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豬漢的寡婦妻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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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痹S妍冷哼。 看她拎著小胖腿踢著土坷垃往后院走,許妍笑笑,賊丫頭,往日還想著隨她爹的性子不吃虧,這哪兒只是不吃虧?這以后要是跟人吵架,別人氣個半死,吃頓飯她又能笑呵呵的找人嘮嗑了。 到了下午,許妍說到做到,提著個小竹籃拉她出門,還給她手上塞了個不割手的竹片。 眼看要出村了,屠小葵牽著她娘的手往回看,問:“娘,去哪?” “給兔子割草,我早上對你說的話你吃狗肚子里了?” “噢?!彼o忘了。 “這三天兔子的口糧就交給你了,下次要是再把自己摔傷了,哭著你也要來割草喂兔子?!?/br> “哦?!?/br> 第一次幫家里干活,屠小葵還挺激動,握著小竹片撅著屁股在枯草里翻找還冒綠葉的草,許妍除了給她說兔子吃那種草,之后就不再多嘴,她走哪自己提著籃子跟到哪,要是嘴里咯嘮著草都黃了,也就跟著應和一聲。忙活了大半時辰筐底還沒蓋住,而她因為沒蹲穩,一屁股坐地上了,就坐地上不起來了,褲子后面蹭了一屁股的灰。 走到自家麥地了,綠油油的麥苗風一吹隨風搖,屠小葵握著臟兮兮的竹片愣愣地站著不走了,抬頭望了望她娘,心里想的都寫在眼睛里了。 許妍斜著眼半笑不笑地瞅著她,腳拍了拍地,什么都不說。 “嘻嘻,這草長的真好啊?!彼曛植[眼訕笑。 “是啊,長的真好,兔子肯定愛吃?!痹S妍順著她的話說。 “那……”她轉著眼珠子不知道琢磨著啥,回神看了看村里,xiele口氣,蔫著說:“算了,不給兔子吃,大頭哥打人?!?/br> “打你了?” “打小鶴哥了?!?/br> “為什么打小鶴?小鶴割他家麥苗了?”許妍溫和的問。 “踩了,就打?!滨谥_往籃子里望望,終究還是害怕挨打,不舍地拉著她娘往回走。 回到村里,見了家門就大聲咯咯笑,一是通知家里的狗她回來了,二是她一笑她阿爺阿爹聽了就要抱著問“咋這么高興???” 果然,剛剛走近,大門就開了,是家里的狗子用爪子給扒開的,沖出來搖著尾巴繞著兩個主人走,一直把人給迎進家門。 張枝帶她侄子在前面的菜園里拉屎,看到了呲笑:“狗屁股都要扭拉胯?!?/br> 她也喜歡狗,特別是屠家的大肥狗,屁股和腰一般粗,好想抱著揉一揉,但那狗是個不要臉的小心眼,認識的人喂它吃的,一口就吞了,但想摸它一下就呲牙叫,打量著你手里沒有吃的了,扭著屁股就走了。 特別翻臉不認人。 越是這副德行越是讓人稀罕,摸不到狗毛就想自己養一只,但抱回來也是遭罪,家里的就沒有過剩飯,養只狗也得像乞丐,從東家討到西家,遭人嫌,不定哪天就進人家肚子里了。 小姑娘看屠家大門關上了,她吸口氣,心想我也要嫁個能掙錢的男人,養我吃rou,再養條狗啃骨頭。 “小姑,我拉完屎了?!?/br> “噢,來了?!?/br> * 臘月二十,屠家的三人小學堂放假,留杭家爺孫三人中午在家吃了酸菜豆腐燉黑魚,許妍還想著再見就是明年出了正月了,第二天杭成文拉了半車的年禮帶著兩個丫頭就來了。 