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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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如此! 短短幾個字被中原中也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字咬碎,霧氣里的那家伙 中也見到霧氣里的人了? 一股詭異的情緒籠罩住心頭,使得梧言未等中原中也說完便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他的話,他明白自己的狀況不太對勁,這種神經興奮驚懼交織的感覺近乎讓他維持不住表情。 啊,也不算是見到了,只看見過一個背影,那家伙看見我就消失。 中原中也并未注意到梧言的違和之處,他心中充斥著手下再一次被襲擊的不爽和怒意。 梧言瞳孔驟縮,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一片雪白的濃霧。 霧氣會擴大嗎? 什么 中原中也順著梧言的目光看去,濃霧以一種rou眼可見的速度往這邊蠕動而來。 梧言心中驚懼只增不減,一股名為興奮的沖動爬上神經末梢,兩種激烈的情緒碰撞讓他背脊忍不住細微顫栗,想要迎接什么到來的感覺讓他又詭異的有些期待。 嘖,中原中也周身覆蓋一層紅色的淡光,主動上門找死? 梧言,你先回去,霧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免得受傷。 中原中也轉頭看向梧言,不忘叮囑梧言注意安全,興許是梧言瘦削的體型和一步三喘的病弱形象太深入人心。 梧言輕輕的應了一聲,卻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的目光盯著霧中模糊的人影輪廓,臉上是化不開的疑惑。 中也聽說過死者的相思病嗎? 死者的相思???中原中也不明白為什么梧言會突然說起這個話題,是什么? 就是 梧言話未說完,身體猶如離弦之箭一般朝霧中若隱若現的人影抓了過去。 喂!你這家伙,別這么沖動??! 中原中也睜大眼睛,腳步連忙跟著梧言一同朝著霧氣之中奔去。 梧言急切的伸出手指抓向那個人影,明明近在眼前,握在手中的只有一片空氣。 誒? 梧言輕輕詫異一聲,實現掃過周圍的nongnong白霧,身后中原中也站定。 你這家伙,平時看著挺冷靜一人,怎么突然這么貿然沖動往霧氣中跑? 中也沒看見剛剛霧中的人影嗎? 中原中也眉頭微皺,什么人影? 沒看見嗎?是特意吸引他進來霧氣中? 白霧中伸手不見五指,流動的霧氣幾乎凝聚成實體。 前方的霧氣忽然消散,血紅色的磚瓦房出現在眼前,梧言下意識轉頭看向中原中也的方向,中原中也意料之中的不在原地了,身后一片灰白的濃霧,如同密不透風的圍欄,阻斷了梧言的退路。 前方路口霧氣凝聚緩緩出現一位身形修長的俊美少年,他嘴角詭異的上揚,涂著血色口紅,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夠給人一種來自心底的戰栗。 兩個同樣一身黑的人對視著站在兩邊,萬籟俱寂中逐漸響起什么粘稠液體滴落在地面的聲音。 滴答,滴答 美少年首先打破了僵局,他伸出灰白色的手指指向鮮紅磚瓦房旁邊的巷子口,在告示著誰的到來,梧言順著他的指向看去,一位穿著黑色衛衣的少年站在那里。 少年看不清面容,臉部如同被打上了灰白雪花狀的霧氣,脖子上有一條近乎要將頭斬下的猙獰切口,鮮血淋漓,妖異的浸染了黑色的衛衣,顏色暈染的更加艷麗,從衣角時不時的滴落下暗紅色的血,落在地面上匯聚成一大片繁麗的花紋構成了少年原本沒有的影子。 少年的手指帶著幽怨的嗚咽指向梧言,明明只是輕飄飄的一指,卻如同天神降下的神劍,讓梧言腦海萬針同扎般的刺痛,記憶如同被煮沸的開水不斷的咕咚上涌,一時之間連身形都維持不住,眼前一片紛亂的色塊,腳底踉蹌幾步,近乎跪倒在地。 孤獨結束了。 少年如是說著。 聲音沙啞低沉,粘稠的惡意密不透風包裹住了梧言。 一片刺目的鮮血如注噴涌而出,漆黑的眼眸中倒映著少年纖細手指自血霧中穿過不容置疑的靠近。 