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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野點頭:“好知道了,等你成挖掘機一哥,你養我?!?/br> 海遠:“……” 到了地方,風嗚嗚的,怪冷。 體育場外頭有幾個賣手抓餅之類的小推車,路野去買了一袋糖炒栗子。 路野把裝栗子的紙袋給海遠說:“幫我拿著吧挖掘機一哥?!?/br> 海遠看一眼路野,表意明顯,一哥不是干這種活的人。 路野拿起海遠的手把紙袋放他手心說:“捂一捂,暖和點?!?/br> 海遠跟路野站在賽道觀眾席的黑暗角落里,當兩個吃栗群眾。 沉甸甸的板栗真是好暖和,外殼裹一層焦糖,一捏,殼清脆裂開。 海遠十分悠閑地吃著軟糯的栗子,經路野指點,認識了職校大哥一干人等。 張得志也認識沒上普高的人,帶了幾個過來。 這些混混是個圈子,他們竟然寒暄了一陣。 職校大哥還是罩著向明,自己小弟被人欺負了,他怎么也得有個說法。 聽說路野竟然站張得志,職校大哥真是毫不意外,他就知道,路野就是針對自己。 上次飆車輸給路野,他真是面子里子都碎成了渣渣,這么多天都沒能成功修補。 所以如果張得志態度不行,那他就準備殺雞儆猴。 ——把張得志痛揍一頓,讓路野面子掃地。 海遠給路野解說:“據我跟在霸凌領域多年的業務積淀,這個職校大哥今天要玩個大的?!?/br> 張得志屁的認錯態度沒有,估計還有他家掌握著安平各方命脈的錯覺,指指點點,渾然不知道,他在別人身上造的孽,今天要孽力反饋了。 他們打野球,雙方都做了要見血的準備,手特別狠。 各種刀具武器朝人身上招呼。 海遠對路野說:“嘖,人類的本質是戰斗機?!?/br> 雙方實力差不多,到最后張得志暴躁了,暴躁得都頭發絲兒張狂,他拿著籃球對著職校大哥砸了過去。 下一秒張得志后頭就有人拎起一把小錘子,對著張得志的腦袋狠狠砸下來。 這一下太狠了,這要是躲不開,腦漿都得砸出來。 海遠瞳孔猛縮,一只手急速蓋過來擋住他的眼。 “別看?!甭芬拜p聲說。 海遠抱著一兜發暖的糖炒板栗,剛咽下去一口軟糯甜蜜。倏忽間,心底一陣悸動,似不知何處來的一陣暖風,攪動了隆冬中的洋流。 混亂而躁動的青春,讓人倉皇失措。 有人遮住他的眼,說別看。 海遠覺得自己的點很奇怪。 他就是被路野這么一遮,心動了。 也不是沒遮過,也不是沒有其他更親密的舉動。 少年的心動不由分說。 而這是海遠第一次意識到,喜歡跟心動,竟然是不一樣的。 喜歡可以對很多人有,對朋友,對家人,可以日積月累,有感情想要親近,這是一種陪伴產生的情誼。 但心動不一樣,心動是燎原的,是只對一個人的。 只對路野的。 海遠覺得心口悸動像是火焰噴發,倏地放射出去,游蕩開來。 四肢百骸,五官五感,七情六欲,都是甜的。 怎么會這么甜,怎么會是心火燎原的甜。 甜得他頭皮都麻了。 這感覺很快沒了,但海遠還停留在震驚里。 路野松開手說:“沒事,打到胳膊了?!?/br> 海遠看過去,張得志抱著胳膊在地上蜷著,吼著什么,估計是疼到位了。 海遠現在心情蕩漾,不想看了。 他拉路野轉身就走。 海遠跟路野走出體育館,迎面碰上一幫人,個個叼著煙。 路野皺眉。 海遠聽見一個男人說:“野哥你也閑出屁了?過來看這個?” 海遠抬眼,看見這男的,黑衣服,額頭到鼻梁有一道明顯的刀疤,包拯似的。 這男的氣場很大,十分陰鷙,淺笑著看了下路野,玩味似的看了眼海遠。 海遠下意識向前一步擋住路野,這男的笑得更玩味了。 路野沒什么表情,說:“路過?!?/br> 路野攬著海遠肩就走了。 刀哥轉頭,看著路野跟海遠的背影,說:“那男的誰?” 一眾兄弟看過去,白羽絨服的背影,腿尬長,長得還賊好看。 但是大家都不認識,刀哥進體育場之后好像反應過來了,說:“是那個海遠吧?!?/br> 就是那個讓路野破例上著課跑到極夜去,喝了三瓶啤酒,給平事兒的那個海遠吧。 那可真是,怪不得。 回到同福街,海遠問路野剛那男的誰。 路野說:“叫刀哥,之前路銘就是得罪的他?!?/br> 海遠點頭:“這人不是小打小鬧的,他要是欺負你,你一定得跟我說?!?/br> 路野笑了,說好。 早晚他得跟刀哥有一場。 這一場是怎么都不能讓海遠卷進來的。 怎么都不可能。 海遠進屋,心動余震猶在,幽魂一樣洗完澡。 路野關了燈睡他跟前,感覺到海遠的心不在焉。 海遠問路野:“野哥,你有過那種感覺么?就是心里頭突然一下子,跟火燒連營一樣……” 海遠頓了頓,又問:“對我?!?/br> 路野笑了說:“有啊,每次看你寫出來的作業,都燒得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