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審判(重生) 第62節
徐善看著擺到自己面前三份同樣的烤rou和拉面,輕蹙起眉,抬眼向李元:“我吃不下這么多?!?/br> 李元盯著她:“沒說讓你都吃,每樣嘗一口覺得哪份好吃告訴我?!?/br> 徐善看著擺在自己眼前的食物感覺自己好像不是來修學旅行的,像是參加了什么美食節目,要進行點評。 她知道李元想聽什么。 賣相看起來都差不多,她夾著筷子分別都嘗了一口,指了一下最左側的那份食物:“這份好吃,烤rou是全熟的,拉面煮的也很勁道,咸淡也正合我的口味?!?/br> 聽徐善說左側的食物最好吃,李元唇角無意識地翹起,意識到之后又緊緊抿住唇,臉上明晃晃寫著幾個大字,算你有眼光。 李元把左側那份食物給徐善留下了,把另兩份端走,扔下一句:“好吃的話就多吃點?!?/br> 徐善看著李元的背影,眼神耐人尋味,她知道李元想聽什么,便說什么給他聽。 哪份是他做的也很好猜,反向猜測就對了,做的最難吃的就是他的,烤rou烤的時間久了嚼不動,拉面煮的半生不熟甚至能吃到面條里面的硬芯。 盤子里剩下的食物徐善沒怎么動,等大家都吃完東西李元過來拿她的盤子,見盤子里的食物還剩了很多,眉眼逐漸冷凝,像是質問:“不是說好吃嗎,為什么不吃光?” 徐善抬眼看他,表情平靜,聲音淡淡的:“要睡覺了,吃多了胃里不舒服?!?/br> 李元盯著她,眼神一錯不錯,像是是在辨別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沉默了良久,才端著盤子轉身離開,讓跟班去刷碗。 雖然是露營,沙灘邊卻有準備好的簡陋浴室,還有更衣室,徐善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換好衣服又回了帳篷里,到處都黑壓壓的沙灘上,只有徐善的帳篷閃閃亮亮的,她想迷路都困難,簡直像是燈塔一樣,時刻指引著方向。 她坐在帳篷口,抬眼看夜空,很美,像深藍色的幕布掛著璀璨的繁星,如果她沒有重來一次的話,或許也已經成了浩瀚宇宙中的一顆星星。 徐善拿過手機,劃開屏幕,打開相機,對準星空,咔嚓一聲拍了張照,什么濾鏡都沒加,上傳到了is上配文:浪漫的星空~ 李元他們輸了之后也愿賭服輸,決定不進帳篷里睡了,鄭裕和他的跟班坐在海邊礁石上,吹著海風,李元坐到了徐善的帳篷前,漫不經心地開口:“早點睡吧,明天早上還要出海?!?/br> 徐善抬眼看他,矜貴好看的眉眼隱在掛燈映射出來的昏黃光線下,少了幾分陰鷙,多了幾分溫和,她輕嗯一聲:“這就睡,但你能別待在我帳篷前嗎,你坐在這里我睡不著?!?/br> 聞言,李元擰起眉:“徐善,徐秘書長說你怕黑?!?/br> 李元這話說的荒唐,徐善伸出手,細白干凈的掌心上落滿了掛燈映射出來的昏黃光線,這海灘上有濕潤的海風吹過,那里都黑壓壓的,只有她這里因為帳篷上掛了閃閃亮亮的掛燈,亮的刺眼,她聲音淡淡的:“我不怕黑,而且這里也不黑?!?/br> 李元眉頭皺得更緊了,拿出手機撥通了徐父的電話,這個時間徐父應該是在作會議總結,sk財團每周一次的總結例會,每當到這個時候他連徐母和徐善的電話都不會接,可偏偏接通了李元的電話。 李元盯著徐善,對著電話詢問:“徐秘書長,徐善怕黑,對嗎?” 徐父身為sk財團秘書室室長,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反應能力非一般人能比,聽到李元這么問,開口應聲:“對,善兒一直都怕黑?!?