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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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后一道菜也上完的時候,大約有二十個左右的送菜人擠在廊下,伸長脖子一副等候命令的樣子。 嗚哇! 院子里傳來一聲克制不住的驚叫,白衣人們猛然側頭,動作整齊劃一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審神者興趣缺缺地揮揮手,示意他們放好菜肴后就快點離開。 不要驚擾這個家里的人。出去一趟后換了件合身窄袖黑衣的審神者說,明天早上再來收拾。 于是白衣人們又垂眉斂目的按原路返回,完全忽視了被無辜驚嚇的倒霉路人。 呀這些會是石頭樹葉之類變來的嗎?髭切看看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張嘴示意弟弟給他喂一筷子燴松茸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季節還能吃到,送菜的看著很像狐貍呢。 一期一振做正餐的水平中規中矩,又是借用了別人的廚房,并不好擅自去動高級的食材,所以挑剔的太刀也就吃到不餓為止。 其實他從到這邊來就沒吃飽過。 應該是山精之類的,審神者不是很確定地說,路上遇到覺得還可以,就先用一用,這都是正常的食物,挑合口味的吃。 與菜一同送上來的還有酒,少年京墨自斟自飲,慢慢喝著,屋里的電燈在白衣人離開的時候就滅了,明亮到不正常的月光從拉門照進來,讓房間中的一切清晰可辨,審神者的臉隱藏在黑暗中,只露出被淡金色酒液潤澤的殷紅的唇。 外面傳進來隱隱的樂聲,笛子、琵琶和琴的聲音清亮,技巧高超的樂師演奏著清幽的樂曲,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似乎有點緊張。 之前,在這個家里確實見到了狐貍,太郎太刀臉上泛起細微的笑意,抬手夾了一筷子香魚rou,不過這幾天都沒有再來。 狐貍?顯現較晚的粟田口兄弟相對于其他幾人看起來有些拘束,少年審神者和幼審對他們來說完全是兩種生物,還正處于小心摸索相處方法的狀態中。 審神者變來變去的實在有點快,但對總能很快適應的髭切,一期一振還是保有一絲絲敬佩的。 與鳴狐的小狐貍常打交道的脅差聽到詞語后眼睛不明顯地一亮。 因為擔心會逃走所以沒有靠得太近,太郎太刀點點頭,混在這里的學生中來學習茶道禮儀,我認為這樣的事不該被打擾。 喜歡好學孩子的大太刀看到第二天狐貍沒來的時候還是有點想要嘆息的。 嗯我覺得它已經不算可愛的小動物了,髭切繼續被弟弟投喂著,想了很久也只在記憶里找到個匆匆逃走的背影,而且狐貍都是多疑又小心眼的生物,我們走之前不會回來了吧。 狐貍很可愛,少年審神者想起什么似的笑了笑,多疑確實有一些,但正因為這樣才招人喜歡。 我喜歡狐貍。始終沉默的脅差有些高興地點頭,聰明而且溫暖。 圍脖的話倒也可以,膝丸冷酷地發表看法,這些小東西太愛捉弄人了,還是不會動的更好。 接到脅差疑問的眼神,太刀沉默了下,還是講了個人類被狐貍捉弄的事。 鬼狐迷心竅的武士追在美女后面跑,馬沒了,鞋跑掉一只,最后連刀都丟了。 要是他不是那把被丟掉的刀,想必也會覺得是個可笑的故事吧。 雖然最后刀和馬都被下仆找了回來,但膝丸從此拒絕再被這個人使用,竟然認為源氏重寶不如一點虛假的美色,這完全是種侮辱。 如果當時我就有身體的話,一定會砍了他的,一定會。 太刀臉色沉郁地想。 吃飽的髭切艱難挪了挪,趴到弟弟腿上。 兄長?被驚醒的太刀趕緊變動姿勢,讓髭切更舒服一點,迅速把狐貍拋到了腦后,轉而思考是不是要借一下浴室先給兄長上個藥。 