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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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腳杯杯口沾染著星星點點的金色糖碎和破碎的干玫瑰花瓣,酒呈一種絢麗的緋紅展現,從上至撒下一層淺金色,宛如眾星捧月萬眾矚目盛大的舞臺劇。 川上富江打量了一番,像是滿意的微微頷首,她拿起高腳杯微微晃了晃,里面的色彩出現了一瞬間的扭曲,宛如眾星自天空墜入海底,決絕又璀璨散發出大片大片的星光,驚艷卻短暫,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失望。 還是不夠完美,細看也不夠華麗,這種沒辦法襯托出我百分之一的美。 川上富江指尖將酒放置回桌面推向梧言面前,她一甩烏發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了,帶起一股異香。 梧言擦拭著杯子,眼眸中神色不明。 川上富江確實是擁有這個資本的外貌。 她美麗又自信高傲,周圍的客人們由于她的離去發出嘆息,零星幾個起身跟隨而去。 「 柃子的父母在一個暴風雨的夜晚離婚了,男人和女人大吵了一架甚至大打出手,柃子什么時候見過這種架勢?他們兇狠的動作和猙獰的表情簡直不像是一對恩愛多年的夫妻,而是血海深仇的敵人。 柃子躲在衣柜中,瘦弱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耳邊傳來花瓶被砸碎的聲音,衣柜里狹小陰暗的空間反而給予她了難以言喻的安全感,潮濕發霉的氣味包裹著她。 在她困倦的睡去時,腦海中還想著,mama似乎很久沒有清理過衣柜了,里面滿是霉菌。 男人喝醉酒會打人摔東西,表情暴虐,動作殘忍沒有理智,每當這個時候柃子都提心吊膽小心翼翼地避開父親,后來她選擇離開父親跟著母親,母親雖然時常忽略自己,但是比起會打人的父親,母親的行為便顯得如此溫和。 女人幾乎是離婚之后就跟另一個男人組成了新的家庭,另一個男人的臉上總是掛著令柃子毛骨悚然的笑容,他的目光像是刀子一寸寸劃過柃子的身體,帶著柃子看不懂的情緒。 柃子趁男人不在時常會拉著mama的衣袖說,mama,我不喜歡那個叔叔,他目光好可怕。 女人每一次都是眼神冷漠的揮開柃子,無情轉身離開。 柃子咬唇站在原地,心中滿是委屈,但是也沒有辦法呀,她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女孩,沒有經濟獨立的能力,所以只能夠忍耐著逃跑的沖動對那男人笑臉相迎。 男人寬大的手掌拂過柃子毛茸茸的頭頂,柃子的身體忍不住顫栗,她驚恐的看著眼前表情詭異的男人,沒能抵擋住來自心底的沖動,尖叫一聲逃跑了?!?/br> 叮鈴鈴 手機在臺燈下震動,顯示未知來電。 梧言眉頭微皺,放下了手中的鋼筆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 對面沉默了一會,接著響起中原中也爽朗清晰的聲音。 梧言這么晚還沒休息嗎? 嗯。 梧言輕輕應了一聲,沉寂良久,對方像是不知道要說什么,梧言垂眸靜靜等待半晌。 中也直說吧,他答應了你們什么。 中原中也眉頭微挑,梧言知道這件事情了?還是說是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而來詐自己? 中原中也并沒有第一時間作答,他極快的回憶了一遍。 只不過我通曉他的記憶而他不知道我的記憶罷了。 確認了某個答案的時候,他疑惑嗓音恰到好處的響起。 他?誰?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太宰醒了,想問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畢竟你們關系看起來很好的樣子。 是嗎?梧言語氣淡淡聽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真是個好消息。 中原中也琢磨不透梧言的意思,開始思考要用什么手段把太宰治強制喊醒,對方那邊再次出聲。 不過,我還是不去了,畢竟已經很晚了。 