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有難同當之后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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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個卡還是不難的,畢竟趙徵他們沒有騎馬,衣著也很低調,如果按這個標準卡,估計能留下一大批的人。 他們來得早,哨卡剛剛設好,衙役還懵著,眼見后面的人越積越多怨聲載道,也就加快了放行速度。 紀棠他們很順利就過去了,只要再往前面一些到河道拐彎的偏僻點登船就大功告成了。 不過最后還是發生了點小插曲。 這藺明貴確實有些能力,接過這事后第一時間就是懸賞,重賞之下,全面發揮群眾力量。 而由于時間太倉促,趙徵他們舍棄的那些馬并沒藏得很深,這可是值錢又顯眼的東西,很快就被人發現了。 藺明貴火速率人急追! 這時候,紀棠他們剛剛過了哨卡沒多遠,忽聽見沓沓急促馬蹄聲,紀棠趕緊回頭望去,視線越過哨卡熙攘的人群,只見后方煙塵滾滾,一個身披軟甲的黑衣青年率人快馬往這邊直奔而來。 紀棠趙徵對視一眼,她喝了一聲:“快跑!” 一行人迅速繞過彎道,往停船的地方飛速奔去! 后方馬蹄聲停了一陣,緊接著飛速往這邊追來,噠噠噠蹄鐵落地的聲音像鼓點一般,越逼越近! 趙徵一拉紀棠,往前急掠。 紀棠自從練出氣感之后,趙徵便開始教她輕身功夫,雖然氣感微弱效果也很弱,但怎么落地怎么躍起她還是知道的,配合著趙徵點地跳躍,兩人速度可是比以前要快! 飛奔了兩里地,便望見了他們的船。 來迎的人見勢不對,火速回去通知,船火速逆流迎了上來,一見人,馬上找個水深的地方靠岸! 趙徵一掠落地,人已站在岸邊,沈鑒云他們已經上船了,他藝高人膽大又為照顧沈鑒云,特地吩咐陳達帶好對方,因此陳達也不停滯,直接攜沈鑒云一躍上船。 趙徵紀棠與高淮等人稍慢一波,這時候后面的藺明貴已經很近了,已達到一箭射程,眼見纜繩放開對方一躍跳上,他又急又怒,當即抽出長箭,搭弓開弦! “嗖嗖嗖!” 這人箭法相當了得,三發連珠,嗖嗖激射,閃電般直奔趙徵紀棠大露的背門! 趙徵人在半空,反手抽出長劍,“鐺鐺鐺”三下銳鳴,精準將長箭全部打落! 格擋長箭非常漂亮,就是帶紀棠這邊掉了點鏈子。 他本來用右手拉紀棠的,佩劍在右,他抽出長劍之前先換了只手拉她。 紀棠配合非常默契,立即伸出手掌。 以往兩人這時候該掌心扣掌心非常默契換手成功了,但這次不知為什么,趙徵沒扣住她掌心,而是改拉她手腕,隔著衣袖那種。 紀棠驟不及防,重心變了一下,手晃了晃,然后就沒被扣中,脫手了! 紀棠不疑有他,只以為他人在半空沒扣準,趕緊反手去拉! 她兩手并用,一手去反扣他手掌,另一手直接伸向他腰帶。 腰帶目標大,就在手邊,肯定能中。 要是手沒拉住,還有這邊做替補。 想得倒挺好的,但趙徵被她一扯腰帶,嚇了一跳,心里一慌,反射性就往前一竄! 然后紀棠就掉水里去了。 手剛插進他腰帶里,還沒來得及抓住,他飛速竄走,“嘭”一聲,紀棠直接栽水里去了。 “……” 水花飛起又兜頭蓋回臉上,沖得她臉上一道道的,頭發黏在額頭眼睛,她睜大眼睛瞪著趙徵,大哥你搞什么鬼?! 趙徵那完全是下意識動作,腳剛踩船舷上就反應過來了,慌忙掉轉身,趕緊伸手把紀棠拽了上來。 “阿棠,你有沒有事?” 纜繩早就解開了,船已駛出一段,藺明貴追到岸邊,只能眼睜睜看著船離開。 幾輪飛箭過去,都不用趙徵出手,柴興等人輕松打落。 人很齊,個個全須全尾,今天順風,船帆一揚,在夕陽中水飛速而下,轉眼岸上的藺明貴已變成一群小點點,然后就不見了。 他們追不上的。 漂漂亮亮脫身,等出了陂州,繞點路回去就是了。 唯一不大漂亮的,就是紀棠了,柴興哈哈大笑:“紀兄弟你瞅瞅你的臉!” 他還伸手戳了一下。 趙徵怒目而視,看到柴興他就生氣得很,要不是這家伙,他早就確定下來了,還敢戳她! 但他一時顧不上找柴興算賬,紀棠渾身濕噠噠站在甲板上,她撥開蓋在臉上的頭發,氣鼓鼓瞪著他。 趙徵慌忙解釋:“阿棠,阿棠我……” 他也解釋不出什么來,臉都憋紅了。 