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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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淵深吸一口氣,這種程度的美顏暴擊,他實在是有點 頂不住啊。 那個,阿荼顧淵緩緩側過頭,努力不去看郁荼那張驚心動魄的臉,雖然但是,這里應該沒有準備能用的東西。我倒是無所謂,但 他放輕了聲音,你會疼吧。 郁荼差點被氣笑。 顧淵:就別唔唔唔! 郁荼猛地推開他,神情還是淡淡的,原本接近無色的唇卻染上了幾分薄紅。 他垂眸看著顧淵,三清門不如云劍宗安全,你別亂跑,否則我就 顧淵:親我嗎? 他眨巴了兩下眼睛,滿眼期待。 不會把不會吧,不會有人覺得這種事情是懲罰吧。 很可惜,郁荼好像就是這樣覺得的。他現在的表情,基本上可以用惱羞成怒四個字來形容。 顧淵戰術后仰,哦,我知道了,我不會亂跑的,求郁宗主別親人家嘛嚶嚶嚶~ 郁荼嫌棄地把顧淵扒拉下去,抬手在院外設下兩重禁制,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當然不需要這些東西。但現在多了一個顧淵,很多事情都必須開始注意。 這樣想著,郁荼冷著臉將床上堆成一團的被子展開,看了顧淵一眼。 顧淵乖乖躺進去,任由郁荼將他卷成一個被子卷。 咳,顧淵咳了一聲,阿荼,這只有一床被子。 郁荼嗯了一聲。 顧淵:一床被子哎,阿荼你睡哪? 他已經說得這么明顯了,大美人總不能還裝傻吧。 郁荼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就是不想順他的意。 我打坐。 顧淵懨懨地哦了一聲。 我還以為可以一起睡不過修士確實不怎么需要睡覺 郁荼知道他實在裝可憐,還在為這人的自作主張生氣,冷著臉不理人。 顧淵:說起來,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重鑄道心,畢竟八十多年的壽元還是太短了點。 你不需要重鑄道心。 顧淵聽見郁荼這樣說道,他蹙了下眉,卻沒有等到解釋。 郁荼嘆了一聲,緩緩躺在床上,睡吧。 他躺在離顧淵一尺的地方,睡得像是個特意擺了造型的傀儡。 顧淵的狗爪子伸過來扯了扯他的玉佩。 阿荼,這個硬,晚上會硌到人。 郁荼將身上的玉佩連著腰帶全解下放在一邊。 顧淵繼續扯他的外衫,這個上面有珠子,不舒服。 然后又拉了拉里面的領口,這個繡了銀線,磨手。 顧淵。郁荼警告。 顧淵嘆了口氣,阿荼,凡人很脆弱的,睡不好覺,是會過勞死掉的。 郁荼: 他從生下來就已經不是凡人了,怎么會知道那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 片刻后,顧淵就看見郁荼起身,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直至最后一件。 大美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脫掉。 可以睡了嗎? 雖然還是一副冷淡自持的樣子,但顧淵就是看出了兩分呆呆的可愛。 他忍著笑拍拍身邊的床鋪,可以了可以了,阿荼過來。 還沒等人過來,顧淵就飛撲上去,迅速在人身上摸了個遍,吃盡了豆腐。 拽著被子就把人一起裹了進來。 打坐什么時候不能打,先陪我睡一覺吧,阿荼。他最后那句已經帶上了點困意,似乎在說完以后就睡了過去。 郁荼睜著眼睛看了他許久許久,才輕輕地輕輕地在顧淵眉心碰了一下,接著閉上了眼睛。 啊真可愛。 還沒有睡著的顧淵愉快地想道。 還有就是 郁荼頸側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如果他沒有摸錯,現在郁荼身上也沒有其他鱗片。 郁荼是人修沒錯,也沒有竊取其他妖修的血脈。 應該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 陪主人追妻還要被扔出去的顧笙:行吧隨便吧,我已經心死了 第12章 皓月當空,流云如紗。 