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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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難道說是設定?太宰治伸出手指抵在下巴處。 是【規則】。梧言的回答看似什么都沒有說,卻足以讓太宰治推測出眾多可能性。 【規則】?聽起來像是人生游戲一樣。太宰治雙手插在口袋里,語調悠悠。 梧言咬下冰糖葫蘆上面的最后一個山楂,死亡是生命終點,卻不是靈魂的歸所。 對上太宰治投過來的目光,梧言罕見的沒躲開而是與他對視,鳶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眼前少年的模樣,人最后的死亡是在他人記憶中死去。 你難道想說,靈魂的歸所在他人身上嗎?太宰治明白了梧言的意思,但他臉上的笑意逐漸擴大,不對哦。 每一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不需要他人的肯定和銘記。太宰治的話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無法穿進梧言的耳中。 仿佛沒能聽到一般,他頓了一會,忽然伸出手拽著太宰治的袖子一角指向前面不遠處的小攤,孩子氣的開口,我想要一個糖畫。 太宰治目光盯著梧言仿佛在看什么稀有品種,僵持半晌,他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一般點頭,妥協的走過去給梧言買糖畫。 不管太宰治為什么忽然妥協在他無賴孩子氣一般的要求下,梧言都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推測了,他看了一秒太宰治的背影,轉過身混跡于人群中逐漸消失在人海。 太宰治回過頭意料之中的沒能在人群中捕捉到梧言的身影,如同無奈一般嘆了口氣,嘀咕著:還是讓老鼠鉆了空子。 小伙子,糖畫還要不要? 站在攤位后的老板手里握著鏟子,鏟子里裝著一勺麥芽糖,褐色的麥芽糖被燈光照耀的如同琥珀,鼻腔間呼吸的空氣里都蘊藏著麥芽糖的清甜香氣。 要的,太宰治回過頭,臉上帶著笑意和好奇,可以讓我自己嘗試畫嗎? 老板聞言哈哈大笑,可以是可以,不過很難的哦。 沒關系~浪費的糖我也會付錢的。太宰治毫不介意。 對方已經這么說了,老板也不會再推辭什么,他果斷的將鏟子遞給了太宰治,一邊同對方說著竅門一邊看著對方抖鏟畫糖畫,時不時指導對方錯誤的姿勢,出乎老板意料的是太宰治居然學的很快。 作者有話要說: 記住太宰治這一句說不準在除夕之前我能夠自殺成功 這兩人說話怎么都讓人一頭霧水的x(這可能就是劇本組間的暗語吧) 我本來以為我快要完結了,然后回頭看了一眼我埋的伏筆:) (挖坑一時爽,填坑我埋我自己x) . 為什么梧言會說人最后的死亡是在他人記憶中死去。呢? 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第一次,當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學上被宣告了死亡;第二次,當你下葬,人們穿著黑衣出席你的葬禮,他們宣告,你在這個社會上不復存在,你悄然離去;第三次死亡,是這個世界上最后一個記得你的人,把你忘記,于是,你就真正地死去。出自大衛伊格曼《生命的清單》 他說這話其實是想打消太宰治自殺的苗頭啦,但沒想到對方絲毫沒有聽進去x 不僅沒有聽進去還反過來安利梧言,安利的同時又順帶告訴梧言自己偷到了他劇本所以看似是安利其實是安慰和肯定。 (好家伙真是千層餅) . 為了以防回頭感情戲會唐突,從這章開始我盡量解釋一下(其實前文也有很多種這種地方但是因為我懶,所以) 本文又稱《如何跟感情敏感膽小鬼談戀愛》、《一句話的千萬種含義》、《你以為cp已經定其實是虛晃一槍》(被打.jpg) 第84章 梧言站定在一處陰暗的巷子口, 這里與外面的喧鬧繁華格格不入,仿佛是被遺忘的角落,同樣也是沒有監控攝像頭的死角。 手機屏幕亮起的消息停留在打開的那一條「我在中華街xx旁邊的巷子中等您?!?/br> 目光掃過巷子里面, 在某一處停留,一位帶著白色帽子披著黑色白絨斗篷的男人站在那里, 從巷子口處落進的光芒照亮了他蒼白的側臉。 