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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感覺很熟悉?!绷株懣粗鴨吾?,小心詢問他,“我以前是不是也打過架?還害得你受傷了?” 單岑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右手手背。 那塊被蹭掉的皮,早就長好,恢復如初,如果他不說,沒人知道,這里曾經受過傷。 單岑移開視線,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打過?!边€不止一次。 林陸眉頭一跳:“傷哪了?疼不疼?” 過去那么久,哪里還會疼。 單岑搖搖頭。 林陸換了只手拿毛巾,“那我那時候為什么打架?” 單岑彎了下唇角,把原因三言兩語說了,希望某人能醒悟過來,下次別動手。 卻不想,林陸聽完后憤憤道:“該打!” 單岑:“……” 忘了,失憶后的林陸正處于中二期,根本領悟不到他的言外之意。 —— 冰敷完,單岑回房間換了身寬松的衣服,打算休息一會。 走過床邊時,他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在床頭柜邊上,昨晚帶回來的初雪圖,被他放在了那里。 作為外公的成名作之一,初雪圖是網上討論人數最多的,起因是畫上多了一根歪歪扭扭的樹枝。 因為最初展示時,畫上是沒有那一根樹枝的。 后來畫拿出來拍賣,有人問起外公,為什么要在畫上加那一筆,讓整幅畫的完整度缺了一角。 外公卻說,那一筆才是整幅畫的靈魂。 只因為,那一筆是他一歲時,在外婆給畫做保養時,偷偷畫上去的。小孩子的手小,拿不住畫筆,所以畫得歪歪扭扭。外公知道后,不僅沒責怪,還抱著他親了好幾口,直說他畫下了靈魂一筆。 也是這個原因,外婆更加堅定了要把這幅畫當作傳家寶收藏的決心。 只是天意弄人,最后卻不得不拿出來拍賣。 但好在,十年后,畫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剛想給老宅那邊打個電話,讓人過來拿畫,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是單意。 昨晚拍下初雪圖后,他只來得及給單意發了信息說拍下了,其他的都沒說。以單意的性格,今天肯定會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 他又看了一眼時間,對應瑞典應該是早上的六點半左右,是單意的跑步時間。 他接起,“爸,跑完步了嗎?” “剛跑了一半?!眴我饽妹聿亮艘幌履樕系暮?,“我看新聞上說,成交價是5010萬,爸爸的錢沒那么多,你看,先給你們一部分行嗎?” 單意笑了一下,“就當是爸爸分期付款了?!?/br> 單岑皺眉,“爸,不用?!?/br> “那怎么行?”單岑不贊同道,“你已經結婚了,花的是夫夫共同財產,如果是小數目,爸爸也不會跟你算,但這個不一樣,而且,如果你mama知道……” “那就別告訴她?!?/br> “岑岑?!眴我饨辛怂宦?,“你mama不是小孩子,我不可能把她完全隔絕在外,而且她的病需要她接觸這個世界,所以,她知道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br> 單岑走到窗邊坐下,一抬頭,正好看到林陸雙手舉著單小白,在露臺上玩著飛躍的游戲。單小白因為害怕,四肢并用的緊緊抱著林陸的胳膊,林陸則仰著頭哈哈大笑,樣子看起來有點傻。 卻有一種青春活力在里面。 林陸注意到單岑的視線,抓著單小白的rou爪子朝他揮了揮。 單岑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不自覺的蜷縮了一下。 他收回視線,緩緩舒了口氣,對單意道:“爸,你想給我錢,是因為我用的是婚后財產,那如果不是呢?” 單意一驚,語氣陡然拔高,“岑岑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和林陸……” “我們很好?!眴吾乱庾R否認。 他松掉攥緊的手指,“我的意思是,我用的是自己的錢,和林陸沒有關系?!?/br> 單意聽到不是單岑和林陸之間出了什么問題,他心神一松,開了個玩笑,“你存了私房錢???” 單岑:“……” “哈哈哈!” 見單岑無言以對,單意大笑起來,“雖說男人都要存點私房錢,但你也不能存那么多,是吧?” 單岑冷臉,“我一會就讓mama去翻一翻床底的鞋盒?!?/br> “哎,別??!”單岑難得見自家冷冰冰的兒子開玩笑,陪他演了起來,“你爸我存點錢不容易,不要趕盡殺絕?!?/br> 單岑‘哼’了一聲,聽起來不情不愿的。 “好了,不跟你說了,一會你媽等不到我回去著急?!眴我獾?,“錢你暫時不要也行,就當爸爸給你存著,等什么時候需要了,就給爸爸打電話?!?/br> 趕在單岑拒絕前,他又接著道:“別拒絕。爸媽就你一個孩子,不給你還能給誰?” 單岑垂下眼眸,聲音變得有些低,“謝謝爸爸?!?/br> 單意‘呵呵’笑了兩聲,“嗯,對了,訂好機票后記得跟我說一聲,爸爸去機場接你?!?/br> “知道了爸爸?!眴吾瘧?,“您趕緊回去吧,別讓mama久等?!?/br> “哎,好?!?/br> 掛斷電話,單岑抬頭,發現露臺上已經沒了那兩道身影,不知道又跑到了哪里去。 正想著,旁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喵’。 單岑循聲望過去,發現房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打開了一條縫,縫里露出兩只腦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