中原中也聞言松了口氣,他其實蠻擔心自己一拳下去太宰治沒被打醒反而再次進入搶救室的。 掛斷電話,梧言手指輕點桌面,中原中也的借口說的確實是不錯,只可惜 梧言拉開抽屜,里面一本夢幻書面的童話書靜靜的躺在那里,火光中搖曳著人影。 不過,這樣的話倒是可以順便證實一件事情。 梧言拿過果盤中的水果刀,摁在依稀可見青色血管的手腕上,那么,就讓他來測試一下是不是真的吧。 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自己,預感沒錯。 指尖泛白,橫七豎八的舊疤之中增添了一道新傷口,鮮血爭先恐后涌出,一瞬間浸染了梧言黑色衛衣的袖口,將原本純粹的黑變得妖艷又靡麗。 出來?還是繼續躲著? 由于失血過多梧言眼前泛起大片的黑光,他靠坐在椅子上,手無力的垂下,腳下鮮血蜿蜒勾勒出了大片赤紅繁麗的地毯。 在梧言即將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看見被黑包圍的手機屏幕兀自亮起,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撥通了電話。 他在心底輕笑了一聲,是他,贏了。 所以說!你這家伙為什么一眼沒看見就割腕??!是跟太宰那家伙走太近了所以傳染上了怪癖嗎? 中原中也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一邊為梧言削著蘋果,一邊為梧言列舉這種自殺行為的壞處。 你別看那家伙無論是跳河還是上吊都安然無恙的,但是如果你去嘗試那肯定瞬間死翹翹。 你才剛出院多久?就又進醫院了 世界這么大,還有很多很多東西沒能夠去嘗試,就比如上次森先生帶愛麗絲小姐去吃的那家甜點就很不錯 你身體已經如此病弱了,還非要學太宰那家伙自殺的壞毛病。 中原中也把蘋果削成了兔子的樣子,雖然有點丑,但梧言也能夠分辨。 梧言看著雪白盤子中的蘋果塊,他忽然低聲問道:中也擔心的是我,還是他? 中原中也微愣,對上梧言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眸,雖然不明白梧言是怎么發現的,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回答。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你??! 中原中也沒好氣的把盤子往梧言懷里一塞,在看見他包裹著厚厚繃帶的手腕時,又轉頭為梧言支起了小桌子,把盤子放置在了桌上,在梧言另一只完好無損的手里塞進了個叉子。 你那個人格太惡劣了,簡直就像是那條青花魚的翻版。 梧言低垂著頭沒有回應,半晌,他拿起叉子插起了一個蘋果緩緩放進嘴里。 哦~?原來在中也心里我是這樣糟糕的一個人啊 什? 中原中也猝不及防的睜大了眼睛,沒等他想出對策出聲回應,梧言忽然輕笑一聲。 騙你的,還是我。 中原中也松了口氣緊接著反應過來之后氣急敗壞的把梧言蘋果盤子奪走,你這家伙居然也開始捉弄我嗎?! 唔梧言一邊臉頰鼓鼓的塞著蘋果還沒嚼,他想了想說道:沒有,這是一個玩笑。畢竟中也的反應很有趣。 不,連著平息他情緒的方法都一樣,中原中也目光狐疑的上下打量梧言,手中端著盤子,堅決的架勢是打定主意不給梧言了。 梧言嘴中咬了一口蘋果塊,甜絲絲的味道爆發在口腔舌尖,一瞬間充滿味蕾。 太宰還沒醒嗎? 嗯。 中原中也下意識應了一聲,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之前好像說過太宰治醒了的話,他目光看向梧言,后者表情沒多大的變化,像是早就知道了這一件事。 梧言表情若有所思,他的視線落在中原中也手中盤子里的蘋果塊上,雖然沒有出聲,但中原中也始終覺得他的視線里含有千言萬語,沒能堅持住,無奈的嘆息一聲把手中的盤子放回了梧言面前。 第35章 所以,他出現之后霧氣就散去了? 梧言腮幫子里嚼著蘋果,順帶詢問中原中也他另一個人格出現時的詳細情況。 嗯。 那他答應了你們什么事情? 中原中也張開了口在即將發出聲音的那一秒停住,腦海中不知為何又浮現出那日在森鷗外面前梧言說出的話。 如果森先生要去用強硬手段讓他意識到這件事情的話,興許會給森先生一個大大的~驚~喜~哦~ 這應該不算強硬手段吧? 梧言看出中原中也臉上的遲疑,他并未堅持詢問,果斷放棄的態度讓中原中也感到詫異。 不方便說的話就算了,梧言提高了圍巾,語氣有些困倦,畢竟我也不打算參與。 