/br> 聽滿意的回答,李元拿著手機晃了晃,對徐善露出有恃無恐的笑容,沒再和徐父多說一句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徐善看了李元一眼,聲音平靜:“你既然愿意在這里坐著,那就坐著吧?!?/br> 李元冷嗤一聲沒說話,轉過身子,坐在帳篷口。 徐善將帳篷拉鏈拉緊,躺在了防潮墊上,戴上眼罩,拉過被子,閉上眼睛休息。 鄭裕這一伙人從來就不是什么守信用的人,后半夜的時候太困了直接跑進帳篷里去睡覺了,而李元則一直坐在徐善帳篷外,因為掛著閃閃亮亮的掛燈,吸引過來不少蚊蟲,他的臉還有露在外面的手背都被蚊子叮咬出紅腫。 他起身翻開備用品,從里邊拿出驅蚊水,驅蚊貼,還有驅蚊棒,凡是驅蚊蟲的都拿出來了,在徐善帳篷外噴了一圈驅蚊水,驅蚊水的味道溫和并不刺鼻,對人體也沒有什么害處,效果也很好。 李元站在帳篷門口,視線盯著帳篷拉鏈,良久拉開帳篷拉鏈進了帳篷里。 因為帳篷外面掛了閃閃亮亮的掛燈,帳篷布的遮光性又不是很好,帳篷里面也透著昏黃的光線,徐善可能是覺得刺眼,戴著眼罩睡的,仔細聽的話能聽見她細細平穩的呼吸聲。 帳篷里空間狹窄,李元輕手輕腳地挪到了徐善身邊,打開驅蚊棒在她小巧白皙的耳垂后面輕輕涂抹了一圈兒,又抬起她的手,在她手腕內側貼了一個驅蚊貼。 弄完之后,李元半蹲在徐善身邊,凝視著她,她清麗的眉眼被眼罩遮住,只露出飽滿水潤的唇瓣,他久久的盯著,良久,緩緩俯身,唇瓣相貼,落下一個蜻蜓點水似的吻。 第51章 沙灘運動會 李元輕吻了一下徐善水潤飽滿的唇瓣, 微涼柔軟,貼了一下就分開,緩緩退開身子, 半蹲在徐善身邊,下意識抬手撫上自己的唇瓣, 夜幕深沉, 帳篷里本就寂靜,他此刻甚至能聽到他心跳如鼓的悸動聲, 故作鎮靜的, 輕手輕腳拿著驅蚊棒, 出了帳篷,將帳篷的拉鏈拉緊,就坐在徐善的帳篷口, 默默出神, 心臟跳的越快, 眉頭就擰得越緊。 良久, 李元拿出手機打開is,瀏覽徐善的賬號, 一個小時之前她剛發布了一條新的動態,是一張漂亮的星空照。 李元握著手機, 抬眼看向夜空, 像深藍色的幕布一樣徐徐展開, 上面掛著璀璨繁星, 浪漫又漂亮, 他退出is界面, 打開相機, 對準夜空拍了一張照片, 上傳到is上,什么文字都沒配,只單單傳了一張照片上去。 第二天徐善是被李元喊醒的,站在她帳篷外,擰著眉,一連喊了好幾聲:“徐善,起床?!?/br> 帳篷里,徐善良久才清醒,摘下眼罩,光線透亮,帳篷布遮光性能不太好,早晨的陽光亮,她又戴了一晚上眼罩,覺得有些刺眼不適應,微微閉了閉眼睛才睜開,聲音淡淡地回應了李元一聲:“醒了?!?/br> 掀開被子時,徐善看見自己手腕內側上粘著的驅蚊貼,動作一頓,反應過來之后,眼里閃過厭惡。 除了李元不會是別人,昨晚他進她的帳篷里了。 徐善拉開帳篷拉鏈出去,就見李元雙手插在西褲口袋里,背對著她站著,聽到響動這才轉頭朝她看過來,大早上的,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一副墨鏡戴上了,衣服還是昨天那身衣服,只不過多了一副墨鏡。 徐善見他右臉還有脖子上多了幾處被蚊蟲叮咬出來的紅腫,猜測他多半是眼睛也是被蚊子叮了,要不然不會大早上的弄一副墨鏡戴上。 李元和她對上視線,漫不經心地開口:“早啊,徐善?!?/br> 徐善表情平靜:“早?!?/br> 李元沖她伸出手,掌心朝上,手掌寬大有力,骨節勻稱:“走吧,一起回莊園,你起的已經遲了,抓緊回去洗漱換衣服,待會不是還要和其他人一起出海嗎?!?