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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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色自若,甚至還漫不經心的喝了口茶,見到他來,臉上也沒有絲毫心虛,坐罷。 殷懷: 他落了座,望著面前面不改色的殷譽北,忍不住問了出來,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 殷譽北竟然真的點了點頭,將面前多出的茶盞推到他面前,面不改色道:嗯,確實不舒服。 我怎么看著不太像。 殷譽北抿了一口茶,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可能是因為我比較能忍痛吧。 . 殷懷又看向外面,這個方向好巧不巧正對著剛從自己和釋無機站著的地方。 他隱隱約約察覺到了那里不對勁,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叫來的? 殷譽北沒有回答,而是望向了窗外,看著那道離去的雪白身影。 而后又收回視線,垂眼注視著手中的茶盞,語氣意味不明。 你會跟著他走嗎? 殷懷皺了皺小臉,他從之前就很想問了,殷譽北對他的反應實在有些怪異,他留下自己又想做什么? 你想我留下來? 殷譽北伸出了手,隨手拂去他肩上方才沾上的落葉,嗯了一聲。 如果我說想讓你留下來你會留下來嗎? 聞言殷懷心中復雜,他已經不知道殷譽北對他究竟是抱著什么樣的態度,之前他以為他是恨自己厭惡自己,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樣。 于是他終于忍不住,將之前憋在自己心里的那個疑問終于問了出來。 你當初為什么會不顧一切的去救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1200:20:22~2021071223:47: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溫衡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路星辭yyds10瓶;糯米小麻瓜5瓶;布以布以3瓶;妖攻2瓶;who、清婉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9章 59 面前的殷譽北注視著自己,漆黑的眼里深沉幽靜。 殷懷以前就覺得他的眼生得狹長漂亮,卻從未想過這雙眼如此專注的盯著一個人,會讓人覺得心跳微微加速。 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殷譽北才動了動,只見他眼睫微微垂下,日光透過樹梢縫隙灑了下來,那張臉倒少了幾分蒼白陰郁。 你不會想知道的。 他的嗓音低沉冷淡,卻放得很輕,仿佛怕驚擾誰一般。 他這么一說殷懷更好奇了,你不說怎么知道我想不想知道。 殷譽北薄唇微抿,卻是默不作聲。 你們一個二個怎么都是這樣,有話憋在心里不說,非要和我打啞迷。 殷譽北聞言微微側目,還有誰? 殷懷哼了哼聲,閉緊嘴巴沒有說話,他要讓他們也嘗嘗這種滋味。 殷譽北卻直接猜了出來,語氣微冷,國師? 殷譽北眉頭皺的更緊了,所以那些天你都是和他住在一起? 國師他救了我一命。 殷譽北又垂下眼喝了一口茶,眼睫在日光下投下淡淡的陰影,什么都沒有再說。 殷懷走后還是心事重重,他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但是還是不敢去確定那個念頭。 這幾日王府里的人看見他,不知為何比往常更加恭敬,以往只是把他當作尊敬的客人對待,現在似乎有哪里不一樣了。 殷懷正在心里犯嘀咕,走出正院就聽到幾個掃地的下人正在嚼舌根。 那個院里住的人你見過沒有? 怎么沒見過,長得和天上的仙人似的。 