張乾震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整個大堂里落針可聞,這個像是個水囊一樣的胖修士,直到此時才顯出了屬于一門之主的威嚴。 我說過不要和外面不明不白的人打交道,當初沒一個聽我的,現在呢?這些天有多少弟子又折在了那里???? 堂下左右兩邊坐著三清門所有拿得出手的大能,不大的宗門,連上張乾震自己,也才兩個元嬰兩個化神。 其中唯一的女修士看樣貌已經年過半百,這也說明了她即將接近結束的壽元。兩條深深的法令紋讓她顯得極為不好相處,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云劍宗不是已經派人過來了嗎? 她是化神,而張乾震只是個元嬰。如果是平時,長袖善舞的三清門門主怎么也該給她幾分薄面。 張乾震皮笑rou不笑地抖了抖臉上的rou,常彩云你現在倒是開始打圓場了,當時你可是力排眾議開始和外人合作的。 女修正壓著火,此時見到張乾震也敢諷刺她,翻手砸了桌上的茶盞就站了起來。 我要求和那個人做交易,難道不是因為宗門內的資源干涸?要是多年前,你們聽我的話去和天劍閣合作,怎么會有這種事情? 都別吵了!四人中年齡最大的老修士不高興地咳了一聲,有什么好吵的,既然現在已經把云劍宗的人請來了,這件事情吃在能解決。 師叔,張乾震惱火地叫了一聲,你才出關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嚴重。后山那些魔獸,現在每天都要固定的血rou,而且必須是要帶靈力的。宗門里所有的靈獸都已經沒了,現在 他閉了閉眼睛,強自壓抑情緒,現在只能一邊讓弟子外出購買,一邊讓外門弟子進洞采礦。 大堂安靜一瞬,被張乾震稱為師叔的老修士猛地瞪向常彩云,這是真的? 常彩云沒有說話,避開了他的視線。 老修士面沉如水,沉默片刻,我們三清門,難道就不能讓人去清理嗎? 張乾震:已經試過了,那些東西每個都相當于半步金丹,就算是內門弟子都不夠。而我們這些老家伙,去倒是沒問題,但一定會引起很大動靜 好了,別說了。老修士眼不見心不煩地長長吸了口氣。 那云劍宗呢,不是說派人來了嗎? 張乾震:是來了個元嬰仙君 老修士:元嬰?只是元嬰?! 張乾震嘆了口氣,我只能說是后山塌了,派個元嬰仙君過來已經是人家給我們面子了。 元嬰怎么夠?那能有什么用? 張乾震再次開口的時候,不知怎么的就帶上了些陰沉,等這個死在后山,云劍宗那邊就會重視起來了。 沒人再說話,許久之后,老修士拍板定音,越快越好,明天你就去做。 張乾震沒答,再次長長地嘆了口氣,眉眼間顯出幾分老態來。 三清門啊,多少代人的心血,不能斷在他這里。 雞鳴破曉。 說來也好玩,這三清門本來是個修仙門派,宗門內居然還像是凡人那樣養了不少雞鴨豬鵝。 顧淵已經是醒了的,但就是不愿意睜眼。迷迷糊糊往身邊亂摸。 郁荼就沒有睡著,朝旁邊看了一眼,想說什么看這人眼睛都沒睜開,又沒說話。 這種宗門的弟子居然還需要雞鳴提醒,難怪到現在還是個三流宗門。 顧淵的狗爪子在人腰上勾了兩下,沒把人抱過來,索性自己滾了過去,膽大妄為地靠在人肩上繼續睡。 窗外又是一聲雞鳴,郁荼直接在床周設了個隔音陣。 他來三清門倒是沒干其他的事情,陣法倒是已經給顧淵設了三個。 外面沒有聲音,顧淵很快又睡了過去,窗外晨光熹微,郁荼低頭看著懷里的人,許久許久,才緩緩低下頭在他頭發上蹭了下。 還好,還在。 還在 被子被這人捂了一晚上,連他這邊都染上了些暖意。郁荼將人又往自己懷里壓了點,心中五味雜陳。 在顧淵醒來之前,他被心魔纏身,每天要么就是強壓著處理宗門事務,要么就是渾渾噩噩守在床邊看著他。 顧淵傷得太重了,又已經是凡人之軀,只能用最溫和的續命藥吊著,能治成什么樣全看天意。 那個時候,郁荼給自己定了兩條路。要是顧淵就此長眠,他就跟著一起。但要是顧淵還能醒過來,那這輩子,他都不會讓這人再踏出長留閣一步。 結果呢,這人醒了。不到兩天就活蹦亂跳地到處招惹他。 但他卻做什么都舍不得。 