/br> 徐善看了一眼他伸出來的手,直接忽視,踩著柔軟細沙朝莊園的方向走去。 李元被她無視,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緩緩收緊手掌,垂在身側,抬步追上徐善和她并肩而行,兩人一路沉默無言,回去路上遇見德亞高學生都笑著看他們倆,竊竊私語,小聲議論。 隨行老師安排的項目是九點坐游艇出海,徐善回到臥室之后定了個鬧鐘,又睡了一會,鬧鐘響了才起床沖了個澡,換了一套霧紫色的薄紗裙,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膚上都細細地涂了防曬霜。 集合的時候,李元和鄭裕都沒來,李元眼睛又被蚊子叮了,眼角不舒服,所以沒去,鄭裕則是因為昨天晚上在帳篷里睡的一點都不舒服,海風又冷,早上醒來的時候腦袋昏昏沉沉的,根本沒有心情出海,就窩在房間里休息,為了應付隨行老師,借口說身體不舒服。 徐善驚訝的不是李元和鄭裕沒來,而是姜承這個害怕水的人竟然來了,他站在隊伍里遙遙和徐善對上視線。 上游艇的時候,姜承不著痕跡走到了徐善身側,徐善瞥了他一眼,輕聲問:“你怎么來了,不是害怕水嗎?” 姜承這段時間過得并沒有因為徐善對他的態度不再像從前那樣惡劣,而是偽裝成一副平和樣子就有所好轉。 姜父依然是那個暴力強勢的姜父,而姜母依然是那朵菟絲花,柔弱不敢反抗,需要人保護的姜母。 自從徐善和李元即將要訂婚的消息傳出來之后,姜父對待徐善的態度就改變了,采取懷柔方法,處處討好她,也吩咐姜承不用再把她當作競爭對手,不用再整日里想著怎么贏過她,狠狠把她踩在腳底下了,只需要同她交好,緩和兩人關系,變得親近起來就好。 上了高三之后,姜承就再未贏過徐善,姜父認為讓姜承討好徐善,肯定比讓姜承贏過徐善要來得簡單得多,就算他這個廢物兒子沒有天賦贏過徐善,可再爛泥扶不上墻的廢物討好人總會吧。 可姜父不知道,對于姜承來說無論是把徐善當作競爭對手看,費盡心機地把她踩在腳下,還是討好她,和她變得親近起來都沒有任何區別。 因為,這都不是他想要的,都是姜父強加在他身上的想法,用暴力用威脅強迫他做這些事情,執行他的命令,不容反抗,曾經只有姜承一個人受苦受難,可是自從那次姜母為了保護他,被姜父打了之后就也同他一樣陷入了地獄,每當他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姜父不順心就會挨打強迫他打起精神來,姜父也會通過虐打姜母的做法來逼迫他。 曾經姜承還能把他受過的這些苦受過的這些罪推諉到懦弱的母親身上,總是贏過他,步步緊逼的徐善身上,可現在姜母為了保護他,第一次被姜父虐打之后就陷入了地獄一樣的生活,而他又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把徐善推入了泳池的深水區,差一點就殺了她,再加上徐善現在即將要和李元訂婚了,姜父也轉變了策略,不再逼著他贏過她,他就更沒有理由怨恨徐善了。 正是因為他曾經能夠推諉責任,盲目怨恨的人現在他都已經沒有理由去指責她們了,所以他才終于開始正視他自己的懦弱,揭開已經結痂傷口開始正視那個在他心里一直強勢不容反抗的,神一般權威存在的人,姜父。 