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有難同當之后 第1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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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徵率軍挺進范城。 混亂的巷戰,打得不算激烈,而最猛烈的最后戰事,在城頭。 魏軍剩余的大軍,趙成奇、李素昂等大將,團團簇擁拱護在皇帝的身邊。 廝殺之猛烈,尸體堆疊如山。 弓弩手疾沖而上,團團包圍,連續數十輪箭雨之下,這些寧死不降的魏兵已倒下大半。 到了最后,趙徵抬起手。 箭陣截然而至。 隔著遍地戰火和血腥,他冷冷看著不遠處身披暗金鎧甲的趙元泰。 趙徵一揮手:“殺??!” 他一夾馬腹,沖殺而上! 柴武毅鐘離孤杜藹鐘離穎柴顯柴興侯忠嗣等將及一眾氣勢如虹的精銳兵馬緊隨其后! 趙徵厲喝一聲,一柄長刀,重重貫穿對方的心臟! 自左胸而入,一直貫穿后背而出! 皇帝頓了頓,卻站住了。 “陛下——” 趙徵猛一抽,鮮血狂噴涌出,guntang的心頭血濺在他的臉上身上,無比地痛快,淋漓盡致! “嘭”一聲! 皇帝重重倒在地上。 鮮血噴涌,一地赤紅,而他,確實戰至了最后一刻。 趙徵長刀一掃,反手再度割斷他的喉管,垂眸盯視,他冷冷道:“梟首,懸于轅門!” 這場一統天下之戰,以他手刃殺父殺兄仇人告終! 而緊接下來,他將會攜仇敵之尸身和首級,祭奠他的父兄。 趙徵舉目,遠眺城下,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折射出耀目的光芒。 第104章 十二月初二, 趙徵率軍直入樂京城。 這座巍峨聳立的兩朝古都,終于迎來了它新的主人。 皚皚白雪覆蓋,高大堅硬的青黑色城墻, 自城頭上下至城門內外兩側的長街俱肅立這手執長矛的精銳兵甲, 趙徵面前是大開的朱紅色城門, 身后是百萬雄師,全軍肅靜, 唯有聽見最中央噠噠的馬蹄聲。 不疾不徐, 威穩而肅。 趙徵緩緩控馬, 沿著通往最中央的筆直馳道直入, 北風呼嘯,鮮紅帥氅獵獵而飛。 實話說,此情此景, 真讓人情緒激昂! 紀棠還記得當初趙徵被迫謀求就藩匆匆離開樂京的時候, 那時候也是冬天,城頭郊野也覆著雪, 但再多的如愿以償,也掩飾不了低落, 那時候的趙徵是不得不離開樂京的。 他太年少,也太弱小,他甚至連真正掌軍都還沒做到, 在皇帝的口蜜腹劍虎視眈眈之下, 他不得不匆忙離開他原本的家, 到遙遠的邊陲密州去。 只為了一絲喘息之機, 那還是好不容易謀求到的發育時間。 那時候回頭看樂京,只覺得是龐然大物。 正如那時候坐擁樂京的他們的敵人。 可現在他們終于回來了! 挾百萬大軍,強勢回歸!再看這座城池, 依舊巍峨,卻不再是龐然大物了。 他們將它踏在足下,成為它新的主人! 紀棠策馬,和沈鑒云柴武毅鐘離孤等等文臣武將,跟在趙徵的身后,一同率軍而入。 穿過長長的門洞,眼前豁然開朗,只見皚皚白雪覆蓋著民居屋頂,街面的積雪都已經清掃干凈了,但檐角圍欄還有,點點綴在黑瓦灰墻之間。 由于樂京并沒有經歷戰火,百姓膽子會大一些,有個別膽大的孩童還推開一點窗,在巷子里往大街外偷瞄。 紀棠對上一個小腦袋和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她不禁笑了一下,那孩童下意識也笑了笑,甜甜的,哈喇子留下來了。 紀棠心情愈發暢快起來了,明媚的冬日陽光射進她的眼睛,她伸手擋了擋,抬頭仰看蔚藍的天空。 今天的天氣真好哇! …… 趙徵一馬當先,率軍沿著通天大街一路直入皇城。 紅墻金瓦,巍峨的宮城,這座皇宮早已經盡數肅清了,柴義柴顯迎了出來,翻身下馬,單膝下跪:“恭迎殿下!” “恭迎殿下!” “恭迎殿下??!” 廣場上的戴甲精兵齊齊下跪,齊聲吶喊。 趙徵一抬手:“起??!” 