你還敢找我?看見費奧多爾梧言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真的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前腳坑了你一把后腳還敢約他出來合作,真不怕他反手一個電話把費奧多爾送進監獄? 因為我知道您一定會來。費奧多爾低笑了一聲表情謙和, 語氣帶著自信, 我在此再次向您發出真心實意的合作邀請,當然, 只要您能同意加入我們, 無論是懸賞還是其他的問題,我們都想辦法能為您解決。 梧言聞言一愣,旋即想到了什么, 我記得懸賞我的不僅僅只有你,你要怎么跟其他一塊懸賞的組織解釋? 費奧多爾當初能夠欺騙其他組織一同懸賞,肯定也想到了解決方法, 很簡單,假死。 假死?梧言重復一聲, 眼眸微沉。 我會為你重新辦一張空白身份, 而梧言這個名字會死于一場意外。費奧多爾風輕云淡的說出了一番讓人背脊發涼的話。 與此同時我也不能出現在明面上出現在陽光下,因為在其他人眼里我已經是一個已死之人,從此徹底被你掌控是嗎?梧言一眼看出了對方的算盤。 費奧多爾這是威脅同樣也是cao控, 想要終結這場看似無休止的追殺只有加入他們一條路,但是從此也沒有了退路,只能接受對方的擺布, 變成隨時利用完就能夠遺棄的棄子。 費奧多爾不置可否的說出了假到極點的客套話,怎么會呢?你可是我的伙伴。 梧言逆著光看不清神色,他許久后淡淡出聲:你應該知道,控心術對我沒用。 我明白。費奧多爾笑著絲毫不在意。 梧言確實是什么都不在乎,無論是生命還是金錢,就連梧言這個人的存在都在這個世界憑空出現又徘徊世界邊緣一般透明,資料少的可憐,隨手拎出街邊的一個流浪漢,他的資料都會比梧言的詳細。 但,只要是人,活在世界上就總會有弱點。 你,想要一處歸所嗎? 眼前的青年弱不禁風看上去隨時能夠昏倒一般,他站在暗處伸出青白瘦削的手掌,光與暗此刻切割這一片空間,劃分出明確的分界線,那只手掌捧著光卻自黑暗中伸出,紫羅蘭色的眼眸被鍍上一層溫暖帶著微笑注視著自己。 一片死海的寂靜中掀起海浪拍打礁石上,梧言沉默著許久沒有應答,費奧多爾也并不著急,半晌,少年嘴唇微微張開,先發出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單音節,嗓音有些沙啞,你以為我需要歸所嗎? 費奧多爾輕笑一聲,眼眸帶著無可奈何如同寵溺一般開口,語調好似宣示也如同伊甸園欺騙人心的毒蛇,我將會肯定你的存在,我將會驅散你的孤寂,你從此將不再孤身一人徘徊于世,你從此將獲得獨一無二的羈絆和牽掛。 梧言眼眸微微睜大,耳邊從喧嘩街道中傳來的嘈雜在此刻都一同遠去,耳邊眼前瘦弱青年的嗓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優雅攜帶著梧言難以抗拒的魔力。 這還真是 梧言像是無奈的低笑了一聲,提醒道: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書」在哪哦。 費奧多爾毫不在意,他知道梧言隱約有了同意的傾向,沒關系。 他并沒有說自己不是為了「書」,有時候將自己的目的放在明面上反而能給予對方安全感和信任。 你好像已經有了答案?梧言察覺到了這一點。 當初說起這一點的時候費奧多爾也是這樣知曉一切的模樣。 費奧多爾嘴邊笑容不變,說出了他的猜想給予對方作為同伴的信任禮,你真的沒有注意到自己異能的特殊嗎? 對上梧言看不出神色的眼眸,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作繭自縛」異能范圍大概一百米左右,范圍內語言成真,對于人前置條件需要對視,而對于物似乎沒有前置條件。 知道的真詳細,這么多天測試出來的?梧言語氣平淡,如同早就意料到一般,頓了一會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還是說潛進港口黑手黨的資料室看見的? 他異能的名字,他只告訴過太宰治,太宰治不可能會平白無故去告訴費奧多爾,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曾經作為港口黑手黨一員的太宰治將自己信息作為報告交給了森鷗外,然后費奧多爾潛進去竊取資料時無意間發現的意外收獲。 