徘徊于十字路口的霧,散去了。 梧言! 腳步聲急促的靠近,身穿黑色衛衣帶著灰色毛線圍巾的少年靠坐在十字路口的墻角處,低垂著頭一動不動,中原中也顧不得那么多,他伸出手想查看梧言的狀況。 未等他觸碰到梧言,另一只體溫微涼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舉動。 梧言你沒事吧?中原中也遲疑出聲,鈷藍色的眼眸觀察梧言身上有沒有什么地方受傷。 沒事。 梧言松開了中原中也的手腕,他順勢收回了手,梧言支撐著墻壁緩緩起身,另一只手隔著圍巾捂住脖子,嗓子里發出幾聲輕微的干咳。 你這家伙,身體素質明明這么差勁,為什么要一個往前沖?中原中也抱著手臂,擔憂的視線落在梧言身上,嘴里卻責備著梧言。 中也是在擔心我嗎?梧言低笑了兩聲。 這種事情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你一個人沖進霧氣中,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該怎么向boss交代。 中原中也抬手壓住帽子,他微微了側過頭移開了視線,隱藏在褚色發絲中耳尖悄然攀上了一抹緋紅。 抱歉抱歉梧言放下捂住脖頸的手指,雙手合十抵在下巴上,眸光微閃,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擔心我。 什么啊中原中也小聲嘟囔道:別說的那么可憐啊。 那么,中也找到來接我們的車和司機了嗎? 說起這個,中原中也回過神,手指指向一個方向,找到了,在那一邊的路口處等我們。 我們快走吧,別讓森先生久等了。 梧言朝著中原中也指的地方走去,腳步輕快,像是心情極好的模樣。 中原中也看著梧言的背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第32章 所以,森先生找我是為了讓我跟中也一起弄到這塊玉? 梧言指尖夾著那塊通體翠綠翡翠圖片,上面大大小小的洞口配合著蟲蛹般的形狀怎么看怎么讓人毛骨悚然。 是的,太宰君躺在重癥監護室里昏迷,港口黑手黨中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其他合適人選了。 森鷗外說著嘆息了一聲,一副為此事多日未合眼的憔悴模樣。 森先生應該知道這塊玉的傳聞吧?摸過玉的人,會死。 他嘴角勾起笑容怎么看都覺得帶著一股幸災樂禍的意味,眼眸微瞇,指尖緩緩把照片放回森鷗外的桌子上。 眼前的人不是那個梧言,森鷗外敏銳察覺到這一點,他不動聲色的微笑著說道:所以才需要梧言君幫忙。 需要我幫忙? 梧言意味不明的重復了一聲,他目光落在森鷗外身上,與曾經的三秒移開的對視不同,他這次并未躲避,直面迎上了森鷗外毫不掩飾的審視打量。 長久的沉默之后,輕笑了一聲。 可以哦,不過,森先生明白得到這塊玉會付出什么代價吧?這可是一塊被詛咒的玉。 當然。森鷗外含笑點頭。 有趣,明明外貌跟梧言君一模一樣,性格和氣場卻截然不同,這倒是讓他想起太宰君之前說的有獨立思想的異能了,只不過森鷗外目光掃過對方純黑的瞳孔,眼睛不是暗紅色。 好吧,梧言像是無奈的聳肩,接著他燦爛一笑,既然是塊詛咒的玉,風險不用就我多說了,森先生不會想空手套白狼吧? 自然不會。 森鷗外確信了心中的猜測,面前的人確實不是梧言君,梧言君是一個內向對于所有的事物都不在意的少年,而面前的梧言君則跟原本的梧言君截然相反。 在此之前,請恕我問清楚,你究竟是誰? 森鷗外語出驚人,站在旁邊聆聽的中原中也猝不及防的睜大了眼眸,目光難以置信的看向背對著他的梧言,腦海中在極速思考面前梧言被掉包的時間線。 誒?這是什么太宰吃頭孢配酒一樣的笨蛋問題,我當然是梧言啦。對方看似詫異的睜大了眼睛。 我個人更傾向于猜測,你是梧言君的異能吧? 瞅瞅這孩子說出的話,太宰君還躺在重癥監護室呢,他也要拉出來踩一踩。 原來你們都以為我是異能嗎? 梧言黯然傷神,語氣中透露著一絲悲涼,嘴角帶著苦笑,瘦削的身體微微顫抖被誤解冤枉的委屈感逐漸蔓延。 明明「作繭自縛」是他們共同完成,好不容易能夠借助外力脫離沉睡卻被誤解為是異能? 嘛~沒關系,反正現在他已經能夠出來了。 