打擾了,可以讓小的們也加入酒宴嗎?如果能受賜一杯酒就最好不過了。 偷偷在遠處觀察了很久的鴉天狗終于還是受不了引誘,在廊下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個腦袋。 雖然我們沒什么好菜,但是可以舞一曲作為謝禮,尾白向太郎太刀懇求道,少主一直在睡,如果有這個酒的話很快就會醒過來。 酒里靈氣四溢,應該能很好的補充他們虧損的精力。 我們也會講故事,唱曲,尾黑補充道,落語或者狂言都略通一二。 想要酒的話就端走一杯吧,審神者無所謂地說,只是你們的少主還是未成年人,會醉的。 非常感謝,兩只鴉天狗喜出望外地齊聲道謝,然后又對視了一眼。 那么就由我尾白來為大家舞一曲吧,白色鴉天狗說,然后掏出自己的扇子,雖然尚未到要飄起雪花的時候,但是這樣清澈的月光也很適合。 這棟房屋不斷吸引著非人之物的窺伺,屋子原本的主人在那邊的世界似乎相當有名氣,少年京墨在鴉天狗舞蹈的空隙中嘆息著,但他的故事確實講得很好,所以始終會吸引來這些不速之客,對嗎? 遠處樹下站著的人影走了過來,是尋找了蝸牛幾天也無果的赤間。 我很喜歡蝸牛,赤間的笑容總帶著說不出的邪氣,如果看不見的話,就不存在,一切都是因那雙能夠照亮黑暗的雙眼,我們因他的看見而存在,他用筆描繪我們的故事,用故事給予我們形體。 我們因他這座橋梁而存在于世,怎么能不喜愛他呢? 只不過你表達喜愛的方式并不符合人類的習慣,審神者看了他一眼,我聽說了一點之前的事,你引誘他的堂兄做了錯誤的交易。 那個女孩子原本喜歡的是蝸牛哦,我只是稍微激發了一下年輕人的好勝心而已,赤間回答,而且蝸牛破壞了規矩,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說動對方用堂兄和那個女孩子來換蝸牛的命的。 他嘻嘻地靠近一期一振:你應該也明白吧?性命這種東西是不能用數量作為交換的,因為我們真正想要的那一個用多少也換不來。 太刀不適地閃躲了一下,不明白為什么唯獨要對自己說這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髭切想象中的:高手間的對決,認真地打一場,想要通過這個看見審神者的力量 京墨的做法:因為變小就輕視我嗎?抄起身邊的掃把桿就開始收拾叛逆期孩子 所以髭切白挨了一頓打,目的半點沒達成hhh 123、人類的光 慢點、慢點。 尾黑舉著酒杯小心翼翼地向律的房間走去, 一滴都不想撒出來。 落在地上的話不知道會便宜誰,當然得小心些! 絹已經將開回來的消息通知給了大家,天剛擦黑的時候, 蝸牛的子女們便在老宅里聚齊了。 這屋子還是那么令人不舒服, 為什么不把開送到醫院去? 覺, 你是長子啊, 十幾年都不回來就算了, 還這么急著要把開也帶走嗎?八重子不滿地教訓著自己的大兒子, 放心好了, 這棟房子以后全都是絹和律的, 不會讓你們來繼承啦。 怎么會,mama, 我沒有那個意思。覺嘴上這么說,心里卻誠實地松了一口氣要在這座鬼屋里待著簡直生不如死,仔細看看的話,開看起來還不錯啊。 律帶他回來的, 只說要好好休息, 然后兩個人就睡到現在,我都不敢叫醒他們, 八重子嘆了口氣,連飯都沒心做了,只想在這里看著他們醒過來。 不用擔心,mama,睡醒了就會好的, 絹篤定地安慰著,說起來,律睡著前說開哥哥在感情上受了點挫折, 會是發生什么了呢 難道是哪個神看上了開,所以神隱了他嗎? 怎么可能啦。 我倒覺得也許這就是真相呢。雖然什么都看不見但直覺強的驚人的絹認真地說,雖然并沒有人當回事。 我還是傾向于帶開去做個全身檢查,覺拉開了領帶,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屋子里面很擠,他可是失蹤了這么久,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至少先等開哥哥醒過來吧?