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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江瀾一笑,抬手擋?。骸胺牌??!?/br> 凌季北沒得逞,沮喪地嘆了口氣,哀怨道:“真是羨慕唐寧和紅姐呀,能給你按腰拉腿的,想怎么擺弄你就怎么擺弄你,哪像我啊,碰都不讓碰一下,卑微?!?/br> “凌季北,”郁江瀾蹙起眉:“別說不著調的話?!?/br> “你就是不信我,我按摩技術真的六,堪比給我媽做SPA的頂級技師?!?/br> “自詡的?” “我媽說的?!?/br> 郁江瀾斜他一眼:“看不出來你這么孝順,還知道給阿姨按摩?!?/br> “當然是收費的?!绷杓颈比鐚嵒卮?,“一分鐘兩百,上限十分鐘?!?/br> “怎么還有上限?” “凌師傅手酸啊?!?/br> 好吧,郁江瀾望著他看了半晌,淺淡地笑笑,眼里卻藏著很深的悲凄。 終究,是不截然不同的人生。 他還是個被寵壞的不知愁苦的孩子,而自己已經是個被拋棄的大人了。 腿上的酸麻漸漸退去了,但是腰部的疼痛依舊難忍,郁江瀾翻身下床,想去拿云南白藥氣霧劑,可到了行李箱前,卻怎么也蹲不下去。 針刺一樣的銳痛密密麻麻地從他的腰心蔓延到尾椎,他原地站了半天,沒得緩解,一層又一層薄汗從臉側滑落。 他下地之后凌季北就鋪起了床,不知道在倒騰些什么,弄很大動靜。 郁江瀾心里沉了沉,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腰傷好像有要加重的跡象,終于松了口:“凌季北,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來啦!”凌季北看著他手按著后腰,身形僵硬地站在那,當即就明白了,飛步過來攙住他,嘴都快要咧到耳畔,“怎么,不逞強啦?” 郁江瀾垂著眼睛,手指著行李箱里的那瓶噴霧,近在咫尺,卻偏偏拿不到。 他沮喪得不得了,聲音也跟著低得微不可聞:“幫我拿一下那個?!?/br> “哎!”凌季北爽快地答應,身子陡然傾過一百八十度,從箱子里撈出那瓶噴劑的同時,也向郁江瀾展示了什么叫做好腰。 郁江瀾有多沮喪,凌季北就有多愉悅,“你看,這就對了,你多使喚使喚我,我可樂意幫助人了?!?/br> 他說著避開郁江瀾接噴劑的手,直接繞到對方身后,掀開他的衣擺,亢奮道:“我給你噴!” 郁江瀾沒拒絕,感到后腰一股涼風纏過,疼得輕輕抽氣:“知道噴哪里嗎?” 凌季北臉上的笑慢慢收起,閃爍著光的瞳孔無聲地黯了下去,那云南白藥的噴劑在他手里空洞地搖晃了半天,這才低低地應了一聲,“知道?!?/br> 漂亮的腰窩間,那突兀地腫起的一節,顯得格外刺眼,那腫脹的程度光是看著,就已經讓人心顫了。 凌季北忍不住用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將所有的動容都蓄在了這輕微的力道之間。 郁江瀾渾身的肌rou敏感地一繃,心跳紊亂。 呲—— 冰涼的藥霧就是這個時候噴灑而出,讓他那畏寒的腰身猝然一挺。 “呃嗯…” 郁江瀾悶哼了一聲,急促地喘了兩口氣。 “瀾哥,今天別出去了?!绷杓颈毙⌒囊硪淼胤鲋策呑?,心里一抽一抽地疼,“躺一躺吧?!?/br> 郁江瀾手抓著他的胳膊,一點點坐下去,忍過坐在床上那一刻的劇痛,然后躺下。 這才發現,床不一樣了。 一抬眸,看見松軟的大床墊立靠在墻邊,現在的床只是硬床板上鋪著一層淺淺的被褥。 “我聽說腰傷的人不能睡軟床,”凌季北一直扶著他躺下才撤出手來,然后從另一側坐上床,雙手拍了拍床板發出砰砰的聲響,然后微笑,“那我就和瀾哥一起睡床板!” 郁江瀾喉結微動:“別這樣,我不太習慣?!?/br> “別怎樣?照顧你嗎?”凌季北和他并排躺著,一邊刷著手機一邊頭也不抬道,“郁江瀾,你知道你為什么看著活得這么苦嗎?因為你不賣慘,你逞強?!?/br> 他一邊說一邊在網上瀏覽著【蒙面槍侶爭霸賽】的相關熱帖,果然在一處犄角旮旯發現了販賣參賽碼的“生意人”。 這樣的無實名比賽,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會有這樣一片灰色地帶。 他興致勃勃地添加了那個人的聯系方式,等著回信,見郁江瀾不吭聲又繼續道:“你總是一副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自己事自己扛的倔樣,時間久了,誰還會搭理你?” 郁江瀾終于忍不?。骸安蝗荒?,你替我抗?” “扛?!绷杓颈睕]猶豫,“我扛?!?/br> 郁江瀾輕笑一聲,搖搖頭,“小屁孩?!?/br> “你大,大三歲,高四厘米,看給你得意的?!绷杓颈辈粷M地小聲嘟囔著,“怎么總想著壓我…” 郁江瀾沒吱聲,閉著眼睛,想著幾天后的比賽,微微有些頭疼。 一期五場,三期十五場,全程坐著,就算是中途腰疼得受不了,也不能下來。 到底要不要參加呢? “瀾哥,你那個比賽確定要參加嗎?” 凌季北這話一問出來,讓郁江瀾驀然一驚,這人是有讀心術嗎,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嗯,參加?!庇艚瓰懫届o地回答。 “去當海綿寶寶?” “嗯?!?/br> “那萬一你的派大星特別菜呢?” “隊友只要不捏個雷把我炸死,掛機都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