大人說話,三個大小不一的丫頭就鉆進后院烤火去了,后院放草料的屋里有個火坑,平日里休息的時候就湊過去烤火,屠老漢跟杭老頭就給她們三個燒花生、烤番薯、埋雞蛋,現在又去鼓搗去了,許妍打算去盯著,別玩瘋了把草料再給燒了。 “新渠,你看著兩個meimei,別惹禍”,又喊住許妍:“弟妹,你別走,有事給你們說,跟你有關,你也聽著?!?/br> 看人都坐過來了,杭成文也沒繞彎彎,開口說:“是陳婆子的事,顧清忙的抽不開身,讓我給你們說一聲,她死了?!?/br> “陳婆子死了?”屠大牛重復了一遍。他都跑好幾趟了,因為陳老頭扯皮,嫌偷孩子的名聲不好聽,吭吭哧哧的不愿意承認陳婆子偷人孩子,但又不愿意得罪方家,哪怕陳婆子的外甥跟他商量的是方家把陳婆子花錢撈出來,他也不愿意把人接回家,時間耽擱太長,陳婆子的外甥就給氣回了縣里,他也不愿意把半瘋半傻的老姑給帶回方家,還因為偷人孩子下大牢了。兩方都不樂意,事情就擱置下來了,陳婆子就在大牢里蹲了幾個月。 對于這個結果屠大牛跟許妍都非常滿意,一直盼著陳婆子大哥也像他兒子一樣愛面子重利益,讓陳婆子一直蹲下牢里,這怎么突然就死了? “對,死了,死在牢里,還是自己給撞牢門上給撞死的?!笨磧煽谧幽樕隙际求@訝,杭成文笑了一聲繼續說:“我聽顧清說,下雪那天,陳老頭去牢里給送棉衣,看那婆子污糟的樣子就罵了幾句,大概就是她娘家都嫌棄她這個鬼樣子,也別想回陳家了,一兒半女也沒留下,住在牢里好歹一天三頓有人送飯,然后那婆子大叫了兩聲,當著他都面撞死在牢門上,把那老小子嚇的都尿褲/襠了?!?/br> 說到最后一句,他手扇著風抿嘴笑。 “不是瘋了嗎?還聽得懂陳老頭說什么?”許妍問。 屠老漢點頭:“她瘋了又不是傻了,肯定聽的懂話,而且也不是從小就瘋,睡覺醒了那會兒估計還是挺清醒的?!?/br> 堂屋里安靜了下來,屠家三個人消化著這個消息,意料之外的結果,當初想的最嚴重的也就是陳婆子回陳家繼續被關著。 屠老漢大喝一聲:“好事,她死了老子也不擔心她再出來想歪心眼了,大侄子,中午在家吃飯,老頭子我掌勺?!?/br> “行,昨天我爹回去一直說老叔的魚做的好吃,我今兒的就厚臉皮來了”,他把話題拐到他來的主要目的上,指著車上的東西說:“老叔,我也帶來了兩條大黑魚,還有其他東西,我這是沾許夫子的光,厚著臉皮拿我送的禮來討菜吃?!?/br> “哎呦,給我家的?那還不快點拿下來,別又讓這算盤精給拉回去了”,屠大牛夾著杭成文的脖子,另外一只手輕柔地摸他臉頰,“好小子,你終于懂事了,知道送年禮拜年了?!?/br> “滾”,杭成文被他惡心的不輕,打掉他的手,掰開摟著脖子的手跳起來,踹了他兩腳,抹抹肩膀,惡寒地抖抖。 轉頭對笑著看戲的女人說:“許夫子功力深厚,把莽漢調、教成個娘們兒了?!?/br> 許妍驚訝地望著他:“我還以為是跟你們學的,我嫁進來他就這個調調,問我爹,我爹說他沒跟你們混的時候還敢殺豬,跟你們一起玩了,只能幫著扯著豬后腿了?!?/br> 杭成文:“……” 杭成文輸了,人家夫妻上陣還搭個老爹,還在人家家里,他識趣地調轉話頭,走出門把車上東西往屋里拿,“許夫子,這是我家送你的年禮,教我家的姑娘讀書認字辛苦了半年,我大哥不在家,就由我帶她姐妹倆先來給你拜個早年?!彼凇澳恪鄙侠L了聲音,還瞥了屠大牛一眼,頗有些看笑話。 “你們家太客氣了,我收的有束脩,也是拿錢辦事,自然得盡心,哪用這么破費?!?