 話落,空氣忽然變得安靜。 喬嘉禮眼眶微紅,渾身上下微微顫抖,應該是被嚇的。 老師嘆了口氣,問:你知道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嗎? 不,不知道 輕則處分,重則開除。 聽到開除兩個字,喬嘉禮心態炸裂,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要,老師,我知道錯了,我可以改 這不是改不改的問題。老師表情嚴肅,顧氏和校方對比賽的審核一向嚴格,你這么做,讓雙方信譽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比賽結果之所以這么晚才出,就是因為上級知道了這件事,讓她們徹查報名學生的作品是否合規。 好在除了喬嘉禮,其他學生都是正常的。 可可我真不是故意的!喬嘉禮聲音發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兒,是我媽!她說哥哥畫畫好,不能只他一個人拿獎,要我也爭口氣,于是把他的畫稿給我用一開始我也不愿意,但她非讓我這么做,都是她!你們要找就找她 聽著喬嘉禮的控訴,喬若安只覺得好笑。 周秀紅估計怎么都不會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養了十幾年的小兒子,就是這么把責任推卸到她身上的。 你的家長我們會聯系,但這件事該怎么處理,還是要怎么處理。老師沉聲,先回去吧,有結果通知你。 喬嘉禮抹了把眼淚,下意識看向喬若安,想尋求他的幫助。 然而,無濟于事。 喬若安表情冷漠,對他的失望全都寫在眼睛里。 直到這一刻喬嘉禮才知道,他們之間早就沒有親情可言了。 快走吧,我們還有其他工作。 在老師的催促下,喬嘉禮像行尸走rou一樣離開房間。 待門關好,老師看向顧矜北:顧小少,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處理? 喬若安和顧矜北的關系她是知道的。 因此主動將決定權交到他手上。 誰知顧矜北卻淡淡道:我聽安安的。 要是換做別人,他也就決定了。 但這次是喬嘉禮。 不管怎么說,喬嘉禮是喬若安有著血緣關系的親弟弟。 他還是得尊重喬若安的想法。 老師聞言,將目光轉向喬若安:那,喬若安同學,你看 讓他轉學吧。喬若安語氣平靜,但在轉學之前,我需要他就盜用畫稿一事向我公開道歉。 喬嘉禮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可以說是喬建華和周秀紅一手造成的。 他們沒教過喬嘉禮如何明辨是非,更沒教過他做錯事要承擔責任。 今天,就讓他這個名義上的哥哥真正教他一回。 好的,那就按你說的辦。老師點點頭,對喬若安不予包庇的行為十分認可。 之前她還擔心喬若安會心軟,讓她為難。 眼下他開了這個口,那就沒什么好擔心了,領導那邊也好交代。 對了,文老師還有話要跟你說。 文慧在旁邊觀察了喬若安很久。 少年看上去瘦瘦小小,卻不卑不亢。 要知道對于一名畫家來說,作品就是心血。 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喬若安將此事草草揭過。 所幸擔心的事沒有發生。 喬若安同學,你的比賽作品我們幾位考官都很認可,現在我想了解一下,你對未來有沒有規劃?文慧問。 我想考N大。喬若安不假思索,N大藝術系。 聽到喬若安的答案,文慧很高興。 N大藝術系在業界很有名。 但因為不是專門的藝術類院校,招生方面還是有些吃虧的。 尤其像喬若安這種很有天分的學生,大多會選擇專門的藝術院?;蛘呤浅鰢钤?。 文慧擔心這個好苗子落到其他人手里,打算試探一下。 沒想到喬若安的志愿恰好就是N大。 