他翻身下馬,扶起柴顯和柴義,仰頭望去,藍底金字“崇政殿”的匾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白玉臺基之上,便是大魏軍政的最中心、大魏權力的巔峰所在——前朝崇政殿。 他的父皇,曾在這里上朝,賜宴,賞賜功臣,一次又一次和麾下文武商議政務和軍報。 趙徵立了片刻,一步一步拾級而上。 走了幾步,他回頭,沖紀棠伸出手。 紀棠一笑,一步跳了上去,跟著趙徵一起直上崇政殿。 趙徵一路登上玉階之上的髹金雕龍大椅,端坐下之后,他簡單幾句吩咐了現階段軍務,還有政務,之后就讓散了。 忙碌的忙碌,大部分則先歸家一趟和稍稍休憩,辛苦征戰這么久,諸事已定,很該讓大伙兒先喘口氣。 其他的都不急。 諸臣將齊聲應是,魚貫散去。 偌大的崇政殿內,就剩下紀棠和趙徵。 趙徵垂眸,輕輕摩挲掌下的髹金扶手,露出懷緬和傷感之色。 紀棠幾個箭步竄上來,毫不客氣一坐,龍椅耶,她也坐坐。 趙徵挪到一側,兩人一起坐,她的陽光和活力感染了他,驅散他目中的好些傷感,他側頭沖她笑笑,“我們進去看看吧?!?/br> “嗯?!?/br> 趙徵拉著紀棠,下了玉階,從后殿門往里去了。 時隔十年,但這里的布局趙徵還是那樣的熟悉。他拉著紀棠從后殿門一拐,就出了崇政大殿立在宮廊上,非常非常寬的廡廊,瓦頂是金色的,宮墻和椽子是紅色的,精致的青藍金色的彩畫,一重一重的宮殿。 后面很安靜,趙徵牽著紀棠的手,慢慢走在宮廊上,走了一段,往左邊拐了個彎,推門進了不遠處的一處宮室。 這宮室有些舊了,久無人使用,但里頭卻有書案書架,書案后還有一張半舊的金絲楠太師椅。 一見金絲楠,紀棠心里就一動,果然,趙徵在門檻外站了片刻,他輕步走進去,慢慢抬頭環視室內,之后又撩起色澤已不再鮮亮的半舊赭色帷幕,抬眼看正間。 他站在書案和太師椅前面,看了很久,才慢慢繞到后面去。他沒有坐,而是立在太師椅一側,用手輕輕摩挲著椅背和扶手,眸底泛出一絲的水光。 他閉目,仰起頭,半晌才斂了回去。 這是先帝在時的御書房。 趙元泰登基后沒多久,就將御書房遷到欽安殿,這處便空置下來了,后來鎖起,一直到柴顯柴義清理皇宮的時候,才重新打了開來。 這里處處殘留著他父皇的痕跡,哪怕只剩下很簡單的家具。 他、皇兄,在父皇膝下承歡,兄長乖巧站在父皇身側,父皇時不時教導上幾句,而他在一邊調皮搗蛋竄來竄去,父皇的笑罵聲,兄長的輕笑聲,他蹬蹬蹬的腳步聲和一路灑下的歡笑聲。 歷歷在目。 仿佛還在。 趙徵蹙眉閉目半晌,才睜開眼睛,眼底是紅的,他起身,和紀棠說:“我們明日去祭奠父皇和皇兄?!?/br> 十年了! 他終于手刃仇人,以告慰父兄在天之靈! …… 盡管趙徵很忙,但他還是在次日下午騰出時間,帶著紀棠,以及趙元泰的首級,快馬疾奔至寧縣先帝陵寢。 皇太子陵寢就在先帝皇陵之側,擴張后把皇太子陵寢也包裹在內了,父子兩人在一起。 趙徵在皇太子陵寢前過,他站住,告訴兄長:“大兄,我來了?!?/br> 之后往先帝陵寢而去。 他帶著紀棠,分別下了先帝和皇太子地宮的青石封門前,低語許久,最后才返回拜謁的祾恩殿。 金絲楠長案上,一大一稍小兩個神位,神位之后的白墻上,懸掛這兩幅工筆畫卷,畫上兩個男子,一個蜂腰猿臂中年英武,另一個面如冠玉清雋挺拔。 “父皇,皇兄,我來了,我終于為你們報仇雪恨了!” 趙徵跪倒在蒲團上,仰頭看著那一新一舊兩張微黃的畫卷道。 到了這里,紀棠就不說話了,她安靜跪在另一邊的蒲團上,給先帝和皇太子上了香,然后就安安靜靜等在一邊。 趙徵情緒很激動,這條復仇之路太過艱辛,他有太多太多的話想和父親哥哥說。 人有親情愛情友情,哪個也不能取代哪個,現在她要做的就在邊上等著。 她相信今日過后,趙徵將會脫下一直以來背著的那具沉重枷鎖。 …… 趙徵痛哭一場,和父兄說到悲時,眼淚如泉涌下,但他總算他終于為父兄復得大仇,把父親打下的大魏和基業都奪回來了,總算不無顏面對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