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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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怖的景象。 人活生生被燒的通體漆黑,手腕卷曲,連臉上的五官都辨不分明。 那個年輕的攝政王卻死死的將那被燒焦的廢帝抱在懷里,動作小心翼翼又輕柔,仿佛抱著什么珍寶一般。 可明明人都已經死了,不會痛也不會說話了, 聽到腳步聲,那個攝政王終于抬起眼,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里卻充斥著冰冷的戾氣, 我會殺了你。 想到這小太監又是一陣心悸,那目光直直射來,讓他幾乎都頭皮發麻。 他從未看過這樣的眼神,像是在注視著什么死物。 尤其是還在看著皇上,完全是大逆不道。 你下去吧。柳澤收回視線,語氣沒什么異樣。 小太監收回思緒,輕聲應是。 等人走后,殿內又恢復了沉寂。 柳澤靠在窗扉之前,即使喝了如此之多,他的神情卻是冷靜清明,似是半分也無醉意。 月色給他添了幾分清冷。他淺淡的眸子里似氤氳著淡淡霧氣。 他眼睫微垂,目光注視著袖中的雪白瓷瓶,語氣輕柔。 你會托夢來嗎? 他手上緩緩摩挲著雪白瓷瓶,原本冰涼的瓶身也仿佛被捂成了同人一般的溫度。 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垂下眼,低聲一笑:恨我也好,興許你心懷怨念,就不會去投胎了。 柳澤目光靜靜地注視著雪白瓷瓶,語氣溫柔如同和情人低語。說出的話卻讓人心頭一震。 你要來索命也可以盡管來索。 只要你來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完,便緩緩闔上了眼。 回答他的自然是一片沉寂。 作者有話要說: 相信我們小機的捏臉技術!一樣的大美人!只是長得不一樣了,但是他的私心還是留下了額間朱砂,后期懷懷也會揭下面具的,還是自己的臉好嘿嘿。感謝在2021070223:59:59~2021070420:01: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啊啊啊西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ord、甜死我了姣寶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沒意思19瓶;顧黎北10瓶;北北、蒹葭蒼蒼6瓶;好想睡覺啊、晏孃2瓶;(_灬ソ今氵莫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0章 50 明鏡臺位于神山之上,四周云霧繚繞,鶴唳響徹山間,宛如蓬萊仙境。 山上積雪還未消褪,池里卻生機盎然,殷懷從亭子里探出腦袋去望向池里,轉頭又望向旁邊正在垂釣的釋無機。 這樣冷的天,這水竟不結冰嗎? 釋無機從佛經從淡淡抬眼,掃了他一眼,視線落向池里的水,不會,明鏡山的水從不結冰。 殷懷也朝池里看去,見水里不知是什么品種的魚,生的艷麗無比,魚尾搖曳穿梭于水中。 這些是什么魚??? 釋無機頓了頓,搖頭說:不知道,我來明鏡山時它們就在了。 那這些魚莫非還是神魚?殷懷暗自在心中腹誹,想著在神山長大的魚肯定也有了靈性。 那這些魚不是比你的年紀還大,你還要釣上來給吃了。 釋無機說:我早已辟谷。 那給誰吃? 釋無機抿了抿唇,這時一個神侍輕步走上前來,恭身朝他行了一禮。 大人,宮里來人了。 釋無機看了殷懷一眼,見他臉上沒什么異樣,這才繼續問:什么事? 新帝的登基大典,需由大人來主持。 大殷每一任帝王繼位時,都必須由明鏡臺出面,否則便稱不是名正言順,也不會得到世人認可。 殷懷不動聲色的往釋無機的方向挪了挪。 釋無機轉過頭望著他,淺色的狹長眼眸里似蘊著萬年冰雪,只有落在旁邊人身上,才會消融幾分。 他輕聲道:不用害怕。 殷懷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怪怪的,而這種怪異感十分熟悉。 可見釋無機注視著自己臉時,以為他是在說自己的模樣已經和從前不同,所以不用害怕。 既然釋無機有客來見,殷懷也不方便出現。 你去吧,我在這等你。 不知為何釋無機聽到這話時,微微怔了怔,隨即又垂下了眼,輕聲應了句。 好。 等釋無機走后,殷懷便百無聊賴的靠在亭欄前,手懶洋洋地搭在欄桿上,望著一池碧水,怔怔出神。 他的面色還有些許蒼白,臉上病懨懨,更襯得眉間朱砂血紅。 雖然自己死里逃生,但因為那藥還是留下了病根,但好歹也是撿了條命。 