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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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津戰場的剩下的敵軍據點中的敵脅差全部匯集在一起,然后威風凜凜的以不同陣型從兩個方面對年少審神者進行捕殺,外圍的敵打刀更是防止漏網,徘徊在外圍。綱吉以火焰的推動力飛在空中,無論抓著他衣襟的狐之助如何勸說也不肯靠近攻擊。 審神者和時間溯洄軍的戰事一直這樣僵持著,狐之助焦灼時間的流逝,再過不久在會津這里發起戰爭的尊王派新政府軍和佐幕派的軍隊就會在這里相遇。 說不定雙方的偵察斥候部隊已經迫近了。 再這樣下去,無論是具有超越時代火焰力量,飛在空中的審神者還是虎視眈眈在這戰場謀劃審神者性命,等待改變歷史最佳時機的時間溯洄軍都會被「世界意識」自我矯正而誕生的「檢非違使」給當作時空扭曲之物給處理掉的。 令狐之助如此擔心的原因是「檢非違使」的戰力,是根據在場敵我雙方力量最高的存在為標準的。以前也發生過,隨軍出陣的審神者力量強悍過敵軍和麾下刀劍付喪神,被引來的「檢非違使」以審神者的力量為最低標準而出現,斬殺當時在場全員。 狐之助對于年少審神者的強大心知肚明,可也正是因此才更加的擔心,如果有六個跟這樣強大的審神者一個級別的「檢非違使」,狐之助并不覺得他們能全身而退。大概會死在這初級戰場吧?!笝z非違使」可沒有一顆像年少審神者那樣柔軟的心臟。 越想越怕,狐之助藏在梅花rou球下的利爪都露了出來,死死勾著年少審神者的衣物,勾破了尊貴的審神者大人衣服的線料也顧不上在乎它必須讓年少審神者馬上解決掉這些在他那火焰力量之下不堪一擊的敵軍。像之前那樣折刃也好,或者是如方才那樣用火焰燒毀也好,一定要馬上結束戰斗。事不宜遲。 那是人類對吧 對于狐之助的焦急勸說,年少審神者雖情緒難辨,但說出口的話卻能明確分辨出消極的態度。他表現出顯而易見的逃避態度,即使不戰而敗也無所謂??墒遣淮驍橙?,或者身負重傷的話,他們根本不能從這已經開始便無法停止下來的戰場上真正逃離。 會一直困在這里的,直到「檢非違使」臨世,裁決了他們。 為了杜絕審神者和刀劍們的逃走,時之政府相當黑心的對關閉合戰場作出了限制勝利或失敗,一定要有個你死我亡的明確結果。沒有人愿意受傷,是以出陣的審神者或刀劍付喪神們都會努力擊敗敵人。而綱吉選擇的卻是徒勞無功的拉長戰線的逃避。 審神者大人!那些根本不是人類 只是墮落入魔,妄圖改變歷史的精怪之物! 即使您無法對人形的它們下手只要折斷它們的刃 無論狐之助對年少審神者說什么,綱吉的態度依然是沉默的不作為。他沒有辦法相信狐之助所說的,從一開始,狐之助欺騙他的事情太多了。綱吉懼怕敵脅差而不會近戰折刃,而繚繞著活人氣息的人形敵打刀讓他不能像剛才那樣一記xburner來灼燒掉這窘境。 綱吉沒有辦法解釋他在敵打刀身上看到的東西,郁黑濃稠的不詳氣息翻滾的邊緣,他看到的是掙扎痛苦的人類靈魂。大概過于痛苦,以至于面目猙獰不堪,七竅流血,嘶吼著綱吉聽不確切的言辭。這些生靈纏縛成團,混雜著寄生在一起。 綱吉只要離得稍微近一些便能感同身受他們的悲苦,如潮水般淹沒他自己的人生,這些生靈若抓溺水浮木般拽著他的腳踝,即使臂膀撕裂,腕骨斷裂也要將那染滿鮮血的指骨緊扣他的肌膚。