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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mama的債,他要背著。 那些種種,他已經不想回憶了。 當時欠給那位老大的那一百萬現在也快還清了,用他干干凈凈賺來的錢。 他一直悶頭往前走,可就是有人時不時就要過來提醒一下,你個野種。 路野mama是路德正的初戀,生了小孩回到安平生活又遇到了路德正,然后兩人重組結婚。 他們就是要不住地提醒路野,我們家為了你一個野種,承擔了多少。 你要孝順我們啊,做人不能沒有良心啊。 聽路野沙著嗓子說出“我不欠你”,海遠鼻子瞬間就酸了。 路爺爺眼看著也沒有多厚的家底,路德正是不是就是那會兒開始一蹶不振。 所有的負擔落到路野身上。 一百萬啊,海遠不能想象。 乃至不敢想象。 稍微想一想,都覺得呼吸灼痛。 所以學校同學斗毆,張得志欺負同學。 路野看起來都覺得不算什么,他的確對這個不敏銳,因為再兇殘也是人間的霸凌,他是恐怖的深淵中出來的。 可他是怎么從離亂的淤泥中拔.出一枝清正的枝苗的。 海遠咬了咬牙,把酸澀壓下去,紅著眼看路野。 一百萬啊,路野才不到十八。 海遠捏著路大的衣領看路野,一字一句地問:“你欠路大多少錢?” 路野眉眼鋒利,展開囂張,看著路大說:“我媽帶走了五萬塊,這些年我還了有二十萬了吧,連本帶利,連帶擔驚受怕那幾天?!?/br> 路爺爺說:“路大你也要點臉,那會兒根本也沒怎么著你們,你裝什么受害人。后來債主再來撒氣,都是沖著路野路德正來的,有你什么鳥事?” 海遠輕聲問路野:“還欠別人的嗎?” 海遠聲音在輕顫,路野說:“我都還了,一筆一筆,我這些年賺的錢,都還了。我不欠任何人?!?/br> 海遠死咬著唇,說:“好,最后一個問題,你那時候幾歲?” 路野看他目光重新柔和,沒說話。 路爺爺嘆了口氣:“八歲?!?/br> 海遠一拳砸路大臉上,用了他這輩子最大的力氣。 海遠吼:“你特么聽見沒,他才八歲!” 戾氣朝路大撒了過去,鋪天蓋地,亂石穿空。 恨不得將這人打回十年前,變成一個會護著八歲小孩的長叔。 才八歲啊。 他怎么還清的。 小野哥……他那么珍貴的小野哥。 海遠:“你怎么能——” 聲音被怒火跟傷心哽住。 -你怎么能這么對待我的小野哥,從他八歲到現在。 海遠把路大踹地上,抓起凳子猛砸下去,聲音駭人,椅子在路大身上散開。 路大媳婦兒尖叫著出去叫人。 路德正聞聲過來的時候,路野已經拉開了海遠,路大坐在椅子上大喘氣。 海遠站在一旁,沒打夠,目光中是一種“來一個殺一個”的平靜跟兇戾。 居委會社區的都過來了,路野家情況他們都知道,也知道路大不成器,就會耗著這個能賺點錢的小孩兒,能從路野身上摳出一點是一點。 鄰居勸的說的,路大跟媳婦兒沖這些友鄰哭天搶地地噴臟字。 路野攬著海遠的肩膀,說:“我沒事,都過去了?!?/br> 海遠身體抖著,他不敢說話,他現在一動眼淚就會掉下來。 過去了嗎?海遠沒辦法過去,他又一腳踹路大椅子上,周圍都靜了。 海遠掐住路大脖子說:“你閉嘴,今天我把話放在這,你跟路野的賬清干凈了。你再敢過來指著路野鼻子罵他一句,你想死我就成全你?!?/br> 海遠一把拽起衛衣袖子,讓小臂上猙獰的刀疤現在路大眼里,說:“我會殺人的,你最好信我?!?/br> 路大不敢說話了。 海遠平時看著虛弱不愛搭理人,但就是這種發起瘋,讓人害怕。 海遠一字一句緩聲對路大說:“你也不用想著告家長什么的,沒人管得住我。路野跟你們講理講情分,我沒有,我不講?!?/br> 居委會吳姨一向都是向著路野的,但她不能跟海遠一樣直接管路野家事,她互相勸了幾句,跟路大說有什么事慢慢說,天天這么鬧,路野以后就算考最好的大學出息了,也不會跟他們有什么往來了,做人不能只看眼前不是。 吳姨又跟路德正說親兄弟別弄成這樣,能幫襯的幫襯一把,以和為貴。 路德正目光凝結,像是根本沒辦法輸入任何外界信息。 路野握住海遠的胳膊讓他松開手。 路大媳婦兒拉著吳姨的手說路爺爺不公平,現在路銘打了人,對方不依不饒要三萬塊錢,路爺爺都不給。 吳姨無奈:“老爺子哪兒來的錢???” 路大媳婦兒喊:“你兩天不是給市里大官看墳地了,錢肯定不少?!?/br> 路爺爺冷笑了聲說:“算計好了才過來的啊,挺不錯啊你們。這個小吳啊,把周圍在家的鄰居都叫進來,我說兩句話?!?/br> 四下鄰居多少知道他們家在鬧,一叫都過來了。 海遠把路野的手牽住,放進自己衛衣兜兜里,面無表情地垂著眸。 但是他始終在抖,路野輕輕握住他,才不讓他跌進沒有止境的失重下墜中。 路爺爺倒是不緊不慢,去拿了個牌匾,又翻了個香爐出來,他不讓別人插手,所有的事都自己做,情緒狀態看著都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