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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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軟眼睛一轉,心里知道面前這個白衣勝雪的美人是魔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如果能夠抱上他的大腿何愁不能讓如姬吃上一個大虧。 于是,阿軟便開始向謝霧雨講起了謝元的喜好。 魔尊喜歡喝茶,最喜歡的便是方山露芽,如公子這般人物,想來親手為魔尊煮一杯茶必能博得魔尊的關心,問鼎后位也是指日可待。 謝霧雨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喜歡喝茶的是他,方山露芽也是他最喜歡的茶,而謝元不喜歡喝茶,他喜歡喝酒,尤其最愛埋在聽雪樓外梨樹下的梨花白。 阿軟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抬頭卻看見謝霧雨心不在焉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道:公子,公子,你有在聽嗎? 你繼續說吧。謝霧雨喝了一口水后道。 阿軟聞言點了點頭,又給謝霧雨講道:魔尊的后宮中妃嬪眾多,其中如姬夫人的勢力最大,以后公子遇到了千萬不要與如姬夫人為敵。 后宮?嬪妃?謝霧雨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謝元是他親手教導出來的,怎么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只見阿軟輕笑道:公子放心,魔尊必定是最寵愛你的,后宮里那么多人也沒見魔尊碰過誰,就連跟著魔尊最久的如姬夫人也沒碰過。 這還是魔尊第一次主動成親,以后公子便是魔尊后宮里地位最高的夫人了。 謝霧雨看著對如姬充滿惡意的阿軟開口問道:如姬是? 謝霧雨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在原著中對謝元癡心不改,愿意為他做任何事的人,那個人便是柳深的小師妹柳如。雖然最后,謝元和葉靈鈞在一起了,但柳如也沒有放棄。 如姬夫人是劍宗陵陽劍尊的師妹。 阿軟的回答,讓謝霧雨確定了如姬是柳如的事實。 謝霧雨是見過柳如的,柳如經常在乾元仙宗糾纏謝元,他身為謝元的師父也被柳如送過一些多余的吃食。柳如的根骨很好,天賦很高,本來可以換個人喜歡的,但卻吊死在了謝元這棵歪脖子樹上。 公子千萬不要擔心如姬夫人會越過你去,在魔尊心里她只是用來殺伐的工具,沒有絲毫感情。阿軟怕謝霧雨害怕如姬夫人的名頭立馬開口安慰道。 謝霧雨搖了搖頭,他看著阿軟道:如姬夫人很愛魔尊嗎? 阿軟不知道謝霧雨突然開口問這個干什么,但還是回答道:很愛。 畢竟柳如為謝元拋起了一切,陪著謝元征戰魔界,幫謝元鞏固王位,沒有人可以比她更愛謝元。 那么她希望魔尊娶我嗎?謝霧雨繼續問道。 不希望。阿軟誠實地回答道。 她還有多久來見我?謝霧雨看著窗子開口道。 謝元要娶他,如果柳如不來見他,那就不是柳如了。 魔尊說了不許如姬夫人來見你。阿軟開口道。 早見不如晚見,你就說,未來的魔尊第一夫人請如姬夫人過來,教教她規矩。謝霧雨輕聲道。 第十九章 什么?阿軟一瞬間睜大了眼睛,她沒有聽錯吧,她是想抱住謝霧雨的大腿打壓如姬,但也不是讓謝霧雨現在就去得罪如姬。 叫你去便去,哪里有什么為什么?謝霧雨摸著面前的茶盞道,那周身的氣勢竟然讓阿軟不知不覺地走出了房間。 等阿軟走到了如姬的地盤這才反應了過來,看著從魔尊將謝霧雨帶回來后就一直在發脾氣的如姬夫人,阿軟也不敢上前去觸霉頭。當她剛想轉身離去的時候,卻被如姬給發現了。 站住,你來這里做什么?如姬瞇著眼睛看著前不久因為爬謝元床被她整治過的魔女道。 阿軟領會過如姬的手段當即便跪了下來道:我是聽雪樓的下人,聽雪樓的那位公子請您過去一趟。 聽雪樓?如姬輕聲道,神情中顯出幾分煩躁來。 聽雪樓是她盯著工匠按照自己的記憶幫謝元親自建造起來的,然而在聽雪樓建造好后,謝元便從來沒有讓人進入過聽雪樓。如姬以為聽雪樓是謝元童年的所有美好回憶,因此并沒有說什么。 直到現在,謝元突然從外面帶回來了一個男人還將他安排在了聽雪樓。