一同下著地獄吧。他們嗔目切齒,將他拽入不見底的無光深淵。 綱吉不會對想要殺害自己的人太過讓步心軟,他愛惜自己的性命。他本應該如狐之助所說,用死氣之火將他們打敗,超度,前往三途川往生。然而這些生靈的掙扎和連同他們自己都遺忘的,對于某種存在的希冀又是那樣的凄然澀苦,作為人類的綱吉在感知到他們的情緒后做不到摧毀這幅模樣的他們,藍光乍現的雙眸幌亮,窮兇中全是絕望。 他們是人類。 面對狐之助因為焦慮而顯得氣急敗壞的模樣,年少審神者最終攥緊了手指朝著額頭繪著紅渦的狐貍式神搖了搖頭。如果他們傷害了他的親人友人,毀掉他的世界的話,沢田綱吉縱使再悲憫他們也會痛下殺手;然而他們沒有,他們只是因某種或強加或過于執拗的意志支配下,對他進行并不會成功的斬殺,綱吉可以輕而易舉的躲避開,拉開雙方的距離。 除此之外,綱吉做不到為了自己成功回家,擺脫這窘境便摧毀這些生靈存在的決絕。 說到底,他還是那個敬畏生命,敬畏這個世界太多,溫柔過分的膽小的廢材綱。他做不到為了一己私利便否決抹殺對方。他是想回家的,想的不得了。mama他們一定發現了他的失蹤,會很擔心,會沒有任何頭緒的尋找他吧他明明下定決心要回家的。 可是 內心頗受煎熬的年少審神者立在半空,看著底下那些朝他無效砍擊,企圖用劍氣傷他分毫的時間溯洄軍們。比起回家的渴求,他更清楚如果他就這樣攻擊了那些生靈,有些在他生命里很重要的東西也會跟著失去的,他沒辦法作出選擇。 他還有別的路可以走,所以他并沒有作出選擇的覺悟。 一直望著年少審神者的狐之助最終悲戚的垂下頭顱,它額頭上的紅渦更加艷麗。它已經從年少審神者那雙金褐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未來的一切,它不再言語,一切都無能為力了。狐之助甚至錯覺聽到那刺破蒼穹的電光,和轟隆作響的雷鳴,「檢非違使」的到來無法避免了。 時之政府花費了不少功夫找到的年少審神者,躲過了初次見面時被刀劍付喪神斬殺的噩運,熬過了時之政府故意不管不顧的三日試探,最后卻要身死在這可笑,最弱小的審神者,最弱小的刀劍付喪神都不會命隕的初級維新合戰場了。 而陪葬品般的狐之助的生命,也將在今朝燙下結局。 命運從一開始就被既定了。 大概從狐之助在那紅楓滿落的本丸外,見到藏身在樹根下,蜷縮靜默的年少審神者那一眼開始。狐之助還記得,那一眼先是刺人的戒備,然后才是如溪水般柔軟無害的慌亂無措。 審神者大人,您是放棄回家了嗎。 狐之助最后的話和驟然昏暗的天際糅合到一起,沒有任何表情觸動的年少審神者望著他懷里的狐貍式神,繼而抬眼看到那閃綠光弧,直入云霄又如龍般蜿蜒云端的電光。 肝膽欲裂的雷響撼動大地,刃尖對著年少審神者的時間溯洄軍們同樣抬頭看著從耀目天光中走出來的「檢非違使」。和它們一樣面貌生異可怖的「檢非違使」獨角參差,闊口獠牙,皮青似靛,筋攣硬如鋼。兩只焦筋藍靛手,雄威直挺點鋼槍。 是薙刀和槍兵的綜合部隊! 狐之助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它喃喃的聲音在這因為雷鳴電閃而黑沉沉的天幕籠罩,最后雨水連綿落下,變成滂沱的會津戰場上碾碎入泥,響徹這天地的唯有「檢非違使」如神明般傍身的落雷。被雨水澆濕褐發的綱吉巍然不動,他眉川間仍無波瀾。 即使眨眼間,他腳下的時間溯洄軍已是飛灰湮滅。 第17章 XX BURNER 綠光電弧直入云霄,又如龍般蜿蜒云端。 