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寶級工匠[快穿] 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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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距離三個小時還剩下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做不了什么練習,沈聲默便干脆坐下來休息,趁著這個時間打算好好的了解一下戲曲練習室的其他曲目和用法。 重新回到點戲臺上,沈聲默手指在點戲臺的屏幕上來回滑動,挑選自己感興趣的曲目。 不多時,她的手指停在了《安國夫人》這一出戲上。 《安國夫人》講的是巾幗英雄梁紅玉的故事。 故事講述的是歷史上“靖康之變”后,梁紅玉和大將軍丈夫韓世忠英勇退敵,大獲全勝的故事。 作為一個在歷史上留名的女將領,后世不少巾幗英雄的傳記都是以她為藍本衍生出去的。這一出戲,沈槐沒有教過沈聲默,只是提過,她有興趣,便想看看。 隨著沈聲默的手指點下去,原本空無一物的舞臺上,出現了一個穿著蟒服頭戴頭盔,插靠旗的女將軍。 她頭上還插著兩根頭翎,頭翎一般是用白冠長尾雉的尾巴來做的,兩根長長的須須代表了她武將的身份。 這一身裝扮,正是戲曲中刀馬旦的扮相。 梁紅玉手拿長槍,目光威嚴有氣勢,一只手撫著她頭冠上的須須,長翎被她抓在手里,呈現出彎曲的弧度。另一只手拿著花槍,那是她的武器。 這個造型整體看上去既有氣勢又頗有為華美,明明身扎大靠,服裝繁雜,可是這一身繁復的行頭穿在她的身上,卻有種輕盈矯健的感覺。 沈聲默怔了一下,然后緊緊打量著她。 和端莊典雅的青衣扮相不同,這刀馬旦梁紅玉一出來,舞臺上瞬間充滿了氣勢,雖然靜默無聲,但耳邊仿佛有了一種戰旗揮舞,戰鼓雷雷的感覺。 沈聲默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 威嚴的女將軍! 好颯!好威風! 她要聽聽這場戲,看看和其他戲有沒有什么區別。 沈聲默手指一動,剛要點開始,可是誰想到,戲曲練習室的使用時間到了。 【時間到,戲曲練習室正在關閉中……】 【系統正在傳送中……請宿主做好準備】 這打斷的聲音來得猝不及防。 腦海一陣恍惚,沈聲默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就是屋頂上的茅草。 周圍是她家那間破舊勉強住人的土屋,已經不是那個氣勢恢宏,很有氣場的戲曲練習室了。 沈聲默不由得有些失望,知道自己已經從戲曲練習室出來了。 在她進入戲曲練習室這段時間里,現實世界中的她就像睡著了一樣。時間流逝了三個小時。此時的沈槐已經不在家里,而是披著蓑衣出去了。 天上的雨還在下著,耳邊還是那陣秋雨的聲音,只不過比起剛才轟隆隆作響的架勢,現在雨勢明顯小了許多,再沒有那種幾乎要把大地砸穿的氣勢。 肚子也餓了,沈聲默拿出一個充饑的餅吃起來,填飽肚子后,才有余力考慮之后的事情。 她再次打開自己的系統面板,發現【戲曲練習室】的字體已經暗淡下去,變灰了。上面一個二十四小時倒計時的冷卻時間無比的顯眼。 一天只能進入一次,意味著今天再沒有機會,只能等明天再進去。 沈聲默失望的關掉系統面板。 這種感覺怎么說呢? 好像你追劇追到一半,停電了一樣。一顆心被吊得不上不下,十分難受。既好奇接下去發生的事情,又有種非看不可的沖動。 當沈聲默正興致勃勃看刀馬旦表演的時候,忽然被傳送出來,這種戛然而止的感覺,讓人心癢難耐,勾得她心癢癢。 越是念念不忘,梁紅玉的身姿在她的心里就越發的威武,越發的英姿颯爽。 沈聲默對戲曲的了解不多,在自己沒有深入了解過之前,最多也知道個生旦凈末丑,除此之外,一些細末的區別和內里的行當,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之前她以為,同樣都是旦,旦和旦,青衣旦和刀馬旦,差別能大到哪兒去? 可如今所見讓沈聲默明白,這其中的區別可大了去了! 看是看不到了,不過可以找沈槐問一問。不過他如今不再屋里,得出去找。 沈聲默是一個行動力很強的人,很快就把想法付諸行動了。 她披上一件袖珍型的蓑衣,帶著草帽,然后出門找沈槐去。 想知道沈槐在哪里也好找得很。 這么大的雨天,自然不可能在田間勞作,只可能是生產隊又找人去干活了。 而且這干活的地方還很好找,就是公社辦唄。 沈聲默所料一點不差, 當她找到沈槐的時候,沈槐正蹲在公社辦的倉庫里,整理著犁刀。 生產隊的生產工具都是統一發放,統一回收的。工具的維修和整理,通常也由隊員來完成。這一次輪到沈槐了,倉庫沒有別人,只有他一個。 看到他,沈聲默便小跑過去:“爸爸!” 淋雨淋了一路,蓑衣上全是水,沈聲默抖抖身上的雨滴,地面濕了一塊地方。 聽見沈聲默的聲音,沈槐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一回頭才看見沈聲默站在那兒,笑盈盈的看著他。 “這么大的雨天,不好好在家呆著,出來干什么?” “爸,我剛才想起一件事情,過來問問你?!?/br> “什么事?” “你會唱刀馬旦嗎?” 刀馬旦?那可是戲曲中騎馬帶刀的女武將,怎么忽然問起這個來? 沈槐手一頓,低聲道:“怎么問起這個?刀馬旦是武旦,耍把式的,難學得很?!?/br> “怎么就難學了,不都是一樣的么?”沈聲默擺出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沈槐真是怕了她這模樣了。 小孩子最煩人,特別是求知欲旺盛的孩子。天天問為什么為什么,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可是要真說起來……好吧,沈槐也是知道一點點的,也就一點點。 青衣旦和刀馬旦,一個文戲,一個武戲,一個端莊,一個威嚴。 這兩者要學的東西根本就不一樣。甚至可以說,除了在同一個地方練習,基本功一樣之外,要求專精的東西也完全不一樣。 沈槐擺出了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如果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心智成熟會做人情商高的成年人,也就不會問下去了。 無奈,站在沈槐面前的,是他女兒。女兒“年紀小”,“不懂事”,“看不懂眼色”,“情商不高”,“不會做人”,自然也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適可而止。 沈槐拗不過她,只能嘆氣道:“行了行了,你別纏我,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就問。只要我會,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行了吧小祖宗?” 沈槐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感。 死纏爛打這一招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真是夠令人頭疼的。 小孩子就是這樣,麻煩且無理取鬧。 沈聲默問他:“我可以學刀馬旦嗎?” “為什么?”沈槐反問。 難道是三分鐘熱度,學一會兒放一會兒? 這還沒多久,戲折子沒學幾本呢,這就要放棄了? 沈槐立即端起面孔說:“小默,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br> “?”沈聲默一臉莫名,“我沒說要放棄啊,青衣旦我想唱,刀馬旦我也想唱。刀馬旦,好威風哦。耍著花槍,威風凜凜,特別有氣勢。如果我學了,是不是打架都沒有人打得過我了?” 原來如此。 沈槐明白了。 他說:“不行,術業有專攻,我就沒見過唱青衣的會?;?,會武戲?!?/br> 沒有嗎? 沈聲默想了想,從腦海里搜尋出以前見過的資料,然后反駁他:“才不是呢,有些唱青衣的,武戲也很了得,只是爸爸你不知道罷了?!?/br> 這個沈聲默倒是沒有說錯。 只不過不是當下,不是現在,而是在未來。 現在這個行當,各種角色還是分得涇渭分明的。刀馬旦和青衣旦要學的東西不一樣,每個人專攻一職,很少混淆的。 只是在后世,戲曲已經沒落,沒人唱,沒人看。那些行當就沒分得那么清楚。一些戲團要求戲曲演員既能打又能唱,不能有短板,所以他們的當家花旦既有很強的唱功,武戲更是很不錯,不分家。 而這些在沈槐耳里聽來,只當她異想天開,想同時唱青衣和刀馬?不行,這真的不行。 一個舞水袖,一個弄刀槍。 這兩樣,想要學好可不容易。就說沈槐舞的水袖,水袖長綢很有重量,長但輕,要舞得動很累很難,哪怕他一個男子漢想舞好,一天下來也得把膀子給揮得全身酸痛,何況是力氣更輕的女孩子? 至于舞刀槍,沈槐摸過,也只是摸過。 這兩樣,光是其中一樣就已經夠費神的了,哪能樣樣兼顧? 能兼顧得了的,那是神人。 青衣旦難唱,但刀馬旦更難找,因為要會把子功,會一些舞刀弄槍的本事,沒有幾樣本事,是上不了場的。武旦、刀馬旦和人對戲,基本功不過關,傷人傷己。打戲打得不好看,觀眾看不爽,喝倒彩都是輕的,不肯掏錢看戲那才是真的欲哭無淚。 沈槐這一次無奈搖搖頭,哪怕沈聲默說得天花亂墜,就是不搭理,不予理會。 他從業多年,從未有聽說過,有人同時唱青衣旦和刀馬旦的。 孩子說要學戲,他教可以,可貪多嚼不爛可不行。 沈聲默也輕嘆一聲,知道自己的小孩子把戲越來越不好用了。 不過沒關系,她還有別的招數。 沈聲默笑起來,雖然被拒絕了,但一點也不生氣。 她笑盈盈的問:“爸爸,該不會,你其實是不會唱所以才不愿意教我吧?誒,你要勇敢的承認這一點,沒有人是萬能的,只會一樣就夠啦。你說吧,說出來我不會嘲笑你的?!?/br> 這語氣,透著一股人小鬼大,把沈槐弄得哭笑不得。 有點生氣,有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