其實姜承心里一直都知道,他所有的痛苦都源于他的父親,可從小在嚴厲暴力的教養下刻在骨子里的懦弱恐懼馴服,讓姜承不敢生出反抗意識,認為姜父是絕對權威的存在,即使姜父打他,他也不敢恨姜父,而是責怪不保護他的姜母,又或者怨恨總是贏過他,給他帶來痛苦的徐善,甚至是無能的他自己,認為只要他用心做贏過徐善就好了,他就不用再挨打了,父親也會認可他表揚他,可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 現在當姜承慢慢開始意識到了這一切之后變得更沉默,更陰郁了,姜父給他帶來的痛苦也一層一層被撥開,曾經的姜承身邊最起碼還有一兩個親近的朋友,比如鄭裕又或者是其他人,可現在他在德亞高基本上就是獨來獨往,冷漠陰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旁人看見姜承和徐善并肩走在一起,低聲在交談的模樣都覺得新奇,時不時往這邊投來幾道視線。 徐善剛才問他不是怕水嗎,為什么來,姜承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有些喑?。骸坝性捪牒湍阏f,所以才來的?!?/br> 聞言,徐善頓住腳步,側頭看向他:“什么話?” 姜承好看的眉眼間攏著一股陰郁,像是風雨欲來前的平靜:“上了船再說吧,小心腳下臺階?!?/br> 徐善也并不心急,輕嗯了一聲,拖著裙擺上了游艇,兩人沒有進船艙而是去了甲板上,海風濕潤清新,似乎能把人胸腔里的悶窒一掃而空。 游艇緩緩啟動,姜承看著浮起白色浪花的大海,身體僵硬,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懼,手攥緊了護欄,不再看海面,而是和徐善對視,徐善身子側著站著,手臂搭在護欄上,穿著霧紫色薄紗裙,海風微微吹拂起雪白臉頰旁的黑發,像盛放的紫楹花,平靜又溫和,看不出一點惡毒的模樣,她總是偽裝得這樣好。 姜承怔怔看著徐善,眉頭微微皺緊,緩緩開口,聲音有些凜冽:“徐善你知道嗎,你笑著的模樣很討厭?!?/br> 聞言,徐善平靜地和他對視,唇瓣輕啟:“是嗎?” 姜承盯著她:“嗯,討厭,但現在我不恨你了?!?/br> “你知道嗎?從前父親讓我把你當作競爭對手,總是拿你來和我比較,非要讓我贏過你,把你踩在腳下的時候,我怨恨你,覺得你咄咄逼人,明明贏了那么多次,為什么就不能輸給我一次,害得我總是被父親虐打,甚至還總是在我面前炫耀挑釁,每每那個時候我都恨不得殺了你?!?/br> “徐善,我做夢都想要贏過你,讓你輸給我一次,讓你也嘗嘗我這種每天生活在地獄里痛不欲生的滋味,我一直覺得只要我贏了你就好了,就不用再被父親打了,贏了你父親會我為驕傲,我也不用每天在家再過這種膽戰心驚,隨時會被父親拳打腳踢的日子,所以我恨你,厭惡你!” “可是自從你和李元快要訂婚的消息傳出來之后,父親就不再要求我贏過你了,而是讓我同你交好,打好關系,因為你會是未來sk財團理事長的兒媳,你和我不再是競爭對手的關系,就算日后我們同時進入sk,也不再是競爭對手的關系了,你會是我的雇傭主,父親說我沒資格再當你的競爭對手了,只需要討好你夠了?!?/br> “明明不用再把你當做競爭對手,也不用再時時刻刻焦慮,害怕下一次水平測試你又贏過我,我又會被父親虐打,也不用再絞盡腦汁到處尋找優秀的高考協調員,爭分奪秒的學習就為了贏過你,我應該開心才對的?!?/br> “可我還是恨你,厭惡你!” “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徐善?” 徐善同姜承對視,清凌凌的眼底平靜無波像清透的海水一樣,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沒作聲,海風微微拂起紫色薄紗裙擺,像蹁躚的蝴蝶。 