王爺真的對他 噓,上面人的事少議論,王爺的心思我們怎么猜得到。 你們說王爺對我什么? 殷懷忍不住從拐角處走了出來,那幾個下人一看到他嚇得連忙就要跪下。 看得殷懷頭疼無比,你們跪著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們主子。 幾個下人卻支支吾吾不回答,就是不敢起身。 殷懷只好板起臉,又嚇唬了他們幾句,他們才敢起身。 葉先生,王爺叫你過去。 這時江伯走了過來,看見他在教訓下人也只當沒看見,恭恭敬敬的低著頭說。 請葉先生跟我來。 殷懷聞言皺眉,他又哪里不舒服?不會又是騙我吧。 話雖這樣說,但是他腳下依舊動了起來跟著江伯往前走去。 到了殷譽北所住的主屋,卻看到他沒有躺在塌上,而是坐在了桌前,面前擺了不少精致的菜肴。 殷懷一看全是自己喜歡的,忍不住食指大動,語氣也輕松了下來。 搞了半天你是想找我一起吃飯?他還以為殷譽北又怎么了。 殷譽北示意他坐下,面不改色道:聽說你剛才在教訓幾個下人? 殷懷一聽,以為他誤會了自己,連忙就要開口解釋。 哪只殷譽北語氣淡淡,緊接著又說道:他們哪里惹你不快你就給我說,你不必動手,你身子本就不好 殷懷一愣,搖頭:不是,我只是讓他們起來。 王爺。江伯這時又從丫鬟手里接過了一盤糕點,放在了桌上。 殷懷一看連忙說:夠了夠了,我們只有兩個人吃,再多也吃不完。 面前的菜擺的滿滿當當,幾乎在桌上堆滿小山,即使全是他愛吃的也有些吃不消。 于是他看向殷譽北,要不要把國師叫過來一起吃? 殷譽北正在喝茶,聞言擱下茶盞,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 你以前常和他一起吃飯? 也沒有經常,國師偶爾做了菜,便會叫我一起吃。 嗯?殷譽北語氣涼涼,他做了什么? 殷懷想起那不堪回首的記憶,嘴角一抽,魚。 你喜歡嗎? 殷懷委婉道:還好吧。 他本來只是隨口一說,可沒想到這之后每天飯點他都被叫來和殷譽北一起吃。 第一天他看到桌上有盤魚,他還覺得是巧合。 第二天他看到桌上有兩盤魚,他安慰自己說不定他喜歡吃魚,巧合巧合。 直到第三天,殷懷望著桌上出現的紅燒鯉魚,清蒸魚粉,蓮藕鯽魚湯 他:. 雖然這些魚的味道確實很好,但是再吃下去他覺得自己都要變成魚了。 見他不動筷子,殷譽北以為他那里不舒服,皺眉問道:怎么了? 殷懷咽了咽口水,下次可以不吃魚嗎? 你不是喜歡吃嗎? .. 殷懷悶頭又扒了幾口飯,只夾桌上除魚之外的所有菜,用行動在無聲的抗議。 殷譽北見狀微微皺眉,不過很快也就接受了他變化多端的口味,說道:下次再做些別的。 殷懷這才松了口氣。 殷譽北這些天的腿已經逐漸有了知覺,情況比剛開始好了太多,氣色也沒有那么難看。 現在喝的藥已經減少了,更多的是敷藥,殷懷自告奮勇的攬下了這活。 殷譽北靠著床榻,絳紫色外衫披在肩上,烏發不扎不束,看上去懶洋洋的。 殷懷卻看著他的雙腿,他的腿雖然蒼白但是卻并未萎縮,相反還可以看到漂亮的肌rou線條,看來真的有所好轉。 殷懷仔細的將藥替他敷在腿上后,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膝蓋。 真的有知覺嗎? 殷譽北察覺到膝蓋上溫熱的觸感,不由得心里一軟,語氣也緩了下來。 嗯。 那會疼嗎? 殷譽北眼神柔和,語氣也拋去了往日里冷淡。 不疼。 兩人正說著話,便有下人前來通報宮里來人了。 殷譽北面色冷了下來,不見。 是太后宮里的人。 太后?殷懷聽到這個名字心中好奇,殷譽北側頭睨了一眼他的神色,最后冷冷道:叫他進來。 不一會一個太監模樣的人進來了,殷懷眼尖一眼就認出這人確實是太后宮里的人。 有什么事?殷譽北語氣不耐,神情冰冷。 啟稟王爺,太后聽聞府上葉神醫妙手回春,于是想請他入宮為太后娘娘治療頑疾。 殷懷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外面的人都只知道他被請來了攝政王府,畢竟當時那么大的動靜,殷譽北又隨身帶著他,外面人便都知道了。 而國師則是自己上門,他本來行事就低調,只在府里活動,這幾日又不知怎么的,連自己住的屋都不出了。 