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寧耀都要被郁澧的說法弄得啞口無言。 郁澧再怎么說也是一個主角,怎么面對這種事情這么遲鈍,可惡。 我們現在表面上的關系是道侶,寧耀跟郁澧解釋,之前是我疏忽,沒有想到我一個人出去忙,會讓別人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好。 雖然我們實際上不是道侶,但是這個身份很方便,可以繼續偽裝。既然如此,我們就要裝作感情親密的樣子,裝給那些妖看,懂嗎?寧耀略過自己日后會離開的消息,盡量詳細的跟郁澧解釋。 嗯,懂了。郁澧笑了笑,抬起一只手。 那只修長有力的手搭上腰帶,再搭上衣襟。 穿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弄亂了,被從外邊暴力的扯開,不復之前的整齊,露出一看就充滿了力量的胸膛與隱隱的腹肌。 寧耀羨慕的盯著看了幾秒,然后意識到不合適,猛的移開視線。 郁澧偏偏不讓寧耀逃避,繼續追問:是要像這么做嗎? 嗯寧耀把視線挪到另一個地方。 臥室里有一面大鏡子,從寧耀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鏡子里面的他和郁澧兩個人。 郁澧高出他半個頭,整個體型看起來都要比他高大。如今郁澧擺出誘惑君王不早朝的模樣,他怎么感覺各方面都微妙的不太對勁呢? 這哪里是誘惑君王的妖妃啊,這明明是被妖妃扯亂了衣袍的君王吧! 寧耀自暴自棄的閉上眼:不對,你那樣不對。 郁澧挑了挑眉:哦,那你教教我? 應該是這樣寧耀張開雙臂,看什么看,還不快把本王抱起來? 郁澧無聲的笑了笑,彎下腰,將人打橫抱了起。 * 之前被寧耀吩咐過的,負責送早餐過來給郁澧的小妖們走到了房門前。 房門大敞著,連敲門的步驟都可以省略。 自然是沒有妖膽敢隨便擅闖的,只是對待可能即將要被打入冷宮的妖后,就少了幾分謹慎,多了幾分隨意。 有膽子比較大的妖,在門外探頭看了看。 入眼的,就是凌亂的大床,還有緊密相擁的兩個人。 他們是如此的親密無間,誰也無法說出他們之間的感情有間隙。 正對著門口,將臉埋在妖王肩上的男人抬起頭,冷漠的往門口一撇。 偷看的小妖腦袋一疼,倒退幾步,一直退到看不見屋內場景為止,那份疼痛才消失。 那是一種警告。 對待偷窺他珍寶之人的警告。 這一份寶貝,只能獨屬于他一人。 第47章 寧耀注意到了門外的響動,想要回過頭看一眼,又被郁澧按住。 不用看。郁澧輕聲道,他們想要進來,我把他們趕走了。 那他們看見我們兩個的狀態了嗎?寧耀問。 郁澧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寧耀的計劃順利實現,心想這樣應該沒有人會再覺得他跟郁澧的關系差了,于是心滿意足的帶著郁澧去尋找破壞封印塔的方法。 有關于封印之塔的記載,被埋藏在妖族最禁忌的地方。 這地方尋常妖當然不可能隨便出入,但寧耀作為妖王,整個妖族都是他的地盤,愛怎么走就怎么走,帶著郁澧大搖大擺的進入禁地。 妖族領地內的封印塔已經現世,封印塔周圍自帶重重迷霧封印,只要稍有不慎就會一輩子迷失在里邊,有來無回。 而封印塔內部更是危險重重,稍有不慎就能要了闖入者的命。 但是,這一切并不是完全不能避開的。 封印塔被建造出來之時,建造者便考慮到自己如果有一天成功取得了道骨,怎么才能方便又快捷的,把這個限制自己力量的封印塔給毀了。 寧耀想要找到這個方法,這本來rou眼可見的不是一件容易完成的事,他們就連線索藏在禁地的哪個具體的位置都不知道。 郁澧帶著寧耀在空中飛了幾圈,看似隨意的隨便找了個地方降落。 寧耀沉思道:這樣也不是辦法,這里這么大,不如我們分頭行動。我去左邊,你去右 此處有異常。郁澧的打斷了寧耀的話,抽出劍,朝著某棵粗壯的大樹底下一揮,露出一個通道來。 這是什么? 寧耀震驚的拉著郁澧一起過去查看,經過偵查后,寧耀懷著不可思議的心情,確定了這就是他們要尋找的,通往封印塔的捷徑之路。 寧耀驚訝:你的運氣也太好了,果然是老天都站在你這一邊,想讓你順順利利的變強呢。 郁澧笑了笑。 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有的只是他的運籌帷幄。