良久,姜承自嘲自諷地嗤笑了一聲:“因為我恨的根本就不是你……” 說著,他眼底燃起簇簇恨意的火苗:“我恨的是父親不顧我意愿,總是逼迫我的行為,恨的是只要我有一點不合他心意,他就會使用暴力虐打我,恨的是他不光打我,甚至連對柔弱的母親都能下得去手!恨他總是拿你來同我比較,把我貶低的一無是處,罵我是廢物,說我不配做他的兒子,斥責我爛泥扶不上墻,可我真的有那么不堪嗎,現在他又逼迫我來討好你,我僅剩無多的自尊此刻都放在了你腳下,你只要輕輕那么一抬腳就可以把它碾碎?!?/br> 越說,姜承眼底的恨意便越癲狂,像是隱忍了許久的情緒一下子噴薄而出。 徐善看著他,平靜地開口,像是要勾出他心底那呼之欲出的答案:“那你想怎么做?” 姜承看著徐善,他從沒有一刻比現在還要清醒:“我要反抗,我不要繼續生活在地獄里了,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沒關系,可母親不行!” “曾經我一直覺得母親懦弱,在我被父親虐打的時候,她只會捂著嘴哭,從來沒有一次站在我面前保護過我,為我遮風擋雨,可唯一一次她跪在父親面前,護住我,哭著哀求父親不要再打我了,可我卻懦弱的逃跑了,就是這一次,我親手把母親推入了地獄,在此之前,父親從來沒有打過母親?!?/br> “徐善,你知道嗎?父親每打母親一次,我晚上都會夢到那個場景,夢見我在母親挨打的時候慌不擇路地跑出別墅,那副懦弱又膽怯的模樣,連我自己看了都覺得可笑?!?/br> “這樣的我有什么資格指責母親呢?” 徐善微微側頭,視線放遠投向蔚藍色的海面,起伏著波浪,卷挾著濕潤清新的海風,她緩緩開口,聲線溫和,像是能撫平人所有的傷痛:“只要邁出那一步,反抗并不難,有什么我能幫你做的嗎?” 聞言,姜承從西褲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紅色絲絨盒,他緩緩打開,里面是一條海藍色的寶石項鏈,外面一圈鑲嵌著花卉枝葉形狀的鉆石,在透亮的陽光下折射出閃耀的光線。 “如果你想幫我的話,就收下這條項鏈吧,父親吩咐我務必讓你收下,讓我同你交好,你收下的話就算是幫我了,最起碼可以幫我和母親躲過一次虐打,可以嗎?” 徐善看著姜承手中的項鏈,沒怎么猶豫,伸手接過。 姜承眉眼間攏著的陰郁褪去了一些,像是一直被陰霾籠罩著的天空微微放晴,露出原本清爽的眉目,扯出一抹笑,語氣真摯:“謝謝你徐善?!?/br> 徐善輕笑了一下:“不用謝,從前我也有錯,以后好好相處吧?!?/br> 姜承輕嗯了一聲,視線瞥向船艙,詢問:“要進去嗎?” 徐善搖頭:“你先進去吧,我在這里吹吹風?!?/br> 姜承看了一眼海面,因為溺水有陰影,他看見漂亮的大海從不會覺得開闊,只覺得有一種窒息感,他不想繼續再在這里待下去了,同徐善打了聲招呼便抬步離開了。 他離開之后,徐善看著紅絲絨盒里的項鏈,眼神平靜,細白指腹勾著項鏈拿了起來,像大海一樣蔚藍的寶石在透亮的陽光下折射出干凈通透的光線,很純凈,圍繞著寶石鑲嵌著的花卉枝葉鉆石,也很漂亮。 徐善緩緩將手伸出護欄外,手指微微向下一垂,項鏈順著她指尖往下垂的方向滑落,墜落進大海里,只濺起些微水花,瞬間就被海浪卷斜而過,看不出一絲波瀾,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轉眼恢復了平靜。 徐善眼里閃過嘲諷的惡意,幫他,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