費奧多爾沒有一絲心虛,他嘴角笑容的弧度甚至都沒有變化分毫,應該說都有,畢竟港口黑手黨所得知的并不是特別詳細。 對方話里有話,如同無意間傳遞給梧言信息,告知梧言港口黑手黨也并沒有摸透他異能的全部。 你的異能真的有范圍限制和前置條件嗎?費奧多爾說出了與太宰治一樣的疑問。 只不過費奧多爾似乎并不需要梧言的回答,他自顧自的接著說道:或許現在真的有,不過以異能影響力來看倒是跟「書」沒有什么差別,畢竟連回溯時間都能夠做到,啊我的意思是假如能夠將異能加強升華,是不是就是「書」呢? 你有算進副作用嗎?梧言聽著對面人說的話越發離譜,面上浮現出難以言喻的表情。 這個問題,會得以解決的。費奧多爾并不在意這一點。 得以解決? 梧言隱約猜到了對方的計劃,澀澤龍彥是你引來橫濱的? 這是他自己的意愿。費奧多爾在自己兩個字上加重了音,紫羅蘭色的眼眸中泛著奇異的神色。 再加上懸賞,梧言露出了然的表情,你的目標是想 費奧多爾輕輕點了點頭,他淺笑著,你不覺得這是一個試探的好機會嗎? 試探日本異能者的實力,試探在國際異能組織中的重要性。 啊梧言不知如何回答,畢竟這些事情與他而言沒有什么太大關系。 說起來您最近好像迷上了煉金術?費奧多爾見梧言表情淡淡他索性轉移了話題。 要開始互相提問環節了嗎?梧言抵著下巴,若有所思,在等價交換的基礎上,你認為能夠與人靈魂等價的東西會是什么? 原來如此,費奧多爾低笑一聲,回答了梧言的問題,能夠與靈魂交換的只有靈魂。 他抬起眼簾看向逆著光的少年,不過,如果你想要換指定人的靈魂很有可能還會需要很多人的靈魂來作為交換。 是這樣嗎梧言得到了自己想要知曉的答案。 那么現在到我的提問時間了,費奧多爾微微側頭仿佛在傾聽什么聲音,接著他開口:你如何看待自由? 自由?梧言眼眸微閃,語調淡淡,自由是一種定義,這需要看你認為什么才是自由,如果說你認為從某個地方逃脫是自由,那么在你逃脫的那一刻你就已經自由,但是 側過頭看向外面燈火通明的喧嘩,他的聲音近乎溶于人世間的塵埃,想要從這個世界上自由的話是不可能的,你想要自由的意愿出于你的大腦,這是不是意味著你一直在被想要自由的思維而束縛?即使停止思考選擇結束生命,也在被名為死亡的定義束縛在他人腦海中,同時也算是活在了他人回憶里,被囚禁在了他人的記憶里。 人從降臨于世的那一刻,就已經被深深的束縛在這個世界上了。梧言嘴角帶著弧度,卻沒有笑意,而是一種比哭更加苦澀的表情。 被束縛在世界上,卻沒有人愿意承認他的存在,被世界束縛著的同時又被排擠,他是本不該存在于世的意外。 費奧多爾久久沒有接話,半晌,他忽然輕輕拍著雙手,真是一番讓人困擾的回答。 你難道想追求徹底的自由?梧言目光盯著眼前站在暗處看不清表情的青年,表情有些疑惑。 費奧多爾的個性追求自由?他不是追求讓異能者全部毀滅當神明的信徒嗎? 不,只是好奇你如何看待自由而已,費奧多爾輕笑一聲,今天的互相提問環節就到這里吧。 對方說著忽然朝梧言走近,在梧言警惕又狐疑的視線里,他另一只一直隱藏斗篷里的手拿著一顆紅艷飽滿的蘋果,輕輕放在了梧言懷里。 再會,以及,祝您度過一個充實的平安夜。 費奧多爾臉上帶著捉摸不透的笑容,背影在小巷中漸行漸遠最終溶于一片漆黑中消失殆盡。 作者有話要說: 建議森鷗外好好學學費奧多爾,人家順利讓梧言動搖了,而森鷗外的邀請次次都秒拒。 雖說森先生是港口Mafia首領,但沒費奧多爾那么會抓人心,最起碼森鷗外不會對梧言說啊,我來當你家人吧。他只會說你可以把港口Mafia當家。這種屑老板語錄。 而且森鷗外年紀有丶大,他總不能說,我當你爸爸吧? 梧言聽了下一秒港口大樓就原地爆炸x 費奧多爾在梧言還在酒吧時就已經開始發消息約他中華街見面,但沒想到太宰治橫插一腳直接帶梧言一塊來中華街了,太宰治有沒有料到呢,其實是料到了的,但他沒有去阻礙梧言的決定而是給予對方選擇的權利。 當然費奧多爾把見面地點定在中華街只是為了增加自己邀請成功的概率,帶給梧言自己對他十分上心的感覺。 (因為他想要帶梧言逛也逛不了,一個被通緝一個被懸賞,兩個人走在路上下一秒就被套麻袋x) 費奧多爾對于太宰治橫插一腳的行為感到膈應所以他說出了最后一句話祝您度過一個充實的平安夜。 而梧言確切來說是混亂中立,具有各種不確定性,他目前所有的行為都是在給自己鋪路(先跟大家解釋一下,免得后面反轉的時候會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