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他盯著喬若安,微微挑眉:真想你男朋友拿第一? 當然。喬若安不假思索,我知道這個考試對你來說意義不大,但既然選擇參加就要認真對待,不是嗎? 說的對。顧矜北點點頭,又從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那你可能要多等一會兒了。 沒事,我又不著急。喬若安看了眼時間,快開始了,趕緊進去吧。 目送顧矜北進入考場后,喬若安到旁邊找了個椅子坐下,撕開棒棒糖,晃著兩條腿舔了起來。 哥,咱們現在可是在國外,那種東西必須拿著醫院開的方子才能買到,你這不是為難我么 隨隨便便就能辦到的事,我還找你? 不遠處,喬嘉禮和錢杰并肩走在一起,小聲交流著什么。 昨天喬嘉禮思考了很久,覺得搞定比賽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給喬若安喝點兒瀉藥,讓他被迫退賽,然后再用他的思路來畫。 這樣一來,他拿獎的幾率就會大大增加。 畢竟這次的繪畫比賽除了考畫功還考意識,只要占一樣就有機會殺出重圍。 這兩天抓緊把事辦了,好處少不了你的。喬嘉禮拍拍錢杰的肩膀,使勁畫餅。 錢杰一臉為難。 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喬嘉禮忽然讓他弄瀉藥,他上哪兒弄去? 關鍵這事要是被顧矜北知道,他的下場肯定跟寧城一中那三個炮灰一樣。 錢杰心里一百個不情愿,但礙于有把柄在喬嘉禮手里也沒法拒絕,只得硬著頭皮道:行吧,我再想想辦法 彼時,喬若安正叼著棒棒糖,盯著落在樹梢上的鳥兒發呆。 喬嘉禮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哥,你來這兒陪顧矜北比賽??? 喬若安回過神來,看到喬嘉禮,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 上次喬嘉禮拉他到酒店大堂聊天,轉臉邵寧就摸到了顧矜北床上,一開始他還以為這兩件事巧合,后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喬嘉禮在跟他聊天的時候明顯有點沒話找話的意思,估計是為了拖延時間。 至于他和邵寧是什么時候勾結到一起的,就不得而知了。 你手里那個棒棒糖能給我嗎? 看到喬若安手里還有一個沒拆封的棒棒糖,喬嘉禮主動討要,動作十分自然。 以前在喬家,喬嘉禮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他這個做哥哥的也是各種遷就。 但,今日不同往昔。 不能。喬若安攥緊棒棒糖,搖了搖頭。 這糖雖然不值幾個錢,但卻是顧矜北給他的,性質不一樣。 喬嘉禮愣了一下,有點意外喬若安連個棒棒糖都不舍得給他。 想起自己的來意,他沒敢表現出不滿,反而笑著問:我知道了,這糖是顧矜北給你的吧? 嗯。 怪不得 現在的喬若安可是把顧矜北當成他的天,他的地,他的一切。 就是不知道等顧矜北厭了、膩了,他還笑不笑的出來? 喬嘉禮藏起心里的譏諷,靠近喬若安,試探地問:哥,老師在群里發的選題你看了吧?有什么想法嗎? 喬若安微怔。 要是放在之前,他大概會覺得喬嘉禮是在跟他閑聊。 但現在,經歷了這么多事,他的警惕心大大提高。 現在還沒什么想法,喬若安聳聳肩,畫畫這種事需要靈感,不能強求。 可是命題的話,總得有點方向吧?喬嘉禮不肯放棄,我在想,追光大家肯定都畫陽光,月光之類的,是不是有點太俗了? 喬若安:不會啊。 喬嘉禮:不會嗎? 喬若安:能發光的無非就是太陽月亮,難不成你還想畫個電燈泡? 喬嘉禮: 我倒是覺得,可以把太陽和月亮畫在一起,再加點兒星星,這樣不僅能扣上主題,畫面還豐富。喬若安嘬一口棒棒糖,看向喬嘉禮,你覺得呢? 喬嘉禮聞言,連忙附和:嗯,你說的有道理! 喬若安笑而不語。 喬嘉禮走的時候看上去挺開心的,估計是覺得套到有用信息了。 看到他那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喬若安只覺得心寒。 原來他照顧了這么多年的弟弟,真的就只是把他當作利用工具而已。 好在他留了個心眼兒,沒有把真實想法透露出來,而是隨便扯了個大雜燴的思路。 如果喬嘉禮蠢到原封不動照搬,那他的成績必定會墊底。 就看他這次有沒有腦子了。 