不過紀棠哪可能真生他氣,要是私下的話估計得打鬧一頓,但眾目睽睽,尤其沈鑒云在,她得給他留面子啊,佯怒瞪了他一眼,就被他逗笑了,“好了好了,我沒事呢?!?/br> 她一巴掌拍開柴興,“去去!”又笑著對沈鑒云說:“鑒云兄,見笑了?!?/br> 她抱了抱拳,笑容落落大方,神態一點都不見狼狽。 沈鑒云笑吟吟:“誒,紀兄弟自便?!?/br> 不管紀棠是男是女,他有沒有看出來,反正都跟著大家喊她紀兄弟。 紀棠伸手一抹,一手濕噠噠的粉,臉上什么樣子可以想象,她趕緊回房洗臉換衣裳了。 趙徵亦步亦趨。 他心里記掛她,轉身匆匆和沈鑒云說幾句,命人備水給對方梳洗并讓出最好的艙房,兩人推讓一番,然后吩咐柴興代他送沈鑒云去稍事休息,他趕緊追紀棠去了。 兩人肩并肩,在船艙長長的通道邊走邊說笑,紀棠嘀咕他扔她下水,他連聲道歉并保證下次絕不會了,紀棠咭咭輕笑,兩人轉過階梯,上二樓去了。 二樓兩間艙房,其實最好的是紀棠這間,不靠近樓梯要更安靜一些。 日落黃昏,斜陽自半敞的窗扉照在屏風和艙房的地面上,映在紀棠的背后,紀棠推開門,停住腳步,半靠在門扉上,好笑睨了趙徵一眼。 趙徵也是慣性,說著就跟著她往里頭走,她停下他才回過神來,兩人差點撞在一起,他連忙剎住腳步。 他神態立即顯出幾分局促來。 紀棠額頭靠著艙門,這個壞心眼的家伙,還打趣了他一句:“你是要進來嗎?” 從前他拉她抵足而眠過,還大咧咧在她面前寬衣解帶,現在被她這么一打趣,趙徵一下就全想起來了,登時渾身血液往頭臉沖,一張臉脹得通紅。 幸好他現在曬黑了不少,小麥色的皮膚并不明顯。 “當然不是!” 他趕緊縮腳一個箭步跳出去,慌忙擺手搖頭:“……我忘了,我就想著送你上來!……” 別誤會! 真沒有! 知道她是女孩,哪可能啊,他哪里敢再亂進! 紀棠哈哈大笑,看趙徵面紅耳赤,她笑得前仰后合,大兄弟你不行??! 紀棠“哐當”把門關上,那笑聲卻仍在,哈哈清脆又快樂,還有那腳步聲,又輕又快,嘶索往艙房里頭去了。 漸漸變遠,也變小了,趙徵放下舉起的手,慢慢靠在艙門上。 他耳朵貼在門板上,靜靜聽著,聽里頭大笑聲漸漸歇了,變成那熟悉又模糊的輕快小調。 他側耳聽著,微微露笑。 許久,他終于松開手,卻沒有離開,慢慢靠在門板上,后腦勺靠著艙門,他閉上眼睛。 被她逗時很著急,過后卻很歡喜。 方才一路牽手飛奔,讓他漸漸找回了兩人相處時那種熟悉感,因驀然發現她是女孩的陌生和拘束就去了。 諸般情緒過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歡喜涌上心頭,汩汩而出,難以用言語才描述。 他是極歡喜的。 …… 抵足而眠是不敢了,歡喜卻數之不盡,汩汩而生,充盈心坎,紀棠逗他,他也不惱,連往常笑罵幾句也沒有,抿唇微笑。 不過趙徵這表現也不算起眼。 事實上,大家都非常高興。 順利登船順水而下,這一趟又成功請回沈鑒云,對方道骨仙風一看就是高人,和大家事前想象的形象是一模一樣,兼相處下來也不錯,陂州一行可謂完滿成功,眾人可以說高興極了的。 秋日的河風褪去炎意,拂面而來舒爽至極,船上氣氛一直都很高漲。 紀棠也是。 但隨著出了陂州,進入蘆州,在谷水轉入雒水支流長青河掉頭北上之后,她就難免想起一些不是那么高興的事情來了。 ——暗部那個內鬼。 紀棠用手擋了擋夕陽,心里嘆了口氣。 船還是那條船,看著舊但結實得很,難得偷得浮生,出了陂州之后,她就迷上了釣魚。 她和趙徵兩人正在甲板上釣魚。 也不知是不是很久沒坐船的緣故,沈鑒云有點點暈船,這兩天多在屋內休息,趙徵不用怎么作陪,這兩日有空就跟著興沖沖的紀棠在甲板上折騰。 他才學了兩日,已有板有眼,坐在小凳子上面,正專心幫著往紀棠的魚鉤上掛魚餌,專心致志,眉目舒展。 見他這么高興,還是先不給他提這個了。 過兩天再說吧! 紀棠心念幾轉,面上笑嘻嘻的,趙徵已經給她弄好了,好大一只蝦! 她提起來看了兩眼:“這么大,那魚能咬進去嗎?” “你不是要釣大魚嗎?” 昨天紀棠連釣十幾條魚,就是略小了點,信心滿滿吹牛逼,說今天必須釣上一條大魚! 趙徵還記著呢,給她挑了最大一只蝦掛上,魚餌不夠大,是釣不上大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