一瞬間,如姬好像明白了什么。 請我?如姬盯著面前的魔女道。 是。阿軟低頭看著地板不敢再說。 謝霧雨原話一旦說出,自己怕是要血濺當場。 去聽雪樓。最后,阿軟聽見如姬開口道。 隨后,阿軟抬起了頭看著如姬艷麗的背影往聽雪樓而去。 聽雪樓中,謝霧雨一直在咳嗽,剛剛被養好的身體被一番折騰后又壞了下去,臉色又蒼白了許多。 一旁的魔女不敢抬頭,只將手里的藥碗遞給謝霧雨。 謝霧雨接過藥碗剛要送入嘴里的時候卻頓住了,他不是紀清嘉,沒有那么懂醫理,但是謝霧雨卻極其精通香料。所以,這碗藥里能夠使人成癮的一味藥,謝霧雨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謝元這是生怕自己跑了,不惜總這種辦法將他留在身邊。 只怕自己這具凡人的身軀多喝這么幾碗藥,不出幾年便會心脈衰竭而亡。 謝霧雨盯著手里的這碗藥問道:可以不喝嗎? 魔尊大人吩咐了,這藥是必須每日都喝。魔女嬌聲道。 謝霧雨將藥放了下來,擺明就是不喝。 魔女見此,開口威脅道:公子若是不喝,那奴家也只有動手硬灌了。 話音落下,還沒有等魔女動手,聽雪樓的大門便被人用劍氣破開了。 如姬站在門外,看著里面的魔女厲聲道:滾出去! 如姬兇名在外,魔女自然不敢逗留在此,只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準備去叫謝元。 如姬在魔女走后,往前走近了幾步,只見謝霧雨輕輕抬起頭來,一張勝過云中月的臉印在了如姬的眼里。 如姬睜大了眼睛,她盯著面前的謝霧雨有些不敢置信,她沒有想到謝元要娶的人是和他師父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怎么會這樣!如姬大聲尖叫道。 謝霧雨是謝元的師父,如姬便將謝霧雨當長輩尊重,后來乾元仙宗與劍宗聯姻,謝霧雨嫁給了柳深,如姬便將謝霧雨當做了自己嫂子。 哪怕如姬為了謝元叛出師門,她也沒有想過謝元真正喜歡的人會是謝霧雨,這是何等的荒謬,徒弟竟然喜歡上了自己的師父。 很快,如姬冷靜了下來,謝霧雨已經死了很久了,即便死而復活他的模樣也不該這般年輕。 于是,如姬看著屋子里那個病懨懨的少年道:你是誰? 只見謝霧雨低下了頭,他道:我是他們找來的替代品,還請如姬夫人放我離開。 如姬捏緊了手里的劍,然后道:與其放你離開,還不如直接殺了你。 謝霧雨微微勾起嘴唇,他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如姬道:你信不信,就算我死了,他也會抱著我的尸體成親。 而且,你將我殺了,你和魔尊將會產生無法修復的裂痕,這筆買賣不劃算。謝霧雨撐著桌子站起身來看著如姬一字一句地說道。 那放了你有什么好處呢?如姬抱著劍看著謝霧雨冷冷道。 謝霧雨看著如姬:放了我,可以保住魔尊的名譽。 強娶師尊,欺師滅祖可不是什么好名聲。 如姬冷眼看著謝霧雨道:魔界并不在乎名聲。 只見謝霧雨伸出手道:這只是其一,其二便放了我,你和魔尊只見便沒有了隔閡。 難道如姬夫人真的要看著魔尊抱著我洞房花燭夜,然后自己在一旁喝悶酒? 你! 如姬一劍揮出,桌子碎成了兩半,那碗藥也摔在了地上,灑了一個干凈,而謝霧雨也被劍氣削掉了一縷頭發。 柳如,你在做什么?恰好趕過來的謝元看著這一幕壓抑著怒氣道。 我 如姬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然而謝元卻什么也不想聽,直接走到了謝霧雨面前,仔細的查看謝霧雨有沒有被柳如傷到。 看見謝霧雨只是被削落一縷頭發后,謝元忍不住松了一口氣,然后朝如姬道:還不快滾。 話音落下,謝霧雨朝著如姬微微一笑,然后柔弱地靠在了謝元的懷里,而謝元則是更加緊張地抱住謝霧雨。 如姬見此咬著嘴唇,然后轉身離開。 如姬走后,謝霧雨推開了謝元,然后冷聲道:你出去,我想睡了。 謝元看了看那碗被打落的湯藥,忍不住皺眉道:你沒有喝藥? 接著,謝元走到謝霧雨的床邊半跪著抓著謝霧雨的手道:師尊要好好喝藥啊。 藥?謝霧雨輕笑出聲,他低著頭,用手指按住謝元的嘴唇道,你真的沒有在里面加一些別的東西嗎? 謝元看著離他這么近的謝霧雨,喉結忍不住滾動了幾下,這樣的師尊比起往日冷淡的模樣,好像更誘人了。 我只是想要師尊永遠不離開我而已。說完,謝元便將頭枕在了謝霧雨的腿上。 謝霧雨摸著謝元的頭,就像謝元小時候那樣。