釋無機當初也只說自己也后身子骨會和正常人一樣,治好了自己先天不足的病,可就算是正常人去牢里走一遭,再加上那藥留下的副作用,也會落下病根。 但好在釋無機這些日子都在調理他的身子,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殷懷說不定早就走了。 現在他在這養著身子,釋無機給他用的藥材全是他從未見過的珍貴靈藥,大把大把的往他身上使,殷懷覺得自己不好起來,都快對不起那些靈藥了。 他打了個哈欠,將頭一歪,趴在欄上,臉上懨懨的,沒什么精神。 昨天夜里他夢到了一些事,又沒怎么睡好。 說起來他覺得莫名其妙,自己怎么會夢到殷譽北。 亭閣不遠處有一石道,幾個白衣神侍正引著宮里來的太監們往外走。 為首的正是柳澤身旁跟著的那個小太監,他剛和釋無機見了面,此時正要往明鏡臺外走。 四周花團錦簇,小徑蜿蜒曲折,不遠處有亭閣碧池。 此時一陣輕風拂過,為首的小太監不知聞到了什么,停下了腳步,微微皺了皺眉。 空氣中似夾雜著淡淡的清香味,這味道他無比熟悉,正是皇上殿里香爐里熏香的味道。 可那香味極輕極淡,轉瞬即逝,讓人幾乎懷疑是生了錯覺。 他不由轉頭望去,待看清碧池旁的場景時,就是微微一怔。 只見碧池旁欄桿出倚著一個美人。 即使是旁邊神侍普通的雪白長袍穿到他身上,也讓人移不開眼。 他微微垂下眼,手上懶洋洋地在欄桿,注視著碧池中的魚群,纖細濃密的眼睫微微顫動,宛如展翅欲飛的蝴蝶。 蒼白的面龐上偏偏多生了一點眉間痣,紅得幾欲滴血,艷麗動人。 這般的容貌他從未見過。 不還是有過,想到這小太監神情有些復雜,他問一旁神侍,這是國師大人的客人嗎?還是.? 這人的氣質實在不像是一般神侍,只懶洋洋的靠在那,便讓人情不自禁跪伏在他跟前,恨不得低頭將一切奉上,只為博他一笑。 這種感覺他也只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 可他已經死了。 你說葉公子?神侍臉上沒什么異樣,解釋道:他是我們大人的貴客,自幼身子骨不好,他父母便央求大人接他來山中治病。 這樣啊 小太監不知為何松了口氣,他就說不可能這么荒唐,那個人明明已經死了,而且這人的臉同他根本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除了眉間的那點痣。 他穩了穩心神,客客氣氣的朝神侍道:我知道了,你們不必再送了,下山的路我們已經知曉,多謝各位。 不必客氣。 殷懷有些犯困,最后竟趴在欄桿上不知不覺睡著了,等他迷迷糊糊醒來,便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葉公子? 殷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吞吞的轉過頭去,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叫自己現在的名字。 葉奚青。 這便是他如今的名字,父母遠在千里之外的越州,孤身一人來皇城,自幼體弱多病,因父母與老國師為舊識,所以才能在明鏡臺由國師親自調理身子。 怎么了? 神侍低聲道:大人等著你用膳。 殷懷嘀咕了一聲,他不是辟谷了嗎? . 神侍沒有回答,如果不是知道這些神侍都是真的活人,他簡直都要懷疑這些人都是釋無機捏的紙人變得。 不管是常年臉上沒有表情,還是那從不多說一句話的樣子,簡直不像個正常人。 我知道了。 殷懷還是朝那神侍和氣一笑,想用春風般和煦的姿態感化他們,可神侍根本不領情,見他跟上來后,便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朝前走去。 殷懷見狀心中感慨,這些人果然只聽釋無機的話,自己當初在位時說話都不一定管用,更別說現在了。 明鏡臺似乎人人都辟谷,連用膳的地方都小得可憐。 殷懷進了屋子,見方桌只坐了釋無機一人,對面還有一副碗筷,似乎就待自己落座。 殷懷坐下后先是仔細端詳了一下菜肴,見雖然不多,但十分精致。 他挑剔的胃口這才得到滿足。 還有魚嗎?殷懷注意到中間的盤子,好奇問。 釋無機淡淡點頭。 等會這不會就是你剛才釣的魚吧? 殷懷看著盤子里雙眼翻白的紅燒不知名魚,身上艷麗的魚鱗已經被悉數刮去,被澆上了厚厚一層黑乎乎的醬汁。 他盯著魚,魚也向著他,頗有幾分死不瞑目的味道。 .. 殷懷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這是誰做的? 這手法頗有些慘不忍睹,這澆上去的香料不用嘗一聞就知道醋放多了,一股nongnong的酸意。 釋無機低著頭盯著自己面前的碗,沒有作答。 殷懷放棄了用筷子糟蹋它,問釋無機,你們不是不殺生嗎? . 