肝膽欲裂的雷響撼動大地,耀目天光中走出來的「檢非違使」面貌生異可怖。獨角參差,闊口獠牙,皮青似靛,筋攣硬如鋼。身形皆如健壯的人類武士,卻因兇窮獠牙和冰冷骸骨而似惡怪,兩只手焦筋藍靛,雄威直挺持鋼槍。在這因為雷鳴電閃而黑沉沉的天幕籠罩,唯有「檢非違使」傍身纏繞落雷,如高位神明般立于光下。 不過眨眼一瞬,年少審神者腳下的時間溯洄軍已是飛灰湮滅。那些竭力妄圖將他拖下深淵的可悲生靈魂飛魄散,年少審神者因憐憫而無法下手的生靈并沒有因他心中的柔軟得到救贖。他曾情不自禁產生過救贖金褐色眼眸睜至最大,豆大滂沱的雨水噼里啪啦地澆落在他褐色的發絲上。 [好疼。] 年少審神者立在雨幕中,因猝不及防發生的一切而冷淡精致的面容上浮現茫然。 [全部都不消失了] [被那些東西殺死了。] 「阿綱,你救不了所有人?!?/br> 綱吉再也沒有比此時更清楚的意識領悟,reborn這話的意義了。那是未來十年戰,彭格列對瑪雷指環選定的大空白蘭杰索所率領的密魯菲奧雷家族負愚頑博時,reborn這樣對他說過的。睿智而永遠冷靜的晴之aro軟軟嫩嫩的小手捏著他的臉頰,將那時身心皆憊,腦袋里全部是對未來自己死亡,親友離散,世界末日而驚懼不安的他拍醒。 「別??崃税⒕V,你是個沒有辦法成為英雄的人?!?/br> 「什么要把大家帶回到過去,什么為了打倒敵人而堅持修行,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根本不適合你那個時候的心情應該更加單純?!?/br> 「第一次點燃戒指火焰的時候,你想的是什么呢?」 reborn大概是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了。 無論是未來十年戰的那時還是被獨自困在未來世界的現在,性格怯懦,逃避現實慣常如他連「廢材綱」這個頭銜才擺脫不到半年的綱吉都不可抑制的處于終日惶惶下,他并沒有他所表現的那般堅強,如果不是reborn的斯巴達疼痛教育讓他刻骨銘心,大概從一開始他就會如鴕鳥般埋首在自己胸前,想著無論怎樣都好,趕快讓他回到自己的時間點。 假裝未來的悲劇還沒有開始,等同于永遠不會開始。 「阿綱,你救不了所有人?!?/br> 啊啊,是這樣沒錯的。 年少的審神者眨了眨眼睛,他甚至救不了一個人。 以前他身邊有reborn,有他的朋友們。即使被那重責壓的喘不過氣,自怨自艾的悲觀認定自己一定是這世界最慘的人,甚至差勁的遷怒到友人們身上,大發脾氣的任性宣泄也有人會包容的給他一個溫暖的懷抱,也有人會體貼的給他一個微笑。 也正是因為大家的存在,他才能拼盡全力保護他想保護的,挽回他最重要的人。但如今,他孤身一人在這世界。連一縷耽溺悲苦的靈魂都救不了。只是眨眼,他下不去手,心懷惻隱的那些生靈便都從這世界上消失了,連一點痕跡都沒有剩下,唯有草垛靜臥成幾截的刃片。 扒著他衣服前襟的狐之助瑟縮一下,被雨水打濕的毛發黏在一起,不見之前蓬松綿軟的可愛團子模樣。察覺到狐貍式神的顫抖,年少的審神者抱著它的手臂下意識緊了緊。額頭繪著紅渦的狐貍式神之前喃喃所說的話還蕩在他耳邊,混著轟隆的雷鳴聲,在天幕與大地被瓢潑雨簾接連一片的現下。 「審神者大人,您是放棄回家了嗎」 「要回家的?!?/br> 「mama和大家都在等我」 「當然是要回家的?!?/br> 這些從電閃雷鳴中走出來的怪物,大概是很可怕的敵人。 