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有難同當之后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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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紀棠笑著用力錘他一下,速度不減,然后擦肩過去了。 柴興:“???” 咦? 他忙勒停馬,回身掉頭,剛好和趙徵駐馬一起并肩,他定睛一看,原來紀棠正迎向的是正沿著驛道馳來的一輛藍帷騾車。 他就說嘛,他提早半天到了,想著差不多,也沒往城里發報呢。 那藍帷騾車停了下來,上面跳下來一個粉色衣裙梳著雙螺髻的圓臉女孩子,不是紅豆還有誰? 紀棠大喜,也翻身下馬。 兩人往對方飛奔過去,紀棠高興揚聲:“紅豆??!” “主子??!” 紅豆眼淚飚出來了,又哭又笑! 天知道她有多擔心啊,又不敢多打聽,好在,主子有神佛庇佑安然無恙,使人來接她啦! 紀棠哈哈大笑,張開手臂,迎接飛撲過來的小紅豆。 “主子!” “嗯!” 紀棠把小姑娘抱了個滿懷,摸摸她腦袋:“沒事啦,以后你就是我meimei了,別怕,咱們都好好的!” “嗯,嗯嗯!” 紅豆又哭又笑,鼻泡都出來了,趕緊擦了擦,把臉埋進主子的肩窩,“主子,……” “嗯嗯,別怕,沒事兒了?!?/br> 兩個姑娘大力擁抱,安撫彼此,為此刻好不容易的重逢笑著哭著。 趙徵的臉卻徹底黑下來了。 他一開始因紀棠的講述,對紅豆是觀感頗佳的,但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在紅豆飛撲進紀棠的懷里的時候,他臉色一瞬的就陰了下來。 趙徵唇角弧度收斂,勒停馬,沉著臉盯著遠處那個與別人久久擁抱的熟悉身影。 柴興咋舌,他也聽說過紀棠遣人去接義妹的,但是吧,“這哪里是義妹啊,這是小媳婦吧哈哈?” 紀棠哈哈大笑,一開始激動的時候,甚至紅豆臉上親了一下。 柴興調侃一句沒人回應,他后知后覺側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他的靖王表弟那臉黑的,面沉如水,那雙琉璃色澤的瞳仁色澤變得極深接近黝黑,眼珠子一動一動,陰沉沉的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戾氣,通身壓抑的氛圍仿佛回到他初見對方的那一夜。 柴興不明所以,但他沒敢再說話。 趙徵捏緊韁繩,面無表情看著,他等了很久,那如鯁在喉的畫面卻并未結束。 紀棠拉著紅豆的手,過來和趙徵打招呼,然后她翻身上馬,和紅豆說話。 一路上,她都在和紅豆說話,沒有和他說半句,也沒看他幾眼,哪怕他就在她的身邊。 甚至回到州衙門后,紀棠直接把紅豆安排進自己的院子住著。 趙徵捏緊馬鞭,勉力維持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了。 自從進了樂京后,兩人就沒抵足而眠過,一人一個院子住著。有時很晚了,他喊她,她都沒答應過。 但這個“義妹”,卻被她歡歡喜喜張羅進自己的院子。 “阿徵,你怎么啦?” 怎么臉色這么難看呀? 趙徵情緒被陰霾籠罩,已瀕臨爆發邊緣,他恨不得一鞭抽開紅豆的手,把阿唐拉回他身邊來。 他勉強忍了又忍,才道:“后衙院子多的是,又不是沒有地方,何必擠在一處?” 紀棠笑嘻嘻:“不用不用?!?/br> 姨媽更好弄好不好? 她倒沒很刻意掩飾自己性別的,不過男孩子到底比女孩子方便些,她更喜歡方便,反正還沒露餡不是?嘿嘿,紀棠轉了轉眼珠子:“你別管啦,我搞定!” “紅豆怕生呢?!?/br> 又是紅豆。 又是紅豆! 從見面到現在也就半個時辰,一口一個紅豆,她眼睛幾乎被這個紅豆占去了全部。 趙徵憋屈得不行,他勉力壓下情緒,正要想再說一句,紀棠已笑嘻嘻揮手:“好了,你先忙著,我幫紅豆安置好了才過來!” 