在發現自己沒辦法壓制心魔之后,他居然連待在這人身邊都不敢了。居然去找程穎,居然直接逃出了云劍宗。 郁荼咬牙切齒地埋進顧淵肩側,現在清醒過來,他才發現自己之前又蠢又狼狽。 只要是關乎顧淵的事情,他總是這樣的。 要不是顧淵自己跑過來,等他回去,那些在暗地里窺視顧淵的人還真不知道能做出些什么來?,F在顧淵一點記憶都沒有,要是等他回去 唔顧淵皺眉,誰在掐我。 他稍微睜開一點眼睛。 哦,是我家阿荼哦。那沒事了。 顧淵抬手在郁荼背后拍拍,阿荼乖讓我再睡一會 郁荼指尖揪著柔軟的布料,恨不得把這人拎起來用冷水澆一遍,但手下卻緩緩松了力氣。 修仙無歲月,很久之前顧淵就喜歡浪費時間在吃飯睡覺這些修士根本不需要的小事上面。而郁荼也漸漸被養出了習慣,無他,在漫長的冰冷歲月里,這些溫暖的小事真的很讓人著迷。 只是后面發生了很多事情,以至于郁荼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 他盯著顧淵的睡顏,終究還是閉上了眼睛。 薛小友? 就在這個時候,院落門口友人禮貌地扣了三下門。 郁荼將神識放出去一掃,正是張乾震,身后還帶著幾位弟子。 郁荼裝作沒聽見,反正睡覺設下靜音法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張乾震叫了幾聲,他的親傳弟子問道:師父,薛仙君是不是還在打坐? 張乾震沉思片刻,用上了秘音傳聲,用靈力包裹可以將聲音送入屏障內。 在別人的地盤,又是過來幫忙的,不可能設太繁雜的陣法。這下就算是郁荼想要裝也不能了。 郁大宗主差點一掌拍出去。 宗門養雞,宗門里的人比雞更煩。反正顧淵現在必須待在自己身邊,現在直接回去,讓程穎重新派人過來也還來得及。 郁荼小心地將顧淵從自己身上挪下去,神情陰霾,他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準確的來說,他應該是屬于脾氣最不好的那一類。 想到就去做,郁荼在空中一劃,一只撲棱翅膀的紙鶴就出現在手中。 再派個 算了,咱們自己處理這件事吧。 顧淵的聲音還帶著濃重的睡意,翻身壓在郁荼腿上,有點蹊蹺,咱們兩個保險點。 郁荼手下一滯,輕輕抿住了唇。 他這么輕的動作,還是驚醒了這人。顧淵總是有一種出乎常人的敏銳,以前郁荼以為是他的功法,現在看來倒是天生的。 顧淵。 顧淵懶懶地嗯了一聲,在大美人涼涼的腿上蹭了蹭。 耳邊傳來郁荼冰寒刺骨的聲音,無論是什么事情,都和你無關。 這一聽就是又生氣了,顧淵無奈地想道。 顧淵指了指外面:人還在等你。 郁荼:讓他等著,元嬰全速御劍半天就能到。 不行,阿荼。顧淵翻身,我跟你說啊,這件事情,他有古怪。 正常人在這個時候都會對顧淵設下的懸念好奇,很可惜郁大宗主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大美人冷笑了一聲,那和你有什么關系。 顧淵: 關系肯定是有的,但他現在不能說。 顧淵不管他,順著自己剛才的話往下講,我查了近五百年來,也就是張乾震任三清門門主以來,求上云霄派和天劍門的次數,你猜怎么著? 郁荼冷漠臉。 顧淵捏了一下他的手指,只有這三次,一次是老門主過世送告喪,一次大戰前夕求援,還有一次就是這次。 三清門的后山,一直被成為門中禁地。但說是禁地,其實就是祖宗傳下來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廢地,平時連掃地都鮮有人去。 阿荼不覺得有種殺雞用牛刀的違和感嗎? 郁荼:想說什么就直接說。 顧淵:我看啊,要么,就是后山出了他們降服不了的妖魔,要么,就是秘寶現世。這兩種,都是他們自己掌控不了的,不得不請外援。 阿荼,我想看。 顧淵滿眼期待。 郁荼招過一邊的涼茶抿了一口。 這世間珍寶,只要你想看,云劍宗都能給你弄過來。妖獸,宗門的奇獸閣里就養了一堆。修真界有的你都有,修真界沒有的,宗門也能給你弄出來。 這窮鄉僻壤荒山惡水的地方,還能出什么好東西,值得你在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