想必一來二去傳出去都成了他治好了殷譽北的腿。 殷懷一聽這話臉色徹底沉了下去,冷聲道:滾! 殷懷卻叫住了那被嚇得連忙就要出去的太監,慢著。 殷譽北轉頭看向他,神情意味不明。 殷懷卻是展顏一笑,帶路吧。 他本就生得艷麗動人,這一笑更是讓人挪不開眼。 殷譽北皺起了眉。 殷懷卻有自己的考量,當初殷太后可是設計想害死過自己,刺殺是她的手筆,自己后來大病想必也是她的手筆,這些他都還沒有和她算賬呢。 我和你一起進宮。 聽到殷譽北這么說,殷懷搖頭拒絕了,莫名其妙地說:我是進宮替人看病,你去干什么? . 看到殷譽北緊抿著唇一言不發,殷懷又忍不住道:放心,我會回來的。 怎么殷譽北現在還怕他跑了不成。 殷譽北搖搖頭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見到他執意要進宮,最終沉下臉還是沒說什么。 我讓人跟著你。 殷懷一想也好,他要做的事確實要殷譽北的人跟著才行,于是點了點頭。 等他走后,殷譽北垂下了眼,漫不經心的摩挲著扳指,也不知向誰冷聲道:給我保護好他,若他掉了一根頭發,拿你們是問。 是! 殷懷跟著太監走在皇宮里,現如今再回到這里,走上這熟悉的宮道,看著這金碧輝煌的宮殿,精致的雕欄玉砌,他心情略微有些復雜。 他被領著一路到了太后所在的慈安宮,便看見宮人忙近忙出,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妙。 進去后便看見太后躺在塌上,雖然雙眼睜著,人似乎是清醒的,但是氣色不太好。 當她看見殷懷的身影時,臉上頓時迸發出求生的欲望。 是葉神醫嗎 是。 還請神醫幫哀家看看這病,若是治好了這病,哀家少不了你的賞賜,若是治不了 她話沒說完,但是明白人都知道其中的意思,若殷懷真是個普通人,恐怕這個時候都嚇得雙腿發抖,跪在地上連連稱是了。 殷懷卻不吃她這一套,只像模像樣的圍著她轉了幾圈,時而搖頭時而嘆氣。 太后見狀不由心提到了嗓子眼,葉神醫,我這病 殷懷打斷了他的話,太后娘娘這病非普通病,實則是小鬼纏身,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 實不相瞞,草民被稱做神醫乃是因為有前輩相助。 什么前輩 殷懷微微一笑:自然是別人看不見的前輩。 殷太后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草民這雙眼能通陰陽,能看到一些不干凈的東西。 殷太后忍不住掙扎著想撐起身,你想說什么? 太后娘娘現如今胸口上就趴著一名齜牙咧嘴的女人,看模樣是位宮女,下身還不停流著血,嘴里嚷著讓太后娘娘還她孩子。 所以太后娘娘才覺得胸悶出不了氣,實則是因為有東西壓著娘娘。 你信口胡說!來人!給我將這庸醫拉下去,亂棍打死! 什么庸醫? 正在這時,一道溫溫和和的男聲從門口傳來,殷懷一怔,隨即望去,便看見柳澤不急不緩的走了進來。 他面上依舊帶笑,仿佛沒有察覺到宮內劍拔弩張的氛圍一般,溫聲勸道:太后現如今還是少動氣為妙。 殷太后一見他氣得胸口更痛,捂住胸口喘著大氣,擠出幾個字。 不勞你關心。 殷懷沒有想到柳澤會來,于是準備告退,拱手道:請恕草民先行告退。 柳澤含笑的視線對上他,語氣淡淡:可是朕還有些話想問葉神醫,還請葉神醫先去御書房候著。 殷懷咬了咬唇,是。 心里卻想的是柳澤想問他什么,難道已經察覺到了異樣,可看樣子又不像。 走出宮他又被太監領去了御書房候著,御書房還是從前的模樣,不管是擺放還是裝飾,像是被人精心刻意的保持原樣。 就連書架上的書都是按他之前的喜好原封原樣擺著的,殷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手上觸碰著冰涼的書皮,心中感慨物是人非。 可他剛想縮回手,不知道摸到了書架什么地方,突然聽到一陣響動,書架應聲打開,知道動靜逐漸小了下來。 身后擋著的東西便出現在殷懷面前。 只見書架后竟然是間暗室,暗室不大,里面十分昏暗,只有一方桌上點著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