順便放兩天假? 她笑著揮揮手,拉著紅豆一溜煙跑了。 趙徵:“……” 趙徵在原地站了許久,久到柴義劉元等人都覺得不正常,兩人不禁對視一眼,柴義微微搖頭,示意劉元勿要八卦。 柴興能打能摔,他阿唐卻不行的。 趙徵只能自己憋著。 他僵硬站著,在紀棠轉身拉著紅豆離開那一刻陰霾達到頂峰,他險些就一伸手強硬把她給拉回來! 正午陽光熱辣辣,他一直站著,許久,他才僵硬著轉身慢慢離去。 平坦的青石地面,一腳深,一腳淺,腦海里嗡嗡的。 跟到最后,身邊就剩柴義,其余人都在書房外停下了。 柴義回頭看了紀棠院子一眼,蹙了蹙眉,他已明顯察覺主子狀態有些不對勁。 他想了又想,終究還跟了進來,站了片刻,他輕聲道:“主子,紀先生終究是要成婚生子的?!?/br> “轟”一聲,腦海那根弦崩斷了! 趙徵霍過身來,一雙眼睛泛著隱隱血絲,仿佛染上血光一般,一瞬不瞬盯著柴義。 這一瞬,仿佛被豺狼盯住,兇殘而嗜血,仿佛下一秒就將他撕碎,饒是柴義,一剎后背的汗毛也一根一根立了起來。 柴義喉嚨發緊,只是為了主子,他還是硬著頭皮要說:“……您不想想自己,總要為紀先生想一想?” 您總是為她好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旁白說一下哈,棠棠沒有刻意掩飾的,只要有心和細心的就能察覺,譬如柴義。 柴義很早就發現了的,但為什么他還要這么說呢?因為他察覺趙徵這種近乎病態的占有欲,無關棠棠男女,他希望喝破,主子能從而克服調節恢復正常。 第33章 趙徵怔怔的。 南風窗大敞,三月雨后微涼的風灌進來,他的身體一陣陣冰冷又一陣陣的潮熱。 連柴義何時退下都不知道。 他腦子嗡嗡的,全是對方剛才猶如暗夜滾雷般的一句話,閃電過后,照得大地一片慘慘的白。 他心口冰涼,頃刻又熱血上涌,叫囂著仿佛下一瞬就要沖破脈管! 他攥緊拳! 眼前晃過阿唐那張燦爛熱情的笑臉,他重重喘了一口氣! 額角青筋在跳動,他轉身沖了出去! 暮色籠罩大地,太陽的余暉沉沒大地之下,篝火點燃了,燈籠也挑了起來,只今夜的燈光卻格外地刺人眼睛。 趙徵重重喘息著,他的腳步由慢到快,他奔跑起來,疾奔一路跑到了演武場! 昏暗的夜里,蟈蟈零星叫喚,偌大演武場一片昏暗的沉寂,趙徵啞聲喝:“取我刀來!” 他心亂如麻,那仿佛下一瞬就要沖破脈管的情緒叫囂著迫切需要一個宣泄的缺口。 他抄起那柄沉甸甸的湛金長刀,一下扯去上衣,直接在高高的觀臺上一躍跳了下去! “轟”一聲巨響,湛金長刀重重劈下!直接把成人腰粗的鐵木鞍木砍成了兩段! 刀鋒劈進青石縫隙之中,竟直接鑲嵌了進去,“繃”一聲堅硬的大青石竟生生被震裂崩開。 趙徵虎口崩出了血,浸潤了黑色的護腕,和潮熱的汗水混合在一起,他竟絲毫不覺痛楚。 趙徵振臂一抽,熱汗淋漓的肌rou一動,“錚”一聲把長刀抽了回來,他胸膛起伏:“換鞍偶!” 這已經是今夜第三十七次換鞍偶。一批鞍偶將近五十,此時已經是深夜,他的演練量已經遠超正常強度,親衛營長高淮稍遲疑了一瞬,趙徵霍地看過來。 他的眼睛泛著一種似血的紅色,銳利如鷹隼帶著戾,翻滾而壓抑的情緒就要井噴而出,他用一雙仿佛帶血般的眼睛冷戾盯著高淮。 “是!” 高淮立刻就去了,一邊急急安排人替換,一邊又連忙叫人去找柴義。 木鞍人偶很快替換上的,趙徵反手一振長刀,自高至低再度重重一劈而下! “轟”又一聲巨響! 堅硬的鐵木鞍再次應聲被一分為二! 趙徵肌rou賁張,他的肩背比去年寬了很多也厚了很多,淋漓的汗水沿著脊背蜿蜒淌下,濕透了綢褲,滴滴答答落在大青石地面上。 刀鋒泛著冰冷金光,其勢迅如驚雷,攜千鈞之力,開山劈石! 聲勢懾人! 長達三個時辰,都依然未歇未頹。 不到一刻鐘,演武場上的木鞍人偶又換了新的一批,在場近衛心神震懾血脈鼓噪之余,又心驚膽戰。 趙徵重重喘息著。 只不是因為演武,而是為那混亂交熾的情緒,他太過難受,這般劇烈的宣泄竟然無法緩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