/br> “不破費,生意往來送的禮”,開個玩笑,應上了她的“拿錢辦事”,“我家那三個在你家吃了不少飯,我這是來打點一下,明年好讓爺孫三個能有臉繼續蹭飯?!?/br> 說著玩笑話把東西都給卸了下來,有魚有rou、有糖果點心,還有一塊兒茶餅。 中午圍著小泥爐吃臘排骨鍋子,鍋里還吊著一鍋雞湯,青菜扔進去燙一會兒撈起來塞嘴里,“好鮮!” ** 臘月二十五,家里的成豬都出手了,就剩下揣崽的母豬和從別的養豬人那里買回來的三頭公豬做種豬,熬好豬食把狗鎖在屋里,屠大牛趕車帶一家老小上鎮上買年貨,新年的新衣服許妍已經給做好了,這次主要是去逛逛,看有沒有其他新鮮的東西,年關了,有時有外地的行商路過。 只是從路上的牛車、驢車就看得出要過年的熱鬧,一輛牛車上坐的滿滿的都是人,擠在一起取暖,寒風吹的人縮著脖子,但她們還是高興地張嘴說笑,路上遇見認識的人了,也大聲的喊:“趕集???過年的東西買的咋樣了?齊全了嗎?” 與路上的牛車相比,屠家的牛車很是空蕩,屠老漢本來打算的是把兔子給綁了裝筐里提到鎮上給賣了,但扭不過他孫女,扒在豬圈上攔著不讓賣兔子,這是喂了兔子幾把草就把兔子當成她的了,她娘說話都不管用了,說急了就哭,屠老漢見了趕緊說不賣了,就家里養著。 許妍點點她頭,擰著她的小臉蛋說:“明年兔子還會生很多小兔子,家里是養不起了,你要去割它們吃的草,到時候你可別哭著喊著讓你阿爺把兔子提腿給賣了?!?/br> 她抿著嘴沒接話,屠大牛在前面聽著樂呵,嗐,我姑娘也不傻嘛,知道割的那點草喂不飽幾只兔子,沒受激。 ▍作者有話說: 第五十四章 [vip] 出門時還空蕩的牛車, 到了鎮上時已經撿滿了人,都是沒搭上車往鎮上走的,半路上遇見就好聲說個話, 搭一程。 人家說話的時候, 屠小葵也抻著腦袋去湊熱鬧, 隨著人家說話,她頭左右擺動, 一副好奇相。 “老哥,你這孫女有三歲了吧?長的可機靈?!?/br> 屠老頭高興:“兩歲還沒過呢?!?/br> “還沒過兩歲呢?”離的近的婆子捏捏她的腿, “這個子不小,看著跟我三歲多的孫子差不多高?!?/br> “家里人個子都不矮, 她嘴也壯,rou蛋都吃的進去,長的快?!蓖览蠞h向她們顯擺。 其中有兩個婆子聽了撇嘴,rou蛋誰吃不進去?丫頭片子還給吃這么好,糟蹋了。吊著三角眼問:“家里就她一個?” “會走路的就還只她一個?!蓖览蠞h含糊的說,小葵娘肚子里那個月份還不大, 不好往外說。 其他人聽了也沒細問, 想著家里還有一個奶娃娃,難怪車上沒看見老婆子, 還以為這老頭頭發還沒白就成了個鰥夫。話頭調轉聊起了別的,進了鎮中心就都下車了,各干各的事,走的時候還問:“大侄子, 你們啥時候回?”打算回去時再蹭車。 “不確定, 東西買完了就回去?!蓖来笈;亓艘痪? 繼續趕著牛車往里走。 一家人直奔集市, 人擠人,車走不了,磨蹭了好半天人還在原地晃悠,屠大牛下車說:“我去把牛車給放在顧清或是杭家門前,你們下車走著看?” “行”,許妍也有這打算,扶著男人的手臂下了地,看他把小葵給抱下來。 屠老漢看看年輕的兒媳,奪走兒子手里的鞭子,說:“我趕牛車過去,你陪著逛,把你媳婦兒扶好,別被人撞了,小葵也給抱懷里,別不留意被人給抱走了?!?/br> “好,那你待會來找我們?!?/br> “讓讓嘞,我掉個車頭出去的,別撞牛身上了?!