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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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嘗過嗎? 愛麗絲微愣,搖了搖頭。 作為回禮我也削一個給愛麗絲吃吧? 聞言愛麗絲之前的低落一掃而空,她期待點點頭。 梧言松了口氣,可以,過關了,愛麗絲雖然只是個異能,但是梧言還是不忍心看對自己發出善意的小孩子失望,雖然這份善意不知是真是假。 梧言走到床頭柜那邊從袋子中拿出一個蘋果,手中的小刀在指尖上下飛舞,一氣呵成削出了個完美的白色果rou,他彎腰把蘋果遞給愛麗絲,愛麗絲一臉驚喜的雙手捧住。 梧言削的蘋果真好看!而且皮也沒有斷,怎么辦到的? 啊這個的話,把皮削厚一點就能輕松辦到了。 話音剛落,愛麗絲和森鷗外的目光同時看向地上足足有三四厘米厚的果皮后沉默了。 森鷗外不愧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他率先回過神溫和問道:梧言君身體怎么樣?前些天我由于處理一些事情走不開所以沒能第一時間來看望你。 挺好的 是嗎?那就好,畢竟梧言君昏迷了這么久,我們都要以為梧言君醒不過來了,梧言君是不知道當初從一些心懷不軌的組織手里搶奪梧言君有多么困難,但是還好我們守住了梧言君! 梧言眨了眨眼睛,來了! 所以說啊梧言君,沒有身份的人身后不站著一個強大的組織可是不行的,我希望你能夠再次考慮要不要加入港口黑手黨,畢竟愛麗絲也很喜歡你。 森鷗外露出招牌的笑容,一邊啃蘋果的愛麗絲也點著頭,一雙大眼睛看著梧言一閃一閃仿佛在說加入吧,梧言! 我記得龍頭戰爭時,森先生好像還沒把報酬支付給我? 突如其來的一句討債的話讓森鷗外嘴邊的笑容僵了僵。 那個在眾多異能組織的圍攻下保住梧言君可是很不容易的,我們也是付出了很多代價呢! 那就抵消吧。 梧言干脆利落的宣布,反正也沒指望能從森鷗外這只老狐貍這摳到什么,他的目的也達成了。 加入港口黑手黨的事情? 我不習慣聽從別人的指揮,我覺得我們現在保持著這種關系就好,而且森先生啊,外面的流言也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呢再說下去我要忍不住收些精神損失費了。 梧言難得說了一大通的話,一雙眼睛望著天花板神色幽幽。 森鷗外遺憾的嘆了口氣,好吧~,希望我們不要站在對面立場才好。 放心。 森鷗外的意志是保護橫濱,而自己是條得過且過的咸魚,怎么可能會想不開去炸橫濱? 梧言要注意養身體,我和愛麗絲醬就不打擾了,不過,酬勞的話依舊會支付給梧言君的。 梧言聽見這句話愣了愣,倒是沒想到森鷗外依舊會給報酬,換一個方面來想,既然能夠從他這里撈到報酬,那是不是說明這個老狐貍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森鷗外帶著愛麗絲起身離去,愛麗絲有些賭氣。 為什么梧言不加入我們嘛我好喜歡梧言的! 人家有人家的想法,愛麗絲醬,這點我們沒辦法的。 垃圾林太郎! 誒?愛麗絲醬你這樣說我,我可是會傷心欲絕的!嗚嗚嗚嗚嗚 哼!除非林太郎帶我去吃甜點!那條我們經常去的街道街口開了一家新甜品店,聽大家說特別好吃,如果林太郎能夠給我買很多甜品的話,這樣我就原諒林太郎! 好吧,不過愛麗絲醬要少吃點哦,最近胖了一點點呢。 不聽不聽不聽! 第27章 闊別多年,梧言再次回到了熟悉的酒吧,變遷之風未能席卷這片天地,暖色調的燈亮起,桌子上沒有一絲灰塵,大概是有人來打掃過了。 難道是老板? 梧言摁亮許久未用過的手機,手機反應有些緩慢,顯示出界面發給老板的消息依舊是未讀狀態。 梧言的心情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悵然,他把順手從醫院帶回來不知誰放的白色風車放置在窗臺,紙風車迎著夜風簌簌轉動著,玻璃窗外冷色調的路燈照亮孤零零的躺椅,在黑暗中一切的光芒都顯得渺茫,或者說,徒勞。 宿舍中書桌上鋪著白紙,一切都是梧言剛離開時候的模樣,他拿起白紙,紙上原本消失了的墨色字跡再次浮現,仿佛在預示著時間的再次轉動。 他大概知道要如何寫下去了。 