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劇情你抱我一下,我就當什么也沒發生
“妞妞,妞妞,妞妞,我好想你,我想抱你,我要抱你……我好痛,我好痛啊,妞妞……” 葉離的眼淚無聲無息地掉了下來,他伸長手臂,恨不能把自己所受的傷全部亮給她看,好讓他的妞妞知道他究竟有多么痛苦,從而不再離開他。 鈕書瑞果然被那紅色的血漬刺了一下,痛苦的閉了閉眼,眉眼間頓時染上陰霾,看著仿佛動搖了一般。 葉離眼里立刻閃過蓄意的光芒,他趁熱打鐵地又湊近幾步,啞著聲音哀求道:“妞妞,你幫我包扎好不好?像之前那樣……” 而后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連忙道:“很快的,妞妞,我答應你,我不打擾你工作,一定不打擾你,包扎好了我就在門口坐著,不煩你,好不好?” “好不好,妞妞,我會乖的,我會聽話的……只要你不離開我……” 鈕書瑞沒有說話,她別開視線,深深地吸了幾口氣。 見狀,葉離擦掉源源不斷的眼淚,盡可能地平息自己的情緒,“那你過來抱抱我,好不好?妞妞,你抱我一下……你抱我一下,我就好了,你抱我一下,我就不疼了?!?/br> 鈕書瑞無可奈何地嘆出口氣,看向葉離,“葉離——” “妞妞?!比~離一把打斷她,低頭擦著再次冒出來的大顆大顆的眼淚,緊咬牙關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在做著什么艱難的決定,光是想想,都讓他痛苦不堪。 好半晌,他通紅著眼抬頭看她,表情鄭重又認真,“妞妞,真的,你抱我一下,我就當什么也沒發生過……好不好?” 說完這句話后,葉離沒再開口,只默默地看著鈕書瑞,哭得凄涼而隱忍。 走廊徹底安靜了下來,本身也就只有他們幾個人,葉離不說話后,直接靜到仿佛連他眼淚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 鈕書瑞無聲地望著葉離,慢慢張嘴—— 正當這時,那沉默寡言的女人收回了看向葉離手臂的目光,不解風情地道:“難怪你剛才不躲,一直往刀口上撞?!?/br> 葉離沒有接受過專業訓練,自是不可能打得過還在伍的女人。 但從他和喬啟打的那么多場架來看,有心想躲的話,還是能躲過不少的,怎么也不可能受那么多傷。 這點鈕書瑞剛才就看出來了,只是沒有拆穿罷了,怎料女人絲毫不給面子,像是怕她會被迷惑了一樣,直直戳穿了葉離。 但女人的語氣又平又干,聽起來又不像是故意的,仿佛真的只是才反應過來葉離剛剛那一系列失智行為的目的一樣。 剎那間,鈕書瑞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其實如果葉離只一直拽著胸口的衣服,朝她痛哭的話,她或許還不會起疑心。 但他伸手臂這個行為一出來,鈕書瑞便覺得有些古怪了,再加上他的哭訴和以前全然不同,看似一樣激烈,卻哭得有些……過分平緩了。 近兩個月以來,鈕書瑞幾乎天天都在旁邊看著他哭,真的太了解葉離哭起來究竟是什么模樣了。 他當下刻意的偽裝,真的一點也不像。 被拆穿的葉離臉色倏然漲紅,他惡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雙手握得咯咯響,似乎恨不得立刻殺死女人。 仿佛沒有她的話,鈕書瑞就會中招似的,已然將一切過錯都怪罪到了女人身上。 他那瞳孔瞪得極大,一溜煙兒冒出不少眼淚,卻讓鈕書瑞覺得有些啼笑皆非,因為他現在這副模樣,可比他剛才裝出來博取她憐憫的要慘厲多了。 鈕書瑞一時間便忘了自己剛才想要說什么了,又或者說,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于是,她拉著身后的病人,一言不發地掉頭離開。 背后瞬間傳來葉離的怒吼和哭喊,撕心裂肺地充斥著整個走廊,又悲又恨的情緒似乎要貫穿人心,聽得人極其不適。 …… 多虧了江聞安排過來的女人,鈕書瑞難得過了較為清閑的一天,沒有葉離的干擾,沒有喬啟的恐嚇。 一結束治療,把病人送走后,鈕書瑞就會回到辦公室內,將一切喧囂隔絕在外,擁抱久違的清靜。 雖然這么做會有些殘忍,因為外面的爛攤子她是感受不到了,但凡是路過的,無論是治療所的工作人員,還是病人,都要遭受那樣的嘈雜—— 葉離自被她冷血的拋下后,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門外大吵大鬧。 每每看到她時,糟糕的狀態都會再次攀升,仿佛神經已經錯亂,精神也已經失常,沖過來便想要抱她,亦或者說,是想要cao她。 然而他越是這樣,女人下手就越狠,漸漸的,他身上的刀傷越來越多,不只是手臂,胸膛上也逐漸染上血痕。 血液浸透了他的衣服,讓他看起來真就像是剛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沒有理智,沒有痛覺,唯有那一雙執著看著鈕書瑞的眼睛。 他的狂躁引起了治療所的嚴重重視,安排在他周身的保安越來越多,他也愈發焦躁,好似人越多,他越不安一樣,瘋子一般的渴求鈕書瑞。 