她掏出名片,遞給喬若安。 我是N大藝術系教授,文慧,你可以叫我文老師。 這張名片你收好,有什么問題可以隨時找我。 喬若安雙手接過名片,感覺沉甸甸的。 好了,我這邊就沒什么事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向兩位老師道別后,喬若安和顧矜北離開房間。 在回別墅的路上,喬若安捏著名片,使勁親了一口! 顧矜北看著他,滿眼笑意:有這么開心? 當然,文老師可是N大藝術系的教授呀!喬若安很興奮,你說,我是不是有希望考上N大了? 顧矜北:只要你沒有中途更改志愿,考上N大是早晚的事。 顧矜北堅信,他喜歡的人,總有一天會變得閃閃發光。 成為天空中最耀眼的那顆星。 寒假接近尾聲,為期半個月的冬令營也終于畫上句號。 下午五點,飛機在寧城國際機場降落。 取完托運的行李,幾人來到航站樓外面。 裴叔的車就停在門口。 后面還跟著一輛黑色轎車。 很快,車門打開。 一抹熟悉的身影邁著長腿從車上下來。 孩子們,歡迎回國。 顧景行扶著車門,唇邊掀起優雅的弧。 顧矜北淡淡看他一眼:我看你是只歡迎一個人吧? 咳,說什么呢顧景行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這不是正好順路,幫你們省一筆打車費。 顧矜北沒接茬。 心想,從治療中心到機場,幾十公里。 好一個順路。 來,把行李給我。顧景行接過江燃,唐廣軍和陸瑤的行李,放進后備箱。 顧矜北護著喬若安的腦袋讓他坐上后座之后,沒有急著上車。 他倒要看看,他這個不懷好意的小叔會怎么安排座位。 第一百一十四章 畫上的人,是我? 三個人交流了幾句之后,陸瑤拉開車門,坐上副坐。 顧景行的表情明顯有點失落。 但只是轉瞬即逝。 很快,又恢復到云淡風輕的模樣。 顧矜北饒有興趣地看戲,直到喬若安探出半個腦袋問他在干什么,才收回目光,坐到他旁邊。 某人的愿望落空了。 某人? 喬若安還沒反應過來什么意思,顧曉南便轉過身來興沖沖道:我覺得他倆真挺配的! 他倆? 小叔和燃仔呀!顧曉南說完,看向顧矜北,安安不會還不知道吧? 顧矜北:他知道。 這么狗血的事,也就唐廣軍那鋼鐵直男還被蒙在鼓里了。 顧曉南點點頭,掏出手機,給陸瑤發微信。 【你咋回事!不知道自覺坐后面?】 陸瑤火速回過來:【你以為我不想?是唐廣軍非拉著江燃坐后面,說想看看他的軟件!】 顧曉南:【這家伙,一千瓦的電燈泡都沒他亮】 與此同時,顧景行車里。 陸瑤回完顧曉南的信息,打開另一個同學的對話框:【兄弟,有時間嗎?一會兒我去你家呆會兒?!?/br> 唐廣軍是第一個到家的。 等他下車之后,陸瑤也找了個借口開溜。 這下車里就只剩下江燃和顧景行兩個人。 顧景行糾結片刻,透過后視鏡看向江燃:你要不要坐前面來? 江燃微怔。 剛想說不用,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記得以前看過一個科普。 說是坐領導和長輩車的時候,一定不能坐在后面,因為這樣會讓對方覺得你只是把他當司機,不夠尊重。 顧景行是顧矜北的小叔,那也就是他的長輩。 這么一想,江燃連忙開門下車,乖乖坐到前面。 狹小的空間里,少年近在咫尺。 顧景行喉結輕滾。 明明是寒冬臘月的天氣,車廂里卻異常悶熱。 他偷偷降下幾厘米的車窗。 冷空氣瞬間涌進來。 余光掃到江燃扯了扯袖口,顧景行連忙脫下外套,遞給他。 我給車里換換空氣,你蓋著點兒,別吹感冒了。 說完,注意到江燃沒系安全帶,又湊過去幫他系上。 江燃下意識向后靠,鼻腔中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啪嗒一聲,安全帶扣好。 江燃說了聲謝謝。 跟我不用這么客氣。顧景行微微一笑,轉身握住方向盤。 