看著對方表情變化的飛速,一副被惡毒jiejie欺壓的灰姑娘模樣,森鷗外在心里又給他打上了個標簽,還是個戲精。 見眼前人一分沒信反而一副看熱鬧的模樣,梧言也不再繼續浪費表情,收起虛偽的表情,他語氣淡淡,一雙深不見底宛如深淵的眼眸之中帶著某種令人背脊發寒的情緒。 森先生是個醫生,心理和精神的方面的應該也有涉及吧? 森鷗外微微頷首。 那么,你認為什么是構造一個人性格或者說人格的基石? 梧言目光一眨不眨盯著森鷗外。 原來如此。 森鷗外并未回答梧言的問題,他一瞬間想明白了原因。 請回答我的問題啊,森先生! 梧言露出不滿的表情,這一種明白了答案卻不告訴提問人的情況是怎么回事啊 我回答了的話,能夠得到什么好處呢? 森鷗外不愧是港黑首領,他一眼看出對面的少年也不知道答案,但是想要從他這里得到什么認可或者說是證實。 誒他拉長了聲音,語調失望,試圖激將森鷗外,難道森先生也不知道答案嗎?那可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梧言抬起手臂指向森鷗外,在光影變化的剎那間,中原中也鋒利的匕首跟愛麗絲散發著寒光的針筒一同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反應過激了吧 梧言緩緩眨了眨眼睛,目光并未落在匕首和針筒上,他神色自若仿佛生命被威脅的人不是他。 好吧好吧他抬手做投降狀,目光看向嘴角銜著淺笑的男人,如果森先生能夠回答我這個問題 我就不需要酬勞,且必定為您帶回這塊玉。 一語驚人,森鷗外并未第一時間同意,他意味深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年,我們也不是什么人都需要的。 啊梧言像是看負心漢一樣幽幽的盯著森鷗外,明明說需要我幫助的是森先生,現在說不需要我的也是森先生。 畢竟,我們需要的是梧言君。森鷗外的話若有所指。 他第一時間明白了森鷗外的意思,恍然大悟,右手握拳砸進了左手手掌里,森先生是覺得我不如他的異能方便嗎? 那你可大錯特錯了喲 梧言嘴角勾起一摸惡劣的笑容,眼底流轉出暗紅色的濃稠色調打破了平靜漆黑的夜幕。 就比如消失。 伴隨著話語落下,浮在半空中抱著針筒的愛麗絲被暗紅絲線層層疊疊的包裹,對方強烈掙扎卻是徒勞,宛如被溶解般最終消失在半空中,中原中也臉上驚疑不定,握在匕首上的手指收緊又朝對方靠近了幾分。 哦?森鷗外語氣波瀾不驚,像是已經把梧言的異能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不愧是森鷗外,表情管理的真好,按照梧言的個性推理出對方使用異能的頻率來看,他猜測港黑其實只了解梧言異能的大概,也不排除有詐自己的可能性,那么,這種情況的話只需要稍微透露出一點優勢。 我的異能,沒有副作用。 果不其然,森鷗外眼眸中極快的閃過一絲驚訝,他笑著,輕柔的嗓音回答了梧言的問題。 是記憶。 不是潛意識嗎?梧言執著的追問。 人在受到巨大打擊的時候記憶會消失會改變,潛意識有時候也會在鐵證如山的記憶面前被壓制住。 這就是森鷗外的答案。 梧言愣了許久,站在身后的中原中也在森鷗外的眼神示意下收回了自己的匕首。 半晌,他倏然大笑,空曠的辦公室中回響著少年近乎神經質的笑聲,那是一種得到了什么許可或者說是證明的極致愉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森先生! 若是換了其他人回答的話,估計會說是潛意識吧,可是,事實卻是,森鷗外的話是對的,最后的凈土,最后的理想鄉,早就被梧言親手毀壞了啊 他表情似悲似喜,膽小鬼連最后的退路都不敢留,記憶的篡改連帶著把最初的真相掩埋,事實究竟是什么樣的?已經追尋不到了。 唯有兩份不同的記憶雀占鳩巢,而可笑的是,他們都認為自己的記憶是真實的,他意識到記憶的違和,造就如此人格的記憶絕不可能如同他印象中的那般美好。 意識到了又怎么樣呢?真實的面目早已銷毀,除了相信還能怎么樣呢? 他收斂起自己外露的表情,對面森鷗外見梧言冷靜下來了,他毫不介意溫和開口,期待你的表現,梧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