后來,治療所打算給他注射鎮定劑,但眾多身強體壯的工作人員都壓不住他,他們只能放棄。 再往后,鈕書瑞就不太清楚了,因為她每次出現,即便是背對著葉離,也會激起葉離極為強烈的反應。 所以治療所特意安排了人手幫她護送病人,讓她沒事不要出來,一直待在辦公室內。 這個方法在某種程度上,的確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雖然葉離性情失常,一直發狂,頻頻想用傷害病人的方式引鈕書瑞出來。 但一有保安,二有江聞派來的女人,葉離怎么也無法得逞。 不過,女人在鈕書瑞進入辦公室后便很少出手了,她的職責似乎只是保護鈕書瑞,職責之外的事情她一律不予理會。 但只要葉離有將要得逞的跡象,她便會起身攔截,導致葉離咆哮不止。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當葉離誰也傷害不了后,他們看著他,竟冒出了絲絲悲憫——堂堂葉家少爺、唯一繼承人,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如果沒有心理疾病,他會不會是另外一副模樣? 畢竟心理疾病也不是病人自己想得的,對于這點,身處治療所的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于是越發覺得他可憐起來,阻攔時也會小心別碰著他本就嚴重的刀傷。 很明顯,他們對葉離都產生了一些基于人情的罪惡感。 或許,人總是這樣的,“好了傷疤忘了痛”,想著,葉家再家大業大又怎么樣,還不是沒法治好葉離?一樣是個可憐人。 可待在辦公室內的鈕書瑞并不這么覺得,她最大的感觸,便是這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感覺……太好了。 不摘不知道,一摘,她才發現,她身上背負的擔子,原來那么那么重。 看似兩個普普通通的名字,竟有著如此分量,還壓了她好久好久。 以至于下班的時候,鈕書瑞都有些不想離開,總覺得,一出去,就又要面對那些糟糕透頂的事情了,而這樣日常平凡的生活也會再次離她而去。 鈕書瑞坐了好半晌,甚至都將明天一些可提前處理的工作給處理好了,才終于起身。 一出門,整條走廊的肅殺之氣便朝她撲去,本該一塵不染的地面略帶濕漉,看起來像是剛拖過地,卻帶不走那繚繞刺鼻的血腥味。 那味道其實很淺很淺,被大量消毒劑的氣味掩蓋在下,但仍然鶴立雞群。 或許,不只是因為血液本身的味道難以覆蓋,還因為葉離的傷口至始至終沒有處理。 他就像是一個行走的、腐爛了的血庫,散發著不祥又陰森的氣息。 鈕書瑞剛從這恍如隔世的氛圍中回過神來,喬啟便朝她走了過來,女人倏地一下隔絕了兩人。 喬啟的面容黑了一瞬,閃過一剎那的殺意,下一刻,又蕩然無存,仿佛從未出現過那般,就連眼角明晃晃的傷口都不那么猙獰了。 他沖鈕書瑞溫潤地笑了笑,宛如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走吧,妞妞,我送你回去?!?/br> 喬啟話語親昵,表情和語氣都充滿了擔憂,一副好上司、好竹馬的模樣,甚至,看起來可能還有更親密的關系。 于是一旁的保安見了,便覺得擋在兩人中間的女人有些大煞風景了,簡直是不會看眼色。 喬啟又朝鈕書瑞伸了伸手,“嗯?” 立刻就遭到了女人的小刀警告。 一道凌厲的風聲憑空響起,女人爐火純青地把玩著匕首,似乎在用行動告訴喬啟——好自為之。 畢竟此時站在喬啟面前的已經是另一個短發女人了——她們有著詳細縝密的換班時間,也就是說,待在鈕書瑞身邊的人永遠有著最佳的狀態。 而喬啟和葉離,沒有。他們再這樣硬著頭皮糾纏下去,只會活生生地被她們耗死。 這邊的氣氛被兩人再次拉低,叫人看不下去,但那頭也沒好到哪里去。 葉離已然發病,正抱頭蜷縮,坐在不遠處的地上。 頎長的身影縮成一團,卻也足夠顯眼,因為那布滿血色的短袖充斥著各種割痕,露出男人白凈的肌膚。 但那膚色在這一刻竟變得萬分慘白,因為失血過多,也因為病情,更是因為整整一天的零攝入,讓那脊椎看起來佝僂得厲害。 短短幾個小時,先前那些因鈕書瑞而逐漸潤紅且健康的氣息就完全消失了,只剩下骨瘦嶙峋的衰竭感。 發病時的他被自己糟糕的情緒囚禁其中,死也無法逃離,就這么痛苦地一直徘徊,連鈕書瑞出來了都不知道。 直到喬啟的那聲“妞妞”,像是一塊砸入死水的石子,掀起了層層漣漪,勾起了他強烈的反抗心理。 片刻,他抬起頭來,面色異常蒼白,一雙滿是血色的眼睛便成了他臉上濃墨重彩的一筆,讓人一眼便注意到。 然后就會發現,他本就猩紅的眼珠更為慘烈了,竟紅到看不見一點眼白。ρó⒅sF.?óm(po18sf.) 紫丁簪: 來了來了,真不戳啊真不戳 你們沒想到吧,奶娃娃葉離黑化啦,哈哈哈哈! 雖然黑了沒多久一下就被妞兒發現并且自己先崩潰了(doge)有點拉呀!小葉??! 但該說不說,我們妞兒終于站起來了!借著江聞的威風!站起來了!讓我們期待一波,這次妞兒可以站多久(dog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