掌心卻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滲出薄汗。 江燃并沒有察覺到異樣,只當顧景行是在照顧晚輩。 隨后將他的衣服披在身上。 須臾,車子起步。 寧城的傍晚,華燈初上。 窗外的夜景很漂亮,顧景行卻無暇欣賞。 在見到江燃之前,他準備了很多話題。 可現在一個都想不起來了。 顧醫生,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江燃抓起顧景行的衣服聞了聞,挺香的。 顧景行一個急剎車! 兩人皆因慣性向前一沖。 顧醫生,沒事吧? 沒事。顧景行努力掩飾住表情中的慌亂,剛才眼花了,以為前面跑過去一只小貓。 那你還能開車嗎?要不 能!當然能。顧景行深呼吸,再說這地方不好打車,你又拿著行李 我的意思是江燃從隨身攜帶的單肩背里翻出駕照,要不我來開? 去年他跟顧矜北到駕校報名,六日練車,很快就拿下駕照。 只是一直沒機會練手。 江燃不掏駕照還好。 這一掏,又讓顧景行聯想起小說里的劇情。 小說里的受背著攻偷偷學會開車,也是在一次出行的時候掏出駕照,說想試試。 但因為新手上路,沒什么經驗,直接撞在了馬路牙子上。 攻的車很名貴,撞到就是一大筆錢。 受心里過意不去,說愿意使勁賺錢賠給他。 攻不缺錢,自然不稀罕受的賠償。 于是以那本小說的尿性,金錢賠償就變成了rou體賠償。 而且還是喪心病狂的車震十次。 見顧景行有些猶豫,江燃笑了笑:對不起,我可能有點冒失了,都說車是男人的第二個老婆,概不外借。 第二個老婆? 他連第一個都沒有。 顧景行嘴角微抽,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江燃他已經母胎單身二十八年。 不,不對。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顧景行按住江燃收駕照的手:你想開嗎? 嗯? 拿到駕照之后,是不是沒再開過?顧景行在問的同時,已經開始解安全帶。 嗯。江燃點點頭。 那正好,今天你來開,我在旁邊為你保駕護航。 兩人調換位置之后。 江燃手握方向盤,道:顧醫生,我有點緊張。 顧景行:別緊張,出事算我的。 在顧景行的安撫下,車子緩緩起步。 雖然是新司機,但江燃開車很穩。 完全在顧景行意料之外。 江燃同學,你開的不錯啊,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是老司機了。 老司機?江燃莞爾,是哪種老司機? 是顧景行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江燃的意思之后,耳廓泛紅,你還想做哪種老司機? 都想做。 江燃目視前方,語氣平靜。 他覺得跟顧景行在一起挺有意思的。 雖然名義上是顧矜北的小叔,但接觸起來并沒有所謂的代溝。 有時候江燃想,也可能是他骨子里住了個老靈魂。 以后想開車可以隨時找我。顧景行說完覺得有點不對勁,又補上一句,我的車可以借你開。 萬一撞壞了怎么辦? 那當然是車震三百回合! 才怪 那當然是送去修。顧景行遏制住瘋狂的念頭,總之你隨便開吧,我這車有年頭了,撞壞了也不可惜。 謝謝顧醫生。 車開到一半的時候,江松忽然給江燃打來電話。 因為江燃正在開車,沒法接電話,只能讓顧景行幫忙打開免提。 江燃,局里臨時下了一個任務,我得過去一趟,你媽不在家,今天的晚飯你得自己解決了。 江松語速很快,應該是任務比較緊急。 知道了,您去忙吧,我自己吃。 嗯對了,你到哪兒了? 市區了,還有一半路程。 是小北的小叔送你回來的? 對。 別忘了謝謝人家。江松到這個時候還不忘cao心,人家又是幫你治病,又是送你回家的,改天你得請人家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