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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著他那輛賓利在冉禁車后追了很長一段路,一直追到了六環外想要繼續跟緊冉禁,超車的時候被大貨車給碾了。喏,這就是出事的時候監控視頻。車速也太快了,有幾條命啊敢這么造?!?/br> 遲遇看監控視頻里冉禁的車在車流中快速穿梭,覺得有些陌生。 以前冉禁每每開車送她上學放學,都是小心謹慎,幾年下來連小的剮蹭都沒有。 有時候遲遇嫌她太慢,她回答說:“你在車里我當然得慢點,保證你的安全?!?/br> 原來一直龜速開車的冉禁,其實可以將車開成這樣。 就算知道冉禁最后沒事,但在看見她于大貨車之間為了逃避王巖的追擊迫不得已超車的時候,心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 有好幾段在不同路段拍攝到的視頻,視頻里的王巖跟在冉禁車后窮追不舍,的確有種喝得爛醉喪心病的樣子。 看他這般氣勢洶洶,真不知道要是真被他追到,會怎么對待冉禁。幸好冉禁逃走了。 王巖試圖想要超車跟上冉禁,酒后駕駛原就是極度危險的行為,同時還折騰著更危險的cao作,所以當他的賓利失控地飛到半空,又被后面來不及剎車的大貨車碾過時,觸目驚心的畫面落在遲遇和齊瞳的眼里,也是意料之中了。 齊瞳一邊喝咖啡一邊道:“所以,王巖的死雖然說跟冉禁有一定的關系,但冉禁可沒有像外界傳聞的那樣向他下毒手,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br> 遲遇眼眸里能傷人的鋒芒在漸漸暗淡,化成了一片不太分明的柔和:“可以這么說?!?/br> 對發小態度上的變化,齊瞳還是很敏銳的,順著她的話說:“這么說起來,路司勍不是她出軌對象,王巖也不是她殺的,咱們之前多少有點誤會她了?!?/br> 遲遇想到冉禁還讓公司里的人不厭其煩教導她,暫時沒應齊瞳的話,反問道:“和我姐約會被拍到的那個人,追查到了嗎?” 齊瞳快哭了:“遇姐,你瞧瞧我這小工作室,因為你的事兒抽搐好長一段時間了,你姐這案子能推翻自殺結論的最重要的兇器還沒有下落,后來多了一個周宇?,F在啊我吃飯都只給自己五分鐘,恨不能捧著飯盆子飛奔。我知道這事兒你惦記,我只能盡量查。麻煩遇姐您稍安勿躁,無論如何我一定將你想知道的事排在第一位安排,行不行?” 齊瞳也不是抱怨,就是習慣性地跟發小念叨兩句,但中心的意思還是以她的事為重。 按照以前的路子,兩人肯定要互相懟兩句。 沒想到遲遇看向她,很認真地說:“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齊瞳。謝謝你這么將我的事情放在心上?!?/br> 齊瞳聽得后背一僵,心立即軟了。 “哎喲,說這些干嘛!咱倆什么關系,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齊瞳說兩句,遲遇眼眶開始泛紅,又硬生生地將情緒給壓了回去。 這可真是嚇壞齊瞳了,趕忙抽了兩張紙過來:“別哭啊遇姐,你說咱倆認識這么多年,什么大風大浪不是一起扛過來的?無論什么時候,你都還有我……” 遲遇沒哭,她接過齊瞳遞來的紙后眼淚沒落出來,對齊瞳笑了笑。 遲遇一直都覺得自己足夠的堅強、勇敢,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可以直面。 但是這段時間無數出乎意料的事情在她心里拉扯,試圖擊碎她過往二十多年來建立起的認知。 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有弱點的。 “我沒事了?!边t遇鼻尖微微發紅,她深深呼出一口氣之后說,“你也別太累,咱們一步步慢慢來?!?/br> 齊瞳用力點頭:“嗯嗯!” 從齊瞳的工作室離開之前,遲遇從她這兒拷貝走了案發當日路司勍的行車記錄儀的錄像。 這是冉禁最重要的不在場證據之一,遲遇之前就看過了,但是是快速播放著看的,不算仔細。 一整晚遲遇都在看行車記錄儀的錄像,反反復復地對比之前就拷回來的jiejie休息室后門的監控錄像。 監控視頻里面的人怎么看都是冉禁,這張臉她不可能認錯。 但是監控行車記錄儀里面說話的人也是冉禁,這聲音她也分辨得清。 所以為什么,一個人可以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遲遇想起了似他本人,又不像他本人的周宇。 會不會是有人假冒成冉禁的樣子,想要誣陷她殺死了jiejie?而冉禁早有防備,所以在案發的那天和路司勍一起制造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但是,如果冉禁早就知道有人要向jiejie下毒手,卻沒有告知jiejie的話…… 遲遇捏著自己的虎口。 也不是不可能,因為她倆已經分手了,冉禁都有足夠的理由不提醒她。 jiejie到底招惹了什么事? “燈下黑知道吧,有些人你以為你很了解她,其實,真相未必是你認定的?!?/br> 路司勍的話浮現在遲遇的心頭。 結合這些日子在公司被冉禁照顧的點滴,此時的遲遇不可避免地浮現出了一個想法── 冉禁可能真的不是兇手。一夜沒睡,作為助理還有很多需要做的工作,遲遇從來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她必須去公司。 讓蘇阿姨給倒了一杯黑咖啡,遲遇配了幾口奶酥吐司之后就出門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