兩支棒棒糖吃完,顧矜北果然走出考場。 少年看上去淡定自若,不像是剛剛參加完修羅場一樣的數學競賽,倒像是看了場輕松愉快的電影。 顧矜北身后陸續有其他選手走出來,清一色的愁眉不展,吐槽著這次競賽的題目有多變態。 北哥,怎么樣?喬若安起身迎上去。 顧矜北勾住喬若安的肩膀,勾起嘴角:既然安安想讓我拿第一,那這個第一就必須是我的。 事實證明,顧矜北并不是說說而已。 放榜時,顧矜北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 這個結果對喬若安,乃至所有冬令營的成員來說都不意外。 畢竟顧矜北在寧城二中常年斷層第一,就算放到市里也是數一數二的水平。 當晚幾個人聚在一起吃飯,唐廣軍忍不住吐槽:北哥,你這也太不厚道了,人家參加比賽都是沖著保送來的,你的分數上N大綽綽有余,還不把這機會留給別人? 顧矜北正低頭給喬若安剝蝦,聽到唐廣軍這么說,抬頭看他一眼:他弱他有理? 唐廣軍: 他好像又多嘴了?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江燃的手機忽然響了。 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號碼。 以為是什么sao擾電話,江燃果斷掛掉。 沒想到半分鐘后,對面又打過來。 這次江燃接了起來。 專心吃飯的幾個人沒有察覺到異樣,直到江燃對著聽筒喊了一句:顧醫生? 顧矜北一愣,旋即看向江燃。 嗯,是 知道了,謝謝顧醫生。 三言兩語之后,江燃放下手機。 然后發現飯桌上的所有人,都在盯著他看。 你們這是 顧矜北:我小叔? 嗯。江燃點頭,他問我比賽是不是在明天,讓我好好發揮,別太緊張。 唐廣軍咬著塊紅燒rou,一邊嚼一邊咕噥:北哥,你這小叔可真敬業,還關心患者私生活呢? 顧矜北眉梢微揚,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們這一桌人全都參加比賽,結果顧景行就只打給江燃一個人? 就算是對待患者,也不必如此吧? 第一百零六章 年上還是年下? 與此同時,寧城。 顧景行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面,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終于還是打出去了 在打這通電話之前他糾結了很久,主要是怕江燃多想,為了不顯得太唐突還特意用的辦公室座機,美其名曰工作之余關心一下患者,沒什么別的意思。 但這種事,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望著窗外車水馬龍的夜色,顧景行微微晃神,鏡片后面的狹長雙眼泛起微不可察的漣漪。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會對一個比自己小了整整八歲的小屁孩兒產生奇怪的想法 從第一次見到江燃,再到后來的陸續接觸,顧景行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對勁,不僅頻繁將江燃代入到小說當中,還不要臉的把小說里的攻幻想成自己。 簡直變態到令人發指! 顧景行倒吸一口冷氣,修長手指插入發間,狠狠抓了幾下。 這樣還不夠,又在玻璃上撞起腦袋。 于是小助理進來時就看到下面這一幕 平日里一身白大褂,舉手投足優雅禁欲的顧醫生,這會兒正抱著自己的腦袋,一下下撞著玻璃。 小助理: 撞頭的砰砰聲還在繼續,小助理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走過去:顧醫生 顧景行聽到聲音嚇了一跳,轉身看向小助理,滿臉驚恐:你怎么還沒回家? 我我看您還沒下班,想著可能是工作比較多,就留下來,看看能不能分擔一下小助理低著頭,臉有點紅。 顧景行平復了一下情緒,道:我這兒沒什么你能幫上忙的,不用陪我,早點回去休息吧。 聽顧景行這么說,小助理抿了抿唇,并沒有離開,而是摳著手問:那那您什么時候下班?都已經到飯點了,我聽趙醫生說樓下新開了一家餐廳,挺不錯的,要不 我就不去了。顧景行說,最近任務比較多,出去吃浪費時間,一會兒我叫個外賣就行。 小助理聞言,表情有些失落。 她暗戀顧景行有段時間了。 一開始她也沒想太多,覺得顧醫生年輕有為,有到了這個歲數,肯定是有女朋友的,結果有天跟同事聊天才得知,顧景行這么多年一直單身。 