釋無機依舊沒有說話,而是垂下眼,也不知道面前那碗有什么好看的。 殷懷這回不依著他,就直直地盯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不知過了多久,最后還是釋無機最先敗下陣來,只見他輕輕的挪開眼,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語氣淡淡。 這也是它的命數。 殷懷:..釋無機還替一條魚算命嗎? 雖說有一桌子菜,但最后基本都是下了殷懷肚子,釋無機說得辟谷應該沒有騙他。 因為全程他基本沒怎么動過筷子,只嘗了口殷懷夾的最頻繁的紫酥皮,便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便又放下了筷子。 他神情有些心不在焉,視線總是不經意似的從中間那盤魚上掃過,然后再不動聲色的落在殷懷身上。 他就這樣看著魚,又看向殷懷,看著魚,又看向殷懷,如此循環往復,幾個回合下來,殷懷覺得自己懂得了他的意思。 于是他善解人意的把自己跟前那盤魚朝他面前挪了挪。 沒想到釋無機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殷懷愣住了,不是這個意思,那還是什么意思。 他皺著小臉,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腦海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么,猶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試探性的把那盤魚又往自己跟前挪了挪。 釋無機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了。 見自己已經摸到了苗頭,殷懷又鼓起勇氣,低頭夾了一口那盤魚嘗。 釋無機嘴角揚起一絲極淺的笑意。 殷懷: 好不容易硬著頭皮將那盤魚吃完,他一走出門就逮著個神侍準備嚴刑逼供。 那盤魚是誰做的? 等找到人后他建議他不要再禍害別人了,這手藝不去投毒可惜了。 神侍回答:國師大人。 殷懷:. 他放開了攥著別人袖子的手,又替他整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 替我告訴你們大人,做的堪比皇宮御廚,實在可口美味。 是。 神侍心中卻是想著,怎么會不美味,那魚可是活了將近百年的靈魚,對人身子有大補療效,可是這么多年來沒有人敢去捕。 可眼前人一來,他們大人便直接去釣了上來準備煲了做湯。 最后殺魚前他猶豫了一下,他們都以為大人是不忍殺生,尤其是這百年靈魚。 結果誰能想到他猶豫的是做煲湯還是紅燒, 殷懷卻不知道自己吃下的魚來頭有如此之大,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身子骨在釋無極的悉心調理下,逐漸有好轉的趨勢。 但是還是見不得風受不了涼。 所以自己央求釋無機自己想下山看看時,他眉頭緊鎖,最后還是搖了搖頭,輕聲道:你身子還沒好全,以后再說罷。 殷懷不肯罷休,拉著他一陣好話軟話都說了,一聲聲無機聽得旁邊神侍面色古怪。 釋無機看著旁邊人緊攥自己的袖子,神情無奈,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 我記得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殷懷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從前沒有這么難纏,于是笑瞇瞇地道:我那時身份不同,說的話做的事總要顧慮很多,現在你說了我可以做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你可不能反悔。 釋無極微微一怔,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殷懷卻捂著耳朵,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模樣。 好了,就這么決定了。 . 最后殷懷還是被允許出了明鏡臺下山,他其實一是因為在山里待著無聊煩悶,二則也是因為好奇,想知道自己不當皇帝后,殷都有什么變化。 可到了殷都才發現,街道依舊熙熙攘攘,一派太平繁華之景,和從前沒有任何區別。 殷懷不死心,尋了街旁茶肆坐下,想聽聽這些茶客們有沒有談起自己。 結果發現他們確實是在聊起一個人,但是卻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