絹勸著。 明天還不行的話就直接去醫院我出去稍微透下氣。 只能看見比較強的存在的覺實在是悶得不行,打了個招呼就匆匆去了庭院,他剛一離開床前,家里從太郎的凈化中堅強殘留的妖怪就一擁而上迅速占領了那塊缺口。 開,是開回來了。 他和蝸牛吵架吵了很久。 是新來的那些家伙把他帶回來的,我看見了! 如果能看到這幅妖鬼們七嘴八舌討論的場面,覺大概就能理解為什么自己總覺得很擠了。 不過眼下他只是站在庭院里伸了個懶腰,覺得四周輕快了不少,結果一回頭,看見一群白影擠在一個房間門口向里看,最激動的一個頭甚至伸出去了一米多長。 嗚哇! 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的覺驚呼出聲,瞬間那群白影就齊刷刷地扭頭看過來。 這驚悚的場面讓他差點神經斷線,不過好歹是捂住了自己的嘴沒再出聲,一動不敢動地僵硬在那里。 很快那群白影就穿過墻壁向外走去,不多時便一個都不見了。 我真是受夠這個房子了,為什么已經五十歲的我還要受這種驚嚇??! 緩了好一會兒才能正常行走的覺憤懣地想,但還是默默繞過了那塊區域,敢怒不敢言地向開那里走去。 然后路上碰見了一個懸空的酒杯。 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確定酒杯底下什么都沒有。 不等等,好像是個鳥的形狀舉著酒杯,嘴里還念叨著什么。 開什么玩笑,還不如說這酒杯自己會飄更合理呢。 繼續自我催眠唯物主義觀的覺默默目送酒杯遠去,感覺自己在這個年齡承擔了太多不該承擔的東西。 人到五十!養家糊口的壓力就夠大了!為什么還要再遭受幻想世界的迫害! 尾黑吭哧吭哧地將酒杯帶到了律的房間,對比一群人圍繞的開,這里顯得異常凄涼,只是在枕邊擺上了保溫壺和杯子,無聲地傳達了不舒服的話就多喝熱水的意思。 嗯竟然連公主都不來看少主嗎?黑尾一邊灌酒一邊盤算著,去殺了那個叫做開的人的話,想必大家又會圍繞在少主身邊吧,好,等少主醒來后請示一下就這么做吧! 這是哪兒?我不是把開舅舅帶回家就睡著了嗎? 律茫然地打量著四周的景色,雖然景色有些變動,但依然能看出面前的房子是自己家。 難道又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給抓住了那是誰? 從房間中狂奔而出的年輕人有著與自己相似的面貌,帶著風聲擦過自己的時候有水珠落在律的臉頰上。 淚? 律不受控制地跟在他身后,看著那個人將火種拋向一座墳頭,讓那小小的土堆在火焰中燃燒殆盡,然而再趕回家時,房頂上裹在火中的妖怪告訴他一切都太遲了,不論是互相戀慕卻陰差陽錯的女孩還是親如一人的堂兄,都已再無可挽回。 親人哭泣的聲音從房中傳出,葬禮按部就班地舉行。 這是誰,這是誰? 感受著心口傳來的絞痛,律摸了一把自己滿面淚痕的臉。 那是多么深沉的悲傷與痛苦,卻未在年輕人的臉上顯出一分一毫,直到葬禮結束后,看不清形貌的人告訴他真相。 你要感謝我是我拜托他放過你,相應的由我來給他獻上其他兩個人的性命代替你去死 世界似乎靜止了,只能聽見一聲細微的破碎聲。 此后的一切都變成無聲的默劇,畫面如黑白照片般一頁頁翻過,速度快到目不暇接,律感覺自己好像看見了很多卻又什么都沒記住,世界到最后收束為幾行落在紙上的字。 不要注視黑暗。 不要去與非人之物交易。 任何時候,都不要表現出感情,他們就在暗處,隨時要毀去你珍貴的東西。 字跡向上延伸出筆桿,而握著筆的人是 噗咳咳咳! 律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不得不從夢境中醒來,想快點咽下口中的液體卻又被嗆得流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