片刻后,謝霧雨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那你為什么不去深淵陪琴仙呢? 謝元僵住,是的,他不敢去,深淵吞噬□□,消磨神魂,沒有一個修士愿意去哪里。 師尊,這是在怪我?謝元抬起頭來,然后握住了謝霧雨的手道,師尊,我以后不會了,我會永永遠遠地陪在你的身邊,永遠不會讓你受分毫委屈。 謝霧雨聞言低頭輕笑,他伸出手指將謝元戳遠了幾分,然后道:你待在這里便是在讓我受委屈。 謝元愣住,他忍不住抬頭看向謝霧雨。 還不快滾出去,我要睡覺了。 說完,謝霧雨便躺上了床,然后背對著謝元。 謝元見此也站起了身來,他看著謝霧雨道:師尊好好休息,藥我會再叫人送過來的,師尊不可以不喝。 謝霧雨沒有說話,謝元看了一會兒謝霧雨后這才走出了房間。然后,謝元又增加了人手把守聽雪樓,務必讓如姬進不來。 在謝元離開不久后,謝霧雨睜開眼睛,一只靈巧的山雀從窗戶邊擠了進來。 謝霧雨見此下床將山雀捧了進來,他低頭看著山雀道:沒想到你竟然能到魔界來,既然如此,那就幫我做件事吧。 說完,謝霧雨找來絹布寫了幾個字后便將絹布綁在山雀腿上道:去找如姬。 山雀聞言拍了拍翅膀,然后飛走了。 等山雀再回來的時候,它帶回了新的布條。 謝霧雨拆開布條嘴角慢慢勾起,等將布條銷毀后,謝霧雨捧起了山雀道:他們都說愛我,可是每一個都在向我索取,誰又給過我什么呢? 或者是他們給了,但卻是出于愧疚且不顧謝霧雨的意愿強行給他。 如果這便是愛,那還不如讓他徹底粉碎個干凈。 第二十章 謝霧雨在收到如姬的信后便將山雀藏在了一邊,然后叮囑道:有人的時候你不許出來。 山雀見此忍不住蹭了蹭謝霧雨的手指,姿態是全然的依戀。 謝霧雨神色顯露出了幾分溫柔,雖然不知道山雀殼子里藏著的是誰,但是能夠為他付出,謝霧雨覺得這樣很好。 很快,門外的腳步聲響起,魔女甜膩的聲音響起。 公子,你應該喝藥了。 謝霧雨連忙將山雀塞在被子里,然后下了床打開了房門,門外站著的是一個沒見過的魔女。 不喝,滾!謝霧雨冷淡地吐出這三個字便準備關門。 喝了這碗藥,他還能不能走出魔界都是一個問題。 魔女見此不由著急,準備開始勸說,然而謝霧雨卻是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公子,你還是喝了吧,這藥對你的身體也好。魔女嚇了一大跳連忙將藥端到了謝霧雨的面前。 這藥里面雖然有致人上癮的成分,然而卻也有溫養謝霧雨身體的功效。 謝霧雨看都沒看那藥一眼,直接便伸手打翻了藥碗然后道:滾出去! 話音落下,房間門被重重地合上,巨大的聲響引來了無數人的側目。 房間里,山雀從被子里鉆出來,它飛到謝霧雨的身邊想用身體蹭蹭他。 謝霧雨靠在門上,慘敗的臉色配著幽暗的燈光宛如鬼魅,而且他還在不停地咳嗽,鮮血從捂住嘴唇的手里落下來,滴落在地上和白衣上。 山雀依偎在謝霧雨的臉龐,快好了快好了,他很快便可以再給謝霧雨一具健康的身體,讓他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 咳嗽結束后,謝霧雨伸手摸了摸停在自己肩膀上的山雀道:很快我就帶你離開這里,等報完仇后,你喜歡哪里我就帶你去哪里好不好? 山雀聞言猛地蹭起了謝霧雨,這當然是好的,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這件事更好的事了。 而在另一邊,魔宮的大殿中,謝元將手中的毛筆輕輕放下,看著跪在地上的魔女道:哦?你是說他不愿意喝藥? 是,奴家也不敢強迫恭公子喝藥。魔女低著頭嬌聲道。 我知道了,下去吧,讓人再熬一碗藥,這一次我親自送過去。謝元起身往聽雪樓的方向走去。 是。 謝元一走到聽雪樓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心里便知道定是謝霧雨又咳了血。 于是他推開門往房間里一看,只見謝霧雨坐在床邊冷冷地看著他道:你來做什么? 謝元如閑庭信步一般走進謝霧雨的房間,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謝霧雨道:我說過師尊不喝藥,我便親自來喂你。 謝霧雨抬頭,伸手將謝元拉到了面前,他盯著謝元的眼睛道:如果我真是謝霧雨,你會這樣對他? 謝元微笑,伸手摸了摸謝霧雨眼下那顆小痣道:師尊在說什么胡話,你不就是你嗎? 謝霧雨眼瞼輕輕垂下,長長的睫毛在燈火下打下nongnong的陰影,他松開了手輕聲道:琴仙早就死在了你們所有人的手下,何必自欺欺人呢?