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上位記 第43節
回心轉意? 王妃倏然閉緊眸子,原來她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當真失了殿下的心嗎? 第32章 付煜幸了姜韻, 卻未給姜韻名分。 自元宵節后,姜韻明顯感覺到旁人看她的視線中總若有似無地閃過同情,但等姜韻看過去時, 那些人又忙忙斂去神色。 姜韻眸色不著痕跡地稍暗。 這般情形, 倒也未出她所料。 旁人有所閑話, 在所難免。 而且,姜韻倚坐在抄手游廊上, 回眸朝書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誰又說得清這般形勢,對她只是劣勢呢? 終究這府中旁人的看法不如何重要, 重要的是,旁人的閑言碎語落進殿下耳中, 殿下會如何想? 如今開了春,姜韻身上那厚重的雪襖褪了去,一身淺紫色春裙衫,百褶的裙緞,將她身形襯得玲瓏有致,尤其那腰肢纖細地堪堪一握, 她脊背挺直, 自有韌性。 衛旬遙遙就看見了游廊上的女子,女子側臉對著他, 在暖陽膚如凝脂,似映了朵初夏芙蓉,說不出的好看驚艷。 衛旬一眼就認出了女子是誰。 這前院中能如此悠閑的作態,除了姜韻, 也無旁人了。 他常來王府, 姜韻日日待在前院, 兩人碰面次數多了, 倒也漸漸熟悉起來。 姜韻聽見身后的動靜,回過頭來,忙忙站起身: “衛公子來了?” 衛旬本就是世家子弟,常出入宮廷,自有一番矜貴疏離印在骨子里,只他習慣了眉眼溫潤,對著姜韻輕點頭后,詫異地問她: “姜韻姑娘不在殿下身邊,怎獨自坐在這兒?” 元宵后再見姜韻,她身上那股和往日截然不同的春意余媚,還有殿下時不時落在女子身上的視線,衛旬自然猜到發生了什么。 也因此,他對姜韻,尚有似客氣在其中。 未將姜韻當奴才,自然會對姜韻說話時較為近人。 姜韻稍窘地垂了垂眸,白皙的臉頰微偏: “殿下尋張公公有事吩咐,奴婢就先退出來了” 姜韻站在游廊上,隔著欄桿旁的君子蘭淡雅清香,衛旬視線在女子臉頰頓了下,就立即有分寸地收回視線。 他心中苦笑。 也不知王妃怎么回事,竟真的敢將姜韻放在殿下身旁。 這世間,衛旬見過佳色許多,但單憑顏色能比得過眼前女子的,還真是屈指可數。 況且,他和姜韻相識后,也察覺到女子性情溫順,所作所為皆有分寸,這般女子本就很難讓旁人厭惡她。 衛旬沒有在游廊久待,畢竟姜韻是殿下的人,兩人獨處久了,難免會叫旁人有閑話。 在他背后,姜韻看著他的背影,眸色明明暗暗,最終化為一抹平靜。 不消多時,她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鈴鐺匆匆跑過來: “jiejie!” 姜韻轉過身時,臉色已和往日一般,她輕蹙細眉,將帕子遞給鈴鐺:“瞧你一頭的汗,什么事這般匆忙?” 鈴鐺臉色漲紅,不知是氣是惱,她沒接過姜韻的手帕,眸子險些都憋紅了。 頓了頓,她壓低聲,有些委屈地說: “jiejie,前些日子繡房遞話來說,給jiejie做了幾身春裙,讓奴婢去領?!?/br> 姜韻記得這件事,她看了眼鈴鐺的臉色,輕擰了擰眉心: “發生了什么?” 鈴鐺擦了眼淚:“今日得了空,奴婢就去了,可繡房的人卻說根本沒這回事?!?/br> 姜韻眉眼平淡下來,她自然知曉這話是鈴鐺簡化的,否則鈴鐺還不會難受成這般,她直接問: “她原話是何?” 鈴鐺想起適才那婢女對她說:“jiejie可是記錯了?近些日子繡房顧著忙府中的春衫,哪有時間去給她做勞甚子春衣?” 一旁皆是人,若有似無地打量和暗笑,叫鈴鐺臉色漲紅,下不來臺。 她身為前院的人,何時被人這般對待過? 