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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mama說:“算了算了,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天天關在醫院里還不得憋出毛病來?在家也不是不能過……” 男人嘆了口氣,但似乎也是早就達成了共識,轉頭和藥師打了聲招呼:“我們以后還會定期來拿藥?!?/br> 藥師點點頭,看著夫妻倆消失在走廊盡頭,從那死路走向了通路。 多雨多霧的渝市鮮少有這么色彩斑斕的天,佟語聲坐在路中央,抬頭,看頭頂那一片搖曳的梧桐。 茫茫金海中,一片火紅的梧桐葉就這樣悠悠然落在佟語聲手邊。 這葉子生得好看,在一片金色里仿佛燎燎火炎,飄零得熱烈。 適合做書簽,或者做成標本也不錯,佟語聲心想著,手便不自覺伸過去。 “啪?!币宦曒p響,是指甲相互碰撞的聲音。 另一只手在碰到他的指節后就迅速撤了回去,顯然也是奔著這漂亮葉子來的。 佟語聲抬頭,一雙湖藍色的眼睛逆著陽光,遙遙地盯著他。 這是個白皮膚的少年,似乎是個混血兒,五官兼容著白種人的深邃和亞洲人的柔和,眼睛和今天的天空一樣澄澈。 佟語聲一向對同齡人充滿好感,更何況對方生得如此漂亮,便捻起那漂亮葉子,大方道: “喏,給你?!?/br> 那人有些怔怔地接過那葉子,也不說話,只是把那禮物輕輕捏在指尖,似乎不知該作何反應。 “你要拿它做什么?書簽?還是制成禮物送給喜歡的人?” 佟語聲發現他沒有急著要走的意思,便晃著腿和他搭話。 住院這么久,同病房的都是無趣的中老年人,難得遇到了和自己年齡相仿的,佟語聲自然是控制不住地話嘮起來。 “古代人喜歡用梧桐象征離愁?!辟≌Z聲一邊撿起另一片金黃的葉子,擺到少年面前自言自語起來,“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溫庭筠真的好會寫,但我覺得梧桐葉這么漂亮,本身不應該那么難過的?!?/br> 閃爍的金紅在那人眸前掠過時,那片湖藍似乎漾起了波紋,但又似乎是他的雙眸過于純凈,佟語聲覺得那里似乎無法映出人影來。 “Joey?” 遠處,一個女人的聲音遠遠呼喚過來,自始至終沒有開口的少年條件反射般轉過頭去。 佟語聲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個外國人,可能聽不懂中國話,難怪自始至終都沒什么反應。 少年起身,拿著那片葉子看看他,沒有什么表情,但也沒動,佟語聲彎彎眼睛,回頭,自己的爸媽也正站在不遠處朝他看過來。 “Byebye Joey!”佟語聲笑著起身,用散裝塑料英語跟他道別,“o meet you!” 少年怔怔地握著那梧桐葉,直到佟語聲并不算輕巧、但確實很雀躍地消失在了飄灑的梧桐葉后,才慢慢轉身,走到那黑眼黑發的女人身邊。 “抱歉,mama是不是打擾到你交朋友了……?”女人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葉子,開口有幾分局促。 吳橋一始終平淡如水的表情,終于露出了一絲嫌惡和排斥,不知是對那女人,還是“交朋友”這個措辭。 女人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淡,只是嘆了口氣,小心道:“明天就要開學了,學校老師那邊我跟爸爸都已經打過招呼了,如果適應不了的話……” “適應不了?!眳菢蛞徽f出了整個下午的第一句話。 他有些字正腔圓的發音,在渝市這種充斥著方言的城市顯得有些特別,像是灑在桌面上的鹽粒,顆顆分明。 吳橋一轉身,不再搭理女人。 女人抿起嘴,彎長的睫毛慌張地顫抖著,似乎下一秒,委屈和崩潰就要傾瀉而出了: “你總不能……一直躲著不跟同齡人交流……我們不需要你花多少心思去讀書……這次再試一個月,不行我們再想辦法……” 吳橋一沒有再說話,這在他的表達習慣里便是無奈默許的意思。 女人終于松了口氣,幫兒子打開車后座的門,看著他坐進車廂里,自己才繞了一圈,坐進駕駛座。 “過兩天Anne也要開學了,今天還跟Daddy說想你,聽說她又長高了,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真是一天一個樣……” 女人一邊開車,一邊近乎自言自語地念叨著,不過她似乎很習慣這樣的單方面傾訴,沒有期待后座傳來任何反饋的意思。 后排,吳橋一坐在車廂角落,通紅的楓葉捏在指尖,輕輕一捻,那葉子便在手里旋轉起來。 紅色的陀螺,夾在書頁里的一片火。 “你要拿它做什么?書簽?還是制成禮物送給喜歡的人?” 那個月牙眼的男孩兒的聲音在他耳畔響了起來,吳橋一很少能聽得進去別人說的話,或許是這人的聲音太過于清亮,硬是在他的腦海里刻錄出清晰的痕跡來。 抬頭,正巧經過一家新華書店。吳橋一彎起指節,在車門上叩了叩。 女人會意地慢下車速,找了個停車位把車停穩:“買書嗎?” 吳橋一點點頭。 要用書簽的話,首先得要有書的吧。 第2章 回家 推開門,紙張淡淡的清香把吳橋一輕輕托起,身后的街道瞬間被玻璃門擋在了喧囂之外。 這是他第一次來國內的書店,卻沒有多余的新奇與感慨。 吳橋一快速掃了一眼書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