濃密纖長的眼睫掛著雨珠,一眨便落下一連串,雨天伴生的水汽霧氣朦朧的遮住遠處遼闊綿亙的山形。綱吉低下頭,看著狐之助驚惶的黑葡萄眼瞳,死氣狀態下的他強硬卻不失禮貌的讓那雙濕漉漉的眼中映入自己的面容。 那是什么。他聲音冰冷的這樣詢問。 年少審神者并沒有被告知過,在合戰場除了時間溯洄軍的敵人外,還有這樣纏裹著死絕又令人不愉氣息的敵人。就像是機械一樣,除了冰涼外再無它物。不同于之前敵軍身上可窺視的生靈,即使面貌類似,形態也仿若人類 但再也沒有比現在更直觀的讓綱吉感受到,這些高舉□□或薙刀的敵人并非人類。 是怪物。 是「歷史督導隊」 通常被稱呼為「檢非違使」。 狐之助的聲音發顫。年少審神者并不知道過多關于這個世界的事情,因為從一開始便有所預謀將年少審神者從過去召喚到現在的「時之政府」為了更好的掌控強大的年少審神者,對本應該進行上崗教導的「狐之助」下達了禁令 不要告知年少審神者所沒有遭遇的事情。 「時之政府」麾下有過太多能力卓絕,身懷絕技的審神者,他們在任職期間掌握了龐大信息后,作出過不少不利于「清除時間溯洄軍」計劃的事情。時之政府一度為了解決這些阻礙,下不少力氣肅清這些反叛的審神者,畢竟人類大多是有了力量后便不知天高地厚,給了諸多便利和福利后又貪心太多的傲慢存在。 至此之后,為了能更好的壓制住所招募的審神者們,時之政府從一開始在審神者入職的時候就編排了危險等級。毋庸置疑,從過去而來的年少審神者沢田綱吉的危險等級不低,至于到底被歸類到何檔次,狐之助也不清楚。 它只知道,時之政府對于年少審神者的態度矛盾糾結像是為暗墮的付喪神獻上的純潔的「活祭」以消除暗墮付喪神們的憤怒,又像是為了拯救瀕臨毀滅的本靈本丸而鐘意其凈化能力所特別選中的。狐之助看不明白,年少審神者的事情已經是高于它權限的機密,是直接由高層官員決定的事情。 您必須打敗他們才能回去。 明明豎起的每一根毛發都叫囂著逃走,可是狐之助偏偏在「時之政府」的授意下不得不這樣轉告年少審神者。它尖細的聲音都變得頹然,全沒往日的脆亮,連額頭繪著的紅渦都變得暗淡,耷拉垂下的兩只耳朵更是連尖尖都散發著生無可戀的絕望。 檢非違使實力是根據您的實力而決定的。狐之助悶悶道。 那一瞬間,綱吉以為狐之助的意思是「檢非違使」會因為他的緣故而同樣會使用死氣之火。狐之助語焉不詳的解釋在檢非違使揮刀迫近時,綱吉才完全明白那句根據您的實力而決定的深長意味。并非是指力量類型方面,而是說機動,攻擊和耐受力方面 綱吉以大空焰在空中的第一推動力前行,總能輕而易舉的被地面的「檢非違使」們追上,即使他飛越在高空,對方自下方揮斬的接二連三破空而來的劍氣沖擊卻也完全能夠對他造成威脅。和之前游刃有余便可以對付的時間溯洄軍不一樣,檢非違使六位結隊,化作強力有效的對空炮臺。 當年少審神者避閃不急時,在滂沱雨幕中雖濕透卻也被冷風吹得鼓起的衣角被劃破,年少審神者白皙纖細的腰側肌膚因此|暴|露在濕涼的空氣里,掛在腰帶上的琳瑯四振刀劍毫無溫度的刀鞘因他的動作而叮當碰撞,最后撞在他腰側那片蒼白肌膚,冷意使年少審神者不禁打了個顫。 懷中需要騰出一只手攬著的狐之助有些礙事,但「檢非違使」同樣將狐之助視為需要抹消的存在,綱吉沒有辦法像之前那樣讓它在相對安全的地方待著。稍稍垂目,綱吉示意懷里的狐貍式神蜷縮在他并不寬厚的肩膀上,額心火焰灼灼的年少審神者金褐色的眼瞳冷凝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