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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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澤收回視線,朝他微微一笑,回陛下的話,娘娘比起之前好了許多。 殷懷哦了一聲,實在找不到話了,于是便閉嘴望向荷花池,心里祈禱著柳澤快點走開。 沒想到柳澤卻靜靜地站在原地,似乎沒有走的打算。 余光瞥過去只能看到個人影,殷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著自己,只覺有些不自在,剛想開口說話就聽到柳澤終于開了口。 只聽他語氣淡淡,陛下剛從北地回來,應當穿厚一些。 殷懷轉頭望去,心中狐疑,見他臉上還是溫溫和和的神情,目光含笑。 像是真的只是在盡為人臣子擔憂圣體的本分,這才按捺住心里的怪異,笑自己捕風捉影。 可能是重蒼的事情給他沖擊力太大了,搞得他現在疑神疑鬼。 想到這他放松了些,朝柳澤頷首道:柳相有心了。 柳澤淡淡地笑了笑。 告別殷懷后,柳澤不急不緩的走在宮道上,等走出宮門的那一剎那,他忽然頓住了腳步。 只見他微微抬手,接住了從天空中飄然而下的雪粒。 身后的沉月也跟著抬起了頭。 只見雪花簌簌而下,在空中漫天飛舞,飄落在地上。 柳澤眼睫上也落上了雪花,他眼睫輕輕一顫,那雪花又飛快的消融不見。 他垂下手,輕聲道:要變天了。 沉月把頭埋下默不作聲。 告訴英國公。柳澤微微闔上眼,臉上沒什么表情,就說太后娘娘身子已經大好了。 雖然只是一句語焉不詳的話,但是沉月聽得卻是心中一驚,但是她不敢多想,只深深低下頭,顫聲應是。 兩日后,傳來了太后娘娘醒來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時,殷懷正在用膳,旁邊伺候他的小太監換了一個面生的,沒有了平喜嘰嘰喳喳的聲音他還莫名有些懷念。 不知道殷譽北他們現在趕回來了沒。 你說太后娘娘醒了?殷懷嘗了口紫酥糕,問歸問,嘴上依舊不停。 是,大臣們都去看她了,此時都在慈安宮。 殷懷用濕巾擦了擦手,隨口道:既然如此,那朕也去瞧瞧。 大家都去了他這個當兒子的不去顯得有些過于扎眼了。 去了慈安宮殷懷才發覺氣氛有些古怪。 太后半靠在床榻上,地上跪著宮女,英國公和柳澤都在,坐在左側座上,除此之外還有一眾大臣。 這是怎么了? 殷懷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那宮女,忍不住開口問道。 眾人站起身朝他行了一禮,然后英國公率先開口。 回陛下的話,老臣方才一進太后寢宮,便見這宮女鬼鬼祟祟,恐她對太后娘娘不利,于是抓了她來拷問。 那宮女哭得聲淚俱下,冤枉啊,奴婢怎么敢謀害太后。 英國公眉頭一豎,似眼尖瞄到了什么,厲聲道:懷里藏的什么,來人,去搜出來! 那宮女臉色頓時慘白。 很快就從她懷里搜出了一包白色粉末,由太醫上前察看,一聞臉色便驟然一變。 是□□ 太后面色也一冷,她對著宮女實在沒什么印象,今天這一出她也覺得荒誕。 英國公將那包粉末丟在她的面前,冷哼一聲,你還敢狡辯,說,你為何會向太后施加毒手。 奴婢冤枉! 太后眉頭緊皺,刺耳的哭喊聲吵得她頭疼,左右不過一個奴才,有什么好問的, 于是只輕飄飄地丟下一句,拖下去吧。 那宮女頓時面如土色,她怎么會不知道拖下去這三個字意味著什么。 幾個太監就要上來拖人走,那宮女拼命的掙扎了起來,死死盯著她,目齜欲裂,尖聲嘶吼了起來。 太后娘娘你會有報應的! 你殺的人害死的那些冤魂,都會回來找你的。 還有我的jiejie!不知道你午夜夢回之時,有沒有唔唔。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堵上了嘴。 殷太后死死地盯著地上跪著的宮女,眼神仿佛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給我拉下去!杖斃! 慢著! 殷太后神情微變,望過去,臉上說不上好看,冷冷道:英國公還有什么話要說? 