中原中也無奈的看了梧言一眼,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 中原中也出門時為梧言細心的拉上了窗簾合上了門,純白的房間中伴隨著燈光的熄滅陷入一片黑暗。 別以為我會接納你。 梧言的聲音忽然低低響起,落在空曠的房間中引起輕輕的回音。 意料之中的沒能得到回應,梧言目光落在纏著厚厚繃帶的手腕之上,晦澀難辨。 居然真的跑出來了嗎 簌簌 是風吹過紙風車的聲音。 梧言睜開眼睛,跟站在窗邊剛推開窗戶的中原中也大眼瞪小眼。 怎么了嗎? 啊不,沒什么。 梧言單手捂住額頭,緩緩坐起身,腦后輕飄飄的,他下意識捋了一把,捋到后面只??諝?。 他一頭絲滑的長頭發 頭發沒有了??! 梧言瞳孔地震,目光鎖定床邊一地的黑發。 中原中也順著他目光看去,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那是你剛剛剪的。自己還給遞了剪刀 梧言伸手撈過床頭柜上的鏡子,說實話,剪的還行,沒有出現腦海中那種東一禿西一塊的詭異發型,不過,不過劉海遮不住眼睛了??! 梧言手一抖,鏡子險些沒能握住。 他恍惚的把鏡子放回床頭柜上,默默的又躺了回去,拉高了被子。 沒事的,沒事的,短頭發看起來頭發還多一點。 梧言,你沒事吧?中原中也坐回了床邊的椅子上。 啊沒事,只是突然少了這么多頭發,有一種自己要禿了的感覺。 梧言雙眼無神的看向天花板,心中咬牙切齒。 惡劣的臭小鬼。 哈? 中原中也顯然不能理解梧言對于頭發的執著,他的困惑沒能持續多久,轉頭從一邊的文件夾中拿出了兩張身份證明和一張銀行卡。 這是上次的報酬,由于梧言你之前還是個黑戶,所以這次順便幫你弄了個身份證明。 謝謝,幫大忙了。 梧言回過神,目光看了一眼中原中也手中的東西又移開了目光。 真是個好人啊,這樣自己就不用找人弄了。 中原中也應了一聲,沒什么,舉手之勞,東西放床頭了。 好。 在中原中也起身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梧言忽然出聲。 中也,窗臺上的風車是你放的嗎? 啊那個是你之前給我打電話說想要的。 中原中也表情微變,發現自己似乎被當成跑腿工具人了。 梧言眼眸中一片漆黑,所有的情緒都被黑暗吞噬變為深不見底的深淵。 這算什么?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還是說想用這種方式來提醒自己回到以前?假裝沒有發生過那件鮮血淋漓的事情嗎?要讓他踏著悲慟的血水笑臉相迎? 無論是那種可能性,自己都絕不會再原諒對方。 只不過 那之前的那個也是嗎?梧言的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 之前?中原中也思索了一會,出聲確認道:是你在港黑醫院房間的白色風車嗎? 嗯。對方輕輕應了一聲。 那個不是,興許是哪個小護士放的吧。 梧言,你很喜歡紙風車? 中原中也看向不知何時坐起來的梧言,對方側過頭,半張臉埋在圍巾中看不清表情,他的目光的落在窗臺金色陽光下旋轉的彩色風車,被剪短的發梢在風中輕揚,露出隱藏在黑發中在光線下顯得透明的耳尖。 也許 好。 中原中也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時不忘輕輕帶上了房門。 ? 什么好? 梧言回過神,房間里已經剩他一人,空蕩的雪白房間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窗臺上的彩色紙風車孜孜不倦的旋轉。 幾天后,梧言看著窗臺擺放著滿滿的顏色各異紙風車,終于知道那天中原中也說的好是什么意思了。 梧言陷入了沉思。 這倒也不必 這么多紙風車,風吹過的時候一同發出簌簌的聲音,有億點吵。 中也 嗯? 指尖握著藍色紙風車正在尋找空檔插風車的中原中也應了一聲。 你沒工作嗎? 梧言困惑了,按照森鷗外那種恨不得把人分成好幾份來用的周扒皮哦不是,是森扒皮個性來看,中原中也此刻應該忙得腳不沾地才對。 中原中也,一個不是在去掃蕩組織的路上就是在暴打敵人的勤勞黑手黨港黑重力使,此刻卻在這里擺紙風車。 中原中也看見了一個空位,把藍色風車放在了一堆橙色風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