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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工作環境不錯啊?!彼贿h處智因科技的寫字樓感嘆著。 “???” “不用風餐露宿,也不用東奔西走。樓下有公園,在辦公室里還能看見江?!?/br> “嗯……是這么回事?!?/br> “結婚了嗎?” “沒,我們工作環境就這點不好,員工性別失衡?!?/br> 顧云風滿意地笑了下說:“你的電話,是應西子給我的?!?/br> “哦?” “我跟她還挺熟的,西子這個姑娘,最近磨難太多,需要有人理解她,安慰她,陪她度過這段艱難的時候?!?/br> “可惜我有對象了,所以也只能替她干著急,她現在的狀態唉,正是需要你的時候?!?/br> 謝嶼安瞬間雙眼有了光,他立刻領會到了顧云風的意思,追求喜歡的姑娘的念頭立即死灰復燃。 “我也這么想,欸你打算怎么幫我?”他那張娃娃臉立馬湊過來,眼睛里充滿期待。 “這個簡單啊,你多配合下調查,然后不知不覺,就能給你創造條件了?!?/br> 顧云風就這么不知不覺把應西子給出賣了。不過他并沒有什么愧疚感,畢竟不是正義感爆棚的人,徇私的事好像也做了不少。相比之下,許乘月比他更追求程序正義,外表看著冷淡疏離,內心倒是滿腔熱血,眼里容不得沙。 他接著回到之前的問題:“許乘月墜樓的事,跟陸永有關系嗎?” “你們是懷疑……”謝嶼安驚訝地看著他,很快就明白過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懂了,我懂了?!?/br> “許師兄在實驗室墜樓那個事,跟陸永有沒有關系我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單純的意外?!敝x嶼安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顧云風。被拒絕后又放回原位,塞進自己口袋里。他其實也不抽煙,就是備著這么一包,需要的時候遞別人一根。 “許師兄大概五年前就和陸永鬧得不太愉快了?!彼^續說著以前的見聞。 “那時候他要發paper,但寫了很多篇,都被自己老師貫了第一署名?!?/br> “然后他就不干了,鬧翻了?” “對……那段時間關系很緊張,他也壓抑的不得了。paper數量不夠就不能畢業,但陸教授挺希望他延遲畢業,就一直拖著不給他署名?!?/br> “我還開導過他,現在大環境就是那樣,明明導師一個字都沒寫,也沒指導他什么,還被迫讓陸永成了作者,自己名字放后面?!?/br> 謝嶼安無奈地搖頭:“這種事放我身上,我也不爽。所以嘛,我碩士一畢業就工作了,才不要在陸永手底下受氣?!?/br> “那他大概是真的熱愛自己的專業?!鳖櫾骑L感嘆道。他意識到許乘月過去就是個非常理想化的人,不能接受這種世俗下的潛規則。 這一點從前往后許乘月都沒變過,無論是哪個他,骨子里都是個秉持絕對正義的人,這在大半年前他逼著自己寫什么保證書的時候就跟明顯了。說起來這保證書他還留著,找了個角落塞進去,千萬不能讓人發現。 “后面的事不太清楚了,沒多久我就從南浦大學畢業,不關心他們的恩恩怨怨?!敝x嶼安誠懇地解釋著。 顧云風示意他繼續講下去,他開了錄音,準備回隊里再整理下,看能不能找點證詞出來。 “那次師門聚會我也有去,所以知道點情況?!敝x嶼安搓了搓手,放在嘴邊呼一口氣。 “當時參加的人很多,將近一半的學生都在?!?/br> “去了那么多人?這聚會有什么特別的嗎?” “他們一個項目成功立項了,陸永就叫我們去給他慶祝下,順便給這些學生們相互認識的機會,擴大下人脈?!?/br> “什么項目?”顧云風問。 “這我還真不記得,就記得叫什么偵探?聽許師兄提起過,那段時間他們一直想把自己的技術運用到刑事偵查上,跟公安三所溝通了很久才答應?!?/br> “聚會上許師兄根本就沒喝酒,他一直聲稱酒精過敏,從來不喝。所以嘛,怎么可能會喝多了跑屋頂去跳樓呢?!敝x嶼安聳了下肩膀,對當時的調查結果相當不滿:“陸永喝多了去跳樓倒是有可能,他喜歡喝酒,還喜歡混著喝,最容易醉?!?/br> 謝嶼安望著湖里游向自己的觀賞魚,一臉不屑:“不過會喝酒也有那么點好處,陸教授看著文質彬彬,溫文儒雅,其實玩權弄勢很有一套,專門在酒桌上開展他遠大抱負?!?/br> “他那種偽裝的與世無爭,倒是很吃香?!?/br> 成群的錦鯉游到他腳邊,紅白相間,聚集到一團。轉身看見旁邊有個小男孩,手里拿著個面包,一點點地撕成小片,沿著湖邊向前跑,往水里扔了一路的面包渣。 那些錦鯉們就跟著面包渣下沉的路線向前游,被無形的手牽著走。 顧云風淡然地看著它們,看見風吹起湖水的漣漪,看見觀賞魚吃掉面包渣后紛紛離去,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許乘月跟他的導師之間,永遠隔著無法消融的屏障,本來就不是一路人,捆綁在一起,從最開始的兩敗俱傷,演變成你死我活。 “嗯,那智因科技的事情,后續能不能也稍微透露一點點?”顧云風向他伸出手,一副合作愉快的表情:“如果涉及到公司機密……” “機密?不存在,只有個人薪資是公司機密,其他我知道的事,都是公開的秘密?!弊詮念櫾骑L透露出為他牽針引線的意思,謝嶼安就完全變了個態度,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