上輩子做過一次的事情,想要再做一遍當然容易。 天永遠也不會跟他站在同一戰線,所以想要得到的東西就需要自己去爭取。 等他擁有足夠的實力時寧耀就再也無法從他身邊離開。 寧耀一路上保持著小心警惕,但整個發展無驚無險,順利到不可思議。 他預想過很多次的種種困難通通沒有發生,封印塔被郁澧摧毀時,寧耀依然感到不可思議。 這就結束了嗎?寧耀拽住郁澧的袖子,你有沒有感覺自己有哪里不同? 郁澧伸出手,掌心之上是涌動的靈力,上面散發著可怖的氣息。 寧耀沒能多感受一下這股靈力的可怕,靈力便被郁澧消散。 郁澧感受著體內更上一層樓的靈力,露出一個笑。 這個方法,的確有用。郁澧說。 寧耀松一口氣,也跟著郁澧笑了起來。 * 記憶的恢復,也就代表了神器力量的消除。寧耀現在已經可以自由出入妖族,不會再受到限制。 寧耀沒有留戀,再回到妖王府后,立刻召集了龍鳳兩族的精英。 我與妖后明日起便要離開妖界,前往其他兩界,尋找新的機緣。爾等通力協作,負責處理妖界內大小事務,能不能做到? 屬下自當拼盡全力。精英們齊聲應下寧耀的話,又小心翼翼的去看寧耀,挽留道,您這么快就走了嗎?要不再多留兩天,我們給您辦個宴會? 寧耀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必,明日我便啟程。 這里是正經的議事大廳,只有寧耀和幾個精英手下,郁澧并不在場。寧耀還是下意識的往左右看了看,這才又開了口:以后你們如果再見到妖后,不管我在不在他身邊,都要好好對他,明白嗎? 精英們一臉迷惑,寧耀于是又找補道:我身負大妖血脈,每次閉關都要數千年,所以不可能常伴其左右,但這并不代表我與他離心。 寧耀的視線在各位精英身上掃了一圈:鳳玄,明白了嗎?別找他茬。 鳳玄突然被點名,感覺自己冤枉死了:我哪里敢找他的茬?他一拳都能把我打裂了,鳳主你不能這么偏心??! 寧耀裝作沒聽見:很好,既然如此,那就便下去吧。 寧耀說做就做,反正他和郁澧也沒有什么東西需要收拾,就算有東西,直接扔進儲物戒指里面就行,簡直不要太快。 盡管龍族和鳳族給寧耀提供了很多超級無敵豪華交通工具,不管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的都應有盡有,但寧耀還是慎重的選擇了一個外觀低調的飛舟。 這個飛舟可以水陸空三棲,而且移動速度很快。表面上看起來普普通通,不至于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但內里又舒適柔軟,簡直是出門行走的上佳選擇。 聽聞妖王要暫時離開,前往其他兩界去尋找機緣,眾妖族一大早就擠到道路兩邊,揮淚送別妖王。 寧耀站在飛舟船頭跟他們揮手告別,郁澧與他并肩而立。 妖族們的眼里是濃郁的愛慕與不舍,不少妖還哭了起來,希望寧耀能不要走,再多留幾天。 郁澧去看寧耀的表情,寧耀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柔和笑容,只是不見不舍的情緒。 他們都很喜歡你。郁澧沉聲道,不想留下來和他們在一起嗎?作妖王也沒有什么不好,他們希望你留下。 寧耀笑得彎起了眼睛,整個人明明是柔和的,卻又無端帶上了一股與柔和截然相反的氣質。 像這樣喜歡我的人太多啦,我不可能因為別人喜歡我,就停下自己的腳步呀。 白金紅色澤的發絲在寧耀肩膀上隨著微風微微搖擺,此刻的他是妖王。等到飛舟飛離了妖族城門,再也看不見那些仰著頭望過來的妖族,那發色便又變成了墨水般的黑。 他毫不留情的拋下了作為妖王的身份,回歸自我,成為一個普通的人。 再說了,我們可是要去辦正事的。寧耀握住郁澧的手腕,把他帶回了飛舟內部。 里面的空間很大,睡下兩個人綽綽有余不說,還有讓他們可以用來處理事情的辦公區。 寧耀在桌面上攤開了一副地圖,問郁澧道:之前你不是算過,四個封印塔開啟的順序嗎,接下來我們要去這是哪一個地方? 郁澧伸手,在寧耀地圖上右下角的方位上點了點。 魔界。 又是一個寧耀不曾涉足過的地方,他對魔界知之甚少,跟魔界里的人也沒有打過太多交道。 唯一一次打交道,還是神跡出現之時,那群突然出現的魔族莫名其妙的給他下跪求饒。 寧耀到現在也沒想通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是魔族里面有什么大人物,跟他長得很像不成? 