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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還沒起飛的時候,她接到了冉禁的電話。 “小遇,節哀?!?/br> 聽到冉禁熟悉的聲音,遲遇終于忍不住了,她知道jiejie真的不在了。 心口猛烈一痛,她緊握著手機低著頭,無聲地砸下一連串眼淚。 好一陣子之后遲遇才艱難地整理好情緒,平穩了聲音道: “冉姐,保重。我已經在飛機上了,很快回來?!?/br> “你這就要回來?”冉禁的反問出乎遲遇的意料。 “我當然要回來,和你一塊兒送jiejie最后一程?!?/br>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將航班信息發給我,我去接你?!?/br> 那時候并不知道jiejie已經和冉禁分手的遲遇,理所當然地說:“不用了,家里應該有很多事需要你拿主意,我到的時候應該是深夜了,自己回去就好?!?/br> 冉禁堅持要來接她,遲遇只好告知她。 得到了遲遇航班信息的冉禁,此刻已經連續二十六小時沒睡。 遲理意外過世的事,被傳得沸沸揚揚。 月區開采權的爭奪戰進入到白熱化階段,整個遲氏集團的人都在卯足勁爭取,誰知車頭在這個時候忽然斷裂。 遲理死了,但月區開采權的爭奪不能停。 這是遲氏集團近五年來最重要的項目,他們為此準備了多年,孤注一擲想要拿下。 如今只差臨門一腳,要是亂了陣腳的話,只會前功盡棄。 遲理不在了,遲氏集團內部多少有人會恐慌,生怕這是競爭對手不擇手段,為了爭奪這塊巨大的蛋糕不惜痛下殺手。 而遲理的死因尚不可知,遲家人似乎也沒有想要對外界公布的意思。 如此一來,大家的猜測和恐懼驟增。 就在遲氏即將陷入一團亂局之時,新任董事長冉禁主持了董事會,干脆利落地做了幾大重要決定。 果斷地撥款、調派人手、競拍對月軌道。 也是通過這次的董事會讓大家明白,遲氏集團已經改名換姓了。 遲理死了,被她一手栽培起來,這個姓“冉”的女人,已經是遲氏集團的一把手。 冉禁在購買航道這件本該非常謹慎的事情上,大刀闊斧,不惜重金爭得了三條價格最高昂,也是最便捷的航道,一買就是十年。 這十年是對月開采最黃金的十年,誰能在十年中于月球上站穩腳,誰就擁有未來的話語權。 這事誰都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有魄力直接著手去辦又是一回事。 畢竟每一條航道每年的價格,要算起來的話得用上兩只手。 競爭者無數,有了私人航道才有可能在開采權的爭奪上擁有優勢,拔得頭籌。 航道便是底氣,是能夠強占市場最有力武器。 道理大家都懂,可要是終究沒能將開采權握在手中呢? 遲氏的確可以再轉手倒賣航道,可對月軌道是以按照年限拍賣,每過一天便會貶值一分,到時候貶值賤賣也得找得到愿意接盤的買家。 對月軌道雖有最便捷的三條大道,可若是彎彎繞繞走其他的通路也不是不行。 能夠親眼見證遲氏手握航道無法脫手的慘狀,繞個遠路又算什么呢? 要是沒爭取到對月開采權,且三大航道找不到下家,砸在手里,遲氏只怕會大傷元氣。 面對質疑,冉禁只有一句話: “你們無需有任何猶豫,只需要跟在我身后,聽我的決策?!?/br> 先前遲理還在的時候都沒能迅速拍板決定的事,沒想到新皇帝一上臺就義無反顧地發號施令,而且遲理曾經的那些跟班們,轉眼之間迅速站到了新皇帝這邊。 決策立即施行。 整個遲氏從高層到底層,幾萬人都為自己的飯碗心驚膽戰。 在遲氏帝國的掌門人死亡的第二天,冉禁就將遲氏推到了懸崖邊,也將自己吊在高空。 稍有不慎,便會被萬箭貫心。 有人覺得冉禁有絕世的魄力,也有人覺得她實在她過冒進。 可沒有人能否認她的膽大。 有人反對也有人唱衰,在這個信息高速傳播的年代,冉禁的決定很快就被爆料到互聯網上,引起整個能源圈子一片嘩然。 【嚯,一買就是三條?這是要壟斷?】 【遲氏還是有錢啊?!?/br> 【到底不是自己拼出來的家產,出手就是闊綽,絲毫不心疼?!?/br> 【這么魯莽行事,不怕最后被截胡,賠得底褲都不剩么?】 “啪?!?/br> 將質疑聲關在門外,連續開了三場會議的冉禁還未吃飯,讓助理幫她拿個三明治外加一杯黑咖啡。 坐到椅子上打開電腦,看了一會兒開采權的進度和各方的消息之后,冉禁感覺到眼睛干澀得發痛。 從抽屜里摸出醫生開給她的人工淚液,滴了幾滴到眼睛里,合眼靠在椅背上歇息一會兒。 等到眼睛沒那么難受了,她重新睜開,濃密的睫毛上還沾著淚液,打開抽屜,拿出一朵被封存在圓形透明樹脂球里的永生花。 這朵白玫瑰被鎖定在了怒放的那一刻,多年來依舊美麗如初…… 一陣敲門聲,助理進來了:“冉總,三明治和咖啡給您放桌上了?!?/br> “嗯?!比浇呀泴⒂郎ǚ帕嘶厝?,“謝謝?!?/br> 等助理離開,她看了眼時間,發現剛才端詳花端詳得太過認真,忽略了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