小助理當時開心壞了,覺得自己終于等來了脫單的機會,于是開始暗戳戳向顧景行表達好感。 只不過每一次的示好,都像剛才那樣石沉大海。 小助理心里難過,又不想就這么放棄,于是去茶水間泡了杯咖啡,送到辦公室。 這個時候顧景行已經冷靜下來,開始看病歷了,見小助理端著咖啡走進來有點驚訝:還沒走? 合租室友說家里停電了,我回去也沒事做小助理把杯子放在桌上,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謝謝。顧景行微微一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小助理盯著顧景行英俊帥氣的臉,怎么看怎么喜歡,直到顧景行放下杯子,才匆匆收回目光:那個顧醫生你接著忙,我先走了 等一下。顧景行叫住她。 嗯?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顧景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故作冷靜道:沒,就是想問問你,有男朋友嗎? 小助理聞言愣了一下。 緊接著,臉變得比剛才更紅了。 顧醫生問她這個做什么?難不成他終于察覺到自己對他的 不對,這么問好像不太準確。顧景行打斷小助理的胡思亂想,我應該問你,談過戀愛嗎? 談談過一次。 一次啊那也行了。顧景行點點頭,那我問你,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這小助理欲言又止,兩只手纏在一起,心臟砰砰亂跳。 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就是現在這樣的感覺呀! 看到顧醫生,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心里的小鹿就會控制不住地旋轉、跳躍,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粉紅色的泡泡。 沒等小助理回答,顧景行又問: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總是名其妙想到一個人,擔心他過的怎么樣,一段時間沒見就特別想給他打電話,聽聽他的聲音這是為什么? 那你那你肯定是喜歡她呀。小助理低著頭,聲音因為興奮微微顫抖。 前段時間她正好去外地出差,沒在寧城,顧景行說這話不就是在暗示她嗎? 小助理越想越激動,耳根紅的都能滴出血了。 這就是喜歡?顧景行皺眉,你確定? 你可以再說詳細一點的,我幫你分析分析小助理在顧景行對面坐下,比如,你見到她的時候還有什么其他感覺,對她和對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其他感覺顧景行頓了頓,腦海中閃過小說里的情節,不小心脫口而出,每次看到他,都想把他帶回家,鎖起來 小助理:??? 顧景行目光微暗,都沒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滿腦子都是小說里的情節。 那本小說里,攻就是因為一場誤會將受鎖在臥室里和他纏綿了幾天幾夜,還用上了各種奇奇怪怪的工具。 作者因為筆力過硬,一些細節描寫得栩栩如生,以至于顧景行都不需要怎么腦補就能想象出整個畫面,然后越陷越深。 小助理被顧景行的樣子嚇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合著她一直仰慕的顧醫生,還有囚禁的癖好? 那他現在說這些,應該就是為了試探一下她能不能接受吧? 小助理分析完,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道:其實其實也是可以的,但你要溫柔一點,畢竟 顧景行這會兒正糾結呢,聽到小助理忽然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有點奇怪。 你說什么? 呃,我 算了。意識到自己忽然拉一個女下屬過來聊這種事挺詭異的,顧景行笑了笑,剛才那些問題是我幫一個朋友問的,你聽聽就算了,別往外說,免得同事之間亂傳。 朋朋友? 這不就是典型的無中生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