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有難同當之后 第1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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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快速描眉畫眼線,外頭趙徵垂頭喪氣站了起來,她瞥他一眼,說:“以后夜里就睡覺,不許折騰這些亂七八糟的?!?/br> 就兩三個時辰休息時間,搞什么搞? 趙徵把小匣子揣回懷里,喪喪地“哦”了一聲。 他望了紀棠一眼,可惜紀棠正忙著修容沒空理他,得不到關注,他只好靠在窗扇外郁悶等著。 連續兩天沒下雨,草木一下子長起來了。 誒,首飾是不行了。 趙徵皺了皺眉,那就只剩下花了。 …… 不過不管趙徵琢磨什么,這幾天肯定注定是沒空折騰的了。 二月初十,鐘離孤柴武毅抵達池州。 闊別長達數年,終于再度相見了。 而這次見面,也幾乎囊括了己方陣營里大大小小的軍中人馬,譬如柴興的兄長柴顯、鐘離穎的兩個弟弟,以及兩個家族的其余堂兄堂弟叔伯還有鐘離孤柴武毅麾下的其余大小武將等等。 舊的新的,先帝遺下的親信營部,鐘離孤和柴武毅等人自己的心腹軍,等等所有人。 終于齊聚在一起。 離得遠遠,便見旌旗招展,天際盡頭黑壓壓的大軍如海嘯般自地平線往這邊奔涌而來。 鐘離孤柴武毅等將來得更快,已先行率騎兵基本快到城下了! 沓沓如鼓點般的馬蹄聲,芳草萋萋的沃野平原,連綿黑甲迎著日光折射出耀目白光。 不得不說,此情此景,真讓人心潮澎湃??! 紀棠不禁上前兩步,和城樓上其他人一起揚起手露出笑臉高呼起來。 快馬跑在最前頭的鐘離孤柴武毅,也揚起手來回應,露出笑容。 趙徵率眾人快步下了城樓,親自迎出城門,寇弼等人對視一眼,也跟了下去。 鐘離孤柴武毅也剛到奔到城門前,翻身下馬,“啪”一聲單膝下跪:“殿下??!” 再見趙徵,身姿筆挺眉目堅毅,一身沙場磨礪出來的凌然氣勢,肩寬背厚經已完全長開輕易撐起了鎧甲,蜂腰猿臂,威儀赫赫,再無一絲半點昔日的青稚,已然是徹底長成了! 輪廓間神似他的父兄,卻又不是他的父兄! 鐘離孤柴武毅不禁熱淚盈眶,努力睜大眼睛但還是控制不住,聲音激動得一時都有幾分哽咽。 趙徵一個箭步上前,扶起兩人,鐘離孤柴武毅起身,抹了一把臉,喜形于色:“殿下已長大成人了!” 這句話也就他們倆能說,換了旁人都不能夠了。 依然是記憶中的兩張臉,并沒什么太大的變化,堅毅英武就仿如昨日,但時間已過了兩年了,趙徵也有感慨萬分,溫聲道:“確是,只二位看著卻和從前并無不同?!?/br> 喜極而泣過后,就是真正的笑臉了,鐘離孤柴武毅大笑,本來他們這時候該欣慰接上一句“我們都老咯”的。 但兩人卻不約而同避開了這句。 他們可不能說老,也不敢老,大家心知肚明,和皇帝正面交鋒即將真正來臨了!怎么也得打完最后這一場硬仗,他們才肯愿意調侃自己老。 當然,他們也確實不老,四十多歲,正是一個武將最黃金的年齡。 二人哈哈大笑:“那就好,那就好??!” 暫時不理其他,今日真是一場歡欣喜悅的相聚。紀棠眉眼彎彎,笑容就沒下過臉,側頭瞅了眼正和鐘離孤柴武毅說話的趙徵,她和柴興他們也在和后面的人打招呼。 自鐘離孤柴武毅以下,剛才緊隨而至的一眾文武將領也一并下馬叩見趙徵,趙徵叫起了,并微笑勉勵,前排的還單獨出來自我介紹過。 趙徵和鐘離孤柴武毅說話,紀棠他們就和其他人說話打招呼,她其實不怎么認識人,但沒關系,柴興認識啊,他帶著紀棠一起興高采烈一一和大家擁抱互捶。 紀棠對柴興的哥哥柴顯最感興趣,柴興給兩人互相介紹完之后,一錘他哥肩膀打招呼,她站在邊上好奇瞅了兩眼。 柴顯是個英武青年,身形和柴興差不多,雙目清明,氣質比較嚴肅,看著比柴興正經多了。 也不是說柴興不正經,就是他有時候比較憨嘛。 這么高興的場面,柴顯也露出淺淺的笑意,看著眉目疏朗,反正就挺俊的,不大符合柴興私下嘀咕的整天板著臉打人形象,想起柴興這憨子素日的吐槽,紀棠不由翹了翹唇。 柴顯五感敏銳,立馬就發現了紀棠好奇的打量了,挑眉問:“阿棠兄弟,你看我作甚?” 他不禁低頭打量了下自己穿戴,沒出錯啊。 柴顯知道紀棠,柴興給他寫信時提過多次的,一開始是阿唐兄弟,后來變成阿棠兄弟妹子了,他十分無語,這么久了,居然連人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嗎。 今日一見,才有些恍然,紀棠舉止落落大方行動瀟灑利索,晃眼好一個清雋風流的少年郎,難怪他這傻弟弟分不出來。 