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
書迷正在閱讀:他又野又慫、塌房后我C位出道了[娛樂圈]、替身咸魚后,渣攻瘋了(穿越)、科舉之長孫舉家路、愛如淺醉、大佬養的雀兒失憶了、帶妹帶到我死對頭、兩胎四寶傲嬌媽咪快點跑、alpha的我會怕老婆、打工人拒絕和BOSS戀愛
海遠抱著被子,像嬰兒一樣蜷縮著,像是夢中猛地抽了一下。 路野心里發酸,躺海遠旁邊。 海遠感覺到了來人,呼吸很急促,猛地推路野,力氣還特別大。 路野剛握住海遠的胳膊,海遠又好了,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睡得歲月靜好。 宿舍床這么窄,路野剛安撫好自己的躁動,平靜下來,又聽見海遠說夢話:“不能太黑,太黑了會死人?!?/br> 路野在黑暗中睜開眼,海遠說他對學習有陰影。 對黑也有陰影,趙尊今天應該是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 路野轉身,單人床,他根本就不敢亂動,怕稍一動鐵架床就吱呀起來。 海遠又睡穩了。 路野輕聲說:“你不是垃圾,你是個小天使?!?/br> 不到十分鐘,小天使濾鏡咣當就碎了,海遠又開始拳打腳踢。 路野感覺今天要瘋,他威脅人:“海遠,遠遠,遠崽?” 安定幾分鐘,海遠又開始大鬧鐵架床,路野說:“祖宗,你再亂動我要把你喊起來了?!?/br> 根本沒用,安哥拉今天上房揭瓦得不屈不撓。 慌亂夢境,支離破碎。 海遠不知道自己什么樣才能安穩下來,是不是要一直面對這種混亂? 什么時候才能安定下來。 然后他安定了下來。 因為一只干燥、一直在的手。 海遠喝醉了通常會在半夜瞬間清醒,醒得十分透徹。 醒過來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是被牽著的,而且是一種十分詭異的姿勢。 他輕輕轉身,發現床上有一只手,戴著黑繩手鏈,小小的和田玉歪在腕骨處,鉆到了自己手心。 這特么……鬧鬼呢。 他再看,清楚了,路野在他床下頭睡著。 路野大概實在是被他鬧得不行,在地上隨便鋪了個墊子睡了。 路野睡得很穩,右手搭在海遠的床上,輕輕握著海遠的腕子,拇指尖扣在海遠的脈搏處。 月光透過窗簾,成一小塊方方的紗,半截罩在路野眉心。 海遠沒有睡意了,側身,慢慢滾了滾,挪到路野跟前,低頭看著路野。 他細細看路野,都不知道看了多久。 路野呼吸很安穩,讓他有一種十分安定的感覺。 路野今天很累了吧?路小道畢竟會飛的,嗖嗖跳那么高。 手好看,骨節清晰分明,真不考慮去北影么? 但是這雙手握手術刀,好像會更…… 性感? 海遠感覺自己這個形容有點不對頭,微微笑了。 路野一睜眼就看見海遠在笑。 海遠一半身子在月光下,眼底有一點光。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兒,路野開口:“醒了???” 睡意很濃,低沉沙啞,有點別樣的感覺,像是放松了一切警惕而呈現出來的一點孩子氣。 海遠說:“嗯,你上來睡吧?” 路野說不了,一會兒再被踹下來,再給他摔半身不遂了。 海遠說:“路野,對不起?!?/br> “別瞎對不起,逗你呢?!?/br> “謝謝你?!?/br> “別客氣,陪你聊會兒天?”路野困如狗,掙扎著坐起,看海遠。 兩人都沒管手,就那么牽著。 海遠說:“我續個費?!?/br> 路野:“什么費?” 海遠說:“手,保管費?!?/br> 路野一下笑清醒了:“你記得呢?” 海遠說:“嗯,但是明天不一定能記得這會兒的事?!?/br> 海遠還是躺著不動,但應該不是動不了了,可能就是在保持靜止避免心頭那點不好意思。 海遠說:“好奇嗎路小道?我為什么會這樣?!?/br> 路野覺得自己的心疼大概是好奇的九九八十一倍吧。 路野說:“想說說嗎?” 海遠說:“不,你算啊,你不是會算么?” 路野嘶一聲說:“我的法術用在猜明天的彩票號碼好不好?” 海遠笑了,說:“我出過點事,之前說我捅過人不是騙你的,泰明書院你應該在新聞里看到過,我在里頭戒過網癮,被電擊過,但我就呆了一禮拜?!?/br> 路野一瞬間頭皮炸了下,一種血雨腥風的憤怒跟狠厲翻涌,將他吞沒。 什么人會想著把海遠送進去矯正。 矯正什么? 學習不好? 泰明書院,就是那個非法戒網癮的學校,仁義禮智信修身明德做底子的行為矯正機構。 老祖宗干干凈凈的智慧被用來做矯正不良行為的武器。 但那些機構書院不是學生學而時習之的桃源鄉,反像是奧斯維辛集中營。 毆打、監禁、電擊,道路以目,禮教的恐怖主義,真正的禮崩樂壞。 路野回憶,應該就是最近的事。 放暑假前吧?當時好像聽說……書院老大被捅了,但沒什么事,似乎直到現在都沒被抓起來。 這種非法矯正的機構依舊滿世界都是,安平也有。 路野下頜動了動。海遠那道長長的疤。 第一次見面,他說海遠那么怕疼打什么架啊,海遠說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么?你這種象牙塔里當釘子戶的…… 當時路野就知道那道疤時間不長。 海遠還恐嚇他說,知道這疤怎么來的么,捅廢了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