英國公卻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不悅,自顧自道:微臣聽這人空口白話污蔑太后,必定有人指使,臣懇請太后娘娘給臣問話的機會,總要問出是何人想要污蔑太后。 .. 這一番話說的太后有些下不來臺,她面色有些難看,見眾人都盯著自己,也只能扯了扯嘴角。 既然這樣,哀家就依英國公的意思。 多謝太后。 殷懷皺起了眉頭,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 英國公朝太監使了個眼色,把她嘴里塞的東西拿出來。 你為何想要謀害太后娘娘,是何人指使。 仔細看才發現那宮女長相實在出眾,是一眼望去就能讓人記住的容顏。 沒有人指使,全是我一人所為。 她下令害死了我jiejie,我要替我jiejie報仇。 英國公問:你jiejie是誰? 夠了! 太后猛地攥緊了床上錦被,死死地盯著那個宮女,一字一句道:這宮女發了魘,還不快把她拖下去。 慢著。英國公卻是朝她一笑,太后娘娘為何不仔細聽她如何說,微臣也好奇她要說的話。 看著他臉上的笑,太后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什么,心漸漸下沉,指尖微微發顫,額頭也溢出冷汗,只覺渾身冰涼。 這是個局。 那宮女在掙扎之中臉上被人劃出了血絲,披頭散發看上去好不狼狽,此時卻挺直了脊背,朝殷懷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看向眾人,朝殿中的官員深深的叩了一首,用無比冷靜的語氣拋下了一句驚雷。 我jiejie是陛下的生母。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是當場愣住,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當事人殷懷卻只是微微一怔,隨即心中了然,原來是在這等著。 那宮女像是沒有察覺到大家的震驚,自顧自道:當年我jiejie只是個小宮女,自知身份卑微,從未有過攀附帝王之心,可哪知陰差陽錯,還是和先皇有了一夜情緣。 那時恰逢太后娘娘有孕,便將我jiejie接在了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后來太后娘娘臨生產之際,便故意灌我jiejie服下催產藥,這才同時和我jiejie生產,后來太后娘娘生下死嬰,便偷龍轉鳳,偷偷將我jiejie的孩子換去。 而我jiejie則被她派人丟進了荷花池里。 這情節實在跌宕起伏,殷懷都聽得有些入神,見她停頓,險些就要開口催促她繼續。 英國公皺眉:此話當真。 我今日所言千真萬確。 太后臉色微微發白,卻強撐著冷笑一聲,懷兒就是我的兒子,你今日所說全是空口無憑,我看你是死到臨頭才開始胡言亂語。 那宮女膝行到了英國公跟前,奴婢能證明。 怎么證明? 我jiejie在和陛下之前,便已經與一侍衛私定終身。 荒唐! 一旁的柳澤終于有了動作,只見他微微掀起眼簾,溫聲道:你可知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證實陛下非先皇所出。 那宮女咬了咬下唇,神色堅定,可以請明鏡臺國師大人出面。 眾人聞言都沉默了起來,相傳大殷皇室先祖因服下靈藥,血可相融于明鏡盤。 此盤乃明鏡臺歷代相傳之物,□□將此盤托于第一任國師,存的便是以防旁人混淆皇室血脈之心。 英國公看了一眼殷懷,嘆了口氣,看來現如今只有請國師來才能證明陛下清白。 一直都在狀況外的殷懷卻點了點頭,主動道:你說得不錯,來人,去將國師請來。 英國公聞言一噎,臉上的表情險些就要繃不住。 殿中的氣氛十分凝滯,不知過了多久,眾人視線內出現了一道雪白身影。 國師大人。 釋無機依舊一襲雪白長袍,清冷如雪山嫡仙。 只見他緩緩搖頭,神情淡淡,語氣沒有絲毫波瀾,事情我已知曉。 有神侍手持一物跟在身后,那物什一看就非凡物,外表看上去猶如圓盤,通體漆黑,中間有一玄珠,上面雕刻著繁復花紋,溝壑縱橫。 英國公朝殷懷拱了拱手,陛下,這也是無奈之舉啊,臣自然相信陛下,可這樣做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殷懷看著他臉上的情真意切,心里感慨,他以為自己演技好,沒想到還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連太后都要甘拜下風。 