崩项^扯著牛韁繩向周圍的人招呼著,還得注意著牛別踩人攤子上的菜了。 看人出了集市,一家三口才開始在人群里擠著走,隨著叫賣聲往攤子上看。冬天沒有青菜,賣的不是rou就是酸菜和干菜,屠大牛捏起幾根蒸豇豆擱鼻子下聞聞,對許妍說:“這比我們家里曬的要香一些,豆米挺大,買點回去跟豬蹄一起燉?!?/br> 擺攤的也顧不上驚訝抱著孩子的男人來買菜,抖著一把豇豆,可勁地夸:“不瞞你說,我家這豇豆是蒸曬了兩道的,又香又有韌勁,不容易燉爛,一把十文錢,小伙子你買幾把?” 屠大牛掐了一截擱嘴里嚼嚼,掏錢遞過去,“三把?!?/br> 放進他拎著的竹筐里,一手抱孩子一手挎竹筐不是很方便,低頭問小葵:“要不要騎爹脖子上?” 還沒等小葵說話,拎的竹筐被許妍拎走,“我來拎,你抱著小葵?!?/br> “沒事,她騎我脖子上我抓住她兩只腳”,把小丫頭遞上脖子,就被她拍臉,“爹,有人在瞅你?!?/br> “誰?”仰頭一看,對面酒館的樓上窗子口倚著個人,惡狠狠地盯著自己,視線對上,他陰笑著舉了舉酒杯,轉手就磕在窗戶上,瓷片順著力道滾了下來,砸在門前的空地上。 屠大牛對他一番動作哼笑一聲,反手把屠小葵撈下來,免得自己不注意她看到別的啥臟東西,也沒搭理樓上陰陽怪氣的黃老板,兩三年了,當初怏怏地走了,現在懷恨在心也只能搞點小動作,特別是在他把陳婆子送進大牢后,他多少有些顧忌。 許妍也認出來樓上的男人是誰,奇怪的是這次從頭到尾他都盯著大牛,反而像是沒見著自己,不由松了口氣,只希望他年紀大了,力不從心了。 一直往前走,屠大牛沒回頭看,拉著許妍的手低聲問:“見到他慫不慫?” “你在說啥?”周圍太吵,她沒聽清。 屠大牛笑:“也是,鬼壓床都不怕的人會對他犯慫?” 這句話她側著耳朵聽清了,回頭看窗前已經沒人了,也就沒再說話,慫啊,孤身一人的時候大不了不活了,現在肚子里還懷一個,哪能不怕。 看著扒男人肩頭四處打量的小丫頭,她決定不再自己獨自趕牛車朝鎮上來。 “看到誰了?杯子都給砸了?!弊谧狼暗哪腥伺踔煌胫鄪A著薄餅有一口沒一口的往嘴里喂。 黃析沒回答,轉而換了個杯子,瞅著他說:“我喊你是出來喝酒的?!?/br> “不行,昨晚陪人喝到半夜,剛睡醒又被你喊來了,現在聞到酒味就反胃,你自己喝,我是喝不成了?!彼徽f自己也不多問,本來也就是一年難見幾面的有買賣來往的關系。 黃析搖著空酒杯往窗戶外面看,沉默半天,像是興起,隨口問一句:“我們鎮里豬養的倒是挺好,我今年在安平縣,端午的時候那兒的豬子染上了病,死了不少,下半年豬rou價飆得高,要不是離的遠,我轉手賣豬rou都要賺不少?!?/br> “我們縣倒是挺好,沒出現這情況,不過還是別染病得好,豬rou容易壞,生豬又運不進來,我可不想吃個豬rou還摳著過?!?/br> “哼,滿嘴瞎話,豬rou就是飆到一兩一斤你也吃得起?!?/br> 男人難掩煩躁:“一兩一斤的豬rou比一兩五十斤的豬rou好吃些?” 黃析沒接話,卻是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冷了臉,哼,洗不掉土味兒的泥腿子。 “杭少爺,怎么樣?借你家的運糧車幫我運幾趟貨?刨除牛的糧食,每趟三十兩?!秉S析看他飯要吃完了,終于說出了約人喝酒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