「 「天國」存在于世嗎? 絡斯特其實也不知道,他只是迫切需要一個能夠讓自己活下去的動力。 以至于當真正有人說自己找到了「天國」的時候,他難以置信的果斷反駁說,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走投無路的人們并沒有去追究絡斯特的失禮,他們狂熱的一股腦的奔向人類最后的幻想鄉。 「天國」一個有求必應的世界,真正存在于世! 絡斯特踩在這片凈土之上,眼前的景色恍若伊甸園,參天的古樹,清澈的泉水,圣潔的雕塑,以及所有渴求的一切。 他情不自禁跪倒在這片仿佛是神跡的面前,與其他癲狂的人們一同瘋狂的哭笑起來。 人們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吃過熱騰騰的飯菜,居住過舒適的環境了,常年的饑腸轆轆和風吹雨打使得他們疲憊又麻木不堪。 而在天國中,無論想要什么,只需要向著有慈悲憐憫表情的雕像祈愿,就一定能夠實現,即使雕像只是一只有著一張人臉的癩□□。 人們毫不在意雕像是什么,他們只在意自己心中的愿望能不能被恩賜。 事實證明無論什么愿望,都能實現!」 美好嗎?無論什么都能夠實現的幻想鄉,或許是美好的,只不過 梧言腦海中無端浮現出兩具扭打在一起的身影。 人永遠都是貪得無厭,美名其曰,人都是在不斷進步好讓自己過得更好。 或許這是梧言所不能夠理解的,因為他妄想奢求更多時總會失去更多,于是,他連著妄想都不曾有過了。 不曾期待就不會迎來絕望。 橫濱相比較之前已經平靜了許多,一只三花貓躡手躡腳的從窗臺鉆進了梧言房間,它蹲在書桌前尾巴輕輕搖晃,一雙貓瞳看著梧言近乎冷漠的面容,動作宛如裁決一樣在紙上落下一筆又一筆。 「 生活過于平淡無奇一成不變了。 人們漸漸開始不滿足現在的生活,他們向著雕像祈求更加圓滿的生活,他們每一個人都想要成為國王,成為萬人之上手握命運的存在。 即使他們已經有了黃金蓋的房子,每餐不重復的山珍海味,有了賽若天仙的伴侶,有了任勞任怨的仆人。 有了所有以前想都想不到的生活!但他們還是不滿足 他們希望自己能夠成為萬人之上主宰命運的國王。 絡斯特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員,他們瘋狂的、爭先恐后的朝雕像許愿祈禱。 于是雕像實現了他們的愿望。 他們都成為了國王。 可是,漸漸的,他們又不開始滿足,如果大家都是國王,那么自己跟對方又有什么區別呢?不還一樣是平等地位?他們開始希望自己是唯一的國王。 戰爭,再一次爆發了。 不斷的消費著祈求來的廉價生命,像是工具一樣毫不留情的丟棄,毫不珍惜的指使著士兵同歸于盡。 用枯骨建起城墻,用鮮血染紅大地。 一張張貪婪無厭的臉終于讓雕像的人臉破碎,露出了下面丑陋的癩□□面孔。 「天國」是什么呢? 絡斯特在夜深人靜的夜晚經常會思考。 每次都得不出一個所以然,但是看著周圍人榮光滿面的笑容又覺得無所謂了起來,反正大家都很幸福,不是嗎? 烏鴉落在尸體之上,嘎嘎嘎的嘶聲啞叫著。 面黃肌瘦的尸體長著跟癩□□一樣的膿包,死氣沉沉的大地沉寂,灰黑的天空落下了硫酸雨,為這世界拉上了落幕?!?/br> 故事到此結束,人心永遠得不到滿足,安逸的生活會使他們追求刺激,如此一來,誰又能說最初的戰亂不是起始于結局的他們呢? 「天國」究竟是黃粱一夢還是確切發生? 這一點,誰又知道呢?反正最后都化為了白骨。 梧言從抽屜中拿出前幾十張寫好的稿紙,略微修改了一些bug之后整理好放置在了一遍。 三花貓一目十行掃過梧言寫出的文字,眼神復雜的看著梧言,張了張口最終輕輕的喵了一聲。 夏目老師別想太多,天色不早了早點睡,免得掉毛。 梧言伸了個懶腰,洗漱之后倒床就睡,稿子明日拿去給出版社投稿吧?也不知自己無病呻吟寫出來的東西會得到怎樣的評價。 口不擇言批評一通然后被趕出門?或是一臉偽善的笑容贊嘆轉身丟進垃圾桶? 不過既然他寫出來了,還是要去試試的。 這也許就是一種不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一點痕跡,會感到很遺憾的感覺吧? 說起來被子不知道被子換沒換過,感覺有點潮潮的,雖然沒有什么厚厚的灰塵,果然還是明天清洗一遍? 三花貓無奈的看了一眼倒頭睡的梧言,輕盈的越出了窗子,融入了夜色中消失。 