寧耀想了想,決定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反正現在他和郁澧的實力不低,小心一點,總不至于會出什么要了命的大問題。 到時候我們去打聽打聽,魔界的現任魔王是誰,寧耀說,我們在準備好之前盡量避開他,不要跟他發生正面的沖突。 郁澧: 得不到回應,寧耀奇怪的問:你怎么了,我說得不對嗎? 對。郁澧應和,到時候我們就避開他。 飛舟的速度很快,加上晝夜不停,一段時日過后,寧耀來到了靠近魔界的小鎮。 相比于人族的修仙界和妖界,魔界可以說是最好進入的。 世間萬物,有生而為魔的魔族,也有從人或妖墮落成魔的存在。 魔界收容所有墮落成魔的人或妖,相當開放,只是其他兩界的人都不太愿意踏足這一片土地。 沒有法律,沒有秩序,只有弱rou強食,勾心斗角,還有無孔不入的、誘惑人墮落東西。 在進入小鎮之前,寧耀把飛舟也給換了,換成他們最開始的小馬車,跟郁澧坐在小馬車里進入小鎮。 剛一進去,寧耀就感受到了跟在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風情。 街道上行走著的人,都穿得相當清涼。 寧耀從車廂里面悄悄把車簾掀起來一個角往外看,不由得大感震驚。 不管是男性魔族還是女性魔族,不少身上僅穿著一層薄紗,根本遮不住什么,全身上下最能遮擋視線的,就是那一頭長發。 行走之間長發晃動,露出底下的薄紗,還有薄紗之下,若隱若現的 寧耀啞口無言,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眼睛就被一把捂住。 看什么?郁澧冷聲說,把簾子放下。 寧耀乖乖的把車簾放好,一點外面的街道都看不見了,這才被放開眼睛。 這就是魔族嗎寧耀還在震撼中沒有回過神,好厲害,和其他兩界一點都不一樣。 郁澧冷著一張臉:當然不一樣,你當魔界是什么好地方不成。在妖界,擁有龍族血統的妖,就是最為yin邪的妖,其他大部分妖族,都相對正常。但在這里,每一個魔族人對情事的興趣,都不會比龍族少。 無邊的歡愉,本就是讓人墮落成魔的一大利器。這件事是如此的讓魔快樂,是以每個魔都深諳此道。 郁澧拿出帷帽戴在寧耀頭上,嚴肅道:下車以后不要亂看,跟緊我。這里可能會出現魅魔,他們專門吸食男人的精氣。 寧耀心里緊張,連連點頭,又忍不住在心里生出一絲好奇。 魅魔會是什么樣子的,大街上走動著的那些穿著薄紗的魔族,難道都還算不上魅魔嗎? 他們又用什么手段,才能保證自己成功吸食的精氣呢? 雖然心里好奇,但寧耀明智的沒有在郁澧面前說出來,而是在馬車停在客棧門前的時候,乖乖地跟著郁澧下車了。 有帷帽遮擋面容,又穿著保守,寧耀雖然也被人短暫的注釋了一下,但那些目光到底沒有在他身上長久停留,而是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郁澧帶著寧耀去開休息的房間,卻在一個小問題上卡住了。 一間房還是兩間房?客棧老板問。 郁澧和寧耀早就在這段時間里,一張床上睡過不知道多少次,可那時候他們畢竟是在妖族領地,要不就是寧耀失憶了,要不就是出于道侶的身份,不得不合情合理的睡在一張床上。 現在離開了妖界,不用假裝道侶,再躺在一張床上,好像就有些奇怪。 郁澧一時沒有出聲,寧耀先開了口:兩間房吧,就把房間連著,安排在隔壁就行。 老板樂于賺兩間房的錢,火速收下靈石把房間開好了,生怕他們兩個人反悔。 寧耀把其中一個門牌遞給郁澧:走吧,我睡你旁邊的房間哦。 郁澧沉默的接過,跟著寧耀一同上樓。 郁澧十分的不能放心,從儲物戒里拿出一張相當柔軟的面具,戴在寧耀臉上:為免你突發奇想,起來看熱鬧時忘記戴上帷帽,暫時帶上這個,這也是我這幾日才趕制成的。 他為什么會半夜起床看熱鬧??? 為什么郁澧什么道具都有,什么時候做的,他怎么不知道? 寧耀滿心疑惑,但還是沒有進行反駁,因為郁澧拿出來的這個面具,帶起來真的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向郁澧道了晚安之后,寧耀拿出很久沒有用到的,郁澧送給他的床墊鋪好,把床變成一張符合心意的軟軟的床,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