大家聞言好奇看過來。 紀棠瞅了眼柴興,笑道:“看你們像不像呀?!?/br> 這句意有所指,除了柴興之外大家秒懂。 登時哄堂大笑。 眾人前仰后合,包括柴興的親爹柴武毅,柴興皺眉,左看右看,怎么感覺有點像笑我? “喂!你們笑什么呢!” 笑聲更大。 柴顯笑道:“那結果呢?” 紀棠笑嘻嘻:“不像?!?/br> “柴大哥像國公?!?/br> 柴顯摘了個手串給紀棠當見面禮,以紀棠和柴興趙徵的關系,當然和其他人不大一樣的,兩人笑著說了幾句后,他瞥一眼正大怒和鐘離穎幾個打成一團的柴興,沒好氣:“這小子也不知像誰?” 柴顯擼了擼袖子,趕在柴武毅罵人之前,去把那幾個小的分開來。 紀棠笑嘻嘻看著,看柴顯非常熟練且精準一拳打中柴興的下巴,后者哎喲慘叫一聲,她放聲哈哈大笑起來。 …… 經過非常熱鬧又高興的匯合,當天趙徵在池州大宴鐘離孤柴武毅諸將,為他們接風洗塵,同時底下兵卒也都有豐盛加菜。 這般過得一日。 次日中午,皇帝到了。 同樣地皮隱隱震顫天際一線烏泱泱大軍疾馳的情景,只城樓之上的眾人卻神色肅然氣氛沉凝,不見半絲昨日的歡言笑語。 背著小紅旗的哨兵飛馳而入,很快柴義飛奔登上城樓:“啟稟殿下,皇駕快到了!” 趙徵淡淡看著極遠處的那面明黃的皇旗和赭甲,語氣平靜:“我看到了?!?/br> 趙徵說這句話的時候,語調神態仿佛淡得不能再淡,但實際并不是,他通身氣勢早就變了,再不復紀棠跟前的癡纏姿態,和昨日與鐘離孤柴武毅等匯合的昂揚也絕不相同,變得冰冷且銳利,身軀如標槍一般挺直肅立。 紀棠側頭看他,她了解他夠深,從他幽深不見底的深褐色瞳仁中,嗅到了猶如野獸遭遇進犯一般的嗜血冰冷。 紀棠調轉視線看回前方,這個時候,她也能看見皇旗了,巨大的騰龍旗幟迎風獵獵,氣勢磅礴,帶著一種誰與爭鋒的攝人威勢。 兩年了。 當初離開樂京之時感覺會很遙遠的一天,在雙方不斷密鑼緊鼓的搶攻急趕之下,終于在今日到來了。 萬幸的是,他們并沒有辜負這段日子。 如今的趙徵,已經擁有了可以與對方正面抗衡的實力。 紀棠不禁無聲的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真的不容易??! 這時趙徵也側頭看過來。 兩人這一瞬都在回憶往昔,相視這一眼,紀棠不禁微微一笑。 這一刻,兩人眼睛里都有著對過去種種的難以言喻情感的光芒。 趙徵瞥了那皇旗一眼,率先轉身:“下去吧?!?/br> …… 皇旗越逼越近,寇弼顏遂趙宸趙虔等都不禁露出激動期待之色。 無他,他們由于兵力人手等等原因,在山南一直是被趙徵壓制得死死的。 好了,現今陛下終于來了! 嘚嘚嘚馬蹄聲如悶雷一般滾近,明黃皇旗上的騰龍圖案越來越清晰,紀棠已經能看到皇帝了。 皇帝正是皇旗下最當先的一騎。 只見對方身披暗金鎧甲,腰懸寶劍,正微微俯身策馬疾行,馬蹄鼓點一樣急促迅猛,他身姿筆挺,魁梧矯健,在扇形一字排開的親衛拱衛之下,挾著一種雷霆萬鈞如吞山岳般的逼人威勢旋風般疾奔而來。 紀棠這還是第一次見皇帝戴甲行軍,不得不說,英武矯健,威儀赫赫,她也不得不承認,就這一眼,對方征戰沙場這么多年不管陰謀或陽謀坐上這個位置,確實有他了不起的地方。 也是,單看對方能駕馭住馮塬這種人,紀棠就絕不敢說輕視他半分。 那悶雷般的馬蹄聲急促滾至城門,陡然剎??! 趙宸趙虔寇弼等人不禁迎上前幾步,但皇帝趙元泰的目光卻沒有落在他們身上。 而是直直落在城門前最中心,趙徵所在的位置。 皇帝利落翻身下馬,慢了個半拍,趙徵才領著紀棠柴武毅等人上前幾步,他微微垂眸,一拂袖單膝跪地:“趙徵見過仲父?!?/br> 不等他跪實,皇帝已一個箭步上前,他扶起趙徵:“快快起來,不必拘禮?!?/br> 聲音溫和又夾雜著激動歡喜,聽著還真挺像一回事的,皇帝打量他一眼,哈哈大笑:“兩年不見,徵兒都長大了啊?!?/br> 是啊,真的長大了。 就這么一眼,趙徵身量高了許多,肩寬背厚,玄黑鎧甲在身徹底撐開了氣勢,鮮紅帥氅獵獵,和他銳利的眉眼相得益彰。 趙徵已長得和皇帝一樣的高大魁偉,兩人面對面,他已不需要再仰視對方了。 這一幕其實似曾相識,只是昔日那個一身血戾的瘦削少年已然不見了。還記得當時,他要強自壓抑才能勉力讓自己不露出不合時宜的表情,表面極力裝作若無其事,只那束袖下的手卻緊緊攢著拳,警惕戒備以致肌rou繃到了極點。 可這一回再見,趙徵神態自若,他甚至抬了抬眼瞼,和皇帝對視了一眼,勾了勾唇:“仲父說得極是?!?/br> 不疾不徐,語氣平靜。 兩年時間,沙場征戰磨礪賦予趙徵的不僅僅是健壯的體魄和豐富的實戰經驗,還有已然極深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