那婢女雖然口中喚著她jiejie,卻一副不耐的神色。 那模樣,就似在說,不過一個奴婢,哪來的臉讓繡房為她另做衣裳? 姜韻聽罷,臉色冷了下來。 她待人溫和是不錯,卻不代表旁人欺辱到頭上,還會悶不做聲。 姜韻抬手,用帕子擦凈她臉上的淚珠,輕聲說: “可認得那人?” 鈴鐺搖頭:“不認得,可奴婢聽繡房的人叫她彩月jiejie?!?/br> 彩月? 姜韻在心中默念了這個名字。 “快些擦擦,待會叫雅絡見著了,又要說你沒有規矩了?!?/br> 鈴鐺抬頭,憋著股氣:“可jiejie,難道我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嗎?” 她還未受過這般委屈,跟在jiejie身邊后,連劉福公公都未曾這般訓斥過她。 姜韻眉眼和往日一般輕柔,卻透著股歉意和淺怒,她說: “若繡房只戲弄我便罷了,可如今卻叫你受了這般委屈?!?/br> “若我當無事發生,怎對得起你?” 鈴鐺一頓,她知曉jiejie素來性情溫和,如今卻是生了怒,她心中閃過一絲暖意,頓時不覺得那般委屈,她忙道: “jiejie不必為了奴婢生氣?!?/br> 姜韻握住了她的手腕,輕輕搖了搖頭,苦笑:“若這次當作無事發生,日后繡房恐會一直低看我們了?!?/br> “我們近身伺候殿下,她們如此,又何嘗不是打了殿下的臉?” 聽至此,鈴鐺終于咽了聲,可她卻擔憂:“jiejie想怎么辦?” “即使jiejie和殿下說了,只要她們死活不承認此事,我們也沒有證據呀?!?/br> 姜韻眉梢輕動,她抿出一抹笑: “哪需如此?” 為了繡房和殿下告狀?平白在殿下眼中低了氣度。 她沒有再和鈴鐺多說,就有婢女過來叫她進去伺候了,她給了鈴鐺一個安撫的眼神,就若無其事地低眉進了書房。 書房中,付煜和衛旬皆在。 付煜似剛忙完,靠在椅背上,似疲倦地抬手捏著眉心。 姜韻進來時,接了婢女手中的托盤,她輕手輕腳地將案桌上涼透的茶水換下。 付煜聽見動靜,停了動作,抬眸看向她。 稍頓,他輕頷首。 姜韻自然知曉他是何意,只是衛旬還在書房中,她輕紅了臉,些許不自然地覷了衛旬一眼。 衛旬不解地朝她挑眉。 這是要作甚?還需他回避不成? 姜韻頓了下,這的確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她剛有動作,忽地就見付煜抬頭掃了眼衛旬: “沒事,你可以回去了?!?/br> 衛旬眉梢輕動:“殿下倒真狠心,這近午時,都不留屬下用膳?” 說著,他好笑地掃過姜韻一眼,只稍頓,他立即若無其事地移過視線。 女子羞紅著一張精致的臉蛋,低眉剎那間溫柔,令人晃眼。 付煜沒說話,只抬眸涼涼地看他。 衛旬忙忙收了玩笑的心思,連連抬手作揖,只話中還似透著笑:“屬下退下就是?!?/br> 書房中只剩姜韻和付煜兩人時,付煜掃了眼女子絞在一起的手指,戲了她一句: “你倒是臉皮薄?!?/br> 只叫她替他按按額頭,卻被她一番作態弄得好似他們要作甚見不得人的事一般。 姜韻咬唇,嗔瞪向他,軟聲輕惱:“殿下不用奴婢了?” 付煜倒不怕她這惱意,卻也消了聲。 畢竟,女子臉皮的確薄,再說下去,她恐會真的惱羞成怒。 姜韻似不情不愿地走到他身后,抬手落在他額角的力道卻格外輕柔。 付煜眸中閃過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只在下一刻,他覷見什么,稍頓,拉過女子的手,背后傳來女子連聲不解:“殿下,這是作何呀?” 她尾音略微降低,似羞赧得不行。 付煜掃過她,挑眉反問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