放心,朕不會怪你。 有太監手持銀針上來,殷懷眼角又是一抽,還真是迫不及待,一切都安排的恰好好處。 他用針刺了刺手指,看著鮮血潺潺而出,然后滴落在圓盤上。 眾人都目不轉睛地望著這一幕,不由自主的屏息等待。 殷懷其實心里也沒譜,畢竟這種事誰也說不清楚。 只見那血在盤上溝壑處滴溜轉了幾圈,流動的好不歡快,絲毫沒有融合的跡象。 殷懷眨了眨眼,抬頭望著釋無機,對上他清冷的視線。 柳澤見狀眸色微動,不過只有短短一瞬。 殿中的人面上更是驚疑不定。 那血沒有消融 會不會是出錯了。 國師大人這。 釋無機垂下眼,語氣平和,明鏡盤從不出錯。 馮侍郎氣得捶胸頓足,荒唐!荒唐! 婦人誤國婦人誤國! 場中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感慨,那這樣先皇的血脈不就了斷于此了嗎? 聽到這那宮女猛地抬頭,不,先皇還有血脈在世。 誰? 那宮女沒有作答,只直直地望向柳澤。 不知是哪位大臣反應了過來,連聲道:這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那宮女望向床榻上神色難看的太后,語氣里帶著大仇得報的快意。 當年先皇有病纏身,太后娘娘母族勢威,朝堂上下都要看她臉色,更別說在后宮之中。 而魏貴妃娘娘在這節骨眼懷了身孕,拼勁全力生下皇子后一路小心翼翼地養到了四歲,結果大皇子在四歲那年生了場大病,諸位大臣想必也聽說過這件事,只知道是大皇子病后早夭,卻不知是貴妃娘娘發現了大皇子生病是太后娘娘做的手腳,娘娘心生后怕,彼時先皇病重,太后已有了奪權之心,先皇擔心自己護不了幼子,于是娘娘和先皇一合計,便決定將大皇子托付給當時的柳首輔撫養。 這些事你一小小宮女又是如何知曉? 大人,奴婢為了報仇能夠奉仇人為主這么多年,自然也能想到辦法知道當年的事。 各位大人可能看不起奴才,覺得是下賤的命,可大人們不知道,在這宮里知道最多事的,往往都是下人,區別只是有些管不住嘴,被丟進了荷花池,有的懂得當個啞巴而已。 眾人神色復雜,殷懷卻不相信這套說辭,她知道這些事肯定少不了別人的指點。 那宮女又磕了個頭,柳大人是否為先皇血脈,一試便知。 事到如今殷懷怎么還能不知曉,這□□只是個幌子,這個宮女也是個幌子,目的就是為了名正言順的引出之后的事。 見眾人都望向自己,柳澤微微蹙眉,仿佛在思考什么,最后眉頭又再次舒展開,像是無可奈何般。 既然如此,那便試一試罷。 他取了銀針也扎破了指腹,血順勢滴下。 眾人連忙望去。 只見滴出的血緩緩流在圓盤之上,在溝壑上游走,最后匯聚在中央玄珠之處。 就在大家以為還是和之前一樣時,另所有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血竟然猶如有生命一般融進了玄珠之中,最后消失不見。 這血竟真的融了 這么說是真的了。 柳澤臉上的驚訝都恰好好處,也望向釋無機。 眾人神情復雜,心里還是驚疑不定,畢竟此事非同小可。 于是忍不住紛紛望向釋無機,只要國師開口,那么此事便沒有作假的余地。 釋無機神情淡漠,還是只有那一句話,明鏡盤不會說謊。 眾人再看向殷懷,神情已經有些古怪,有憤怒有驚疑有難以置信。 但是還是有人不肯相信,一直強忍著不出聲的林錦之終于開了口。 可這樣大的事怎么能這樣輕而易舉的就定下陛下的身世。 明鏡盤豈能有假? 林錦之漲紅了臉,反駁道:怎么不可能,陛下都還什么都就沒說,你們就給陛下定了罪,我看你們才是真的荒唐。 殷懷聞言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到這個時候還有能真心為他說話的人。 眾人臉青一陣白一陣,就在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時。 殿外走進一道窈窕身影,只見長善手捧圣旨走了進來。 這是? 長善不答,攤開圣旨一字一句的念了起來。 隨著她念著接近尾聲,林錦之越聽臉色越白,最后完全失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