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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些人也能像這狗一樣忠誠就好了。他出神地想著,給點甜頭就全心待你,拼盡全力去做事,沒有任何自私自利的想法。 再看看自己養的那群人,真是連狗都不如。害人害不動,看人也看不住。 喂完這只散養的狗,他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步行朝學校實驗室走去。這天空氣質量不是太好,有霧有霾,能見度很低。 走到校門口時忽然看見路邊有幾輛從沒見過的車,他就那么站在路邊,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猛地發現,自從幾天前實驗室出事后,他再也沒見到過許乘月! 聯想到林想容拿到了ai偵探的數據和資料,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假如那些數據不是黑客遠程竊取,那就是有人刻意偽造了痕跡。 也就是說,實際上還是撬開了辦公室的門,破解了他保管數據那臺電腦的密碼,用他的權限登入數據庫和本地文件。 如果他沒記錯,那天晚上的師門聚會,許乘月可是提前回去了! 所有事情千絲萬縷關聯在一起,他很快意識到,最有可能竊取實驗室項目數據并給到林想容的人,就是許乘月了。自己一直希望他消失,但大多數時候,念在他尚在自己掌控之中,還是放了他一馬,給他足夠時間,也給自己足夠時間去觀察ai偵探的效果。 這是他僅存的仁慈和善意。 但現在,他居然被自己主導研究出來的機器人擺了一道? 想到這件事恥辱感從心底升起,陸永憤怒地加快腳步,朝實驗室走去。雙手握拳,青筋暴起。假如許乘月出現在自己面前,他一定毫不猶豫地對著他臉來一拳。 但當他拿出鑰匙準備打開實驗樓大門時,輕輕踢了一腳,虛掩的門自己就開了。 陸永臉上的憤怒被茫然代替,他滿心疑慮地走進實驗室,發現顧云風正坐在講臺前的椅子上,手里拿著他們書架上的教材昏昏欲睡。 見陸永進來,顧云風趕緊放下手里自己看不懂的專業書,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微微低頭,嘴角笑了下說:“陸教授,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br> “怎么了?案子有進展了?” “新的案子?!?/br> 陸永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滿頭問號。 “哦,你大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闭f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機,在陸永眼前晃了晃。 上面三個字——他跑了。 “早上給你發的短信?!鳖櫾骑L勉為其難地對他笑了,這笑容在他眼里怎么都像個小人得志的混蛋。 收起笑容后顧云風拿出拘留證擺在陸永眼前,冰冷的手銬銬住他雙手。從容地翻了翻他的口袋,在外套側兜里發現了那個用來發消息的小手機。 “陸永,你涉嫌故意殺人未遂,跟我們走一趟?!?/br> ———————————————————— 在許乘月被襲擊的第二天,他們就調取了步行街和地鐵的監控,在市中心一個類似城中村的地方找到了那個戴著頭盔騎摩托車的青年。 這年頭摩托車本來就少見,還大搖大擺地拎著個刀,排查了幾條街就把人給抓住了。 小伙子被抓的時候正蹲在自己房間里吃外賣,邊吃邊看全英文的金融投資講座視頻。這場景把他們一行人全給雷到了,有這份上進心,好好干啥不行啊,何必給人當殺手。 而經過幾點的審訊,他也總算是招了,把自己和陸永聯系的手機原封不動地奉上,聲稱他經常去聽陸教授的課程和講座,一直很崇拜對方,連替他做事也是分毫不取純屬義務勞動。 “圖啥呢這是?”舒潘看著審訊記錄問。 “呵呵,這就是精神導師的力量,一言一行,自帶洗腦功能?!鳖櫾骑L嘲笑著說。 “這位陸教授也真是,謹慎一生,怎么載在這種人身上?!笔媾思{悶地說:“他是當時很著急嗎?急著找人去追殺自己學生?” 而現在,陸永正在拘留證上簽字蓋章,他將暫時被刑事拘留,等待案件的進一步偵查。 許乘月站在旁邊凝視著他按下的指印。自從帶走那些資料后,自己再也沒去過實驗室?;璋档臒艄庀玛懹揽粗俱擦撕芏?,天氣很陰沉,沒有出太陽,也沒雨雪。風透過窗戶和門涌進來,吹得他肌rou顫栗。 “乘月?!标懹滥脧埣埥聿亮瞬琳瓷嫌∧嗟氖种?,沉靜地望著他。 “是你偷走了我的資料嗎?” 許乘月皺了下眉,但很快又恢復平靜,眼神溫和地對他說:“陸老師,我想糾正一件事。ai偵探是我們共同研發的項目,如果我沒猜錯,那些資料大部分都是我寫的?!?/br> 陸永點了點頭,和自己的學生面對面站著。他瞇著眼看了下自己手上的手銬,嘲諷地笑了下,抬頭望著不遠處的國旗和標語。 既然能確定是許乘月帶走了這些資料,中間的過程就好猜多了。他去找了林想容,把ai偵探的資料和數據給了對方。那他一定知道自己的故事了,知道這兩年他做完開顱手術后,智因生物如何把ai偵探的芯片移植到了他腦內,替代他原本的神經中樞。 他會作何感想呢?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個人類,而是不該有感情的機器。陸永露出個極其苦澀的笑容,懷著某種非常特殊的感情看著許乘月,就像在看一件自己完成的作品。 “我一直以你為驕傲,從剛認識你,一直到兩年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