梧言一雙眼睛悄然睜開,目光看向三花貓跳走的窗子,猶豫半晌,他起身合上了窗戶。 重新坐回桌邊拿起筆,將白紙上的內容再次修改。 一些原本刪掉沒有寫下的內容,在梧言的再三考慮下還是寫上了,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修改和細節,卻將整個故事再次變得更加露骨和直白諷刺。 就這樣吧。 梧言放下了筆,他把稿紙整理好塞進了紙袋里,轉身抖了幾遍被子,雖然沒有灰塵在空氣中彌漫,但梧言老覺得不舒服。 叩叩 兩聲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屋內兩人面紅耳赤的爭執,兩人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身形修長的少年站在門口。 來人圍著一條看上去略有些年頭的灰色毛線圍巾,一頭烏黑的長發在腦后扎成一簇宛如鴉羽,半張臉埋在圍巾中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眸,眉眼間帶著一絲由于撞見爭吵的尷尬。 目光鎖定在少年臂彎里的紙袋里,其中一個男人臉上堆砌出笑容。 您好,請問您是想來投稿發表作品的嗎? 沒等梧言點頭,一旁與他爭執的大叔立即對男人氣急敗壞的說道:井原!我們已經快散伙了,怎么能夠拖累人家嘔心瀝血創作出來的東西? 被稱為井原的男人扯了一把大叔,他焦急地小聲說道:你還嫌我們虧損的不夠多嗎?如果我們還能夠接到什么投稿的話這也能賺回本一點點??! 我們出版社的根本已經沒有多少資金了!你清醒一點好嗎?別再禍害人家的心血了! 大叔一把推開男人,他大步走向梧言面上是一片大義凜然的堅決。 少年,很感謝你能夠選擇我們,但是如你所見我們已經陷入了散伙的邊緣,如果你選擇我們的話,你嘔心瀝血的作品可能會明珠蒙塵! 啊,這樣豈不是更好? 梧言眨了眨眼睛,不甘心想要發表,又害怕受到被批判,這樣的話這種情況于他而言豈不是最佳的? 沒關系。 嗯,好的,祝您作品會一炮而紅等等大叔面上浮現震驚,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您說什么? 我說我不介意 您可想清楚了?選擇我們的話,我們沒多少資金能夠為您去出書,即使全部投進去也只能夠出幾千本的樣子 大叔嘴里念念有詞,沒等大叔說完站在一邊的男人憋不住了,他推開大叔滿面紅光的激動說道:能否讓我們看看您的作品? 當然。 梧言沒有過多說什么,他把紙袋遞給了男人,男人迫不及待的取出稿紙一目十行的與旁邊大叔一同看了下去。 他們的面色逐漸變得凝重,伴隨著終結的句號再次抬起頭看向梧言時臉色一片蒼白,目光帶著敬重和一絲隱約的驚懼。 男人下意識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再次開口時相比之前禮貌性的語氣變得尊敬了許多。 老師,您確定要選擇我們嗎? 梧言對于他們的轉變有些云里霧里,他點了點頭。 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用盡剩下的資金為您去發表這篇作品不,著作的! 男人面色激動,一旁的大叔表情還在走神,似乎沉浸還在文章壓抑又瘋狂的情節中,一些隱晦的地方越是細想越感到驚懼。 啊那,謝謝。 梧言提了提圍巾,面對熱情的男人有些無從招架。 老師我是這家出版社的編輯,我名井原獺,您喊我井原就行,不知老師怎么稱呼? 寂淵喊我筆名寂淵就好。梧言飛快的想了一個筆名。 寂淵老師! 倒也不必如此正式梧言十分不自在。 直到辭別了兩人走出老遠之后,梧言因過度熱情而遭受沖擊的腦子才漸漸開始運轉。 第28章 他站在十字路口的街頭,車輛川流不息人來人往,紅綠燈倒計時后轉變成為綠燈,人群攜帶著梧言朝著對街走去。 人影幢幢喧囂鼎沸,梧言眉頭緊蹙,圍巾拉的很高幾乎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路,視野余光似乎掠過了什么熟悉的面孔一瞬間令他腳下宛如生根,難以再邁出一步。 兩者的視線像是模糊了空間和時間一般對上,后者眼眸彎彎,他嘴角微微上揚,唇片微動無聲的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