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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江瀾一米八六的身高真不是蓋的,逆著光倨傲冷清的俯視,無形之中的壓迫感真的太強了,卻又迷得他移不開視線。 “去去去!”凌季北這才如夢初醒,點頭如搗蒜,慌里慌張地站起來。 兩個人來到衛生間。 小便池前,凌季北僵住了。 按理,他需要用一只手提著褲子,另一只手把著小北北,可是現在他只有一只手。 “瀾哥…”凌季北的臉唰地一下紅到脖子,站在那里半天才抬起插著針頭的手背,聲音低到像塵埃浮起再落下,“我只有一只手…” 郁江瀾原本已經轉過半身做回避狀,聞言愣了愣,目光直了許久,像是做了一個漫長且復雜的斗爭。這才緩緩伸過手來幫他解開褲子,然后一點點褪下去。 凌季北的腰身雖然精壯,但纖細得不像話,解開扣子拉鏈后根本掛不住,順著他的大腿往下滑去,郁江瀾伸手一撈,提住了。 這一動作,凌季北頓時感到渾身發麻,像是有無數道電流掠過,“瀾哥!” 驚叫聲不光嚇了郁江瀾一跳,也讓他自己的心臟不由得紊亂地跳動起來,一時間從里到外都是繃得緊緊的,就連呼吸都困難了。郁江瀾給他提著褲子,手指就貼在他的大腿外側,他怎么也尿不出來。 “快點,公共場合?!庇艚瓰懘叽俚?。 “又沒干什么?!绷杓颈毙÷曕洁?。 “你還想干什么?”郁江瀾黑著臉質問,一邊給他提褲子,一邊不住地看向門外,有幾分做壞事的心虛。 奇怪,自己這明明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助人為樂好雷鋒,光明正大,有什么好虛的? 所以不虛的瀾哥眼睛空洞地盯著旁邊,手上毛毛躁躁地摸索著,幫不能自理的人穿好了褲子,終于長長地松出一口氣。 ... 凌季北臉上的紅,一直到那天晚上都沒褪下去。 他打完點滴被郁江瀾送回俱樂部,將東西交給了沈茂杰,又把那害他過敏的貓裝進籠子里放到后備箱,然后開車回家。 回家之他后一個勁地喝水,還是覺得又熱又干,又去沖了個冷水澡,這才舒服一點。他身子陷進松軟的沙發里,愜意地躺著,怔怔出神。 弟弟凌波抱著貓走進來,“哥,這小貓太可愛了吧,這么黏人…” “別進來!”凌季北身子一震,面露懼色,騰地坐起來,“對,就站在那,別往前了!” “真送我了呀,媽咪不讓養怎么辦?”凌波說著看下手表,“媽咪快回來了?!?/br> “我怎么教你的?”凌季北翹著腳,看著乖乖站在自己臥室門外低頭擼貓的弟弟,“不讓養就不吃飯,一頓不行就兩頓?!?/br> “哦…” 凌波是凌季北的親弟弟,剛剛上大學,還有兩個月過十八歲生日。 這說來奇怪,雖然是同一個爸媽生的,但是兩個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凌季北有多皮,凌波就有多乖。前者是學渣,后者是學霸。就連身體上都有差異,凌季北光是和貓相處一會就過敏得起疹子,凌波又親又抱也沒見有啥狀況。 “哥,我聽說你們俱樂部組織去云南了,你怎么沒去,我也想去!”凌波睜著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云南?”凌季北撇撇嘴,“小波,你哪沒去過,有什么好想的?” “這不一樣,跟著一群同齡人出去玩,就會很有氛圍啊,可以交很多朋友,一起記錄有趣的事!”凌波眼底閃著光,粲然笑開,“多好??!” 凌季北一笑,天真! 好個屁! 去參加活動的同齡人能是誰???一隊二隊的肯定沒幾個參加的,大家都有錢也都有家。那也就剩下青訓營那堆鬧騰騰的小屁孩了,不用想都知道,到時候肯定又要拉著他組隊打游戲,要不就是套近乎要合影。哦對,還有個24小時在耳邊念經的范杰,還去個棒槌。 凌季北一邊想著一邊打開□□群,歪頭笑道,“小波,你知不知道這種團,去了就是自降身價,像你哥這身價…” 他陡然怔住,目光落在群里的新消息上,得意的笑緩緩收斂。 什么!郁江瀾報名了??? 怎么!這是晃他呢?出其不意?偷偷報名??? “像你哥這么有身價,又這么有團隊精神的leader,那必須不能缺席任何一場團隊活動阿!而且??!”凌季北忽然改口,已經開始看起機票,無視著弟弟驚愕的表情滔滔不絕地贊美著。 “云南是美??!山好水好!真漂亮??!古城也夠老,你哥這種沒文化不愛念書的,就得多去這種地方熏陶熏陶!” 凌波:… 第24章 我和瀾哥睡一間 DLK俱樂部的云南小團隊,機智地避開了假日的人潮高峰,坐了當天晚上九點的飛機,抵達麗江三義機場時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 麗江剛剛下過一場雨,空氣里濕潤著,晚風穿過夜幕柔柔地吹在臉上。 這次參加活動的一共有將近二十人,范杰破費包了幾臺車,請了兩個當地知名的導游,走出機場后,車已經??吭诼愤吜?。 坐了四個小時的飛機,郁江瀾的腰明顯有些吃不消。上車后,他問范杰要了瓶水,淡定吃了兩片止疼藥,動作灑脫得任誰也沒看出他是在吃藥。 “怎么樣江瀾,累不累?”范杰坐在副駕駛,透過后視鏡關切地望了眼,忍不住道,“你說你剛出院,回家休養休養多好,跟著我們顛簸也是遭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