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字在口中凝固，眼珠子快從她眼眶中掉出來，“許許許許公子！你們？！”

    “她晚上發燒了。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你就留下來陪著?！痹S言臣起身，昨晚的那點溫和不復存在，他恢復了公事公辦的語氣，跟陸珂說，“昨晚照顧你一夜，老同學給你打個折，按小時費結。還是原來的賬號?！?/br>
    陸珂剝開白水蛋，只留了蛋白，應了聲。

    沉沒成本越來越高，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就會漸漸無可取代。

    越欠越多才好。

    *

    許言臣走后，立秋看著陸珂，眼中盡是求知欲，“你們……”

    “我是我，他是他。沒有我們?！标戠娣畔驴曜?，“早飯我吃過了，你吃吧?！?/br>
    “唉，圖什么呀！”立秋又一次發出靈魂質問。

    這位許公子實在太毒舌，不像是會體貼女孩子的人?？煽蛇@么甜，憑什么喜歡他？還不如去喜歡時影帝呢，起碼不會折本。

    “小朋友，你的問號太多了，老師不想回答?！标戠婊胤块g在衣服里面加了內衣，不穿她擔心以后容易下垂。

    許言臣看樣子對女孩子的秘密一無所知，這一點讓她覺得很欣慰。

    立秋的意思她都明白。感情要是能輕易被衡量，她要是知道圖什么，或許就能收放自如去留隨君了，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每次見到他都五迷三道地抽不出身。

    *

    王嵐早上接到消息，有狗仔拍了周森和季總DOI的視頻。

    自打許理事親自發話，公關部門自然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去查，這不查不知道，眼珠子瞪掉。周森除了季總還有別的后臺，季總也是，不管男的女的，風評如何，只要夠年輕夠好看，就往家里帶。

    這些視頻牽扯到得厲害關系太多，若是放出去必將掀起軒然大波。王嵐不敢下這個決定，打電話請示明董，明華直接摞下一句，“最近我有事，公司的事情你問言臣?！?/br>
    ……許理事還沒大學畢業，他行嗎。王嵐心里這樣想，不敢問出口。頂頭上司都發話了，她只能一個電話打到許言臣那里。

    許言臣戴口罩去了公司，看了那些視頻，聽她匯報完，淡淡地說了句，“查到的都公開?！?/br>
    “但是這樣會不會給明華娛樂和陸珂樹敵？”王嵐指著視頻里出現的人挨個給他介紹，里面的人不是流量明星就是制片人，如果隨隨便便動了別人的奶酪，以后明槍暗箭腥風血雨，防不勝防。

    許言臣笑了下，“不曝光就不會樹敵？”

    王嵐點頭，為自己的看法做著解釋，“有的跟我們沒有直接關系。咱們不招他們，他們何必來惹我們？剩下的視頻留著作為以后的武器，當用則用，不當用就爛在手里?！?/br>
    許言臣指了下投影屏幕，“把周森和季總的視頻打薄碼，其余人打厚碼。有買方市場才有賣方，咱們這次既然能查得這么全，說明不止一個人在盯他們。發吧，其他的早晚有別人放，誰得罪誰，到時候一灘渾水，不會有人專門盯著咱們?！?/br>
    生活壓力大，倡導緩解壓力娛樂至上沒什么問題，但娛樂至死就太過了。這圈子里的歪風邪氣也該狠狠地清理整頓一下。這話他沒說，食指敲擊幾下桌面，“沒其他事，我先走一步?！?/br>
    他這一番分析，王嵐心服口服，她合上筆記本，“您怎么知道，我聽說咱們的對家錦域娛樂也買了一份。好像要高價封住狗仔的嘴呢——里面有他們家力捧的新人白瑤?？上П仍蹅兺砹艘徊?。買的估計不止他們一家，想整他們的人更多。這些人啊，為了利益什么都干得出來?！?/br>
    “不要怕事?！痹S言臣站起身，整了下西裝，“越怕事越來事?！?/br>
    王嵐為他拉開玻璃門，送這尊大佛出去，笑著調侃，“您第一次來公司，這帽子口罩的把自己圍得嚴實，是怕前臺小姑娘犯花癡？”

    “減少不必要的曝光?！钡该魅A能早點解決個人問題，家庭、事業都回歸正軌。他對這一行實在沒什么興趣。

    H大教授又一次打電話過來，確認他有沒有出發去學校，今天要商定開學的就業講座事宜。

    “在路上了。不會忘記時間的。您放心?！痹S言臣把之前隨意捋到下巴上的口罩重新提到臉上，遮住了半張臉，壓低帽檐，匆匆從公司出去。

    *

    雪下了整夜，整個天地皚皚蒼茫。

    房車已經等在公寓樓下，上次那位醫生仍坐在原來的位置。

    白衣耀人，桌子上藥劑和針筒也晃眼，陸珂上車就看到她， “我沒發燒，不用輸液了?！?/br>
    “抗生素輸液最少要三天，不然容易產生抗藥性?！贬t生說，“聽說你昨晚又發燒了？”

    陸珂從包里拿出劇本，聽她這么說，手一頓，“聽許言臣說的？”

    “嗯，昨天他打電話問我不打退燒針要不要緊。讓我再多關照你兩天?！?/br>
    強威過來坐到她身邊，擠眉弄眼，“你行??！臣哥都快被你拿下了?！?/br>
    陸珂笑起來，“承讓承讓?！?/br>
    除了當事人，大家都以為他們在一起了。

    醫生問，“你想現在輸液？還是其他時間？”

    “下午吧?！标戠嬲f，“下午有醫院的戲份，到時我跟導演說一下，可以實拍?！?/br>
    陸珂今天的戲份集中在兩個場景，上午是在學校，下午則要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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