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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直飛中國的機場并不多,他每次都會從劍橋坐火車去倫敦希斯羅機場,也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機場。 道理上確實是走了無數次,但不代表他這個路癡可以記得住進出路線。 果然,跟著吳橋一,他們在機場兜兜轉轉繞了四五圈,最后這人終于拉下面子問了路,找了一個雪白禿頂的英國大叔,他們才得以解脫。 佟語聲吃了沒文化的虧,一路上像個聾子啞巴,聽著嘰里呱啦的英語在他耳邊繞,煩躁又委屈。 他忽然想到了剛來渝市的時候,吳橋一的中文也不怎么好,在這樣全新而陌生的環境里,他是不是也時常感覺這樣無助呢? 想到這里,他又忍不住拉緊吳橋一的手——他好久沒聽過那人這么流利的講英語了,因為吳橋一的中文幾乎沒有外國口音,佟語聲時常會忘記這人的母語是英文。 雖然聽不懂,但佟語聲還是覺得,吳橋一的英語比高考聽力里播放的還要好聽。 出了機場,他們乘上英國的出租車,佟語聲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那里怪怪的——他們的駕駛座在車的右邊,開車卻沿著道路左側行駛,以至于佟語聲完全摸不清這里的交通規則,坐在車里都有些惴惴不安。 他忽然有一點點理解吳橋一的路癡了,排除他本身就不敏感的認路系統之外,中西方完全顛倒的交通模式估計早就在他腦海里打了個結。 他以前會羨慕一些四海為家的游子,現在他卻覺得吳橋一有一點可憐,這人說夢話的時候都會中英摻雜地自主加密,完全不同的文化從小在他的腦海里交流碰撞,是不是也會讓他感覺到迷茫和割裂? 但此時的吳橋一并沒有身為小可憐的自覺,只是認真地跟他介紹起來他的英國老家。 大約是欺負英國司機聽不懂中文,這個得意的劍橋佬開始給佟語聲剖析英國各地的口音。 “我們這一片說的PR口音,是最標準的英式英語,學校英語磁帶里都是我們這一片的發音,是標準的皇家英語?!眳菢蛞徽f起這個,就是藏不住的驕傲,中文也滔滔不絕流暢至極,“倫敦這一片的ey at我就聽不習慣,會有一種大舌頭的感覺?!?/br> 盡管佟語聲聽得半懂不懂,但還是覺得很有趣,他知道英格蘭北部的Geordic聽起來很憨憨,格拉斯哥的Scottish會在奇怪的地方念成升調,利物浦的Scouce硬邦邦的,愛爾蘭的Irish則有些接近美音…… 這讓他聯想到了中國各地的方言,想到吳橋一從一開始聽川渝話的極不適應,到后期一口一個幺兒比奶奶說的還標準,便覺得語言也是一個地方旅游的特色之一。 此時,窗外異國的景色也越發明顯起來,他看見一排排只出現在電視屏幕里的歐式建筑——他發現英國城市的樓房又很多窗子,還是凸出來的,他們的大門也比較寬大,角樓的樓頂多是圓形,總是和國內的風格很不一樣。 吳橋一看他對建筑風格感興趣,就給他介紹——泰晤士河邊的倫敦塔是諾曼風格的代表,厚實莊重、沉穩雄厚,約克大教堂則是典型的哥特建筑,頂端尖銳,看起來有些黑/童話的色彩,除此以外,還有華麗精美的維多利亞風、喬治亞風、都鐸風格等等,但凡是見到了,吳橋一就會指給他認一認。 和吳橋一幾乎與外界隔絕的性格不同,佟語聲喜歡并擅長去觀察周圍的一切,新鮮的國外環境不停刺激著他的視網膜和大腦。 旅游和看書一樣,都是給佟語聲帶來新鮮靈感的途徑,他悄悄告訴吳橋一:“我要把我們玩過的地方都寫進書里?!?/br> 吳橋一便想著,一定要盡可能帶他玩更多更多的地方,讓他寫出更多更多的作品來了。 第一天,他們去倫敦,看了活在童謠里的倫敦塔橋,看了悠悠長長的泰晤士河。 傍晚的泰晤士河是斑斕的,夕陽點燃了斑駁的魚鱗云,將塔橋上的燈火一邊燃起。 蔚藍色的天是純凈的畫布,將那本有些落寞的日落,畫得五彩紛呈。 等他們走到那高高的倫敦眼時,天色剛好完全落幕,耀眼的燈光在漆黑的夜里劃出一個巨大的藍色圓環,仿佛另一個文明輕輕吻上了倫敦的夜晚。 吳橋一告訴他,倫敦眼轉一圈需要足足半個小時,在那里,他們可以鳥瞰整個城市的夜景。 晚上排隊的人不多,兩個人手拉手鉆進了這巨大摩天輪的廂間。 看著逐漸升起的視野,佟語聲忍不住湊過去,說:“Joey,你知道嗎?電影里很多情侶都會在摩天輪上約會?!?/br> 此時,倫敦城市的燈火以悄然亮起,逐漸在窗外連成一片璀璨的火光,吳橋一的眼里落滿了霓虹燈火,他此刻的聲音里似乎也落了光: “我們現在不就是在約會嗎?” 他們本是輕輕觸碰了彼此的鼻尖,接著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漫長的吻。 在整個夜空的最頂端,他們輕擁在一起,睫毛上似乎都是彼此糾纏的星星點點,他們被這絢爛夜景照亮描摹,也微微點亮了一小片夜空。 這一晚,他們早早回了酒店,一路用輕輕的吻續上綿延的火。 回到房間,他們便緊擁在一起,輕柔而急迫地試探起來。 這似乎是水到渠成而心照不宣的,他們在這方面都有些笨拙,還帶著些許未經世事的禮貌和羞赧。 倒也不錯,佟語聲摟著吳橋一心想,也難怪那些情侶總會忍不住想更進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