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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現在的年輕人下手怎么那么重呢,我這臉上都是傷,還專打臉?!?/br> “審訊室現在禁煙了,你不能抽?!鼻鼐S沒忍住笑了一下:“你哪被打昏了,好好的別碰瓷啊?!?/br> “禁煙?那您……” “我拿著它,又沒抽它?!鼻鼐S頭也沒抬:“照你的意思那七十萬跟你沒關系?” “對啊,沒關系,我都不知道這么多錢跑我賬戶里來了?!?/br> “曹燕出獄是你去接的她么?” “不是,當然不是?!彼麚u了搖頭。 “那誰接的?” 劉焉眼珠轉了幾圈,摸了下自己滲血的傷口,可憐地說:“我哪知道?!?/br> “那你咋知道她出獄的?關建華告你的?” “???”他愣了下,眼神飄忽:“不,不知道?!?/br> “那奇葩不用手機,我不和他聯系?!彼柫讼卤亲?,扯到傷口眼睛瞇成一條縫。 “放屁!六月十八號,你還跟他一起在匯金百貨吃過飯?!鼻鼐S一拍桌子,抬頭盯著他那剛割過雙眼皮的眼睛:“你也是倒霉,吃完飯他就死了,你還被商場監控拍到了?!?/br> “不是,那跟我有什么關系啊?!?/br> “廢什么話,他跟你吃了個飯就死了,你還撒謊說沒見過他,跟你沒關系跟誰有關系?” “我跟他吃飯又不是要害他……” “那找他干嘛?” “我……”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被擺了一道,閉上嘴指著自己臉上的傷:“哎喲,疼死我了,我頭暈,頭疼,什么都不記得了?!?/br> “那你三天前見曹燕是有什么事?” 劉焉沒有理他,依然捂著自己的腦袋叫喚著頭暈需要休息。 秦維嘆了口氣,無奈地搖頭:“老劉啊,你說你咋就這么倒霉呢,見誰誰死,見完曹燕,他就死在了一條河里?!?/br> “你這體質,她在閻王面前得告你吧?!?/br> 剛剛還低頭捂臉嚷嚷著頭暈的劉焉猛地抬起頭,整張臉嚇得慘白,和臉上的繃帶逐漸融合。他驚恐地站起來,“燕姐,曹,曹燕她死了?” “這事你不知道吧?!彼靡獾負Q了只腳翹著:“就昨天的事,你說怎么這么巧呢,他倆死之前都見過你?!?/br> 他突然站起來,一張臉湊到劉焉面前,臉上的胡渣也沒刮干凈,兩只眼死死盯著劉焉:“你說下一個去死的,會是誰???” 下一個會是誰??? 下一個…… 這句話在劉焉腦袋里徘徊了幾十遍,他哆嗦著用手臂撐著桌面,努力讓自己還能站著。但過了幾秒,還是兩腿一軟,整個人癱在了審訊室的地上。 “怎么會,燕姐怎么也死了……” “不可能,你們騙人的?!彼麗汉莺莸嘏榔饋碜揭巫由希骸澳銈兿朐p我?” “詐個屁啊詐?!闭f著他遞給劉焉一份案情通報公告,包含案發現場的部分影像。 人的心理防線往往會在一瞬間分崩離析,劉焉看著影像中曹燕浸泡在河水里的尸體,突然整個人跪下來。 “秦警官,你們救救我吧,下一個就是我了,我知道,我知道下一個是我?!?/br> “你們一定要救我,我,我配合調查,我什么都說,我都說的?!?/br> 秦維不動聲色地坐回到椅子上,他從口袋里掏出個塑料打火機,點燃指尖夾著的那根香煙,然后遞給顫顫巍巍的劉焉。燃燒的火苗瞬間變成了零星的火點,在壓抑的審訊室里拼命燃燒。 “不是禁煙嗎?”許乘月問。 “哦,對我們禁煙,他們——”舒潘指著審訊室里跪著痛哭流涕的劉焉,“不禁?!?/br> 天色已暗,昨天夜里電閃雷鳴,還刮了臺風,氣溫突然就降了下來。他合上手里的筆記本電腦,抬頭推開緊閉的窗,有風,有月,有星光。 “幫你聯系好了,修門鎖的人還有一個小時就到?!彼盏揭粭l來自AI實驗室的短信。 —————— 抓捕劉焉后顧云風就請了個假回家睡覺。頭天晚上失眠三點才睡著,他頂著個黑眼圈順利抓到人后躺到床上就睡過去了,再醒來已經到了晚上。 審訊劉焉的工作交給了老秦,現在這個時間過去,該問的應該都問出來了。 到刑偵隊的時候許乘月已經離開了,顧云風估計他是修好自家的鎖了,不然也不會這么早就走。秦維剛從審訊室出來,跟幾個年輕人說自己年紀大了腦袋不靈光,都快審不動了,一轉身剛好看見顧云風披著件外套趕來。 “怎么樣,劉焉都交代了嗎?”他手里拿了個煎餅,晚飯沒時間做,就在路邊隨便買點吃的。 “交代了?!鼻鼐S擺擺手:“敲詐那小姑娘的案子,就是他們三個人合伙干的?!?/br> 曹燕減刑出獄后,脫離現代社會已久的她發現自己無依無靠又沒金錢傍身,容顏衰老魅力全無,就打起了各種歪主意。 她先是找到了以前少女誘拐案時的同伙劉焉,然后劉焉又找來了她當年的司機關建華,三個人一拍即合就開始尋找目標。 顧云風:“后來她認出袁滿了?” “對,曹燕發現了娛樂圈的當紅偶像是自己女兒,就動了敲詐勒索的心思?!闭f完他話鋒一轉:“原來敲詐的是這事啊,親媽組團敲詐親女兒,聞所未聞,禽獸不如?!?/br> 他們三人制定了詳細的犯罪計劃,把目標確定在袁滿的經紀人陳鈺身上,從五月份開始,派關建華對袁滿進行了日常的跟蹤,主意是想掌握一下她的生活作息,畢竟偶像明星行蹤非常不穩定,飛來飛去是常有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